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吗?该起了。
”
了无睡意的我仍旧往被窝里拱了拱,闷声道:“不着急。”其实我在想一件事,唐志辉昨天一整天没与我联系,直到晚上也不见
短信与电话。我在睡前专门看了看手机,并且特意往小新的手机拨过,以确定它并没怠工也没欠费停机。
相处至今,没有足够长的时间去走近与了解,所以,总会出现一些让人摸不透的状况。但这次,像这种阴况还真没有过。在这之
前,唐志辉的短信即使不多,但每天都保持在三条以上的记录,电话也是最少一个的。
但昨天没有他的。手机每响一次,总会憋一口气,然后轻声喘匀,不是他。
其中晓雅打来时,小心的问我:“刘燕,你没生我气吧?”
我说没有。
她说那我找你去啊?咱们去K歌吧?
我找了个最简单的理由,我说我这两天有点事,再议。
晓雅忽然笑着说:“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吧?”
我说什么事?
她说你听过唐志辉唱歌吗?
我摇头,还真没听过。我说怎么了?唱得好听?
晓雅就嘿嘿乐,好听什么啊,他自己听着都害怕,他五音不全啊。
我笑了笑,嘴角仍弯着,像在保持一种风度。从别人口中听来与对方有关的事,偏偏你不了解。
睡不好的缘故,有点无精打采。跟老大姐去餐厅用早点时,她说:“最犯愁的事不是吃什么,而是吃不下。”
宾馆的早餐是自助式,我喝着粥,看着她吃了半盘饺子,说这话时正在吃第二个包子,没弄懂她是不是反着说话。我说:“我还
行,给我口吃的就不挑。”
一上午,将手机的短信提示调为震动,装在兜内,结果它很老实,动都不动一下。我在想,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呢?发个短信也
许更恰当些,然后我就安静的没有实施。
明明什么都懂得,可就是做不好。
下午没课,我感觉那几个讲师肚子里的东西应该抖的差不多了。吃过午饭,我在餐厅与几个人互相半熟不生的聊了会儿,回到房
间决定补眠,老大姐跟着我回来,说刘燕你怎么又睡上了?
我躺在那,嘿嘿笑了下,“这秋天,适合做点春秋大梦!”
手机响时,我一僵,听出某人特定的音乐铃声,心不受控制的快跳了几下。唐志辉的语气带着刻意的波澜不惊,只不过他没控制
好语速,话是一连串的问出来,他说:“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比如问问我在干什么,哪怕发个短信,我昨天没给你打电话你不牵
挂一下吗?”
我说我以为你在忙。
他咬着几个字眼:“哦,以为……”
我赶紧问:“那你昨天都忙什么了?”
“刘燕,”唐志辉沉声叫道,声音不由得让人侧耳倾听,“主动给对方打个电话,问一下:你在干什么?这是最起码的关心,我
不觉得这种关心与自尊心有一毛钱关系。”
我说:“白天你不是在上班吗?”
“发个短信很打扰吗?”唐志辉微微激动的语气又降下去,“昨天一整天确实忙,晚上谈事与人喝多了……直到现在,手机上没
看到想看的。”
“我……”想打给你,但没打。我想这样说。
他打断道:“有点失望。”
片刻沉寂,因心虚而嬉笑的表情散去,我说:“嗯,是挺过分的。”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心中的想法。”
“就是啊,你要不说,我还以为再正常不过呢。”我说:“有一点挺难办,我这人有毛病不容易改,真糟糕。”
他便有些火气上升,“什么叫不容易改?你这叫故意,明白吗?”
我不说话。他要是开始就发火的怒斥一句:你怎么不担心我?我想我真就表里如一了。
他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你怎么不说话?”
我问:“说什么?”
他这回发火了,“你错了知不知道?”
我想,这才是他打电话时最想说的一句话,可是他开始竟然跟我装绅士,学什么不好,学那种拐弯抹角。我如实回答:“知道!
”
他在静了一会儿后有点急,“你懂没懂我的意思?我怎么发现我现在说什么,你听不明白呢?”
我正了正表情,我说:“怎么没听懂,不就是我没关心你,然后你很失望,觉得不被重视,可你又有些气愤,觉得我明明很聪明
么,怎么就不知道关心人呢?然后吧,你在不满、气愤而又不确定的情况下,找我兴师问罪来了。但你又怕说不好把事情弄僵了,不
得不假装平静的跟我讲理,只不过结果是,你没平静到底,最后吧,就现在这样了。”说完我就等着他继续发表看法。
唐志辉说话了,声音挺大,铿锵有力:“刘燕,我烦你了!”
这样多好,不高兴就是不高兴,跟我还来什么客套。我感觉他要挂电话,争分夺秒的说:“我不烦你就成,我挺喜欢你的――”
我发现他一生气的时候,我就不计较了,并且心情还不错。
看一眼手机,通话奇迹般的仍然在进行着,我试探着问:“嗨?”
他把电话挂了。我想,他需要平复一下心情。
第八十五章 矫枉过正
同室的老大姐免费看了场以柔克刚的精彩片断,颇有些意犹未尽,“年轻人吵吵架挺有意思的,等上了年纪,想吵都吵不起来了
。”这话我听着还行,要是换唐志辉听到,那就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了。
老大姐问我要不要去逛商场,我说我去朋友家。然后我就假装赴约般的走了出来。我给唐志辉发短信:你如果在生气就赶紧停了
,不值得,听话。
这是他以前发过的话,借用一下。他没回,嫌晚了这是。我站在一条十字路口,打电话给他,还好没拒接,我说:“你啥时候不
烦我啊,到时候你告诉我一声。”
他任我自言自语。我又接着说:“要不咱俩先分了,我自我改造一下,等改造好了,我就来找你。”
他说:“一心虚就不讲理,开始哪个伤人说哪句了是吧?”
我感觉脸腾地烧起来,不是害羞,而是被他说中后的狼狈,幸亏隔着电话他看不见。他说:“两个人以后要走到一起的,连最起
码的关心都这么吝啬,这让我觉得难以接受。并且――”他一针见血的指出:“你根本都想到了,但你没做。”
常说,凡事给人留余地,唐志辉不给我留。我哑口无言。这是一种招架不住的词穷。
他说:“今天我不过去找你,你好好想想我说的。”看样子是将冷落进行到底。以为他要挂了,没想到他又说道:“别把这当成
是让你屈服,没人想治服你,什么时候你能将心底的消极转化成行为上的积极,你才能真正拥有一个人。”
我就站在那儿,两手插兜,看着十字路口,往哪走随便我。
以前无论是坐车还是走路,一经过十字路口,我总会有点触动。东南西北,向左,向右,人生中经常面对的选择题,让人踌躇。
它没有正确答案。
站了有那么一会儿,慢慢的,我后反劲儿般,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有种被人欺负的感觉,虽然我不想承认这是恼羞成怒。气闷得
想,我再不好,来者是客,我好赖不计的也算是远道而来,被他分析定性为我不对也就算了,还说我不讲理,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将
电话打过去,“你说的我做不到,也改不了。”
他语调平缓,“我只是让你想想我说的。”
我直接道:“既然你看得这么明白,不如把话说清楚算了。”距离造就了很多吸引。一旦走近,透过表象,你了解到的,远不止
是失望。而他已经开始失望了。
他退了一步,“我道歉,可能――我的话说得过于武断。”
我舒服了点,“让我原谅你也行,先收回你说我不讲理的话。”
他在电话那边静默了下,我以为他会回:那你还是别原谅我好了。但他不是,话说出来却再次让我僵住:“你防着我,为什么?
”
防着他?还是,防着我自己?这种戒备又是源自哪里?这般的小心着,犹疑着,将原本得之幸的心阴,落中入更大的空落当中?
犹记得之前,我对付颖说过:若强求,毋宁死!
我对张果老说:对于将来,我有心理准备的。
我被击中般的彻底呆滞,这个男人今天有种赶尽杀绝的意思。
我无话可说,也没什么好辩驳的。我自诩看人看事蛮透彻,而他不费吹灰之力的看透我,让我不必徒劳做一些多余的遮掩。我用
一句经常耍赖的话回答唐志辉:“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我能尽量做,但肯定改不掉。然后我清晰的一字一句的说道:“唐
志辉,我现在很讨厌你!”
这个家伙,根本不知道善意的点化也是要有度的,过于直接,就会矫枉过正。
他语气带点无可奈何:“又急了,我就怕你跟我急。”
“你怕我急?”
他说:“对啊,你一急就跳墙。”
“谁跳墙啊?”过了一会,“你才是狗呢。”听到他在电话那边隐忍的笑,泄愤的挂断电话。再理他个看看!
看一个城市,没有比坐公交车更合适的了。因为出租车只带你去目的地,而漫不经心的晃荡却适合这种停停走走的移动前行,然
后斟酌着做决定,比如我要不要在这一站下车呢?那就下一站再说吧。
方欣打电话时,我正坐在青年湖晒太阳,旁边坐着不少老年人,我就混在他们中间,我觉得我坐在这很凸显了青年湖的“青年”
两字。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太阳照射的温度刚刚好,人也被这舒适的暖意抚慰的温温顺顺。
方欣问我:“你干吗呢?”
“晒太阳。”
“什么?你没事吧?这可怜见的,弄成形单影只了。”
“你要来啊?”
方欣不耐烦,“赶紧说在哪。”
然后青年湖的老人堆里又出现一个年轻点的。我和方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