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坛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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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坛风云录- 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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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正打情骂俏,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服务生头也没抬就热情洋溢地喊道:“欢迎光临……”
  赭雄啐道:“呀,大名人光临小店,有何贵干?”
  元明清笑吟吟地合上门,“买糕点路过。”
  “就你一人?钢琴天才呢?”
  元明清环顾一周,见店里没有外人,便摘下墨镜,“现在还早,他没醒。”
  “了不得,同居消息传出去,”赭雄往电视一努嘴,“这些狗仔队还不炸了?”
  元明清转移话题:“卖我一包你们店的可可粉吧。”
  服务生看着赭雄的脸色吞吞吐吐地说:“只剩一包了……”
  元明清从善如流,“那就给半包吧,那小子想喝,我记得你家的味道不错。”
  服务生扒出一个纸袋,憨厚地笑:“好嘞,我给你分出来。”
  赭雄剥开一粒糖丢进嘴里,阴阳怪气地笑了两声,“三百块,拿来。”
  “哪会这么贵啊?”
  “就是宰你,”赭雄坐地起价:“爱要不要。”
  元明清也不多废话,抽三张钞票给他,“赶紧的。”
  赭雄收了钱,撩起小工作间的布帘,进去嘀哩咕噜地教训服务生:“少分点,你这吃里扒外的货!”
  元明清忍俊不禁,左翻翻杂志,右调调电视,瞟到了那罐糖果,再一瞧标价,还挺贵。
  电视屏幕上,贝乐出现了,他抱手倚靠在仿古欧式风格的栏杆上,今天的穿戴搭配自然是出奇地惊艳,整个人笼罩在富丽堂皇的华光之中。记者们被这个比明星还更有范的美男子骇得不轻,个个闭气凝神,小心提问,皆不敢胡乱推搡,唯恐碰碎了这一朵精致唯美的高岭之花。
  然而,无论记者问什么,贝乐总是云清风淡地一笑,朱唇轻启,铁打不动四个字:“无可奉告”——其实他走出来并非为了接受采访,纯粹是秀一下自己的美艳动人。
  元明清探手到糖罐子里,抓了一把塞进口袋里。李无敌不缺糖吃,他顺手牵羊不是为了讹那几颗糖占便宜,只是故意惹小气的赭雄生气罢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不久的将来,若没有这几颗糖,百分百要出人命!



你的二叔

  国王坛的两个客服被点击爆了,“哔哔哔”不停跳出对话框,买东西的同时借机提出各种问题,有打探斯洛普八卦的,有索取花样美男签名照的,有询问凶悍型男婚否的,陈跃进和江兆唯应接不暇,回复得焦头烂额,敲字敲到手腕酸痛,电脑几次死机重启。
  顾客A:你好,今天新闻里那个酷酷的帅哥是你们店的吧?他是什么星座的啊?
  陈跃进:亲……我们店没有酷酷帅哥的星座这件商品哦,么么╭(╯3╰)╮
  顾客B:嗨!^_^我看新闻了,你们店那个酷哥有没有女朋友啊?
  陈跃进:亲,他有没有女朋友不关您的事哦,我们店新进了许多帅哥手办,您可以随便挑一件做男朋友呦~=3=~
  顾客C:喂老板,你家那个凶凶的店员性感死了呀~\(≧▽≦)/~长腿翘屁股真销魂,可以给我他的手机号吗?
  陈跃进:不好意思哦,亲,您要的货品没有,请您挑其他的╮(╯_╰)╭
  顾客D:哇哇哇(^o^)你家店小二可拽了,鼻血……我喜欢,求交往!
  陈跃进暴走捶键盘:亲!他是我的!我的我的!!(#‵′)凸
  江兆唯伸过爪子摸他的头毛,老气横秋地安慰:“淡定,淡定,我家贝勒爷被问起的频率比冯趣哥高多了!你看我多大度!”
  陈跃进甩甩头抖开对方的爪子,气鼓鼓地站起来:“那你去应付吧,我去地下室包装东西了!”
  “地下室不是有冯趣了吗?”江兆唯大翻白眼,屁股没挪半寸,继续敲字,“先接下电话,响半天了!”
  陈跃进操起话筒,按照老板设计的接客台词,粗声粗气地说:“叮~这里是能够满足阁下所有梦想的国王坛,我是帅气又迷人的客服小进~”
  电话那一头的人明显被呛了一口,咳嗽几声,犹豫着问:“你好……那什么,冯趣是你们店的客服吗?”
  陈跃进耐着性子:“不好意思哦,亲,他不接客。您有什么需要和小进说吧!”
  “呵呵……”对方是个中年男人,嗓音低沉沧桑,却异常柔和:“我不是顾客,麻烦您叫他一下。”
  陈跃进不客气了:“你哪位啊?”
  那人收起笑声,停顿片刻,缓缓说:“你和他说,我是二叔,他就知道了。”
  陈跃进脑子里的某根神经嘭地一炸,懵了:叫,不叫?
  “他在吗?”那方纳闷地唤道:“你好……你好?”
  “他在……”陈跃进平稳不下喘息,踌躇不定之中,听到自己木讷的声音:“您稍等。”换个手捏紧话筒,他将满手的冷汗往裤子上擦了擦,转头喊:“冯趣——冯趣!你的电话!”
  冯趣爬出地下室,抱了一摞货品丢在地上,“谁的?”
  “说是……你的二叔。”陈跃进神经质般定定地看着对方,冯趣的反应正如他能预料到,但又不情愿接受的一模一样——茫然惊愕,不知所措!
  握紧话筒靠近耳朵,冯趣抿紧薄薄的嘴唇,瞬间凝重了神情,静静听了一会儿那一方的呼吸声,他试探性地张了嘴:“喂?”
  相对无言。那些年深入骨髓的感情是否淡了变了?讲不清楚。曾经爱得深恨得更深,当年有多决绝,如今悔恨便有多剧烈。彼此的心中始终有一个结,一个要命的、时不时剐一刀的痛处,以至于一旦想起对方,犹如血淋淋地揭开伤疤。
  那一头,终于传来偏为低哑的熟悉低笑,“糖,是我……”
  繁乱复杂的情绪登时无法控制,他捂住眼睛,手掌之下隐约有温暖的潮湿在浮动,不自觉地,嗓音带上了哽咽:“二叔……”
  陈跃进和冯趣整整吵了两个小时,从一楼到地下室,从地下室到院子,从院子到二楼卧室,再从卧室回到小厅,冯趣走到哪,陈跃进跟到哪,没完没了地红着眼圈儿、拔高大嗓门嘶吼、拉扯、摔东西,终归为了一个目的:不允许冯趣去与二叔见面。
  贝乐和江兆唯拉这个、劝那个也没能阻止一场轰轰烈烈的家庭战争,他们从没见过孬脾气的陈跃进敢这么和冯趣对着干!当然,冯趣也没见过,刚开始他好言好语地解释安慰,又发誓又下咒,无奈对方软硬不吃,最终他火山爆发了,你一句我一句地对吵起来。
  陈跃进那体量,发狠起来谁都推不动,山一般往门前一堵,“有什么话电话说还不够!非得见面?啊?你当我死的吗?”
  “我光明正大的去和他吃个饭,你到底什么意思?”冯趣的手指几乎戳到他的眼珠子:“给我让开!”
  陈跃进声嘶力竭地反问:“你跟前男友藕断丝连的,接个电话脸色都变了!天晓得你们见面还能干什么好事!我还要问你到底什么意思呐?”
  “我欠了他多少你不懂!有些话跟他说明白,我心里好过一点!还能干什么?你倒是说说!”双方对峙不下,冯趣气的浑身发抖:“你这么不信我,跟我一起去啊!”
  “我信你!我什么都信你!可你骗了我多少!”陈跃进抹一把糊了满脸的泪水,豁出去了咆哮道:“你还有脸让我信你?”
  冯趣忍无可忍,挥出一拳把他打翻在地,“我做过什么事对不起你?我凭什么就没有脸了?你想怎么样?不想过了趁早说!”
  最后一句话扎到了陈跃进的软肋,他捂着脸窝在一边,泪流满面、痛不欲生、千不甘万不愿地暂时老实了。
  冯趣取下衣架上的外套,用力一抖灰,麻利地穿上,推门要走。
  陈跃进仍旧不死心,五大三粗地爬过来,搂住他的腿,抬起一张哭扭曲了的可笑的脸,声泪俱下:“冯趣,你别去。从来都是你说了算,我就求你这一次……”
  贝乐都看不下去了,牙疼似的皱起眉:“冯趣,你就顺妞爷一次吧。”
  江兆唯站在旁边,点头不迭:“是啊是啊!”
  贝乐作势拦在了门边,“别去了,你看他可怜的……”
  江兆唯陪着笑:“你瞧你瞧,他都伤心死了!”
  冯趣原本就被哭得心烦意乱,加之正在气头上几乎失了理智,那两人不劝则罢,一劝更是触到了他的逆鳞——没人站在他这一边,没人对他说一句信任!全部人都在指责他的错,好像这一切是因为他不要脸外出偷人,还无理取闹把陈跃进欺压成了可怜虫!
  一脚蹬开苦苦哀求的陈跃进,他大踏步往外走,“拜托你照照镜子,像个男人吗?我找你干嘛?不如找个娘们!”
  雨雪不断的严冬里,屋里终日开着暖气,较为干燥,有时打开窗透透风,潮湿寒冷的空气呼呀呀地在屋里逛荡,李无敌又赶紧缩起脖子关紧门窗。由于天气不好的缘故,他不愿出门了,宅在家里吃睡,状似冬眠的狗熊,舒舒服服地过得很满足,手上的小伤口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能够弹弹琴,只是偶尔会不满地念叨说钢琴受到了天气的影响,音质有一点儿变。元明清听不出琴声太细微的变化,但还是及时请来调律师调一调。
  调律师很快来了,寒暄着洗了个手,便开始检查钢琴。李无敌顶着鸡窝头从卧室里走出来,绕着钢琴嘟嘟囔囔:“怎么不戴手套?”
  “人家洗手了,习惯不同。”元明清忙着抹琴上薄薄的灰尘,使唤他:“去给师傅倒杯水。”
  李无敌乖顺地应了声,跑去倒了杯水端给调律师,“师傅,你喝水。”
  调律师谢了声,接过水杯时一抬头,惊愕地认出了钢琴天才,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摔了,眼睛瞪得溜圆:“你!”
  李无敌也吓了一跳:“我?”
  元明清不刻意回避,但也不愿让人过多关注,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步子挡住李无敌,微笑:“师傅,你先检查一下零部件有没有松动吧。”
  调律师惊魂未定地喝了口水,看出顾客并没有多啰嗦的意思,只好心不在焉地做出工作的样子,手扶着琴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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