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碎片 :让我们歌唱八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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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碎片 :让我们歌唱八十年代!-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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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革结束后,人们首先从那些经过配音的译制片中,知道了什么叫爱,什么叫有趣,什么叫智慧,什么叫高贵,什么叫男人和女人。
  “好日子快来了。”“歌里唱的。”
  “我们的精神是同等的,就如同你我经过坟墓将同样站在上帝面前!”
  “你不喜欢孩子?”“喜欢。可是,七个?……”
  “小姐,你是不是打算每天晚餐时都让我们经历一次别开生面的消化不良?”
  “往前看,多么蓝的天哪!走过去,你就会融化在蓝天里。”
  “飞蛾、还有各式各样的小虫子都爱围着蜡烛转,蜡烛有什么办法?”
  “为了爱你,我可以牺牲别人的一切。”
  “卡罗,怎么你哭了?”“不,眼泪是什么,爸爸没教过我。”
  “你不许爱他,这是命令。”“可是爸爸,爱情没法命令。”
  “你就是给我毒药,我也喝下去。小辣椒。”
  ……
  “对过去的那些坚实的,饱满的,精雕细刻的金石之音,我们中的许多人都曾经有过一些堪称刻骨铭心的记忆,而那些记忆正在慢慢地,无可奈何地被现实锈蚀。我们哀叹过文字的凋零,我们正在哀叹语音的凋零。可我还是想守着我那些记忆中的美好的声音,做一个过气的语音中心主义者。”(1)
  《少林寺》
  用“万人空巷”来形容这部电影当时上映时的盛况绝不过分。作为小学生,我们第一次看到那些大人们放下手中的活计,不计较钱包里的钱,走后门托关系来搞到《少林寺》的票。而我们也有足够的底气伸手向他们要钱,将这部看了好几遍的电影再看一遍,以印证觉远和尚在一年四季的操练场上,分别耍的是什么兵器。
  从这部电影开始,那个叫李连杰的北京市井少年走上了国际巨星的道路,他此后主演的任何一部电影都让俺趋之若骛。其实在《少林寺》中为他配音的是有着金石般铿锵飘逸的声音的童自荣。
  “尽形寿,不近色,汝今能持否?”
  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记得觉远在一句紧似一句的逼问下,那一声声在压抑中颤抖的回答:“能持。”
  《忠烈千秋》
  大概看过这部电影的人并不多。这是一部戏剧影片,根据保定老调传统剧目《砸宫门》重新编剧,演的是“呼延庆上坟”的宋代故事。该剧为保定地区老调剧团排演,为久演不衰的代表剧目,并被拍成电影。忠良呼延丕显被权奸庞文父女所害,十几年后,呼门遗孤呼延庆偷偷上坟祭祖,被奸党察觉。为救忠良遗孤,佘太君被法场问斩,王延龄金殿触柱而死,老寇准亦遭贬。包拯冒死闯宫砸殿,力逼宋仁宗赦免了呼、杨两家。在王延龄灵堂上,庞文欲反,大宋忠臣良将趁机除掉了权奸。俺之所以提到这部片子,是因为其中奸臣庞文的女儿、皇帝的西宫娘娘,风骚迷人,媚态横流,看得俺口干舌燥,在俺幼小的心灵中,第一次知道了女人的美与媚。如今将这部尘封的老电影打开,聊以纪念让俺第一次产生性悸动的电影。你的呢?
  《罗马假日》
  有谁不知道这部电影呢?有谁不喜欢奥黛丽·赫本呢?没有一部电影像它一样,如此禁得起时间的推敲,没有一位演员像她一样,不仅被异性追捧,也被同性赞叹。“你记得她春山如黛,是写意山水天人合一状态下最饱满的那一划,眼目澄明,黑白片时代永恒的衿记。一袭小小黑裙是永恒的经典,包裹着窄细腰身,带动整个五十年代的骨感。”(3)
  俺从大学开始看这部电影,一直但到现在。我曾经工作过的单位旁边有一个天堂电影院,是省科技馆的礼堂,放映的全是老片子,搭配都很固定,《罗马假日》配《魂断蓝桥》,《鸳梦重温》配《出水芙蓉》,《简爱》配《看得见风景的房间》等,一轮过后就重新放起,将周围大学里的学生们滋养得浪漫无比。俺坐在里面,听那些年轻人发出与俺当年一样的赞叹,仿佛在反刍自己的青春。
  1993年,奥黛丽·赫本辞世,天使回到了她的故乡;2003年,格里高利·派克与她重逢在天堂,此时距离他们拍摄《罗马假日》,恰恰过去了半个世纪。在岁月的淘洗下,这部黑白影片愈发焕发出美得令人眩目的质感。
  《野鹅敢死队》
  这是一部任何人都可以从中找到自己偶像的电影,八十年代在国内公映时,从翻译到配音到录音剪辑均无可挑剔,配音更是集中了上译厂的精华。而这部电影也创造了我个人观影史上的一个纪录:只要看到哪家影院在放,肯定要跑过去看,至今已看了三四十遍之多。
  让我们来重温那些铭刻在心中的台词吧——
  “难道你要我们走出非洲吗?”“那你就跑吧。”
  “你的名气太大,只好住这种下等旅馆了。”
  “小偷小摸只是我的业余爱好。”
  “你这是从飞机上往下跳,不是从妓院的窗户往下跳!”
  “别抱这么紧,小心挤坏了我的钱包。”
  “让我去哪个国家都行,只要不是瑞士,那里干净得让人拉不出屎来。”
  “对不起长官,我要发火了。——让你的钱去擦屁股吧!我喜欢我训练出来的这帮混球,你要不让我跟他们在一起,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造反!”
  “我不会向你屈服的!谁让我们都是狗娘养的硬汉子?”
  “上星期妈妈来看我,还带了一个男人。同学们说她是妓女,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跟他们一起笑。”“孩子,不管他们说什么,你和我都知道,你妈妈是个好女人。”
  其实,就连肖恩中尉那个在赌场工作的女友,为掩护男友被打得鼻青脸肿,肖恩抱着她心如刀绞,这姑娘艰难地微笑,说了十个字:“你带来欢笑,我有幸得到。”谦卑的口气里有最高贵的伤感和不甘。
  影片最后,福克纳上校从非洲死里逃生,找到老冤家爱德华爵士算总账。爱德华爵士发出威胁:“我这房子里有六个保安。”
  “我还以为有十六个呢。”福克纳上校做出回答。
  最酷的是,他在回答这句话的时候,连脸上的一丝冷笑都不屑于给人家爱德华老头一下。这么硬气的话英雄片中屡见不鲜,像《第一滴血》中小镇警长执意要率领大部队去捉拿兰博,兰博的老上级阿尔特上校就在一旁冷笑:“你去抓他可以,但别忘了带上东西。”“什么东西?”“足够的棺材。”上校回答,警长悻悻而去。说实话,俺特可怜这个叫蒂索的警长。要是俺碰见上校这种老牛逼,就绝对不跟他搭腔,因为肯定是被羞臊一番,还不如耳根清净地被搞死。

  让俺哭得最凶的六部电影

  让你哭得最凶的片子,不一定是你认为的好片子,只不过是在你想哭的时间,想哭的地点,让你看到了这部影片。
  让你哭得最凶的片子,在你泪如雨下后,连自己个儿也说不清楚,甚至惊讶自己为何如此管不住自己。
  让你哭得最凶的片子,别人不一定哭,甚至会哈哈大笑。然后你和那个人一起感谢电影,让你们如此不一致,如此相互不同意。
  让你哭得最凶的片子,往往跟片子之外的一段心情一段遭际有关。
  让你哭得最凶的片子,可能敌不过那些只是让你眼圈发红或一红都不红的片子。
  让你哭得最凶的片子,你如今还记得吗?
  《英雄本色》
  这部片子,哭点很多。俺第一次哭,是小马哥最后的慷慨赴义;第二次哭,是宋子豪出狱后,见到瘸着腿像条狗一样活着的小马,他只说了一句:“小马,你在信中,不是这么说的……”;第三次哭,是小马站在西门町的天桥上,决绝地甩掉烟头,像甩掉自己的命运,一张报纸像孤魂一样飘落在地;第四次哭,是宋子豪被自己的弟弟逼着叫“警官”,据说粤语版更煽情,为此俺骑着自行车几乎跑遍北京城的录象厅,终于听到,然后哭也;第五次哭,是续集中宋子杰被打死,几大豪杰准备血洗敌巢,此时主题歌响起:“别问我今天的事,不愿知也没有意义,有意义没意义怎么来判?不想不问不解释……”;第六次哭,俺也奇怪,那是十年后重温本片,看到片头那段两兄弟相互打闹的情景,俺居然,就他娘哭了。
  《妈妈,再爱我一次》
  不好意思,这部片子可能让很多人嗤之以鼻,但俺就是没办法不想起它。通过这部影片,俺知道了俺是多么脆弱——当别人还没开始热泪盈眶的时候,俺就已经达到高潮,并一直持续到最后。通过这部影片,俺知道那些貌似粗糙的男人他们的坚硬是多么靠不住,俺跟一头猪打赌,他死活不相信自己会哭,结果一进影院,他就哭得跟头牛似的。通过这部影片,俺知道哭是一种好事,俺跟另一头猪在西单影院再看此片时,后排坐的是外事职高的几个女生,影片快结束时,一个清醒的人提醒大家该走了,要不赶不上上课,然后俺听到一个抽泣的声音说:“让我再看会儿,再哭会儿,真过瘾呀。”
  《阿郎的故事》
  这部影片俺看到之前,已经听一个影友说了六万遍,说大学时他抓住一切能看到该片的机会来看之,看一遍哭一遍。俺就留了心,后来买了一盘录象带叫《再见阿郎》,以为是《阿郎的故事》续集,便忍住没看,苦等正集。被人纠正后,羞愤欲死,这种心态使俺仓促上阵,没来得及大哭,倒是与俺共同观影的师弟把自己的脸哭得稀烂,俺用堵堵的嗓子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鸟粪”,意即他脸上的泪痕。几年后,再听到《你的样子》,那句“是否来迟了命运的渊源早谢了你的笑容我的身影”,让俺潸然泪下,且像陈年老酒,历时弥浓。原来泪水也可以转成定期存款。
  《怀恋的冬夜》
  电影是需要相互传染的,这部影片就是这样。俺看它时,是在北大礼堂里,这是一部苏联电影,一个暮年踢踏舞演员贝格洛夫边回忆边走完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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