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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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狂欢-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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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 完美主义者(24)
如今,花卷和蒜苗都不是什么稀罕物了,但吃饭依旧是个大问题,这里所说的“吃饭问题”是广义上的,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所谓“混碗饭吃”,怎样才能混碗饭吃呢?那就要做出一副你吃过蒜苗的样子给人家看,伸手拿过来一个小花卷,同时眼睛紧盯着那个大花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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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肉
  ∷∷ 杜比
  
  
  
  最近市面上有一套书,共4本,叫作《与毕加索喝咖啡》、《与雷诺阿进下午茶》、《与凡·高品葡萄酒》和《与莫奈赏花》。4本书构造差不多,比如凡·高一册,将凡·高的画作与葡萄酒的知识参差排列。尽管凡·高当年生活窘迫,喝葡萄酒未必喝什么上品,(凡·高的传记中总提到他喝苦艾酒,没尝过是什么滋味),但如今把凡·高跟葡萄酒掺在一起就显得挺有品味了。
  这套书是台湾人策划的,看来,他们很有点儿风雅之气。我看完这套书就跟朋友讨论,为什么不做“与苏东坡喝茶”或“与李白喝酒”的题目,把他们的诗词和茶叶公司的简介、酒厂的广告编在一起,也算弘扬民族文化。
  朋友们说,与雷诺阿进下午茶,那是英国茶,与凡·高喝酒,那是法国酒,如今中国茶太没品味了,茶叶市场太混乱,没什么叫得响的茶叶品牌,英国人乔治·奥威尔写过一篇文章,说,当人们谈到泡一杯好茶时指的是斯里兰卡茶叶或印度茶叶,绝不是中国茶叶。至于说中国酒,茅台酒或五粮液之类,总让人跟公款吃喝、请客送礼联系在一起,更是没品位。
  这么一讨论,猛然觉得咱们历史悠久的茶和酒都变了味道,“与苏东坡喝茶”、“与李白喝酒”都不行,那就改为“与苏东坡吃肉”、“与唐伯虎卡拉OK”吧。
  看来唯一可做的就是“吃肉”了。北京有线电视台刚刚播完一出电视剧《食神》,里面讲一个名叫赵十两的胖子对厨艺孜孜不倦的追求。此前,我们还看过周星驰的电影《食神》和徐克监制的电影《满汉全席》,值得欣慰的是,在英国茶、法国酒、美洲咖啡的包围之下,中国菜立于不败之地。
  早几年,北京曾经有一家名叫“二月”的餐馆,打出的广告是“纽约最好的中餐馆”,这句广告真是自寻死路,纽约最好的中餐馆在北京恐怕是最最末流的,因为它的味道肯定变了。
  在我认识的一些钟爱英国茶法国酒的朋友之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对外国菜不屑一顾,他们津津乐道谁的红烧肉最好吃,谁的土豆丝切得最细,他们家中都有一口烧茶的铁锅、一把沉甸甸的王麻子菜刀(绝不是190元一个的日本铁锅和5000元一把的德国菜刀)。朋友们聚在一起总要讨论去吃什么,上海菜、涮羊肉、炸酱面,确定之后又要切磋北京哪家饭馆的炸酱面好吃或哪一家的海鲜更妙,这时候谁要说去吃肯德基或“星期五”,他招来的必是鄙夷——他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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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
  ∷∷ 杜比
  
  
  
  选择的无奈和生活的无趣在吃饭这件事情上能得到最好的体验。
  每天下班,同事们就商量,今天要去哪儿吃饭,附近的几十个餐馆已被吃遍,其中能经常去的不过10家,看起来可以选择的余地很大,可实际上当你选定了一家,你能吃到什么味道的菜已了然于胸,吃饭已等同于填满肚子的过程。
  尝试些新菜?可饭桌上点菜是件最无聊的事,吃得惯的就那么十来种,所以点来点去也不过如此,你吃烦了水煮肉,吃腻了豆花,就点个麻辣豆花牛肉吧,吃烦了麻辣豆花牛肉呢,再点水煮肉吧。

No。2 完美主义者(25)
当然,你可以尝试去远一点儿的饭馆找点儿新鲜的东西,比如北京有数十家饭馆号称涮羊肉相当了得,你如果有兴趣一一尝遍,品评到底谁家的涮羊肉最棒——但这不是吃饭的问题,这是美食的问题。
  美食有时候显得更无聊,比如一家特色饭馆,号称“鞭馆”,拿手菜自然是驴鞭、牛鞭乃至鹿鞭之类,恐怕还有全鞭席,可我一想到一晚上要吃几种十几根动物的生殖器就恶心得要命。我在电视上还看过一个名叫《八方食圣》的节目,其中一期让厨师用西瓜做菜,四菜一汤,主料是西瓜,我看他们折腾半天弄出来的菜,还不如一块西瓜开胃,这让我对美食主义颇为怀疑。再说,我讨论的是吃饭问题,而不是鱼翅鲍鱼法国大餐的问题。我要说的核心并不是什么菜都不好吃了,而是觉得每天都要吃饭是件无聊的事。
  曾经看过报纸介绍,说国外科学家正在研究用药片代替饮食,每天吃两片药,就不用再为去哪家菜馆点什么菜操心了,这样的药片越早问世越好。
  其实,一个人对待吃饭的态度很可能就是对待生活的态度。早些年,我曾经为炒出正宗的鱼香肉丝专门泡了一坛子辣椒,为弄好一份烧茄子用去几十斤色拉油,而今早没兴致下厨,甚至连去饭馆都感到厌倦了,这可能是因为我洞悉了一个灰色的真理:生活本身没什么趣味,你可以选择的机会看起来很多,但每一个选择都会让你感到无可奈何。如果哪一天我不这么想了,我一定会胃口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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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吃西餐
  ∷∷ 杜比
  
  
  
  我在北京一家五星级酒店里吃自助餐,一起吃饭的有些名人雅士,照我的习惯,头一盘必定会奔着肉去,第二盘依旧要奔着肉去,两盘肉下肚再找补点儿别的,这就算完事。
  可我端着头一盘肉坐下后,同桌的一位女士指点我:“你怎么上来就吃肉呀?”按她的意思,我该喝碗汤来点儿沙拉,按西式大餐的顺序去吃。但照我的理解,自助餐应该没有这规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先吃什么就先吃什么,尽管先吃肉会暴露你过惯苦日子轻易逮不着肉吃。
  我承认我对西餐不大在行。后来我在上海一家五星级酒店里再次暴露了这个问题,那是一个正规的宴会,我张嘴一说话就显出没见过世面,我拿起餐桌上的烟灰缸说:“这东西不错,偷走一个回家使。”
  右手边的一位男士说:“这烟灰缸不适合在家使,太浅,搁不了几个烟头儿。饭店里规定,3个烟头必须给客人换烟灰缸,烟灰缸浅,好刷,用水一冲就干净。”
  这番话让我顿时明白酒店中的烟灰缸何以那么小巧。轮到吃饭时,这位男士从我右手边的餐具托儿上抄起了叉子,我大惑不解,我本以为右手边的餐具全是我的呢,那男士解释道:“右手边的餐具中只有餐刀是你的,叉子和筷子都在你左手边。”他一说我就明白了,可我不习惯我的餐具跟别人的放到一个托儿上。
  这次宴会是按西餐顺序一道一道地上菜。只是其间相隔的时间太长,一道菜撤下后,足有20多分钟是等待,旁边的男士说:“宴会的人数太多,一道菜撤下后,刷盘子的时间就够长。”我一想,300人的宴会5道菜,未必就要准备1500个盘子,600个就足够周转了,我原来可没想过多少盘子的问题。
  吃到最后是甜品,旁边的男士说:“这样的甜品客人怕碰到衣服上,厨房的人也不愿意,刷盘子的时候太累。”我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细一看,才发现白盘子上划了好多道巧克力丝,瞎,我本来以为这回是花盘子呢!

No。2 完美主义者(26)
一顿西式宴会吃下来,我对怎么吃西餐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归纳起来有如下几条:酒店的烟灰缸浅是为了刷起来方便,每道莱之间的间隔时间长短可能取决于刷盘子的速度,盘子上有巧克力丝刷起来不方便。这些知识不知道对不对,全是我旁边的那位衣着得体的男士告诉我的。
  可是,总结出来的这三条,都与刷盘子有关,所以我疑心那位男士原来在酒店中干过,没准儿就是刷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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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 包
  ∷∷ 米小满
  
  
  
  我奶奶已经去世10年了。有一天,我大娘来我们家聊闲天。说起奶奶,大家都说了些她老人家生前的种种好处,我大娘听着听着一撇嘴,讲了以下这么件事儿,以之为反证。
  一天,差不多20年前的一天,我大娘的两个孩子小红和小天中午下了学手拉手来到奶奶家。正是午饭时间,小姐俩还饿着肚子。我奶奶正在里屋和我老姑对着半小碟腌萝卜和两碗昨天剩的二米饭(少量大米混着大量的小米),刚要拿筷子。我奶奶一见小红和小天来了,正赶上饭点儿,心下认定是我大娘有意策划的,于是冷淡地说:“回家吃吧,没饭了??”还没等小红小天哭出声,我老姑在旁边眼珠一转,把小红小天拉到饭桌边,拽着奶奶出了屋。
  可是,等小红和小天心满意足地扒拉完二米饭拌萝卜,出里屋看见我奶奶和老姑,他俩忍不住又要哭了——我奶和老姑正在吃面包,并且是最后一口。
  结果是我二娘“看不过眼”,下楼给小红小天合买了一个面包。
  这毁了我奶奶一生功名的面包,我当时虽然只有5岁,但还是有一些印象的。那是我们楼后第二食品厂的产品,焦黄的皮儿;白胖白胖的,精粉的1毛6,普通粉的1毛3,外加二两粮票。依当时面包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我也很难保证没有类似小红小天的过激行为。
  一说起面包,就不能不提我妹妹一个小学同桌的爸。这同桌名叫李腾,个子不高,出奇地小抠,吃冰棍从来舍不得咬,总是一口接一口地嘬,频率极快,生怕掉一滴,吃完的棍插在杯里泡水渴,他可不把这杯水当普通水喝——他喝得出是牛奶的还是绿豆的。
  就是这么会过日子的李腾有个爸,奢侈得很。有一天出门办事,中午赶不及回家,买了面包和汽水,坐在马路沿上,权当午餐。结果给李腾妈妈知道了,李腾妈妈于是指责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吃面包喝汽水,是大富翁吗,你?”
  另外,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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