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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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望族- 第3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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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子唬的浑身发抖;忙扯开嗓子喊人。



    幸而大夫就在堂屋开方子;人还没走;急匆匆又转身进屋;又给乔氏看了脉。



    “急怒攻心;这才昏厥;只是本就元气不足;如今又呕了心头血;可好生将养;万不可再大喜大悲……”大夫起身;带了不分不赞成看着张贵家的;道:“这位太太看着像是贵人;张嫂子说话可需软和些才好。”



    张贵家的满脸冤枉道:“这是我们府上二太太;老婆子恭敬还来不及;哪里敢呛声?今日我们三公子出殡;二太太怕是受不住才这样……”



    这大夫既是有几分本事的;到底是悲是怒自然能分辨出来;只是不于己事;也不辩解;只开了方子;就讨了诊金走了。



    沈琰、沈两个被带到西屋吃茶;听到东屋热闹;也起身走到门口听动静。听闻二太太呕血;兄弟两个都吓了一跳。不管这乔氏到底是善是恶;都轮不到他们兄弟审判。要是乔氏这个时候有个好歹;即便确实与他们兄弟不相干;可也难保与尚书府那边再添嫌隙。况且还有乔家那边;也是不好说清的。



    倒是张贵;知晓自己婆娘是个嘴快的;送了大夫回来;扯了她胳膊到一边;压低了音量;道:“方才你到底与二太太说了甚?气得二太太呕了血?”



    张贵家的苦着脸道:“哪里是我要说个甚?是二太太偏要问;我也不敢不说……瞧着二太太这意思;像是不知道二公子出身来历;听了这才受不住……



    张贵是沈家世仆;最是忠心耿耿;眼见二太太是为了此事急怒攻心;想起已故太爷;不由冷哼道:“这才是自作孽;可见老天到底有眼;二公子合该就是二房子孙;这不是回来了?只可惜孙家姑太太;大太太亲自教养大;本是咱们家名正言顺的二太太;却被生生抢了亲事;只能远嫁他乡……。”



    张贵家的见老头越说越没谱;忙捂了他的嘴道:“灌了马尿;倒是壮了你的狗蛋;什么都敢嚼?快住了嘴二太太可是在里头……”



    老两口这番嘀咕;声音虽不大;可庄户人家屋子本就不隔音;沈琰兄弟在西屋听得真真的。



    兄弟两个面面相觑;好半响都没有说话。



    方才乔氏的疯言疯语;与这张贵酒后真言;两下里倒是印证了兄弟两个之前的猜测;沈孙两家渊源颇深;且这话里话外像是还有婚约之事。



    仁寿坊;沈宅。



    张大奉老爹之命;快马进城报信。不过祭庄都是驽马;跑的并不快;路上又有积雪;三十里路紧赶慢赶也用了将一个时辰。



    因这两年家里外务;都是沈瑞打理;这次沈珏丧事也是;张大便直接求见沈瑞……



    〖
第三百七十一章 朱衣使者(一)
    二十来岁的举人老爷;又是姓沈的;除了沈琰还能有哪个?



    沈瑞虽有些意外沈琰兄弟这个时候登场;可眼下却不知细究这个的时候。乔氏出现在沈家墓地;且昏厥不醒;这不算是小事。



    沈瑞命张大在门房等了;自己匆匆往主院去。



    虽是小辈殇亡;可沈家人丁单薄;今日送葬沈沧夫妇都去了。到底是上了年岁;折腾了半日;夫妻两个都乏了;回来后换了家常衣裳;靠在榻上说话。



    京城离松江距离远;算一算日子;沈珏的丧信要过些日子才能到松江。



    对于沈珏之殇;除了伤心之外;夫妻两个还有对宗房的愧疚。要不是沈家上下没几个人;沈三老爷身子不好出不得远门;沈珏又要预备明年乡试;抽身不得;本该出个人亲自往松江走一趟;如今虽派了二房大管家南下;可到底是下仆。



    “不管如何;好好的孩子交到我们手中;到底是我们没有看顾好。如今这一去;连我们都受不了;本生父母;还不知如何痛彻心扉……”徐氏道:“贺氏冷情了些;可到底是十月怀胎落地的亲骨肉;宗房大老爷却是最偏疼珏哥。



    沈沧叹气道:“就是离得远;要不我本该亲自去请罪……明年沈械孝满;我来想想法子;能忙就帮吧……”



    沈械在京城亲近外家贺家;近些年有站队李党的意思;与尚书府关系不冷不热。沈沧不喜他为人势利刻板;便也不甚亲近。



    可有了沈珏这一层关系在;到底是二房亏欠了宗房;以后能帮扶还要帮扶



    二老爷已经知天命的年纪;总不能就此绝嗣;择嗣之事少不得依旧要提及。不过这次沈沧与徐氏夫妻两个是下定决定;不再参合二房嗣子的事。



    三年前择嗣;二太太心中不愿意;二老爷本人没主意;沈珏是沈沧夫妇两个做主选的沈珏。



    沈珏停灵这几日;老两口相对无言;也都自省当年的选择是不是错了。



    沈珏这几年的变化;都在他们夫妻眼中;从有些惫懒的性子变得勤勉好学;都是身为嗣子的压力。原本最结实不过的少年;身子亏空;也是因嗣子身份;被乔氏用“孝道”磋磨。要是他还在亲生父母身边;即便风吹受寒、大病一场;也未必就如此送了命去。



    屋子里气氛有些压抑;红云进来道:“老爷、太太;二哥来了……”



    徐氏有些意外道:“快请进来……”



    少时;沈瑞随着红云进来。



    “父亲;母亲;张贵打发儿子来送信;二太太去福地了;昏厥在福地那边;现下被扶在张家待着;孩儿是不是请了大夫一起出城?”沈瑞道。



    不管乔氏多可恶;她也是沈家二太太;可以将她拘在庄子上“静养”;并不能对她见死不救。



    沈沧听了;立时冷了脸;眼中的怒气就要溢出来:“这样日子;她也要跟着裹乱;真是不可救药”



    徐氏脸色也不好看;乔氏虽在二房庄子上静养;那边庄头管事也是二老爷名下仆人;可二老爷离京前将产业托给兄嫂看顾;平素里也是徐氏使人盯着。



    乔氏能离了庄子;跑到沈家福地去;庄子上却没有人回来报信;就已经有“欺上”之嫌。



    恼虽恼;徐氏也知晓沈家刚办完丧事;实不能再有什么是非;否则就成了京城人口中的八卦谈资;便道:“老爷莫要与那糊涂人计较;到底是母子一场;能想着过去送送珏哥;也算她的还没有彻底糊涂那边没有正经人看顾也不行;是不是叫珏哥走一趟?眼见就要天黑了;要是出城可不好再耽搁。”



    沈沧虽厌恶到乔氏到极点;也这个时候也只能点头道:“去吧。”



    徐氏想的周全;听闻乔氏是一个人去的福地;就唤了周妈妈过来;叫她带了两个仆妇、两个小婢;也出城去祭庄。



    暮色沉沉;沈瑞没有再耽搁;一边吩咐人预备马车;一边叫长福去接大夫



    因沈家常用的大夫就在同坊;不用两刻钟就请了人过来;一行人乘马车出城去了。



    冬日天黑的早;出城时还没有天黑;一行到了沈家祭庄时;天已经黑透了



    听到外头动静;张贵提了灯笼迎了出来。



    “二太太怎么样了?”沈珏下了马车就问道。



    “先前醒了一回;晚饭前又歇下了……”张贵躬身回道。



    沈珏既然过来;总要亲眼去看一眼;就随着张贵进了正房东屋。至于沈琰兄弟;现下没有露面;沈瑞一时也没顾得上问。



    屋子里已经点灯;炕上有简单幔帐;乔氏躺在上面;眼睛本是闭着;不过听到动静;立时睁了眼。



    她直勾勾地望着沈瑞;眼睛眨也不眨;里面阴沉似海。



    沈瑞被盯着身上发毛;回头招呼随自己过来的周妈妈道:“妈妈带人服侍二太太;稍后好让大夫进来……”



    周妈妈应了一声;带了仆妇、小婢进了屋子。



    沈瑞退了出去;问张贵道:“先前请了大夫?大夫怎么说?”



    张贵道:“当时二太太看着凶险;小人就自作主张打发我家老二去了隔壁村请大夫;开始时是昏厥;有些痰迷心窍;大夫扎了几针就醒了……后来二太太醒来;又吐了一回血;大夫说二太太这是‘急怒攻心;;需要静养呢……”



    乔氏的病症在这里摆着;张贵不敢有所隐瞒;就将先前的事情低声说了。



    沈瑞神色不变;心里却轻哼一声。



    他孙氏亲子身份从没有瞒过人;这三年祭拜孙太爷也不曾遮掩;可乔氏心思先在丈夫身上;后来又死盯着小四哥;对其他事情都不闻不问;竟真的不知此事。



    只是一个三年都不曾留意此事的人;三年后总不会无缘无故地就留意了。



    不用说旁人;此事要是与沈琰、沈兄弟无关才怪。



    沈瑞有些不痛快。



    这兄弟两个如此藏头缩尾;要是真念着沈珏旧情;想要祭拜就当堂堂正正地上门去;即便尚书府长辈不喜欢他们兄弟;也不会将他们扫地出门;如今沈珏已经葬了;这般偷偷摸摸地到墓地祭拜;算什么?



    “沈老爷呢?”沈瑞道。



    不等张贵回话;就见西屋有人挑了帘子出来;道:“我在这儿;恒云进来说话。”



    说话的正是沈琰;沈瑞的眼睛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抬步就进了西屋。



    沈站在沈琰身边;神色有些紧张。



    之前他口口声声说当跟尚书府请罪;可真的面对沈瑞时;未免心虚气短。



    虽说这兄弟两个到沈家福地私祭之事不甚妥当;可要是没有他们兄弟两个;乔氏一个人在山上发病昏厥;说不得就要出人命。因此;沈瑞见了这兄弟两个;还是先作揖道谢。



    沈琰忙避开;没有受沈瑞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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