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霜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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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霜寒2- 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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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然哥哥?”泽怿大惊,继而明白了什么,心中狂喜,连声音都变调了,“我哥哥没死?”
  
  萧然轻轻踢了踢棺木,笑骂道:“死小子,再装!再装下去你连弟弟都没了!”然后向泽怿投去歉然的目光,“怿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是你哥他心里有气,所以非要这样报复你一下。至于伯父,他是见到泽悦的尸体后从昏迷中醒来我才偷偷告诉他的。”
  
  泽怿回头看着父亲,泽川上前扶起他,慈祥地微笑:“这几天里我都没见到你,所以也没法告诉你。而且周围有那么多浥国侍卫监视着,我只能一直装病。我知道然儿安排了一切,可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如何做的。”
  
  萧然微微勾起唇角:“其实很简单,上船第一天,伯父要见怿弟。怿弟进来后,我拉着他到泽悦棺前。那时我突然发现怿弟目光异样,好像已经清醒过来。于是我用‘传音入密’的方法向他确认,他用目光肯定,我便建议他离间兰殊父子的感情。后来浥国水军抵达海湾,我夜间潜水上岸,凭泽悦给我的金牌调动水军都督,联络宰相与太师,共同设下圈套,让兰殊以为不费吹灰之力得了泽国,乖乖钻入我们的牢笼。”
  
  说到这儿,棺材中的泽悦轻轻哼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懒洋洋地向萧然瞥过来,皱眉道:“真吵,不知道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让我多休息休息吗?”
  
  萧然一脚踢上去,棺木发出咚的一声响:“我每天隔棺给你疗伤,你早好得差不多了!”说完唇边露出戏谑的笑意,“当然了,龟息大法有些伤神,可躺在龙床上总比这棺材中舒服吧?”
  
  泽怿已经彻底呆了,喜悦的泪水不停往下流,而唇边却绽开如痴如醉的笑容。“哥哥,原来……你没有死,太好了……太好了……”
  
  泽悦从棺材里爬起来,叫了声“父王”,再拍拍萧然的肩膀:“谢谢你,好兄弟。”
  
  萧然苦笑:“为了你这临时想出的装死法子,我流了多少眼泪,还跪疼了膝盖,你怎么赔我?”
  
  泽悦立马跪下去:“好了,我跪还给你,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萧然哈哈大笑,一把拽起他,两人双掌相击。“我们俩之间还分谁和谁么?我跟你开玩笑的。”
  
  泽怿呆呆地看着他俩嘻嘻哈哈,心中万般酸楚,只觉得哥哥还没有原谅自己,所以现在理都不理自己。一个人黯然垂首,可心中还在疑惑着,为什么自己明明一剑刺中哥哥左胸,他却仍然活着?
  
  仿佛是为了解答他心中的疑问,萧然已笑道:“我早知道你的心长在右边,所以当时你倒在我怀里时,我就知道你有了什么念头。本来象你这样的人应该是怪物,可没想到怪物还有此等好处。”
  
  
????????????????? 第一百零九章 释怀 
  泽川见大儿子怄气,心里哭笑不得。想想这小子都当国君了,竟然气性还这么大。再看看小儿子痛苦自责的样子,心中不忍,于是道:“悦儿,既然醒来就别呆在这灵堂里了,回宫去好好洗个澡,把伤口再处理一下,好好休息休息。中午我为你们设宴庆功,然儿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得好好谢谢他。”
  
  若熙宫,温泉水洗去一身疲惫,伤口敷上泽国最好的伤药,泽悦从里面出来时已经变得神采飞扬,一双眼睛熤熤闪光,浑身散发出清新的气息。一头黑发湿漉漉地披垂在肩上,衬着精致的脸庞越发白得似雪。
  
  萧然笑吟吟地看着他,真是妖孽,这家伙当了国君越来越迷人了,只是眼角眉梢的傲气更甚,还夹带着一种冷冰冰的气质。这种样子出现在朝堂上,怕是众臣都不敢仰视他了。
  
  泽川最是开明,知道他们三兄弟有话说,自己先行回夕玦宫去,顺便命令御膳房准备中午的酒宴。
  
  泽悦看着萧然,一副慵懒、惬意的模样:“我一直知道,你是我命里的福星,只要有你在,我们一定化险为夷,所以我从头至尾就没担心过。等我发兵把浥国占领,一切安定下来,我要去一次长宁,当面向萧大哥道谢。”说着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萧大哥越来越宽容大肚了,这次不仅同意你来泽国,还愿意发兵助我,好气魄,真是天生的霸主。”
  
  萧然想起大哥,心中泛起一股暖意。大哥,你好么?我很快就可以回来了。期望风波过后,我们可以安享太平,再也不会有战争,那么,你我之间就不会再有隔阂了。
  
  眼角的余光看到泽怿低着头,默默坐在一边,静止的身影染着一层薄薄的忧伤,他实在憋不住,向泽悦使了个眼色。可偏偏泽悦不为所动,连看都不看泽怿一眼。萧然暗暗埋怨,这个泽悦,有什么气就痛痛快快发一场,这样不声不响把弟弟冷冻在那边,真象软刀子割着泽怿的心。
  
  他刚想开口说什么,泽悦问道:“兰殊父子抓住了?”
  
  “是啊,已经囚禁在天牢里了。”萧然答道,“兰策竟然想下毒害死自己父亲,虽然我们到的及时,给他服了你们泽国的解毒灵药冰灵丹。昨晚兰殊四肢麻木、不能说话,今晨我还没见过他,所以不知效果如何。至于兰策,他被我伤得很重,我给他止血包扎了。”
  
  泽怿刚刚还垂首不语,此刻听他们提到兰殊父子,立刻抬起头来,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兄长。泽悦早看到了他的样子,心中郁闷,好啊,这死小子被他们害得不够,现在又滥用同情心,还想为他们求情!
  
  他两眼一眯,脸上立刻罩上一层寒霜:“明日我一上朝就下令进攻浥国,这两人就杀了用来祭旗!”
  
  语声刚落,泽怿已“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求哥哥开恩……不,求大王开恩,饶过他们吧。”
  
  泽悦扭头看他,眉心皱起,目光严厉:“我有什么理由放过他们?他们所犯的罪过罄竹难书,一次次利用你伤害我,还绑架父王与你嫂子,上次萧然已放过他们,可他们仍然死性不改,处心积虑谋夺泽国江山。这次若不是你萧然哥哥在,你我岂能留得命在?泽国臣民岂非早已沦为亡国奴?你说,我有什么理由放过他们?”
  
  泽怿僵在那儿,脸色慢慢变得苍白,睫毛微微抖动着,显见内心有多么纠结。喉头动了两下,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怎么,无话可说了?”泽悦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袍袖无风自动,俊美的脸庞因为激动、气愤而泛起红晕,“我知道你被兰殊从小养大,所以你惦着他的养育之恩。可是这恩典早就已经化为灰烬了!我们死伤将士的血,难道还不够用来偿还?你哥我受了那么重的伤,难道还不够用来偿还?你先被他们谎言迷惑,将我掳到浥国;后又被他们下药,差点一刀杀了我,难道到现在还不能清醒过来?
  
  还有你嫂子,她被兰策废了武功,到现在还流落在外,你仔细想想,你忍心么?我们有什么对不起兰殊的?纵然他对你有千般好,难道还不足以抵销么?”泽悦越说越气,声音越来越高,最后站在泽怿面前,指着他,哑着声音,一字一顿地道,“你如果想要他们的命,从此就没我这个哥哥。你自己选择!”
  
  泽怿的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这句话对他来说比杀了他更令他痛苦。他知道哥哥对他已经失望之极、气愤之极,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他伏跪在地,连连叩首:“哥哥,小弟错了,请哥哥责罚,只求哥哥饶恕小弟,小弟以后再也不敢违逆哥哥的意思了……”
  
  额头与地板发出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萧然心痛之极,连忙起身去扶他:“怿弟,不要这样,你哥只是说的气话。其实,你在他心中是无可取代的。当日你持刀行刺,他故意装死,无非就是不相信你真的要杀他,他想以退为进,将自己隐藏起来,看事态发展。他这么委曲求全,完全是为了你啊!”
  
  泽怿浑身一震,抬起泪眼看着泽悦,额头已经磕出青紫。他膝行两步,伸手抱住泽悦的腿,喃喃道:“哥哥,我真的知错了,请哥哥重重责罚……”
  
  泽悦抬起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里乱得象一团麻似的。这些天来发生的事太多,令他有些梳理不过来。再加上兄弟之间怄气,他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呆了片刻,泽怿以为哥哥还在生自己的气,猛地抬手,用力抽打自己的耳光。泽悦听到声音,大吃一惊,回过头来,几乎与萧然在同一时刻伸手阻止。
  
  看着泽怿脸上清晰的掌印,泽悦又是心痛又是生气,这死小子,根本不懂爱惜自己。一会儿自杀,一会儿又自虐,他难道不知道他的父兄都会为他心疼?
  
  轻轻把泽怿拉起来,就势抱进怀中,泽悦苦笑着斥道:“你这死小子,我还没罚你,你就忍不住想挨打了?要论你的错,我该打得你一个月爬不起床来。可我不想罚你,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错是什么?”
  
  泽怿摇头:“小弟愚钝……”
  
  泽悦伸手,狠狠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你最大的错是竟敢自杀!你是泽国王爷,是我唯一的弟弟。如果我死了,你就得接替王位,为我治理泽国江山,还要孝顺父王,让他颐养天年。可你竟敢选择自杀,你这是逃避,你知不知道?凭你这样懦弱的行为,我就该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当我泽悦的弟弟该负什么责任!”
  
  泽怿心头象触电一般,刹那间滚过一阵颤栗。原来哥哥是这样疼我、维护我的啊,可我竟然做那样的傻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启禀大王,牢头来报,兰殊的手脚已恢复力气。可刚一恢复,他就在天牢撞墙自杀了!”
  
  三人同时一惊,想不到兰殊竟会选择这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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