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练习和你说再见(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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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练习和你说再见(完结)-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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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四点钱蔼蔼烧退了,只是还是乏力,钱蔼蔼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趴在病床边的竺倜亚,折腾一夜他看来形容疲倦,钱蔼蔼勉强伸手摸了摸竺倜亚下巴新长出的胡茬,她看着他眉头紧锁的睡相,觉得安心。
  现在这个人可不就是在身边呢,会一直呆在她身边吧。
  不过一会动静竺倜亚就睁开了眼睛,看到钱蔼蔼醒了,当即关怀道,“怎么不多睡一会,现在离天亮还有好一阵呢。”他喂她喝半杯水。
  钱蔼蔼看到竺倜亚眼里的温度,那是很久没有看到的东西,她微笑摇头,只是趴在枕头上静静看着他,怎么也看不够。
  竺倜亚伸手揽过蔼蔼,将人搂进怀里,脸贴着她的。
  两个人在黑暗中紧紧相拥,安静的温情的。
  “竺倜亚——”还是没什么力气,声音轻如蚊蚋。
  仿佛知道她要什么,竺倜亚温柔应,“我在这里。”
  她说:“……不要离开我。”
  “不会离开你。”
  渐渐她在他怀里睡去,他静静看着她,轻轻落了一个吻在她左脸。
  “我爱你。”他在心底轻语。
  经过这一夜钱蔼蔼发现果然就不一样了,她的竺倜亚又重新回来了,他又开始在厨房里为她忙进忙出,又嘘寒问暖得要紧。
  “可惜不能出去玩。”望着外面美不胜收的雪景,钱蔼蔼枕在竺倜亚身上轻叹。
  “以后有机会的。”他若有所思着答她。
  “连累你元旦也要宅在家里……”钱蔼蔼抱歉望着他。
  竺倜亚笑,“你觉得内疚?”
  “唔。”她点点头。
  “那不然这样好了……你呆在家里,我出去玩,怎么样?”竺倜亚转头望着她。
  “你敢。”钱蔼蔼立时换了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竺倜亚哈哈大笑,“就知道你恶婆娘的本性难改。”
  钱蔼蔼伸手抱住了竺倜亚,撒娇,“人家哪有。”
  竺倜亚回抱她,“蔼蔼……”
  “嗯?”
  “说你爱我。”
  钱蔼蔼笑了,“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想听。”他轻语。
  钱蔼蔼愣了愣,伸手摸他的脸,“以往我老是以打击你为乐,说你人不够好看不会说话家里又穷,我嘴巴很坏,你一分缺点我总给你夸大到七分,久而久之自己都这样觉得了,总想着你不好的,却很少想你好的地方。
  都是你给惯的呀,我说什么你从来不反驳,都是微微一笑听着,接受。我确实是给你惯坏了的,不过现在知道错也不晚是不是?”钱蔼蔼哽咽道,“竺,我真的很害怕你离开我,真的很害怕。”
  “不晚……”竺倜亚轻轻回应。
  三周还是六周
  58
  泰国回来之前竺倜亚从不在钱蔼蔼面前抽烟,虽然现在也不,可钱蔼蔼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他抽烟的迹象越来越严重。钱蔼蔼觉得惊讶之余也觉得困惑。
  他还是不曾放下还在烦躁么?
  竺倜亚确实觉得烦躁,他烦躁孩子的事情。
  这孩子来的太巧,好像逼迫他们面对现实似的,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往日所作所为始终是因不愿面对现实,可到底发生了,能怎么办?
  答案一半在钱蔼蔼那里,一半在他自己这里。
  如果她和他没有发生关系,那么她若得知有孩子,虽然想不到是他自冷战后即开始用针在保险套上动了手脚,但也最终只能想到他这里。可如果她和他……她便自然认定孩子是他的了。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因这一出,钱蔼蔼不得不承认她和他发生过关系,此前他一直告诉自己他们没有突破那底线,但现在因这孩子让他也不敢百分百如此认定。
  他现在所求,不过是如何保有这个家庭。至于孩子究竟是谁的,那不是他现在想关心的问题。
  他爱她,不愿失去她,这一点他自己万分清楚。
  所以……要怎么办?要怎样才能不捅破这层纸。他想,倘若破了,要钱蔼蔼留下也就难了。
  竺倜亚不觉在客房抽了一整夜的烟。
  元旦放假的最后一天,钱蔼蔼看见竺倜亚一个人坐在亭子里抽烟,一支接一支,沉默之极。
  她走到他面前,竺倜亚抬头看,手里还夹着香烟。
  “你怎么出来了?这么冷的天,别又感冒了,走,我们回去。”他不着痕迹扔了烟,拥着她回了家。
  钱蔼蔼忍不住回头看那半支烟。
  夜里入睡得早,怎么也睡不着,竺倜亚翻来覆去,钱蔼蔼察觉到问,“竺,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睁着眼睛看住黑暗中。
  再睡还是睡不着,过了大半时候听见钱蔼蔼的声音,“竺,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竺倜亚沉默。
  “竺,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钱蔼蔼从身后拥住了竺倜亚。
  竺倜亚叹气,暗暗下了决心。
  打开床头灯,他坐起,将她拥在胸前。
  “蔼蔼,有件事我得请你原谅。”
  原谅?“你说。”钱蔼蔼没往下想,她也想不出竺倜亚会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原谅。
  “还记得国庆节假期那会我跟你提过想要孩子的事吗?”
  “嗯。”听着竺倜亚的话头,钱蔼蔼的心冷不丁咯噔一下。
  “你那时不是不同意……可我妈一直紧着想抱孙子,我也想要孩子,所以……那几盒保险套都是我拿针动过手脚的。”
  钱蔼蔼猛地转身不可置信看着竺倜亚。
  竺倜亚看着她,讲,“上周看病的时候,医生说你怀孕了。”钱蔼蔼盯着他的眼睛眸光越发幽黑,里面一片深沉,他继续讲,“才三周多点,还不到一个月。”
  钱蔼蔼听着,一言不发。
  “蔼蔼……把他生下来好不好?”
  离开竺倜亚的怀抱,钱蔼蔼躺下,“让我想想。”
  竺倜亚亦躺下,“蔼蔼,我会对你好的。”
  “嗯。”声音淡定正常。
  没发觉钱蔼蔼有什么负面情绪,竺倜亚心里落下了一块石头,面对蔼蔼藏着如此这样一个秘密实在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现在终于松了一口气,连日的疲乏让他很快睡去。
  但钱蔼蔼却睡不着了,她在想自己的经期,十二月月初便已没来,那次是她忙忘记了,可如今回过头想起,怎可能怀孕才三周多点。
  想起连日来竺倜亚的表现,钱蔼蔼不由得苦笑。
  他何故不先说怀孕一事,要先提保险套做手脚一事;他何故要特意强调还不到一个月;又何故要刻意强调他会对她好的?
  照他这般性子,不该如此小心翼翼……想来他也是怀疑她的。可那一夜却生生是个事实,怨不得人家怀疑……实际说到怀孕,她第一反应便想到了和江柏的那一夜,她以为她忘了,她自欺欺人想不记得就是没发生。怪不得江柏要笑她,恐怕老天爷也想取笑吧,到底是对不起他了,到底是再不可能心安理得承受他那份荣宠。
  从医院出来,钱蔼蔼整个人都颓了,耳朵里全是医生那一句“你已有六周左右的身孕”。六周,四十二天,算着时间,可不正巧是那几天。好笑的是,回国前一夜她和江柏发生了关系,回国后第二天她和竺倜亚有过房事,到底是谁的?
  她忍不住自我安慰地想,回国后那一周,除了第一天她和竺倜亚几乎夜夜行房,按着概率总该是竺倜亚的,可这种事,概率能说了算吗?真正可笑,可笑之极,在家看着喜剧片的钱蔼蔼笑声夸张得吓人,笑着笑着又猛然痛哭起来,为何要有那一夜呢,为何呢?这一回,是真的错了,错得再也回不去了。
  做人流手术的当天,钱蔼蔼烦躁之极,想来想去在去医院前她还是给江柏打了通电话,两人约在咖啡店见面。
  江柏进门就看到坐立难安的钱蔼蔼,他故作轻松落座,颇有风度点了饮料,然后问:“这么急找我出来有什么事?”电话里她口气不好,想着不能等到明天上班再说,自然是私事也是急事。
  钱蔼蔼没耐心同他兜圈子,开门见山道,“有件事我希望你老老实实告诉我。”
  “好。”江柏沉稳点头。
  “在泰国,我喝醉酒的那一夜,我们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钱蔼蔼直直注视着江柏,不肯放过他脸上表情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喝一口拿铁,从容答,“有。”
  钱蔼蔼不由得心慌,“我说的关系,我是说,做到最后一步,有没有?”
  “有。”江柏静静盯着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这对你很重要?”
  钱蔼蔼低头捂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么,你有没有做安全措施?”
  “你——”江柏愣住。
  “回答我,你只需要回答我。”
  沉默。沉默过后是令钱蔼蔼浑身冰冷的宣判,“抱歉,我说过,那晚我们都喝醉了。”
  钱蔼蔼笑了,看着他,嘴角缓慢扯出弧度,无奈的,失意的,冷漠的。
  “我有事先走了,这是这杯蓝莓汁的钱。”
  她转身,他猛然拉住她。
  “你是不是?”
  “我怎样都跟你无关,请你记住。”钱蔼蔼冷语。
  江柏不由得松了手,看着桌上的五十元人民币,想着一分钟前她的模样,他想,女人无情起来倒也不比男人差。
  打掉孩子后钱蔼蔼请了一周病假,她没回家,去了父亲那里小住。
  一周后她又开始正常上班,生活照旧继续,她只是面对竺倜亚时的态度又不同了,这一会像判了死刑的囚犯数着日子等着那一天来到。
  竺倜亚也觉到了钱蔼蔼的不同,虽然他对好她依然温柔受着,也会窝在他怀里调笑一二,说话轻轻柔柔的,多了几分母性,少有的淑女。平日里这样她撑不过一个钟头必将原形毕露,但这几天她都是这样,仔细想来竟没听过一次高声谈笑。
  总有哪里不对。
  到第三天,竺倜亚看着对镜化妆的钱蔼蔼皱起了眉头,他想起来了,她又开始化妆了,前些日子她不是只擦些润肤霜?再看到钱蔼蔼穿上八厘米的高跟鞋准备出门,竺倜亚忍不住了。
  “等等。”竺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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