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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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雄-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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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经历一年多的变故,本来是宿敌的两大绝世高手,一双儿子居然成为好友,想真一点,未尝不是“缘”的作弄。

    杨行密亦没有再去找回当日给他踢进大佛石壁的战雄刀。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战雄刀所在,既然绝世刀客已经离世,这柄至寒至凶的绝世宝刀也不应重现江湖。

    钱柳静静的看着二人一片真诚地吊祭先父亡灵,心头不期然暗泛一阵莫名感觉。

    杨行密与住温虽成孤雏,然而他俩终也有机会来吊祭先父之灵,钱柳呢?他多么希望能为白居易、白烈、以致辞白家每个人立墓,但在大仇未报之前,如此做只会惹人生疑,后果堪虞。

    他甚至不能回去拜祭亲生父母━━唐宣宗与晁玉浓。

    可是他并不能改变这个命运,只得忍受它,喜爱它!

    就在钱柳想得入神之际,突如其来地,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极为轻微的叫声∶

    “白柳,何必呢……”

    一声“白柳”,钱柳浑身陡地一震。

    这个叫声,轻如在他耳边低语,却似乎从委遥远的地方传来,似虚还实。叫唤他的人必是一个内力深厚的人,否则绝难把声音传至这里。

    杨行密得冰心诀之助,当然比钱柳更快听见这个叫声,他眉头一皱,看来亦不敢肯定,问钱柳道∶

    “钱师兄,你可听见一个人在唤着‘白柳’的名字?”

    钱柳并没回应。

    住温功力最浅,大奇,问∶

    “什么白柳呀?怎么我一点也没听见的?谁是白柳?”

    钱柳迄今都没作声,他缓缓步至大佛膝的边缘,鸟瞰四周环境,始终无任何发现。

    白家人早已死绝,这个世上,除了他自己、黑衣叔叔。王建、慧能大师及蝙蝠外,再没有其他人认识白柳这个人。

    蝙蝠已无舌可语,适才的声音更非黑衣叔叔等人的叫声,那么,这个叫唤他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人不单知道他唤作白柳,他知道白柳已来至乐山……

    谁有这样深厚的功力可以传音?谁有这样通天本领可以知道钱柳的秘密?

    而且,这个人如此呼唤自己,似乎是想与其一唔。

    钱柳的额角,此刻亦不免流下了一滴冷汗……

    三人从千佛洞回到乐阳村的时候,已近黄昏。

    金色的夕阳斜照,大地顿时变得一片昏黄,当三人经过村口的时候,陡然瞥见村口畔原来有一座细小的庙宇。

    每个村子也大都建有庙宇,无甚稀奇,不过这座宙的门前却是十分有趣,此庙竟然没有名堂,仅在门外悬着一个很大的牌匾,上书一个大字━━

    “庙”!

    就像那些卖面的地方,永恒都闹悬着一个“面”字一样。

    住温一看之下,登时乐得大叫∶

    “杨,瞧!这座庙的名字很有趣啊!不若我们进去看看如何?”

    杨行密淡淡一笑,接着回望钱柳,钱柳不置可否,住温立即迫不及待一跑一跳地走进庙内。

    庙内比其外观还要细小,且已残破不堪。由于渐近黄昏,已找不到半个前来参拜的村民踪影,但庙内仍是反常地弥漫着一层刺眼的浓烟,令人也看不清到底神案前供奉着的是何方神圣。

    满庙浓烟之中,一个人正坐于庙内一个幽暗角落,似为庙祝,然而三人无论怎样也看不清楚此人容貌,只依稀可辨是一个肥肿难分的人。

    那个刚见三人进庙,悠悠道∶

    “在下是这座庙的庙祝,不知三位施主这样晚前来本庙,是借宿、求神、问卦,还是看相?”

    此语一出,钱柳与杨行密一同陡地变色。

    因为,这个人的声音令他俩感到异常震惊。

    那是一个低沉的汉子声音,本来平凡已极,但,这个声音━━

    竟是适才他俩在千佛洞听到的声音!

    钱柳自进庙后一直提不起劲,如今双目反闪过一线光芒,看来,他对眼前汉子的真面目甚感兴趣。

    杨行密则感到整件事情异常诡异,他深知来者绝不简单,不禁全身绷紧,只要来者稍有异动,一触即发。

    这个庙祝,似亦猜知二人心意,笑道∶

    “两位施主何事如此紧张?在下只是问你们前来本庙究竟所为何事罢了!”

    钱柳白然道∶

    “我,要看相。”

    那人笑道∶

    “施主,你要看什么相?”

    钱柳道∶

    “真相!”

    语声未歇,猝然施展配合金钱掌所练的步法“柳踪魅影”,闪电纵至那庙祝跟前,誓要把他的真面目瞧个水落石出。

    岂料他不慌不忙,还气定神闲地笑了笑道∶

    “施主,看相也不用如此着急。”

    跟着身如飞絮,一飘便飘到丈外,身法之快,绝不比钱柳逊色。

    钱柳冷冷地问∶

    “你,是谁?”

    这庙祝始终置身在迷蒙的浓烟中,不给人瞧见他的庐山真面目,他喟然叹道∶“我是一个洞悉天机的人,可惜,我自己也是一个逃不出天机的人……”

    一旁的杨行密终于张口问∶

    “前辈纵能洞悉天机,这又与我们三人何干?”

    庙祝瞥了三人一眼,道∶

    “只因为,你们三人全是悲剧!”

    此语一出,三人当场一愕,那庙祝转脸望出窗外,道∶

    “我来,正是要尽我最大的本分,给你们最后的忠告,希望你们将来能够幸免。”

    他说着侧脸一瞄住温,道∶

    “孩子,野心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你要好好节制自己的心,否则,准有一天会失去一些在你生命中极宝贵的人或物……

    一字记之曰‘朋“,寒夜送炭,莫失莫忘!”

    住温傻头傻脑的,不明所以,正想发问,可是那庙祝已转脸望向杨行密,幽幽的道∶

    “来如清杨,去如清风。孩子,你母离父疯,自身生性亦过于仁厚,一生为人舍已,你的宿命是‘牺牲’,你最大的本事也是‘牺牲’,而且,总

    有一天,你会为这个世间作出……“

    他说着顿了顿,满目痛惜之情,继续说下去∶

    “最大的‘牺牲’!”

    杨行密听后一怔。牺牲?他愈听愈迷惘。

    住温当然不服,嘀咕∶

    “哼!我吉人天相,怎会出事?胡说!”

    那庙祝并没有再理会住温,目光已落在钱柳身上,钱柳未待他张口说话,先自说道∶

    “不用为我占算,我,早知自己命运。”

    不错!他早已知道自己的命运!

    为仇而生,为仇而死。

    但是那庙祝对他这句话置若罔闻,他凝视钱柳,诡异地说了一句话∶

    “你,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乍闻此语,钱柳不禁心头一懔。

    他确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最令钱柳费解的是,此人怎会知道他另有名字唤作‘白柳’,难道……他的占算真如如许灵验?他是谁?

    就在钱柳疑惑之间,那庙祝已在喃喃地说下去∶

    “柳无常定,难为知已难为敌……”

    “孩子,这句话,将会是你一生孤苦的写照……”

    “你以为你目前的遭遇很悲惨?不!你未来的遭遇更悲惨……

    你命带孤星,与六亲无缘,相反与你毫无血绷的人却会对你百般怜惜,例如你的继父,例如你将来的心爱红颜……

    可惜他们命薄如丝,与你‘情深缘浅’,只成为你终生痛苦的思忆……“

    那庙祝说到这里,又再诡异地凄然一笑,笑容中满是唏嘘无奈,续道∶

    “而且,我还知道你目前有一个秘密的心愿……”

    钱柳牢视着他,秘密的心愿?难道他指的是……

    复仇?

    “我可以告诉你,你一定能如愿以偿,只是……”

    他一边说一边仰天长叹∶

    “心愿了却的一天,你自己又将如何?又是何苦?又是何必?唉……”

    他愈说愈玄,杨行密与住温均大惑不解,只有钱柳心中有数,他一直都在静静的看着这个对他了如指掌的人,掌心已是冒汗。

    住温始终对此不服,揶揄道∶

    “嘿,江湖术士,信口开河,根本无法令人相信!”

    那庙祝仅浅浅一笑,道∶

    “是吗?

    那我便告诉你们一个预言,以证所言非虚。“

    这下子连杨行密也感到兴趣了,道∶

    “咦?前辈有何预言?”

    庙祝道∶

    “乐山这带即将发生大难。”

    住温闻言立即嗤笑∶

    “呸!乐山还不是一片升平,何来大难?杨,别信他!”

    那庙祝无视住温的嘲笑,一瞄杨行密与钱柳,似是异常急逼,赶紧嚷道∶

    “好了,老夫所能提点的也只得这些。大难已经临头,各自飞吧!”

    语声未歇,他已拔地而起,“崩”的一声,冲破屋顶而去。

    变生肘腋,杨行密与钱柳还未明白他此番话,忽听得周遭传来“隆隆”巨响。“啊,这是……”杨行密异常震惊地低叫。

    他来不及说出这是什么,也即时知道了这是什么声音,因为整座庙宇白地发生一阵地动山摇,像是给一要千斤世柱一下一下地重重撞击!

    钱柳、杨行密、住温几科在同一时间向庙内回望,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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