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毒+三年(番外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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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毒+三年(番外之一)-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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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对闷油瓶的祖宗们,已经一路问候到商周年代时,这家伙却从上方一处被林叶覆盖住的角落,无预警探出头来!

我呆呆看向他,他也看著我。我感觉好像高空弹跳来回作足了三十趟,心境相当不真实,他则是一副没事人儿的样子,神情几乎没什麽变化。

原本以为会被他一个眼神给瞪回上边,没想到,闷油瓶子竟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到他那里去。这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话说回来,他又有哪次的行为是在我预料中呢?


我合著满满的一口气,三步并两步,用前所未有的灵活身手攀了上去,闷油瓶往里站了一点,让出个位置给我。直到真正站到他身边,那口气才长长吁了出来,确定不是我的幻觉,他还在这里,并没有无声无息的消失。

虽然这一路走来,虚虚实实的见闻太多,让我这在物欲世界里打滚多年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对向来骄傲的判断力失了自信。然而,跟闷油瓶共处在同一个空间,犀利的雨声,环境之险恶,此刻全部被阻断在外,这强大的气场,无论如何是假不了的。


闷油瓶并没问我为什麽下到这来,我也没问他来这里打算干什麽。他给我的只有一个背影,我只好试图从眼及所见的景物中,找出点什麽线索;

这里是树干和树身连结的交点,刚才我们躲雨的地方,只是延伸在外的枝桠;到处都是的茂密蕨类和卷曲藤蔓,几乎快把这块死角给封闭了,空气中弥漫一股疑似腐败的气味,格外引人作呕。我往左手边看,有一大片的植物被很不自然的扯开,下方显露出一大团黑溜溜的不明物体,一时看不出是生物还是什麽,只知那难闻的味道,原来是从这东西上传来的。


“那是只大型动物,应是被虫子吸了血,染上病而死的。” 闷油瓶突然丢出一句超过二十个字的话,把我吓了一跳。

而且,他那句话看起来也不像对我讲的。只见他持续用手里的匕首,边割开缠绕著树干的树藤,边解释这只生物可能是血被吸乾至死,或是死後成为虫子的寄生物,一字串连著一字毫无抑扬起伏,还比较像战地记者对著DV录的自白。你个闷油瓶子,隔了那麽长的时间,好不容易开口说话,竟是对我上雨林生态学?


随著闷油瓶每一个动作,大群大群的虫子又从那具动物的骇骨里涌出来,被它们咬了以後,我对这帮虫就有莫名的恐惧症,节节退了好几步,只差没翻下树去。

一直背对我的闷油瓶,这时突然转身,面朝我走过来,一伸手,用他的左手扣住了我的右手腕,把我拉回来。


我怔了下,彷佛一阵电流从心脏通过。我望了望闷油瓶,他那张离我很近的脸,仍旧是一副平静。我再低头看,他扣著我的那只手,虎口处有血正在往外流,并且渗进我的袖口,而横挂在闷油瓶腰後的黑金古刀,刀口已出鞘。

他放开手,我的袖子留下了一大块殷红,他什麽也没说,只是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在那个我不断说服自己只是梦境的夜晚,我好像也曾经见过。还来不及解读它的用意,它的主人就带著他的嘴唇,覆盖上我的脸,也覆盖掉整个世界。

那一眼,在他的温暖第一次离开我之後,再次出现在我近距离的视线。这回,它里头好像多藏了点东西,但是我看不清楚,我的眼里尽是水光模糊。


而现在,那双眼睛依然带著一样的谜题,悬在我面前,而我也同样是一脸呆愣。眼的主人估计是看不下去,迈开步子,就要从我身旁走开,我想开口叫住他,一个 “起” 字到了嘴边却紧急煞车,怎麽样也喊不出来。

如今,要我再叫他小哥,那个陌生又疏离的称谓,我是怎麽样也不可能办到了。偏偏眼前人的一脸漠然,貌似从来没被我附在耳朵旁边,一遍遍喊他的名字。虽然连我自己都不确定那时我说了什麽、我叫过他什麽…


都怪那一眼,把什麽都看乱了,什麽都乱了。


【盗墓笔记衍生】瓶邪 …毒 08


我捂住袖口上那一块血渍,让它紧紧贴著我的手,感觉就像一团火焰,灼烫感从手腕一路蔓延到了全身。尽管,把这热度留给我的人,本身并没有什麽温度。


“冷吗?” 

那夜,戈壁外围,崖洞边,劈啪作响的营火前。脑袋里还装著从定主卓玛那儿带回的一堆问号,这只瓶子却给我一记更大的冲击。

我想我脸上的吃惊毫不收敛,导致闷油瓶把最後一根木柴扔进火里後,就近移动到我的睡袋旁。

”冷吗?” 他把问句又重覆一遍。

虽然他的语气很轻,但这次我肯定我没听错了。望了望那叠堆砌的很完美的柴火,有可能他只是想确认,这团火有没有达到它该起的作用?


我摇摇头,虽然实际上我巴不得往那堆火里面跳;打小我自认体质还不算太差,但这外乾内燥的漠地气候,日夜温差之大,还真是他妈的够折磨。我裹紧身上的外套,把身体尽可能埋进膝盖里,克制一排牙齿不要丢人的打起颤来。


“你呢?你冷不冷?” 我想也没想就溜出这句话,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礼尚往来,但是面对闷油瓶,我的应酬机制向来就无法正常运作。闷油瓶似乎也有点吓到,露出些微讶异的表情,在我看来,真是十分罕见。


不过,他接下来的言行举止,很快就恢复到平时的目中无人;他望著火堆,对我刚才的问题听若未闻,接著自顾自地说起秦岭上所发生的种种。火光的影子在他冷硬的侧脸上跳跃,让我的视线也跟著迷蒙了起来。

虽然这一段叙述也算解答了我某些层面的疑惑,而且是我之前从来没想像过的。然而,对我来说却一点都没有恍然大悟的惊喜感,反而掉进更深的云雾里。


闷油瓶,他是为了什麽原因也去了秦岭?又是为什麽要几次救我於水火之中。如果只是为了掩饰他真实的身份,在我跟老痒面前,貌似没这种必要──至少被我认出他来,对他并不会产生任何不良影响,而老痒跟他又素未谋面…除非闷油瓶跟老痒之间,曾经发生什麽交集或过节,是我所不知道的?


…算了,再给已经够多的谜团上添乱,摆明是跟自己过不去,我决定把事情暂且简单化,只问出我眼下最想知道的事情。

”你为什麽特地找我来说这些?” 我不懂,这闷油瓶放著自己比万里长城还长的疑问不解释,却只挑准了跟我有关的这件来讲,让我摸不透他葫芦里卖什麽药。是想提醒我欠他一次人情?但他怎麽看都不像是邀功之人。再说,我欠他的人情,难道还少麽?


闷油瓶非常忠於本性地,再次无视我的问题,只是这回他没有天花板可以看,那团火似乎也被他瞧得腻了,他进而转过头来,视线直勾勾投向我,有如雷射枪管上的准心一样。

靠、别以为老子这样就屈服了!今天晚上是你主动把我拉来这儿的,只准你说书,就不许我发问,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我硬是横了心,不加闪躲的跟那双利眼杠上,敢情所有加了问号的疑问句,都会被你当垃圾扔掉,那我也不需要再跟你客气。

“告诉我云顶天宫的事。” 我的语气比起平日强硬不少,那闷油瓶也清楚我在问什麽。我感觉自己是真的有点被激怒了。


你装扮成张秃子,扮成凉师爷,扮成车夫,一次又一次的耍著我玩,在我看不见的环节下穿梭自如,老子我忍,就因为到头来证明你是为救我而不是害我。

惟独天宫这件事,我说什麽也无法轻易妥协。之前在帐篷,那黑眼镜也在,如今就只存你和我,如果你再要逃避,我接下来还会作出什麽样失常的举动,连我自己都不挂保证。


闷油瓶注视著我好一会儿,深深叹了口气,“这件事很重要吗?”

我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一下子傻了,刚才聚集的满满斗志,瞬间没了施力点。

却也在同时间,待在吉林病房那整整一个月的情景,再次像跑马灯一样,在我脑中循环播放著;


我想起我天天待在三叔的病床旁,看著电脑上那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们背後隐藏著多大的惊世谜团,而我倾注关切的,却只有一张脸;

我又想起了那张脸,在那座青铜铸成的大门之前,如何的跟我说再见;那副淡然却也决断的神情,彷佛这一去,往後再没有相见之日。


那张脸,现在就坐在离我咫尺的地方,带著无比熟悉的冷漠感,我一伸手就能碰触到。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样脱离阴间的入口再度归来、为什麽回来,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又会再一次从我面前消失。

如果我能知道这一切事由的来龙去脉,至少,我可以尝试阻止,先不论,我是不是真有那个能力阻止…


这件事很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


然而,这句话并没有出口的机会,它才在我脑中成形,我的肩膀上就多出了一股坚实的力道;我定睛一看,前一秒我的眼角馀光瞄到、还坐在我边上的闷油瓶,现在却已晃现到我面前,用两只手扣住我的肩头。

“你──” 我本能性地想挣扎,可是那施加在我身上的力量,出奇的大,我扭动了好几下都无法摆脱,只能勉强推挤他的胸膛。


闷油瓶盯著我,从黑色浏海下方透出来的目光,就像要把我凿穿一样。印象中,他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我或其他人,并不狠,却让我全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他生气了吗?是我刚才的态度把他惹毛了??当下,我忽然就不知道自己那股熊劲所为何来,也不知道他怎麽会怒成这样;我只是瞬间领悟到,连粽子见到了都要下跪的闷油瓶,如果今天惹火他的对象换成是我,又会有怎样的下场?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认为质问他那句话的我,有任何的理亏,一码归一码,他要使硬我的火气也他妈加倍上冲了!

正打算开口,把我在脑中归结好的理由一股脑儿朝他吼出去,那闷油瓶却把脸靠过来,抵在我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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