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西女传:无字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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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西女传:无字悲- 第1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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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冶眉头难开,厉声斥道:“何以未得应允,擅自放言?”

    顾放怀垂着眉目,言辞却是不忿:“无悯兄长蒙冤,吾等岂可坐视!”

    赫连雀尾稍抬手,轻压顾放怀掌背,以作安抚。

    “并非不为悯儿不平。”敲风叹道:“然抵过之说,从何谈起?”

    “祖父同诸仙友论道品茗,恰闻弄老宫主久蛰千年,重现人间,戕害妖属,血雨腥风;又知无悯兄长孤苦稚子,肩负知日宫大任至今,呕心沥血,现却反诬作小人,为千夫所指。祖父自是难平。。。。。。“

    赫连雀尾一言未尽,顾放怀已是接道:“那日孩儿在侧,同是忿愤,这便慷慨陈义,微言以资。“

    顾冶敲风闻声,齐齐摇首。

    “尔等年幼之时,弄家长辈便已无踪,难怪你等小辈不明弄伯父为人。”顾冶轻叹,稍顿,又道:“然吾等兄弟之谊,刎颈之义,岂会不见此事蹊跷,轻信流言?”

    顾放怀二人稍一怔楞,不由轻道:“父亲所言,莫不是连弄伯父亦是为人所陷?”

    敲风颔首,却闻顾放怀接道:“然此言凿凿,且说弄家伯父为无悯兄长追迫,行迹危露。”

    顾冶伉俪对视一面,各自长叹,顾冶单臂微抬,轻道:“你等且退下吧。”

    顾放怀赫连雀尾不甚明了,齐齐施揖,返身退出殿内。

    待其远离,敲风方现惊怖之容,疾道:“此时,可该取了那物昭示天下?“

    顾冶抬眉,轻声应道:“切莫慌张!弄兄留信之时,早已明言——待其身故,方可将信函内容大白,现下其踪虽是难寻,其身尚在,吾等不可擅动。”

    敲风面现愁容,缓低了眉眼,轻声喃喃:“往事历历,恍惚昨日。至今千年,连你我亦是未见那信上只字。。。。。。”

    顾冶浅笑,应道:”恐尔亦是难耐,急欲知那书中详情。“

    敲风颊上飞红,目含秋水,柔声道:“现下最重,当需释疑解惑。先谋得弄觞兄所在,保其安然,后查得真凶,证其清白。至于悯儿,自幼老练沉稳,当可逢凶化吉。”

    顾冶闻声,眉头反是一攒,缓道:“那日悯儿携无忧前来,吾总感心下忐忑,惴惴难安,不知何故。”

    敲风笑道:“你便常常这般自扰。”

    “弄兄留书,令吾等皆不可阅,悯儿尤甚。叮咛再三,切莫令悯儿知晓此事。如此,岂不蹊跷?”

    敲风沉吟片刻,稍一倾身,轻道:“知日宫内,天机几何!“

    四目相交对,两心各自愁。

    养默宫外,微风乍起,轻扫阶台,漫卷了殿外一翠黄绒羽,飘飘乎不知其所往。

    盏茶功夫后。

    赫连雀尾独坐妆镜前,右掌一开,便见一羽,尖端滴翠,余部杏黄,长短不过一寸。雀尾将那绒羽稍近面颊,上下一拨,感那茸毛微蔑,触之即痒,尚未及搔,心下已是畅然。少待,便将那绒羽近耳,食指一推,那寸羽便已尽入耳穴,立时无形,徒将顾冶敲风二仙殿上密谈映得清楚,字字彻耳。

    半刻后,雀尾单目微眨,稍一侧头,顺手取了台上一九瓣莲花金挖耳,就了耳根,轻采两下,甚是舒爽。

    雀尾轻声自语:“此书,想来便是无悯兄长托付探寻之物。”言罢,对镜扶了扶发髻,懒懒抬手,又多添了根点翠凤穿牡丹。(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江下别有天 … 第144话

    话分两头。

    无忧于知日宫百无聊赖待了数日,偶闻宫人三两交耳,间或听得“仰日”“妖属”等辞,无忧一来好奇,再来诸事纷纭,愁肠缭转,索性独往山下,凑个热闹。

    待至,见山门前大摆长龙,好不熙攘;妖修人数,几已逾百;攘臂催发,嚣嚣喧哗。

    无忧凝眉,徐徐踱步向前,方见苍文携十金衣宫人,肃立群前,唇瓣紧收,单手指引;那拜山妖属便依次向内,纷纷以右手食指指尖轻触地上两尊细物。

    无忧定定瞧着,见那物两寸见方,虾背青色,若非厌梦灵石,又是何物?

    “无忧。”苍文稍一侧目,已见无忧置身面前,面上微红,轻唤其名,支吾不得它言。

    无忧上前,倾身施揖,立查苍文窘态,看似无意,往四下环顾,轻道:“文哥哥,那日敛光居上赤武言及,宫外传闻甚嚣尘上,反引得四方妖属纷至沓来,现下一观,果是如此。“

    苍文稍一颔首,轻舔唇角,轻声应道:“师父出宫去了。”

    无忧闻言,不由轻笑:“无悯已告。”

    苍文讪讪,频顾左右,半晌,方接道:“师父离宫之前,有所嘱托。令吾携厌梦,严守山门,唯良善之辈、有缘之人,方可入宫。”

    无忧目珠一转,反是诘道:“无悯下山之时,知日宫旧主于愚城所为尚未为外人所知,怎得无悯便料得会有今时群妖拜山之日?“

    苍文倒是未有迟疑,缓声应道:“师父倒也提及,令吾于山下应对此事,不过因愚城人丁零落,五门主门下多有颓丧。若是愚城城众已欲转投知日宫,倒也未尝不可。”

    无忧心下暗道:无悯自是具眼目,益高远。稍顿,凝眸瞧着苍文,轻道:“文哥哥,知日宫正逢多事之秋,可是苦了你。”

    苍文得其言下之意,朗声应道:“之前下山,不过历练。知日宫乃养浩气之所,吾长于此地,尽得裨益;而今自当不惜此身,守正辟邪,护师卫道。“

    无忧颔首,浅笑盈盈:“如此说来,文哥哥不会再走了?”

    苍文一怔,挠头笑道:“当下正是男儿受命挺身之时,扛鼎之怀,拔山之勇,自是用时!“

    无忧嫣然,不多言语,唯以额手称庆,心下暗自计较:闻其计画,吾便可长纾口气。知日宫几经变数,改易颇繁,若此时文哥哥再离,岂非更添无悯扰困?

    二人皆是不语,静立一侧,见诸妖倒也井然从速,不过一炷香功夫,百妖尽入厌梦,再候至一个时辰,竟不得一出。

    无忧苍文相视一面,齐齐摇首。

    苍文攒眉,轻声叹道:“世上难得心如皎月,胸无纤尘之辈。“

    无忧怅然,稍顿半刻,陡地抬眉:“文哥哥,可还记得无忧初入追日宫习艺之时,你亦持厌梦于此应对群妖?“

    苍文闻言,眨眉不迭,思忖几时,方道:“尚有印象。”

    “那一日,尤有一妖,入厌梦而出,现身在何处?”

    “你若不提,吾几将其忘怀。”稍顿,苍文眉头一挑,径自喃喃:“师父曾授意,命仰日宫单独划个偏院以纳入宫妖修,别号‘肘去’,吃穿用度,绝不亏待。“

    “肘去?”无忧闻听此名,不由笑道:“无悯当真雅士。”

    苍文面颊一紧,颔首轻道:“怎解?”

    “柳生之肘,即是灾厄之源。唤名肘去,便是拔毒养疴。”无忧径自垂了眉目,唇角微翘,“想来无悯知妖属野性难驯,恐其循蹈妖途,不受正道,一肘去,无灾无恶。“

    苍文稍一蹙眉,侧目偷眼,见无忧神色,心下仍是难免黯然,唯有静默,耳畔闻无忧又道:“文哥哥,那肘去院内,现有妖修几位?”

    苍文细细思忖,方道:“恐不足十位。”

    “你我现往一探,如何?”无忧柔声询道。

    苍文一时支吾,无奈无忧单手轻扯其袖管,已然直往仰日宫内院而去。

    苍文唇角一抬,摇头苦笑。

    二人步行约莫一刻,七转八弯,方行至仰日宫一处别院。无忧定睛细观,见此处隐蔽,院门紧掩,清冷僻静。平常宫人,若非知其内情,决计寻不来此。

    无忧沿院墙绕了半圈,见边角一处窄洞,约莫一尺见方。无忧抬臂倾身,稍一向前,指尖初至,立时回缩,头钗一抖,怔楞原处。

    苍文见状,疾往探看。

    “此处古怪。”无忧忿忿抚揉指尖,那痛麻渐退,心悸未消。

    苍文闻声,加些小心,亦是上前,然不过须臾,竟已将支臂探入洞中,面上未见丝毫异样。

    无忧不解,却也不敢再次以身试探。

    二人重回院门,苍文探手往袖管,稍一摸索,取了夸父金符,抬举直前,另一手轻拉无忧,眨眉破了结界,入得院内。

    “怎得此处还设结界?”

    苍文面上一紧,轻道:“虽说入宫皆为有缘人,然属类相别。。。。。。”

    一语未尽,无忧反是笑道:“谨慎周全,总是善事。即便旁的宫人,尚难断定是否细作,何论妖属。”

    苍文见其解意,便也不多言语。

    无忧闷头向前,心下暗暗计较:无悯这般小心,竟于院外另设结界;方才那处,想来亦是结界,专为妖修而设,故苍文无恙,吾却难及。

    正在思忖,二人已是缓步入了院中一室。初入时,无忧四顾,见不过一寻常屋子,里外二间,装饰雅致,一尘不沾。无忧见状,不由喃喃:“倒也未见稀奇。”

    稍顿,便往内室。将一入内,无忧便见一影,着浅橘外衫,静坐内室窗下,后脊正挺,两手分置膝头,开目直视。

    无忧一怔,反是后退半步,侧目见苍文在旁,底气倒也足了些。

    “这是。。。。。。”

    苍文应道:“平日吾也不常前来。吃食等物皆由专人送抵。想是师父单独安排了修习功法,同吾等弟子有异。”

    无忧颔首,又再上前,见那妖纹丝不动,似是毫不在意面前二人。

    无忧轻咳几声,却仍不得反应。稍顿,更是近前,抬手迅往那妖面门而去,即便如此,那妖不惊不惧、不言不语,眉头不皱、目睑不颤。无忧不禁愕然,侧目瞧瞧苍文,闻其低声缓道:“想来,这功法跟那坐忘颇似。割怀以断欲,入定以忘身。”

    无忧闻声,不由讪讪,轻道:“如此,便不多搅扰。”言罢,疾往屋外而去。

    苍文随后出了此屋,却见无忧转头便往隔壁探看,苍文自感此处并无异样,这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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