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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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狂欢-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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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妈妈知道了,李腾妈妈于是指责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吃面包喝汽水,是大富翁吗,你?”
  另外,关于面包我妹妹小时候也有一件有意思的事儿。那一天我们家搬家,一早妹妹就上学了,等到中午,她兴冲冲地回家,一推门就嚷嚷,“妈,给我钱!”我妈很奇怪,心想:小妹不是那样没事瞎要钱的孩子啊,怎么理直气壮也不提原因。妹妹也很奇怪:妈妈为啥愣着啊——今天搬家,没工夫做饭,不买面包吃什么。
  结果呢,结果是妈妈早就准备了午饭,妹妹白白兴奋了一个上午,落下笑柄。妹妹那一年6岁,今年她已22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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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和拉里
  ∷∷ 手足无措
  
  
  
  露西和拉里是两只龙虾。
  露西和拉里相貌普通,和眼下流行的基因克隆变异等等也全不搭界,总之它们伺餐桌上的其它美味龙虾没有任何不同。之所以这两只龙虾具有人的名字是因为它们是两只实验虾。
  实验的起因是一对英国夫妇难以忍受龙虾在烹调时被活活煮熟,于是愤而拒吃龙虾,并向一家科研机构赞助经费44万港元,用以进行人道主义烹调龙虾研究。 。。

No。2 完美主义者(27)
一个名叫“安乐死微波炉”的发明宣告了研究取得圆满成功,发明者是布里斯托尔大学的罗布博士。
  实验过程是这样的:在烹锅里煮沸一锅开水。作为实验参照的露西首先出场,它在清醒状态下被直接投进沸水。露西在沸水里挣扎翻滚,须爪抽搐了30秒,然后身体僵直,泛出令人垂涎欲滴的鲜嫩红色。然后拉里出场(dang dang dang dang——)。它先被轻轻放在“安乐死微波炉”的海绵橡胶垫上。拉里显然对自己的未来命运一无所知,在垫上舒适地摆动着尾巴。实验人员关上炉门,揿下一个标明“昏迷”的按钮。只见微波炉里电光一闪,一道110伏特的交流电穿过拉里的身体,拉里浑身一颤,便昏了过去。之所以没用更强的电流,主要是为了防止拉里被电死或电焦,这样会影响拉里的美味。随后实验人员从“安乐死微波炉”里取出失去知觉的拉里,投进露西奔赴黄泉的烹锅。拉里的尾巴在沸水里伸缩几下后便停止了反应。30秒后,拉里的身体僵直,泛出令人垂涎欲滴的鲜嫩红色。
  实验人员解释说,露西和拉里的死亡体验是不同的。露西在沸水里挣扎了足足30秒,这标明露西死去时充满痛苦和沮丧。而拉里在沸水里的尾巴伸缩,是无意识的神经反射,因此拉里是在安祥中离开世界的。
  残忍地还是人道地烹调龙虾是完全不同的,实验人员提醒道。虽然对人们自己来说,只不过是烫死吃还是电死吃的区别,可谁又体会到龙虾的感受呢——子非虾,焉知虾之痛耶?
  最关键的是,安乐死烹调法不会影响龙虾的口感,实验人员专门作了保证。
  这则来自小报的消息没有提到那对英国夫妇是否已经安然地恢复了吃龙虾的习惯。但可以肯定的是,露西和拉里现在已经离开我们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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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喝了一口汤
  ∷∷ 莫幼群
  
  
  
  坊间流行一套生活艺术丛书:有《与毕加索喝咖啡》、《与雷诺阿喝下午茶》、《与凡·高喝葡萄酒》、《与德加喝花草茶》、《与米罗喝鸡尾酒》??就是没有与哪位大师一起喝汤的,可能因为汤毕竟是俗物吧。但我一直在猜度究竟是马蒂斯还是高更,与汤的气质更吻合些?
  小时候在《儿童时代》上读过一篇外国儿童小说。故事情节大概是这样的:小镇上正在举行吃面包大赛,谁吃得多谁就获得大奖。一位男孩决定瞒着家人参赛,他不停地苦练,直到确信自己能够获胜为止。参赛的那个晚上,他在家里草草吃了几口饭,正准备离开,不料蒙在鼓里的母亲非要男孩喝下一碗豌豆汤。也就是这碗汤使他几乎完全丧失了竞技状态,结果在观众的嘲笑声中,从赛场惨败而归??
  这篇小说的好处就在于说出了全世界儿童对于汤的恐惧。阿根廷漫画家季诺笔下的玛法达,最怕的就是喝汤。这个反体制主义小女孩,把强迫喝汤视作妈妈的*,从中得出了许多惊世骇俗的高论。
  我也和大多数人一样,有个不爱喝汤的童年。到了上中学时,正兴中西文化比较研究,学者们拿喝汤大做文章,指出西方人喝汤文静,不出声,中国人喝汤则咕噜咕噜的很不文明,也应算是丑陋的一种表现。正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下子,喝汤不仅成了我的肠胃负担,而且成为心理负担了。
  当然,如今我已经彻底摆脱“童真”,开始享受喝汤之美了。几乎每餐必喝,但潜意识中仍有一种恐惧心理。每当看着自己日渐增长的腰围,我总忍不住要像小说中的小男孩那样骂道:“都怪那多喝了一口的该死的汤!”
  传统烹饪理论认为食物的精华都浓缩在汤里。不是有这么个故事吗:慈禧太后让天下厨子比赛烧萝卜,一位厨师先用多种美味烧成一锅汤,将汗衫浸在汤里吸收其汁,再穿上汗衫进入宫中,现场比赛时,他将汗衫脱下扔进烧萝卜的锅里,就这样炮制出天下第一可口的萝卜,使慈禧凤颜大开。其实想一想那穿在身上的汗衫,都让人想吐。慈禧居然不加追究,这真是君心难测。
  我姥姥就是典型的唯汤论者。从前家中吃鸡,她总把鸡肉让给我们,自己只喝汤,还说最有营养的就是汤。长大后才明白这不过是老人家的障眼法,想让我们多吃些肉而已。每逢想起这事,我就一个人感动得不行。近来看到一则豆奶广告,广告中的“爸爸”为了让儿子多喝豆奶,也说了同样的违心话,但广告拍得很造作。为什么私下里挺感人的事,拍出来就肉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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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 想象力贫血(1)
可能人的想象力是贫乏的,所以,那种掏空心思编故事,一心想在莎士比亚之后趟出新套的作家总让人觉得胡说八道。
  对王小波的哀思
  ∷∷ 杜比
  
  
  
  “村上的人死了,开个追悼会。用这样的方法,寄托我们的哀思??”
  王小波先生死了,追悼会不知是否有人张罗,我只是想写一篇东西来寄托一下我的哀思。
  以前,我没写过纪念性的或是哀思性的文章,但读过一些。比如某大学教授追忆另一个更大牌的教授,便写他“身影很沉重”,仿佛积淀了20世纪的一大雄文化。我总以为,那“沉重”不过是老人特有的呆滞;所谓“文化”云云,是“兴”的笔法。俗人看去,只是个老者,教授看去,目光便深远了好些。
  这是一种当“托儿”的路数,把某个知名人物写得沾一分仙气,自己也就不像是个俗人了。
  可惜,我不能用这个路数怀念王小波,因为我跟他只见过一面,说过两三句话,可以说根本就不认识。所以,他古怪的相貌,破烂的着装,这些本可以渲染出一分仙气的素材都只好弃之不用。
  我还读过一篇追忆张爱玲的文章,据说那是作者用张爱玲的风格来写张爱玲,这当然了不起。我的文章可学不来王小波,因为我既没插过队也没留过学,我想,要是我写的东西像王小波先生的就好了。以前有个冯先生,刚开始写文章时就酷似王朔,后来当上导演,就不写文章了,但在文字上能“以假乱真”毕竟是门手艺,能模仿着别人把自己混好了更是功夫。
  见过一面,“兴”不起来;想学人家的文风,又没那么大学问。所以,这篇寄托哀思的文章就很难写了。不过,我知道,不少表面上写别人的文章,实质上表现的还是作者本人。
  我要表现的是,我特别爱看王小波先生的文章,因为那里面有不少乐趣。生命是脆弱的,其中的乐趣并不太多,现在,有个人不提供这种乐趣了。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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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像如太阳
  ∷∷ 施武
  
  
  
  我崇拜维特根斯坦,不知是因为他的哲学,还是他的故事。多年前我从图书馆借到一本由他的学生写的小传记,那里记录了维特根斯坦的奇特人格,至今我记忆在心,许多琐事常使我试图引以为榜样,但是我不奇特,所以我做不到。比如他的房间之简陋,可能比现在的下岗工人还不如,只有一张行军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比下岗工人多的是一个存放手稿的保险柜。所有来访的学者或学生只能席地面坐。不是他没钱,他把钱都给人了。并且他不是出于慷慨,而是拿着钱他没用。这些我都做不到,摆在商店里的我的“生活必备”太多了,拼命工作后买回家的“生活必备”填满了房间的所有角落。而维特根斯坦死前能骄傲地说他过了幸福的一生,不知我能不能。
  我太崇拜他了,就给图书馆赔了双倍的钱,把书留在了我的书架上。
  我还崇拜Beatles,在大致了解了这个乐队的来龙去脉之后,就四处搜集有关的细枝末节。现在我知道他们各自的性格,尤其是列侬的故事,从他妈到他老婆儿子查了个透。
  我崇拜他们可以罗列出100个正儿八经的具有人文色彩的理由,因为有了这一重色彩我的崇拜就不俗。
  当我读到一本学者的日记时,我觉得味道不对了。日记,自然记什么都可以,世事流变、一日三餐、朋党友人无不可记。可这些事跟我有什么相干?话说开来,维特根斯坦有几把椅子?为什么被任教的小学校赶走?列侬怎么在印度修炼?这些又跟我有什么相干?所有传记、日记除了与他们的职业功绩相关的事,大部分是圈子内的私事或干脆就是个人私事(《顾准日记》除外,这里有不少历史资料性的文字)。圈内的事只与圈内人有关,再就是和崇拜者有关。如果我既不是圈内人又不崇拜他,读着就没意思。

No。5 想象力贫血(2)
天堂的玫瑰花是否有刺跟我无关,但是跟中世纪的基督教神学家有关,要让我参加讨论,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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