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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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深处-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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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与他通话的人的声音数据也记下来。”
  “哈依。课长,信号还不错,名为‘安老哥’的人的声音数据已足够让我们辨识。”
  “干得好,佐岛。从今天起,你就用长田君的代号吧。”
  “课长。。。。。。谢谢您。‘丸子’一定不负课长的期望!”
  “长田武治生前是内阁情报调查室最优秀的全能技术员,他是在缅北执行任务时被支那特种兵割喉而死的。‘丸子’已不仅仅是他用过的代号,而是一种忠诚的象征!”
  “哈依。”
  “罗中现在在哪里?”
  “一周前他已明确表态正式为我方服务,并动身离开缅北安拉,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到广州。”
  “哟西,农克祥及其武装已在支那军队的联合打击下灰飞烟灭,罗中死里逃生,他也只有这条路可走。罗中,嗯,根据情报,此人在数年前与庭车常渊源甚深,是一个有很大利用价值的人。”
  “课长。上午8时,邓尼已将五十万美金转入罗中在瑞士银行的账户。”
  “哟西。佐岛,你还年轻,数年之后,帝国的复兴就靠你们这一代了。”
  “感谢课长栽培!佐岛正川一定不负‘丸子’这个代号的荣耀,野谷知子、长田武治诸君的灵魂会安息的。”
  佐岛面色凝重而坚定地回答,示波器上波脉游动不止。
  暮色渐渐深入中国广州市的各处,楼下广场,两个老人在下象棋,收音机里正播放着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就东海油田争端发表的官方声明,其中一位坐在轮椅里的断腿老人举起一枚棋子,喝道;“将!”
  (五)
  依依酒店餐厅。
  时小兰仍身着那套普通服务员的工作服穿行于大厅各处,娇小的身影同那朵异常俏丽的领花不时从眼前闪过,菀尔一笑,滑向远处。
  于成叨着一根面条,抱怨道:“庭大工程师请我吃三块钱一碗的面条,时大董事长天天跑来餐厅做服务员。这世界……真疯狂。”
  “你懂个屁。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听汇报能把握客户的心态?在餐厅做一天服务员胜过在大学里学一年酒店管理。”我扬起筷子敲打他的脑袋。
  “你不是说缅北很多地方还保留着中国旧俗吗?为什么她家族的产业是传给她一个小姑娘,而不是近支旁系长男?”
  “给你讲讲。缅甸号称‘亚洲第一女权国’,女性的社会地位很高,别说继承家业了,就算是统兵打仗也不为过。何况,她本身也不是‘汉人’,她家族是建国前从云南向缅甸果敢地区迁移过去的傣族缅甸称为‘掸族’。”
  “你调查过?”
  “这些属于常识了。去年到那边,我是打杂的,联络交际、疏通关系什么的都是我的活,因为会说掸语,经常跟当地土司名绅打交道。”
  于成凑上来,突然狡黠地问:“你牵过时小美人的手没?”
  我索性答道:“第一天就上床了。”
  “切,你动一下指头我就知道你要抽什么烟,我还不理解你?你宁可嫖娼,也不轻易跟身边的女人亲近。”
  “那你还问?人家今年才十八,丫头片子,多看几眼都会脸红的。你少捡申明的坏毛病随便逮个人就乱扯谈。”
  “不是吧,十八还嫩啊?十七岁的你都上过。”
  “我操,你搞清楚!上十七岁那个的时候老子才十五岁,老子那时还是处的,亏的是老子!”
  我将嘴中的烟扯出来一把摁到于成的碗里,于成毫不示弱,不知从哪抽出一只笔,狠插到桌上,冲我吹胡子瞪眼睛。我用文案拍拍他的脸蛋,准备调头离开。
  “带上我,带上我,你丫的每晚上出去淫乱都不带上我。”
  “老子要去见个老朋友,公的,你就呆在这吧你。”
  “我靠,今晚又得我自己加班!”
  “汤留给我点,我走了。”
  我扔下空烟盒,走出依依酒店。
  夜市霓虹落在脚尖上,迷乱纷纭,混杂难辨。我摸摸口袋,没烟了,只好继续向出租车招唤牌走去。
  老子我钓鱼去了,愿者上钩吧。


第六卷街头仓鼠
第08章鼠爷
  (一)
  人声鼎沸,车水马龙,风味饮食街内弥散着天南地北的香味,散摊小贩放声吆喝,高级排档彩灯闪烁。庭车常和现役海军上校安拓正坐在一家大排档里饮酒叙旧。谈得甚欢,喝得正酣,仿佛多年未见的忘年之交。
  “小庭啊,上次没帮上忙,老哥我对不住你。”
  “说哪的话,如果没有安处长照应,我现在还呆在里面呢。见外啦,来,再干一杯。”
  “他*,413所那些人都不是好东西,去年要不你仗义执言,我还真被他们蒙了,单位为了那套设备花不少冤枉钱啊!14军那个狗娘养的也不是个东西,身居高位以权谋私,竟然跟413那个狗屁副主任合伙整你!”
  “老安,你喝多了。”
  “放屁,老子没喝多。小庭你别怕,老子有这资格说,没人能把老子怎么着。今天见着你特高兴,也特伤感,来,再喝!你放心,老哥我一定会帮你出这口气,那几个蛀虫迟早要被清除出部队的。别看老哥我才是个上校处长,啊,老哥我是有人的,整倒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老安,少喝点,你说太多了。”
  “没……事,基地副政委跟我是国防大学同学,保卫处长是从我手下提上去的,安全局也有咱的人,上面的就不说了,机密,嗯,机密,不能说!”
  安拓一头栽下,哗啦啦地吐了一地。庭车常急忙去扶他,随便抽过桌上的文案放到一边去,心里暗想,不知道小日本的窃听器防不防水。安拓哼哼了几声,仰躺在椅子里,平静了片刻,突然挣开眼,“刚才我没说什么吧?”
  “也不是什么紧要的,没事。老哥啊,你下次别再这样喝,小弟我于心不安啊。”
  “你还年轻,前途无量,既然回地方上了就好好发展。啊,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直接打家里电话,或者找我秘书,是自己人,也懂事。我再坐一会儿,差不多得走了,老婆在家等呢。”
  “哎。”
  庭车常应声答道,拿来一杯醒酒茶,缓缓送入他的嘴里。
  大排档外的散摊,几个操着本地口音的男人大声猜拳,有点掌故的人都知道他们是常在这一带活动的黑势力成员。为首的是长得很斯文,一口娘娘腔,却是绰号“鼠爷”的龙头老大。他自14岁时出道至今已二十多年,进出公检法机关逾百次,每次都能安然无羔,故而道上流传着一句话:“不管白猫黑猫,都拿鼠爷没办法”。
  如今,“鼠爷”正为广州风维公司的某位高层人物服务,为钱卖命。他此次亲自前来,便是监视这个名叫“庭车常”的风维公司职员。诚然,他并没有足够资格得知:真正的幕后老板是日本谍报组织。
  鼠爷慢慢剔着牙缝,目视街市的另一头,一辆挂着“海G”字头军用牌照的三棱车正穿行于车水马龙间向这边缓缓驶来。
  大排档对面的发廊里,一个瘦猴精正同洗发妹砍价。
  “*,有钱都找不到好点的货色,操!”瘦猴精愤懑地走出发廊,将烟头甩到地上,一脚拽到一个路人的屁股上,又换成一口纯正的粤语肆无忌惮地漫骂开。
  路人怒目而视,却没敢发作。
  瘦猴精骂骂咧咧地向大排档走去,从一位单眼皮美女身旁挤过时,他狠狠地朝粉臀上扭了一下。单眼皮扬起巴掌扇过去,啪!很响。单眼皮一把扯住他的裤带,抬起尖尖的高跟鞋作势要踢,瘦猴精闪到一边,骂道:“穿这么骚还不让人摸,真是的。”说罢,便整整裤带,灰溜溜地钻进大排档。
  某个隐密的角落里,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正透过窗帘下的望远镜观察着大排档周边,耳机里传来一个女声:“货已送到。”
  “撤吧。”他淡淡地说,离开窗台。
  瘦猴精在门口晃了一回,一眼瞄见正和安拓喝着酒的庭车常,遂靠在门口慢慢吐烟圈,等着。
  “先生几位?”服务员问道。
  瘦猴精叨着烟嘴说:“撒尿,撒完尿找人。”他手里捏着刚从裤带里摸出来的纸条,大摇大摆地晃向卫生间。纸条上写着:“外面有尾巴,但不是冲你来的。”
  (二)
  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日本内阁情报调查室驻广州谍报组织的幕后首脑村上正踱着步子,慢慢咀嚼监听到的内容。邓尼早已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站在窃听专家佐岛身后频频微笑,目视示波器上此起彼伏的声波,成就感顿时填满了全身所有的神经单元。
  “村上君,看来29号的发展潜力已超出了我们的估计,堂堂一个海军上校处长都肯为他两肋插刀,往后……再加点料,成果不可估量啊。”邓尼递上一支烟。
  村上点点头,却没有说话,也没接烟。
  “课长。”佐岛唤道,村上浑身一震,仿佛注入了吗啡一般猛地转身盯住佐岛。佐岛悠悠说道:“分析结果很乐观。心理评测仪刚对安拓的声音数据进行了分析,声波跳跃的幅度很大,随机性很强,各种结果都表明,安拓的确是醉了,”
  “醉话是最值得信赖的。”村上露出肯定的笑容。
  邓尼附合道:“中国有句俗话,酒后吐真言。”
  村上从衣袋里抽出一支雪茄,放到邓尼手心上,“这是长官阁下的馈赠。你比我更有资格享受。来,点上。”
  邓尼诚惶诚恐接过,凑火点燃,恭敬地问:“那么我们是否向29号可以摊牌了?”
  “巴嘎!”村上倏地连扇邓尼五个耳光。
  邓尼连退几步,涨红着脸,声声重述道:“谨慎,谨慎,再谨慎。”
  村上哼了一声,缓下语气,劝慰道:“你是个优秀的工程师,但毕竟不是职业性谍报人员。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做好庭车常的老板,做好伯乐,做一个让他感激涕淋、甘心为你卖命的新西兰籍老板。”
  “是。”
  “他毕竟是一个中国人,始终会有愤青情结。所以,至少在近年内,绝对不能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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