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霜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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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霜寒2- 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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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量力!”
  
  “萧然!”兰策双目充血,手中剑舞得如同疯狂,“紫诺是你救出的?”
  
  “是啊,不然你以为还有谁?”萧然一边说,一边轻描淡写地化解着兰策的招术,状似闲庭信步,潇洒之极。
  
  “舅舅!”一声惊呼,泽怿从门外冲进来,奔到床前,伸手去探兰殊的鼻息,见兰殊还未死,他一把将他抱过来,冲到门口狂呼;“来人,去请太医来!”
  
  萧然苦笑:“怿弟,这会儿兵慌马乱的,你到哪里去找太医?你是不是铁了心要救兰殊?”
  
  泽怿回头,坚定地道:“是,小弟不忍心让他死!请哥哥救他……”
  
  萧然猛然一剑逼开兰策,再一剑划出,流星般的光芒照亮整间寝室。兰策惨叫一声,这一剑斜斜劈下,竟从他右肩一直划到左腹,鲜血狂涌而出。
  
  “哥哥……饶了他吧,求求哥哥了!”泽怿抱着兰殊的身体,扑通跪下。
  
  “傻小子,你这样做,值得么?”萧然心里隐隐作痛,这傻小子,跟自己多么相像。为了敌国的君王,他今日竟向自己屈膝求情。
  
  “萧然哥哥……留他们一条残命吧……毕竟他们曾养育过我……”泽怿仰脸哀求。
  
  萧然弹指点了兰策的穴道,又迅速为他封住血脉,止血包扎。然后从身边取出一个锦囊,回头交给泽怿:“这里是泽悦给我的全部解药,可能吃不好,但至少可以暂时缓解毒药,或可救兰殊一命。”
  
  萧然看兰策一眼,心中暗道,当日你来驿馆,我趁打翻茶壶之际,在你风门穴中刺入一枚如芒的噬心针,此针在你体内,你早晚会血枯而亡,眼下先放过你吧。
  
  泽怿接过解药,从中搜出一粒,喂进兰殊嘴里,将他放到床上,眼泪却成串地滑落下来。萧然惊道:“你哭什么?我不是答应放过他们了么?”
  
  泽怿却越哭越厉害,最后浑身颤抖;语不成句:“可是……哥哥死了,是被我杀死的,我罪孽深重……”
  
  萧然怔了怔,蓦然响起自己刚刚提起了泽悦,勾起了泽怿的心病。轻轻叹息,拍拍他的肩膀:“眼下先打败浥国人要紧,等收复泽国,你再到你哥灵前去请罪吧。这两人交给你,我先出去杀敌。”
  
  “不,小弟同哥哥一起去,他们俩交侍卫看守便可。”
  
  萧然知他充满负罪感,一心想要赎罪,遂点头答应。
  
  
????????????????? 第一百零八章 解惑 
  泽国卫队惊闻大王与太子被擒,又慑于萧然的武功,纷纷弃械投降。萧然与泽怿又赶到城外,协助泽国军队与浥国兵马交战。浥国将士只当泽国已定,根本无需动手,故安然睡去,疏于防守;何曾想半夜里泽兵从天而降,将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
  
  后来又有萧然、泽怿加入,很快便擒了他们几位将领,群龙无首,溃不成军,纷纷逃往海滨。而那里的浥国水军受泽国、穆国两队水军夹击,早已丢盔卸甲、血流成河。
  
  战报飞回未央时,王宫中已恢复宁静。拂晓前的一场秋雨适时地将王宫中的血迹冲刷干净,空气又变得清新、沁凉,隐隐飘浮着各种奇花异草的香味。 
  
  萧然依然衣如雪、发如墨,一双檀眸炯炯有神,毫无作战后的疲惫之态。而泽怿眼里则交织着喜悦与辛酸,如玉的脸上一抹朦胧的阴影,似在悄悄诉说着他心中的忧伤。
  
  金銮殿上景阳钟声声敲响,向朝廷众臣报告平安。
  
  阳光洒进夕玦宫时,床上的泽川睁开眼睛,身子刚刚动了动,就听到身边内侍的声音:“太上皇醒了?今日可感觉好一点?”
  
  泽川转过头,看了一眼窗外,昨夜王宫中那一场厮杀惊心动魄,只有他安然地躺在夕玦宫中,仿佛对外界之事不闻不问。其实他何尝不担心,可是他选择将最大的信任交给萧然。他知道,萧然是真正的战神,无坚不摧、无往而不利。
  
  于是今天早上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不再是浥国卫兵,而是自己熟悉的宫人。所以他知道一切如愿,泽国王宫又恢复了太平。他微微一笑,长长吐出一口气,觉得神清气爽:“我好多了,扶我起来吧。”
  
  洗漱完,泽川脚步沉稳,丝毫没有昨日表现出来的虚浮之态,于是内侍恍然,原来太上皇竟在演戏?
  
  “怿王与靖王可曾回宫?”泽川问道。
  
  “回太上皇,两位王爷已经回宫,宫内宫外都已经安定下来。浥国大王、太子以及一干将军皆已被捕,关押起来。两位王爷刚刚来看过太上皇,见太上皇仍然未醒,他俩便去灵堂了。”
  
  “好,前面带路,我也去看看。”泽川回来后一天都在扮演重病之人,所以泽悦停灵在哪里他尚不知,萧然虽然保护在他身边,但因为浥国耳目众多,他也未曾细讲。泽川的病在上岸时其实已好了七七八八,可因为扮病人,一直躺在床上,日子过得相当沉闷,颇有些胸闷气短。此刻起床出门,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顿觉精神一爽,耳目清亮。
  
  内侍一见大喜:“太上皇,你此刻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王爷看到,不知道会多高兴。”
  
  泽川冷哼一声,轻轻嘀咕:“这臭小子,背了一屁股债,我看他怎么办!”当然这句话说得极轻,没有让旁人听到。
  
  灵堂里素幔低垂,泽悦的灵柩安然停放在窗下。宫外守卫早已换上泽国之人,见萧然与泽怿过来,纷纷跪下行礼。萧然摆手命他们起身,而泽怿则失魂落魄,对周围一切置若罔闻,直奔进堂内,一撩黑袍,膝盖重重地砸到地上。
  
  “哥哥……”一声哥哥出口,泽怿已泪如雨下,额头抵到棺盖上,消瘦的身躯不停颤抖,声音哽咽,语无伦次地呢喃,“哥哥,你在地下……还好么?有没有看见,小弟与萧然哥哥已经将浥国兵马驱逐出去……为你与父王报仇了。哥哥,是小弟害死了你……小弟罪该万死。我多想,此刻躺在这棺木中的人是我,不是你……为什么,一次次让我伤害哥哥?为什么老天爷这样残忍,让我亲手杀了哥哥……哥哥,你醒过来吧,你醒过来狠狠打我一顿,不,你亲手杀了我我也甘心……只求你活过来,不要让我看到这具冷冰冰的棺木……是我杀了你,是我杀了你,我的双手……染满了你的鲜血,我是罪人,我是罪人……”
  
  他伸出双手,目光呆滞地看着它们,指尖剧烈地颤抖,就好像看到了当时自己握剑刺入泽悦身体的样子,看到了自己剑上留下的血。他恨不得用这双手掐断自己的喉咙,恨不得自己把十指剁下来……“哥哥,我去地下找你,当面向你请罪……求你原谅我……”泽怿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诉,泪水在脸上肆意奔流,忽然眼里露出毅然决然的表情,腾地站起来,手中不知何时已握了一把尖刀,与当初刺杀泽悦的一模一样,猛地向自己胸口插去!
  
  他的动作快到极点,可有人的动作比他更快。萧然已冲上去,左掌打掉他手中的尖刀,右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沉声喝道:“怿弟,你干什么?!”
  
  泽怿用力甩了两下,只觉得萧然的手犹如铁钳一样紧紧箍住他的手腕,不容他有半分动弹,他心中又急又痛,嘶哑着声音哀求道:“萧然哥哥,求你放开我,让我去死。是我杀了哥哥,我死有余辜!”
  
  “胡说!”萧然厉声斥道,“你明明是被黎泱用药物控制了心神,根本不是你自己的本意,你何错之有?”
  
  “可是……”泽怿痛苦地闭上眼睛,“是我一念之差,听到我师父的暗号后,私自出去见他,才有后来之祸。是我分不清敌我,是我意志不够坚定,说到底,还是我害死了哥哥。我无颜活在世上,无颜见父王,无颜见泽国父老……”
  
  提起父王,泽怿心中更痛,喉咙口隐隐泛起血腥味,回身跪下,抱住萧然的双腿,泣不成声道:“萧然哥哥,待我死后,请多多安慰我父王,请他……莫要为我伤心……这是小弟罪有应得……”
  
  “混帐东西!”门外一声断喝,泽川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一把揪起地上的泽怿,紧紧拥入怀里,“你这小畜生,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在你哥哥灵前寻死?我刚走到这儿就听侍卫禀报……若不是有然儿在,你……你这会儿……”一语未了,泪水已滚滚而下。
  
  萧然见他们父子都是痛断肝肠,无奈地抚了抚额头,走到泽悦棺材前,抬手就往棺盖上击去。只听喀嚓一声,那棺盖从中断为两半,却只是裂开了一条缝,没有破碎。泽怿大惊失色:“萧然哥哥,你干什么?”
  
  语声未落,只见棺盖已哗的一声被萧然掀起,扬手扔到门外。泽悦安安静静地躺在棺材中,细密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面容白得近乎透明,却毫无死气,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泽川看着儿子微笑,宠溺地骂了声:“臭小子!”
  
  泽怿怔怔地看看父亲,再看看萧然,最后目光落到泽悦脸上,身子又控制不住颤抖起来,扑跪在地:“哥哥……”
  
  萧然回眸看他,笑吟吟地道:“你掀开他身上那件斗篷看看。”
  
  泽怿不明所以,伸手掀开泽悦身上的斗篷,触目是那件胸前沾着干涸血迹的银衣,再看萧然用目光示意他解开泽悦胸前的衣服。他小心翼翼地伸手,缓缓解开泽悦染血的衣服,然后突然呆住,因为他发现泽悦身上的伤口已被包扎起来。死人的伤口还需要包扎么?
  
  “萧然哥哥?”泽怿大惊,继而明白了什么,心中狂喜,连声音都变调了,“我哥哥没死?”
  
  萧然轻轻踢了踢棺木,笑骂道:“死小子,再装!再装下去你连弟弟都没了!”然后向泽怿投去歉然的目光,“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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