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匠,裁缝,士兵,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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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匠,裁缝,士兵,间谍-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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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半人半鬼的岛上。但是,桑,它并不是孤立的。上帝对我显示它就在此处,在真实世界之中,在我们四周,我们只要打开门走出门外,就是自由的了。桑,你一定久已渴望我现在已找到的光明,它叫做爱。现在我要趁还来得及的时候,把这本日记带到我们的秘密信箱,并把它留在那里。亲爱的上帝,我希望还来得及,上帝在它的教堂中为我留下了圣殿。记住:在那里我也爱你。’”瑞基脸色异常地苍白,当他拉开衬衫把那叠纸放回袋子里时,双手潮湿而颤抖。“还有最后一点,”他说:“她写着:‘桑,你小时候记住的祷辞怎么会那么少?你父亲是个伟大的好人。’我告诉过你们的,”他解释道:“她脑筋有问题。”

  莱肯已打开了百叶窗,属于白昼的明亮日光流泄到室内。窗口往外望去是一个小小的马场,莱肯的女儿;胖胖的欧姬琪,穿着褶裙,戴着骑马帽,正小心翼翼地骑着她的小马练跑。

  第九章

  乔治在瑞基离开前问了一连串问题,说话时那双迷蒙的近视眼并未盯着瑞基,而落在不远的地方,臃肿的脸因为这个悲剧而显得无精打采。

  “日记本在哪里?”

  “我又将它放回教堂经架下的信箱内。我是这样想的,乔治先生:我发现日记的时候,爱娜回莫斯科已整整二十四小时。我猜想如果她被审问,已经没剩下几口气了,很可能他们在机上已经逼问过她,着陆之后,一待那些壮汉吃过早餐,讯问便又开始。那就是他们对胆小之人所用的方法:先拿出武器胁迫再开始发问,对吧?所以不需一两天,中央就会派人到教堂去搜查,对不对?”他又正经起来:“而且我也必须考虑到自己的安全。”

  “他的意思是说,如果莫斯科中央认为他并没有看过那本日记,可能就比较没兴趣割他的喉咙。”皮特说。

  “你把日记本照过相吗?”

  “我身上没有带照相机。我花一块钱买了本笔记本,把内文抄进去,把原本又放回原处。这件工作整整费了我四个钟头。”他望望皮特,又移开目光。在明亮的光线中,他脸上突然现出明显的深深的惧怕。“我回到旅馆去时,我的房间已被破坏无遗,他们甚至把壁纸都撕了下来。经理根本不想知道原因,只对我说:‘滚出去。’”

  “他带了一支手枪,”皮特说:“从不曾离身。”

  “你说得对极了,我绝不会让手枪离身的。”

  乔治发出一声同情的沉呻吟。“你和爱娜的会晤、选古怪地点当信箱、安全信号,以及预留的退路。是谁提出这些行家的做法?你还是她?”

  “是她。”

  “安全信号是什么?”

  “用身体来表示。如果我敞开衣领,她就知道我已经巡视过附近,而且认为相当安全。如果我拉紧衣领,便表示取消这次约会,而改到预先约好的另一个地点。”

  “那么爱娜呢?”

  “皮包。左手,右手。我先到,在她能看见我的地方等待,使她有所选择:见面或分手。”

  “这件事发生在六个多月以前,六个月来你都在做些什么?”

  “休息。”瑞基无礼地说。

  皮特说:“他吓得躲回老家去了。他逃到吉隆坡,而后躲到山上的一个小村庄里,这是他说的,他还有个女儿叫做黛妮。”

  “黛妮是我的小女儿。”

  “他和黛妮及她母亲住在一起。”皮特依他一向的习惯,将瑞基所说的事予以解释清楚。“他在全球各地都有太太,不过最近她似乎最受他宠爱。”

  “你为什么选择这个特殊时刻来找我们呢?”

  瑞基没有回答。

  “你难道不想和黛妮一起过圣诞节吗?”

  “当然想。”

  “那么为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使你害怕了?”

  “传闻不妙。”瑞基怏怏不乐地说。

  “什么样的传闻?”

  “有个法国人出现在吉隆坡,告诉每个人说我欠他钱,要找律师追出我的行踪,可是我没有欠任何人的钱。”

  乔治转身面对皮特:“在‘马戏团’里,他仍被列在叛职者的名单上吗?”

  “应该是的。”

  “到目前为止有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那不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我听说不久之后伦敦总部曾为他开过几次会,但是他们没有邀请我,我也不知道会上达成什么结论。我想,和平常一样,什么也没有吧。”

  “你用的是什么护照?”

  瑞基已准备好答案:“我一到马来亚就把桑东尼的护照扔掉了。我料想桑先生那个月一定很惹莫斯科讨厌,我最好当场将他灭迹。在吉隆坡,我让他们认为我是个英国人。”他把护照交给乔治。“姓卜,有钱就能买到一切。”

  “你为什么不用你所携带的瑞士护照呢?”

  又一阵机警的静默。

  “还是旅馆房间被搜时,那两份备用护照也被搜走了?”

  皮特说:“他一到香港就把护照另行藏好,这是标准做法。”

  “那么你为什么不用?”

  “护照上面注有号码,乔治先生。虽然护照未填姓名,但是却有编号。但是我觉得草木皆兵,坦白说,如果伦敦方面留有号码,莫斯科方面也许也有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那么你怎么处理那两份瑞士护照呢?”乔治愉悦地再度发问。

  “他说他把护照扔了。”皮特说:“更可能是他卖掉了,或者用来换了那份英国护照。”

  “用什么办法?怎么扔掉的?你把护照烧了吗?”

  “不错,我把护照烧了。”瑞基的声音透着紧张,一半威胁,一半恐慌。

  “那么你说这个法国人问起你。。。 。。。 。。。 。。。 ”

  “他说在找姓卜的。”

  “但是除了伪造这份护照的人之外,还有谁听过这个姓?”乔治问着,翻开护照。瑞基没有说话。“告诉我,你是怎么到英国来的。”乔治建议道。

  “绕路由都柏林来的,不会有问题的。”瑞基在压力下不大会说谎,这也许该怪他的父母。他没有预先想好答案时往往太快出口,而他事先想好了答案时又显得太过紧张。

  “你如何到达都柏林的?”乔治问着,检视其中一页上的入境戳章。

  “走秘密路线。”他已恢复了自信。“我有个女友是南非航空公司的空中小姐。一位朋友让我搭货机到好望角,在好望角我的女友照顾我,然后让我和一位驾驶员搭便机飞往都柏林。我在东方的任何朋友,都不知道我离开了马来半岛。”

  “我会尽我所能调查一切的。”皮特望着天花板说。

  “那么,你给我小心一点,宝贝。”瑞基对皮特吼道:“我可不要有不对劲的人调查我。”

  “你为什么来找古先生?”乔治问话时,仍然埋头看着姓卜的护照。这份护照在使用过的戳记部分处理得很好,既不太满,也不太空。“当然,除了你害怕以外。还有什么原因?”

  “古先生是我的上司。”瑞基理所当然地说。

  “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直接送你去见叶普溪?毕竟。就‘马戏团’最高干部而言,你是他们要追缉的人,不是吗?”

  “当然。但是我不认为古先生会比你更欣赏这些新的人事安排,乔治先生。”

  “这个浪子也很爱英国。”皮特以尖酸嘲讽的口气解释。

  “当然,我患了思乡病。”

  “除了古先生外,你有没有考虑过去找别的人?例如,何不去找一个海外的分处,去那里的危险不是比较小吗?麦士荻还是巴黎的主管吗?”皮特点点头。“你看,你可以去找麦先生的。当初是他推荐你的,你可以信任他,他也是‘马戏团’的老兵。你可以安全地住在巴黎,而不用冒着生命的危险跑到这儿来。哦,我的天。莱肯,快!”

  乔治踮起脚尖,一只手背紧压着嘴部望向窗外。在马场上,姬琪腹部着地躺在地上尖叫,而一匹无人驾驭的小马则在树丛间乱跑乱撞。他们正看着时,莱肯那个蓄长发、穿着冬季厚长袜的美丽太太,跳过篱笆,将孩子扶了起来。

  “她们老是跌倒。”莱肯颇为生气地说:“不过她们这年纪不会受伤的。”而后他的语气比较仁慈了些:“你并不需要把每个人的事都扛上肩头,你知道,乔治。”

  他们又缓缓地坐定了。

  “如果你要到巴黎,”乔治重提旧话:“你会采取哪条路径呢?”

  “我想一样先到爱尔兰,而后由都柏林到法国奥里机场吧,不然你以为我会怎么样,步行过海吗?”

  听到这里,莱肯脸色泛红,而皮特则气愤地站起了身,只有乔治似乎丝毫不受影响,他再度拿起护照,慢慢地翻回第一页。

  “你是如何和古先生联络上的?”

  皮特快嘴快舌地为他回答了:“他知道我修车的地方,在车上留了一张纸条说他想要买车,而且签下工作时的化名。他提出一个会面的地点,并且请求保密。我带了‘管理组’的范恩一起去,让他保护我……”

  乔治插嘴问:“刚刚在门口的是范恩吗?”

  “我们谈话时他监视四周。”皮特说:“从那时起,他一直都跟着我们。我一听过瑞基的故事后,便在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给莱肯,并要求会晤面谈……乔治,我是想我们何不自己把这件事弄清楚呢?”

  “你打来这里,还是伦敦?”

  “这里。”莱肯说。

  一阵短暂的静默后,皮特解释道:“我正好记得莱肯办公室里一个女孩子的姓名。我提及她的名字,假托是她要求我为一件私事即刻和他通话。这借口虽不是顶好,却是我在当时的紧急情况下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一个。”他又加了几句,以填补大家的缄默:“呃,去他的,我没有理由假定电话会被窃听。”

  “被窃听的理由其实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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