《江南第一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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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媳- 第4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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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心铭点点头,再问:“你状告何人,因何告他?”

    韩明见她终于问到案情了,松了口气,忙说起来。他在娴女馆看上了清官人红豆姑娘,欲替她赎身,纳为妾。他妻子几年前没了,留下两个儿子年小,老娘又眼瞎,他不打算再娶了,便想纳个妾,打理内宅、照顾老娘儿子。

    娴女馆的陈妈妈道,她培养红豆花费了好大一笔银子,还没开始挣钱就要赎身,没有一万银子不行。韩明相中了红豆,二来也不缺这些银子,就答应了。

    谁料他交了银子后,王家三少爷横插进来,威胁陈妈妈退了他的银子,以三千两的价格把红豆接走了,他畏惧王家权势,敢怒不敢言,只好忍气吞声。

    梁心铭听完,看着他好整以暇地问:“哦?既这样,那你为何现在又不肯忍了?自来经商,讲究和气生财,人脉关系更是重中之重,别说为一个青楼女子得罪簪缨世族王家,有些人为了结交善缘,甚至将自己的女儿送与豪门做妾。本官很好奇,是谁给你的胆量来告王少爷?”

    韩明神情一僵,有些不知所措。

    堂下更是起了轻微躁动,大家似乎没料到,他们以为刚正不阿的梁知府,不等案情查明就公然偏袒王家和王三少爷;连王充也没料到,他被韩明一番无中生有的话气得咬牙,谁知梁心铭公然偏袒他,倒尴尬了。

    梁心铭不理众人,只盯着韩明。

    韩明很快便回道:“是大人给的。”

    梁心铭问:“你说本官给你的?”

    韩明恭敬道:“是。大人刚正不阿,连左相也不惧,这给了小人勇气。小人想纳红豆,便来告状了。只要大人秉公断案,事后就算王少爷生气,也不会报复小人。”

    梁心铭轻笑道:“你倒乖觉。”

    这分明是恶心她和王亨,不论输赢,王充这脸面都丢尽了,她也休想判的漂亮、处置周全。若她处置不当,更麻烦,之前她审左相、因左相一案连累黄氏被玄武王府休弃等事,都会被翻出来,遭人非议指责。

    她喝道:“传证人陈妈妈。”

    说完,发现韩明肩膀颓然一松,也不知是不是刚才被她吓坏了,以为她要徇私枉法。

    陈妈妈上堂后,说得更详细,表明她人财两失,提出要王充让人,再不就要补银子差价。

    梁心铭静静地听着,任凭陈妈妈说得口干舌燥,不得不自己停了下来,才道:“传红豆姑娘!”

    陈妈妈愕然,怎么一句都不问她呢?

    红豆姑娘上堂,引得里外一阵骚动,因这女孩子素面朝天、清丽脱俗,一点不像风尘女子。

    梁心铭心中恍然,怪不得王充会看上,这次她没有再废话重述,直接问红豆,谁先替她赎身的?

    红豆道:“王少爷。”

    陈妈妈叫起来:“你撒谎!”说着转向梁心铭道:“大人,她私慕王少爷、妄想高攀,自然……”

    “啪!”

    梁心铭拍惊堂木,不轻不重,配合她喜怒不辨的神情,成功地震住了陈妈妈和正要开口的韩明。

    梁心铭道:“有什么话,等本官问到你,你再说。若再扰乱公堂、打断本官问话,掌嘴!”

    陈妈妈惊恐地闭紧了嘴。

    梁心铭对红豆道:“继续说!”

    红豆道:“谢大人。大人,陈妈妈才撒谎!当日,王少爷不过怜惜小女子小小年纪落入风尘,惋惜了几句,并未要替小女子赎身。是陈妈妈激他,说少爷既这么怜香惜玉,不如替红豆赎身,既得了美人,也是一桩善举。

    “王少爷便问陈妈妈,要多少赎身银子。陈妈妈便算起账,说培养我花了许多教养费用,又说将来能挣大钱,真要赎的话没有一万也要八千。王少爷便犹豫。

    “妈妈见他犹豫,忙又道,她当年落入风尘,最知道其中苦楚,如今虽做这一行,其实巴不得个个女儿都能脱离苦海,有个好结果,那便是她的无上功德了,末了便说只要王少爷愿意赎,拿三千两来就行。说了许多冠冕堂皇的话,才哄得王少爷拿了三千两银子来替小女子赎身。今儿她在公堂上又这样污蔑王少爷,分明居心不良。”

    梁心铭道:“你这样维护他,真没有私慕他?”

    ********

    周末愉快哟美女们!

第725章 真心话背后的秘密

    红豆涨红了脸,道:“大人,王少爷替小女子赎身,并未想纳妾,只是帮助小女子脱离苦海而已。”

    梁心铭忙问:“怎么说?”

    红豆道:“王少爷事先就对小女子说明,他替我赎身不是为了纳回家,他的终身由长辈做主。小女子如今在外租一间屋子,做针线自讨生活。”

    梁心铭很意外,看向王充。

    她问红豆:“你怎会做针线?”

    青楼培养花魁,教的都是取悦男人的技艺,是不会教厨艺和女红的,红豆说做针线过活,这话有假。

    红豆道:“小女子正跟伺候的妈妈学针线。小女子的针线活暂不能见人,便画花样子,妈妈绣了拿出去卖。小女子现在就画给大人瞧,也有买过绣品的人作证。”

    梁心铭命人拿纸笔让她画。

    须臾画成,呈了上去。

    梁心铭见画的果然不差,信了几分,又命人去她寄卖绣品的铺子传掌柜的来作证。

    然后喝道:“传王充上堂!”

    王充气定神闲地走上堂。

    他虽比不上王亨,也是个聪慧机灵的,暗想自己并未胡作非为,做什么心慌?落在人眼里越发没出息了。不如奋起精神,打赢这官司是一;其二,别让人小瞧他。

    因他有功名在身,便站着回话。

    他先抱拳道:“学生王充见过大人。”

    梁心铭道:“王充,韩明、陈妈妈和红豆所言可是事实?”

    王充回道:“韩明和陈妈妈一派胡言!红豆所言也有出入。”竟把那三人的话都不认。

    梁心铭诧异道:“哦?你且说来。”

    王充见引起她注意,振奋道:“大人,学生并非去青楼寻欢,乃是被一场诗会吸引去。”

    梁心铭忙问:“什么诗会?”她以为是“梅园诗会”之类的,不是文人雅士举办的便是权贵举办的。

    王充道:“娴女馆举办的诗会。”

    梁心铭一怔,青楼也举办诗会?

    王充讥讽道:“这不过是他们的噱头,为的是吸引文人士子前去,为他们的姑娘提高身价。当然,其中也不乏有真才实学的,每年都有诗作流传出来。也是学生年少轻狂,又爱凑热闹,便和三五好友去瞧美人作诗。”

    他说自己见红豆姑娘清丽脱俗,不与其他风尘女子类同,且在诗中暗含了对身世的感叹,动了怜悯之意,想助她跳出火坑,于是才试探陈妈妈。

    后面所说便与红豆相同了。

    梁心铭追问:“你赎红豆真只是助她脱离苦海?天下有多少风尘女子,你怎不替别人赎身?”

    王充正色道:“相逢即是缘。别人学生管不了,但红豆姑娘确实让学生怜惜,所以才管了这闲事,绝非为了美色。大人也知我王家,家父和家兄岂能容学生胡作非为?学生替红豆赎身时,也与她说明此一节,从未承诺纳她为妾。她如今同一个婆子过活。不信大人可让人为她验身,她还是清白之身,学生从未碰过她。”

    几声嗤笑在不同方向响起。

    梁心铭目光一扫,又没声了。

    梁心铭又转向王充,问道:“如此说来,你竟是一心做好事,如今反被人讹上了?”

    王充道:“也并非一心做好事,不过是遇见了。为这,学生还从大哥那挪了些银两,至今欠着呢。”

    梁心铭暗赞,这小子够机灵,这番话洗清了身上的污点,还给自己套了层光鲜的外衣。

    韩明大概没想到,他这么久居然没碰红豆姑娘,神情甚为诧异;陈妈妈更是几次张嘴,又不敢打断梁心铭审问,张了又合,生恐插话被梁心铭掌嘴。

    梁心铭便转向陈妈妈,道:“你们各执一词,本官一时也难断真假。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

    陈妈妈见问大喜,就像开了水闸,泄出一连串的话,“大人,小妇人纵然想做好人,也要顾本啊,没个倒贴的理儿三千两银子还不够这些年培养女儿的本钱呢。王少爷既然没碰过红豆,那更好了,就让韩掌柜赎了去,一来红豆终身有靠;二来小妇人也能捞回点本钱,也是我母女一场……”

    她还没说完,先停下喘气。

    梁心铭冷冷道:“本官问你证据!”

    谁要听你这些烂话!

    陈妈妈一惊,急忙说了几个名字,都是娴女馆的人,可做见证,证明是韩明先赎的人,“不信大人传他们来问。”

    梁心铭并不叫传人,却问韩明:“你怎么说?”

    韩明忙磕了个头,道:“大人,确是草民先赎的人。王少爷那样家世,不便纳红豆进门,不如就让给草民,请妈妈退了他的银子。草民定当好生与红豆过日子。”

    这要求合情合理,表面看并未损害王充什么,但他们闹这一场真就是为了红豆和银子吗?

    梁心铭可不信。

    梁心铭再转向红豆,她早发现,那女孩子听了陈妈妈一番话后,满眼仇恨,想插嘴又忍住,似乎有其他隐情,便问她道:“红豆姑娘,你有何话说?”。

    红豆忽然伏地给她磕头。

    梁心铭忙道:“姑娘有话就说,为何又磕头?”看这情形,果然是有隐情的。

    红豆道:“大人,小女子另有冤情,要告陈妈妈!”

    陈妈妈大吃一惊,叫道:“你……”才说了一个字,被赵子仪凌厉目光一瞪,卡住了。

    梁心铭问红豆:“你有何冤情?”

    红豆道:“小女子本是好人家女儿,被陈妈妈伙同后娘拐卖,才落到这风尘之地。”

    梁心铭道:“你几岁被拐卖?”

    红豆道:“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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