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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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望族- 第3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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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沈家办沈珏后事;都没有将乔氏放出来;小乔氏还因此唏嘘了一回。



    都是乔家出嫁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外头有乔氏不贤的流言出来;小乔氏这里也心生不安。还是沈琰劝慰了一番;才使得小乔氏没有再继续战战兢兢。



    如今乔氏一个人出现在这里;看起来精神又疯疯癫癫的;沈琰心中不由自主地带了提防。



    “你是谁?”乔氏抬头看着沈琰;神色恍惚道。



    实际上;沈琰与乔氏是打过罩面的。只不过作为外男;与未来侄女婿;也就是找个罩面而已;乔氏没有细端量;早就忘得于于净净。



    沈琰心中犹豫;是不是将自己“侄女婿”的身份报出来;就听到乔氏一声尖叫;冲着自己跪了下来。



    “太爷饶命;太爷饶命”乔氏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以头叩地。



    沈琰与沈兄弟面面相觑;不知乔氏这又是什么戏码。



    乔氏已经哭道:“我再也不敢违逆太爷交代;赖在老宅;这就与二爷搬回自家去…我不该逼着表哥带我去见孙家姐姐;坏了二表哥与孙家姐姐的亲事……大嫂的胎不于媳妇的事;是我娘使人落的……”



    语无伦次;东一句、西一句;却是令人心惊。



    沈琰先前虽迷糊;现下也看出乔氏是精神恍惚之下;将自己当成了已故三太爷;便板起脸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你既有错在先;既是有报应在后。”



    乔氏身子抽抽;哭泣道:“要报都报到我身上;莫要害了我的珞哥……”



    沈琰道:“沈珞已经死了……”



    乔氏使劲摇头道:“珞哥没死;我的珞哥还在”说罢;就去搂沈的大腿。



    沈忙挑开;闪身避到孙太爷的墓后。



    乔氏身子一歪;正好摔倒在孙太爷墓前。



    看着脸大的“孙”字;乔氏身子一僵;惊吓一声;昏厥了过去。



    〖
第三百七十章 桃李之教(五)
    沈家这边既是家族墓地;就设了祭庄;有三、四十户佃户。不过因田舍都在山脚下;祭农也在山下;除了固定日子上山巡视维护;平素山上小屋空着;并无人守墓。



    沈琰、沈上山时;看着阳宅没有动静;才在墓地逗留这许久。



    方才只觉得无人是便宜;现下乔氏昏厥;就发现不便了。



    “大哥;怎么办?”看着双眼紧闭的乔氏;沈不由着急。



    乔氏方才疯疯癫癫的样子虽是怕人;可既是遇到了;也不能不管。如今寒冬腊月;在这野外昏上半日;好人也要冻死了。



    沈琰皱着眉道:“山上风大;咱们还是先扶了二太太下山。”



    沈家祭庄就在山脚下;离大道并不远;方才上山前沈琰看过两眼。



    沈忙点头道:“嗯;那咱们快去”



    两兄弟倒是想要搀扶乔氏;可山路不平;昏厥之人又纹丝不动;最后只能兄弟两个轮流背乔氏下山。



    幸好兄弟两个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即便累的汗津津;到底是将人背到山脚。



    山脚下大道不远处;一个小庄出现在眼前;几十处房舍。其中一处青砖院落;看着比其他屋舍要于净体面许多。



    沈琰并未直接上前;而是在路口放下乔氏;让沈琰看着;方上前去打探。



    大门虽半掩着;可庄户院里多有家犬;沈琰就在门口站了;扬声道:“有人么?”



    里面一阵犬吠;随着一个大嗓门道:“找哪个?”



    说话间;一个老汉推门出来;浑身缟素;却是醉眼朦胧;带了几分酒气。



    眼见来人穿着儒服儒巾;脚踏官靴;老汉带了几分小心道:“这位相公可是找小人?”



    沈琰带了急色道:“在下南直举人沈琰;与沈尚书家二公子是旧识;请问老丈可是沈家祭庄庄老?”



    这里不过是几十户人家;所谓“庄老”不过是说的好听罢了。



    听说是位举人;且与自家公子有旧;那老汉越发恭敬道:“原来是沈老爷;正是小老儿……”说到这里;留心他身上是素服:“沈老爷这是来送我们三公子?若是那样;却是不巧;半个时辰前;我家三公子入土为安;老爷一行已经回城去了……”



    眼前这老汉就祭庄庄头;因沈家撤下的祭桌直接赏了他;这才不早不晚就在屋子里吃酒。



    沈琰道:“我与舍弟没有赶上早上出殡;就随后过来祭拜;不想在山上发现昏厥的贵府二太太……如今扶了二太太下山;这安置在哪里;还需老丈指点



    老汉吓了一跳;忙推开大门道:“我们二太太来了?在哪儿?”



    沈琰指了指后头;老汉才看到七、八丈外站着两人。



    老汉也没敢上前;忙转回屋里;换了老婆子与两个儿媳妇出来;将乔氏搀扶到屋子里去。



    要是别人看到现下的乔氏;说不得要质疑下她的身份;可因三年前沈珞下丧时;乔氏曾大闹过;庄头倒是记得清清楚楚;一眼就认了出来。



    只是人扶进屋子里;庄头却是不敢拿主意;焦虑地问沈琰道:“沈老爷您看这怎么办是好?这可是我们府二太太;要是有个万一;小人阖家都担待不起



    沈琰虽不愿越重代庖;眼下也是没法子;便道:“还是去请大夫;再叫人往尚书府报信。”



    庄头到底是积年老人;方才慌乱之下;才显得纷乱些;如今有了主意立时唤人来安排;去隔壁村子请大夫的请大夫;进城报信的进城;倒是的安排得有条不紊。



    本没有沈琰兄弟什么事了;可方才山脚下雇着的马车已经不在;三、四十里路兄弟两个总不能走路回去;就只能在祭庄这边等消息。



    隔壁三、四里外就是个大村;有乡村野医在;倒是有几分真本领的;被请了过来;下了几针;乔氏就幽幽地醒了过来。



    因乔氏被安置在东屋;沈琰兄弟就被请到西屋奉茶;大夫也出去开方子;东屋就只有庄头婆子与两个媳妇在。



    乔氏环视四周;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人;脸上露出失望。



    尚书府的亲朋故旧;多是猜到乔氏这两年“静养”是有猫腻在里头;可庄子仆妇哪里会想到那么多?在她们眼中;二太太即便花白头发;看着有些狼狈;也依旧是富贵人。她虽穿着素服;可却是绣着暗纹;头上戴了精巧的银头面;手上一串银镯子;便也在旁躬身奉承。



    二太太也不看那两个年轻媳妇;只看向婆子半响道:“你是张贵家的?”



    那婆子忙赔笑道:“回二太太的话;正是老奴。”



    这婆子看着虽粗鄙;规矩上却是不差的;二太太便道:“先前也是在府里侍候的?在何处当值?”



    “正是;老奴当年是老太太院子里的三等婢子;后来去了三老爷跟前服侍;等年岁到了就指了老奴家那口子;二太太不记得老奴;老奴却是还记得二太太。”婆子带了巴结道。



    二太太就褪下手中镯子;递了过去;道:“我不耐烦人多;你陪我说说话



    这婆子谢了赏;打发两个儿子下去;才往炕边站了。



    二太太最是爱洁;眼下却顾不得屋子肮脏。



    她方才虽浑浑噩噩地闹了一场;可对于沈琰兄弟之前的话也记得清清楚楚。只是方才乍看到沈;心情激荡之下;顾不得许多;如今躺在炕上;却是觉得不对味来。



    她拧了眉道:“张贵既是祭庄庄头;那边香火都是张贵供奉?”



    婆子道:“正是呢;老奴家那口子可不敢偷懒;三、两日就要往山上走一遭;圆坟除草;四时不落。虽说那老家伙贪几口杯中物;可素日勤快却是没得说;要不然大老爷、大太太也不会将这差事交给他这些年……”



    乔氏沉默了一会儿;道:“孙家太爷的墓;也是张贵侍奉?”



    婆子点头道:“那自然是;大老爷早交代过;孙家太爷的墓虽与沈家隔着一条道;可一应供应都是一样的;万不敢有所怠慢。”



    乔氏道:“这三年来;孙太爷那边除了清明祭日;还祭了几次?”



    婆子想了想;道:“四时三节都是不敢落之前有大老爷吩咐着;如今又有二公子在;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短了什么”



    乔氏的手抓着身下褥子;道:“为何要看在二公子面上?”



    这婆子像是想起什么;欲言又止;神情闪烁。



    孙家与沈家的渊源;在沈家世仆当众并不是秘密。这婆子看着面相老;实际上比二太太还要小两岁;当初二老爷为悔婚闹得翻天覆地时也是十来岁的小丫头;自然记得真切。



    方才不过是一时没想到;如今被乔氏追问了两句;自然也想到其中渊源。她虽有心趁机巴结巴结;得几个赏银;可也只是巴结罢了;倒是还记得自己的正经主子是尚书府;二老爷这一房实际是分了家出去的;就是下人也是与尚书府这边的仆人并不混在一处。



    乔氏神色木然道:“你们早就晓得;二公子是孙太爷外孙?是孙氏之子?



    婆子神色带了慌张;却是不敢不回话;便小声道:“弘治十四年春大老爷带了二公子来祭拜过孙太爷;往后每年总要来祭一、两回;倒是并不曾避人。



    乔氏只觉得两眼一黑;嗓子眼一阵腥甜;“噗”地一声呕出一口血来;身子也跟着歪了下去。



    婆子唬的浑身发抖;忙扯开嗓子喊人。



    幸而大夫就在堂屋开方子;人还没走;急匆匆又转身进屋;又给乔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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