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练习和你说再见(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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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练习和你说再见(完结)-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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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钱蔼蔼回了他一个笑容,喝尽了杯中的苦咖啡,站起身迈出了步子。
  舞池中白色身影翩然起舞,竺倜亚点燃一支烟,想着数天前江柏发来的短信,他细数他跟她在泰国的点点滴滴,仿佛不尽兴,时而夹杂两张照片。他也不是一口气全数发来,三两天那么一通短信,他刚刚说服自己原谅蔼蔼,告诉自己不应该这样对待爱人他的短信便又到了。
  信念在看到那一张张照片的时候一点一滴被瓦解,一颗心像蛀了虫,外面看来还是完整,里面却已被蚕食得千疮百孔。
  他看到她在他怀里张扬地笑,看到他们甜蜜依偎,也看到他们在广场上激情起舞。那般性感贴合的舞蹈,一双绝对养眼的璧人。看的他咬牙切齿生生能吐出一口血来。
  性子再能忍也还是忍不住了,所以他提起江柏,她果然脸色大变……他大概也是被她教坏了,居然能在心痛得翻天覆地的同时也觉得过瘾,像《猫和老鼠》里的Tom和Jerry,只是逗逗她,看她可爱的反应。
  他又逗她,说“我想看……”,她果然就满足他。他想倘若是从前她会怎样,很有可能是笑骂一句“想看自己跳去”,再附送一双白眼。他宁愿要那白眼。
  跳着舞的钱蔼蔼也是心不在焉,她看竺倜亚一口一口抽着香烟,灯光黑暗,身影旋转,看不清他的脸和他的表情。
  她想他一定是觉得寂寞,觉得心痛,觉到了背叛。
  只是他们都没有勇气捅破这层窗户纸,只要还没捅破,事情总还有转圜的余地,想到这里她宽慰地笑了,可那笑比哭还难看。
  她不知道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好过一点,她不知道她要怎么挽回这一段感情。有些事情,踏错一步往后便是步步错,更何况在这个事情上她哪里又只是错了一步。
  欲哭无泪。除了继续忍受他无形中给的压力与责难,除了继续忍受他的冷落,除了继续继续继续地对他好,更加更加更加地对他好,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有时候甚至想把婆婆找来,想着或许有婆婆“欺负”她,他是会心疼的,心一旦会疼人了,可不就回来了么?
  却又不敢一试,怕结果相反凭空又添一分伤心一分难堪。
  没把握也是因着连夜里都不同了。
  也还是恩爱。可到底不同了。
  以往他温柔体贴,现在他偶尔还是体贴,但更多的是夹杂了几分粗暴几分怒意。她提醒他,他当即致歉,可事后又会重犯,虽然行为并不严重,可对比着过去,蔼蔼的那颗心就冷了。
  这算什么?冷暴力式的惩罚?
  看着眼前人的忧郁,想着这半月来的点滴,钱蔼蔼苦笑,推开了舞伴,她径直走回了座位上。
  “还有烟吗?”她问。
  竺倜亚抬眼看她。
  她眼里隐隐有火光在跳跃。
  他掏出递给她。
  她点燃猛吸了一口,当即呛得大咳。
  以往这时候竺倜亚会立即递过一杯水来,可现在他只是静默盯着远方。
  钱蔼蔼看着竺倜亚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在竺倜亚没转头之前她立刻抹掉了,她喝两口水问竺倜亚,“我们这样,会持续多久?”
  竺倜亚转头看她,他捻灭了手中烟,说,“怎么跳一半就不跳了?”
  钱蔼蔼冷冷盯着他,坚持问,“你到底要什么?”
  “你想说什么?”竺倜亚突然冷声回应。
  面对突如其来的冷语,钱蔼蔼愣住,见惯了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冷漠的一面足以彻底打败她,钱蔼蔼转身,她不想在他面前哭,尤其是这时候。
  在她迈步要离去的一刻,背后响起了他的回答。
  “不知道——”声音无奈而痛苦。
  苦肉计
  57
  日子持续在清寂冷漠中。
  竺倜亚无形中带给钱蔼蔼承受的心理压力很大,他倒也不是故意而为,只是因为太爱是以有了恨,明明几次三番告诫自己,倘若想继续和她过日子,便一定得发自内心完完全全原谅她才行。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又有些不受控制,他再不可能打起精神对她好,再不可能时时体贴处处关怀,至少目前这一段时间他还放不下。
  实际他也时常问自己,到底要怎样,要多久才可以放得下。明明爱她,明明不愿意伤她,可现在……有时竟不想看见她。
  周末竺倜亚借故一个人回了西平庄老家后竟连续又住了三天,后来还是被老爹赶回家的。竺父叫竺母给媳妇打个电话问问,原本意思竺父是叫竺母问问事由再顺便宽慰下媳妇,哪知竺母劈头就是一句:“你是不是欺负倜亚了?”
  钱蔼蔼只得苦笑。
  竺母以为她默认,骂道,“他男人家的也是要面子的,你在家里逞强也就算了,在外面可别不识趣。我家倜亚宽厚着,可你别仗着他这点就无法无天啊,这回他老爹是为着你们小两口着想,让他回去了,你回头可好好赔礼道歉着,不然要他下次再这样,我可就上门亲自找你麻烦去。”
  蔼蔼听着轻声应了几句,匆匆挂了电话。
  晚上六点竺倜亚回来了,彼时钱蔼蔼也刚匆匆下班赶到家里蒸饭择菜,听见开门声,她一手提着菜刀一手拿着黄瓜走到厨房玄关往外张望,果然是竺倜亚,便是笑靥如花,“晚上我们喝点老白干怎么样,我炒个花生米,凉拌个黄瓜。”
  竺倜亚一边脱鞋子一边答,“今天有点累,不想喝酒。”
  钱蔼蔼洗了手出来,帮忙竺倜亚脱大衣和西装,“冷吧,听天气预报说后天有雪,看你,耳朵都冻红了。”说着伸手去摸竺倜亚耳朵。
  竺倜亚看她,钱蔼蔼抬头一笑,竺倜亚拿下她的手来,道,“你的手可比我的耳朵冷。”
  钱蔼蔼“呵呵”笑,“呀,被你识破了,我可不就是想借故暖个手,实际还想伸到你脖子里去烤烤呢。”
  竺倜亚面对蔼蔼的调侃只是淡淡一笑,等竺倜亚转过身向卧室走去,钱蔼蔼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
  吃饭的时候钱蔼蔼问竺倜亚,“这次元旦你想好去哪玩了么?”
  钱蔼蔼同竺倜亚对望一眼,见他无意见发表,继续道,“我们去滑雪场怎么样,后天大后天落新雪,正好赶上呢。”
  竺倜亚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饭,“你知道接近年关是我们银行最忙的时候……”一抬眼正瞧见钱蔼蔼乌黑分明的眼静静盯住他,一双眼水光潋滟,透出凉薄的气息,忽然感同身受她的委屈,竟内疚心疼起来,于是僵硬了几十秒后又转口,“我最多只能抽出一天时间陪你,去滑雪场玩一天够吗?怕你不尽兴。”
  “够了,玩久了也累啊。”钱蔼蔼对竺倜亚璀璨一笑,低下头的一瞬间那笑容即迅速从眼角散去了。
  假吧,你假我也假,有什么意思。这样的生活到底要持续多久呢?
  连着在西平庄呆了近一周,是不想陪着过圣诞还是不愿见她?圣诞本就是西方节日,她也没时髦到一定要过,听他口气本是打算着元旦也不能相陪,还需玩点小心思,这些小心思可是当初恋爱时候都不曾耍过的啊。
  想想忍不住觉得悲哀,这时候竟要用上手段了……心神恍惚的钱蔼蔼一个不小心滑了手中的碗,五六个原本要放到消毒柜中的碗碟顷刻间四分五裂。
  蔼蔼低着头看着地上破碎的碗碟愣愣的,竺倜亚这时已走到厨房门口,看到地上的碎瓷,问蔼蔼,“你没事吧?”
  蔼蔼摇头:“没事。”依旧神情恍惚。
  竺倜亚再看了一眼钱蔼蔼,确定她没割破手没流血便转身要走,转身的一刻却听见身后人幽幽发问。
  “竺……你说摔成两瓣的碗能修补好吗?”
  竺倜亚怔了一怔,回道,“能,能修好的,只要不是摔得粉碎,琉璃厂那边的老师傅就能给修复。”
  钱蔼蔼看着地上碎片一笑,心想,修倒确实能修好,可惜的是,再也不是原来那一个了。可人若是爱极了,有个替身也比一无所有的好,是这样的吧?
  洗澡的时候钱蔼蔼开了冷水,浑身哆嗦着在浴缸里泡了大半个钟头,又只穿着一件线衣去了客房的阳台,没有暖气,开窗,对着冷风吹,吹了半个钟头。
  她站在窗户边冻得牙齿咯咯响,眼泪不住不住地流下来,她对自己说,钱蔼蔼,也就赌这一回了,就受这一次罪而已,倘若这苦肉计不行,也该算了。
  折腾了大半天她回了客厅看电视,客厅里有暖气,身子渐有一些回暖,可四肢还是冰冷,冷到了骨子里冷到了心里。
  到九点钱蔼蔼实在熬不住了,回卧室立即钻进了被窝,整个人将被子一裹,躲在里面瑟瑟发抖。竺倜亚正忙着做报表,对这一切丝毫不察,夜里十一点忙完准备上床,这才瞧见钱蔼蔼脸色惨白,一碰她身体,这一下立时大惊,她身上冰凉。
  “蔼蔼,蔼蔼——”竺倜亚莫名有些慌张。
  听着竺倜亚远远传来的声音,钱蔼蔼只觉得意识离自己那么远,好冷好冷,像在冰窖里困着,身体仿佛灌了铅,沉重得不像是自己的。她想着昏睡前的念头努力想做出痛苦的样子来,可刚起念头便发现自己此刻已经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见钱蔼蔼昏迷不醒,竺倜亚忙一把将人抱起出了门。
  开车去了最近的医院,经诊断,风寒感冒。
  医生拉竺倜亚去一边商量,“竺先生知不知道你太太已经怀孕一个多月?”
  竺倜亚愕然。
  “竺先生?”
  竺倜亚回过神,“哦,我不知道,我想她也不知道。”
  “因为病人有身孕,所以我们用药只能……”
  下面的话竺倜亚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只是点头,不住地点头。
  昏黄灯光下竺倜亚静静看着钱蔼蔼,自己有多久没抱她了,抱着她的那一刻才不由心疼,那么瘦那么轻,那么小一点,闭着眼,仿佛再也醒不来。
  视线移到她的腹部,没来由一阵叹息,居然就有孩子了,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凌晨四点钱蔼蔼烧退了,只是还是乏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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