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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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头- 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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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未必吧!”小雅道:“北内院、南书房,两人一年难得碰几面,还算恩爱夫妻呀!”

“毛病出在七年前杨州知府任内,不知为什么,夫妇吵了一架,从此就成了一个死结,再也没有和解,大人干脆迁入衙门住,夫人也独守一宅院。”

田氏接着道:“但他们一直维持着表面夫妻,可真是难为小姐了,我因夫死亡寡居,小姐却是守的活寡,可怜啊!”

“你是言夫人随侍过门的女婢。”小雅道:“丈夫死后重又回言夫人的身侧,足见情感深厚,言侍郎夫妇为什么吵那一架,事后也该告诉你了。”

“小姐一直不肯说,但我问过她。”田氏道:“我问得太急了,她就哭了起来,这一来,我不敢,也不忍再问了。”

“这七年以来。”程小蝶低声道:“他们夫妇就未再同房?”

“是,官场的酬醉,夫人和老爷同进同出。”田氏道:“回到府中各奔一方,自从老爷调入户部之后,酬酢极少,南、北分居,一年也难得见次面了。”

“言侍郎有素喜侍候,素喜之前,我相信还有别的女人。”小雅道:“这方面,你知晓多少。”

“这一点,是我心中最大的气忿,老爷可以找女人,还当少艾的夫人,却守着活寡,不公平啊?我不懂小姐怎么忍受了这么多年。”

“女人哪,这方面吃亏大了。”小雅道:“三从四德害苦了我们,也造成千千万万的深闺怨妇,我很同情言夫人的际遇,可是,不忍受又能怎么样呢?”

小雅在燃引线,果然激出了田氏的怒火,道:“下堂求去啊,小姐很漂亮,不信你们去看看,快近四十的人,还象一朵花似的……”

“言大人不解风情,是吗?怎忍心把美丽的夫人弃置在深闺?”程小蝶道:“言夫人无可奈何夫不归,但言大人又怎能任令春花等闲开?”

“是啊,这一点我也想不通了,那一架吵得太凶了。”田氏道:“吵断了夫妻间所有的恩爱情义。”

“吵一场,打一架,也不会记恨得如此之久。”小雅道:“是否别有原因呢?”

田氏呆了一呆,道:“会有什么原因呢?小姐嫁入言家之前,是个足不出户的富家千金,一年只准看一次花灯,也要有两个丫头陪着,四个长工护驾,日子过得很单纯啊!”

程小蝶笑一笑,道:“田嬷,请暂回牢房休息,我会想法子尽快地放了你。”

一挥手,张百通带走了田嬷。

“小雅,回我的公事房去。”程小蝶站起身子,当先而行。

小文也及时赶回到总捕头的公事房中,道:“我对阿横、阿保仔细地描述了言贵的模样,费了不少时间。”

“可惜你漏听文芳和田嬷的回话。”程小蝶道:“小雅说说你的看法、意见。”程小蝶先行落坐,小文、小雅才相继坐下,尽管程姑娘对两人已经熟不拘礼,但小文、小雅的心中,一直保有着主婢的分寸。

“夫妻的恩爱,不会因吵一架,就形同陌路。”小雅道:“可能是吵架后,又经过一番商议,维持了表面夫妻,事实上夫妻间各行其是。”

“会有那么复杂?”小文吃了一惊,道:“言侍郎学识广博,充满着好奇、幻想,仗凭着宦囊丰厚,收集了不少奇玉,配合着他的聪明、才智,建立起一座藏玉宝库,这个人读书太多,读得又都是不务正业的奇书、杂学,性格复杂多变,行为怪异。”

“小文,人会变哪!”小雅道:“有那么一位奇学富五车,邪才高八斗的丈夫,带也把老婆带邪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小文听得直点头,道:“说的也有道理,常在火炉旁边坐,薰也薰得一身烟臭味了。”

“这都是我们的猜测。”程小蝶道:“我们想象中的言夫人,和田嬷嬷描述的大不相同,别忘了她们主婢相处二十年以上,认识的田秀珍应该比我们深刻,言夫人田秀珍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明天见过,才会有个概念。去通知神眼叟佟元修,明天一起去访问言夫人。”

言夫人一身素服,在一个丫头陪伴下,在北内宅厅中等候。

总管言贵带着程小蝶、佟元修、小文、小雅入厅落坐,程小蝶突然挥挥手,示意言贵退出去。

这举措有些出了言贵的意料,但程小蝶神色冷绝,小雅也怒目而视。

言贵不敢犹豫了,只好乖乖地退出厅堂。

小文起身跟出去,看着言贵走得消失不见,就在厅堂门口不进来了。

这使得接近厅堂,暗中窃听的打算,也完全被断绝了。

小文的细心、绵密似已到点水不漏,连佟元修那等老江湖,也看得暗暗点点头。

小雅伸手指一指言夫人身后的丫头,道:“你也出去,等一会我们会单独审问你。”

丫头举步向外走去,却被小文拦在厅门口,道:“大姑娘,怎么称呼啊!”

“小婢桂花。”

“嗅!八月桂花香那个桂花是吗?”小文道:“我们好象没有见过面?”

“小婢名字俗气得很,丫头嘛,有个名字称呼了就是了。”桂花道:“是雅是俗,自己也作不了主,我们嘛!见过一次,那天,你们把我抓起来,但又放我回来侍候夫人。”

“是是是,你这么一提我也想起来了。”小文道:“南书房的两个丫头,全被收押了,一个叫素喜,一个叫文芳,北宅院除了你还有一位是……”

“荷花。”桂花道:“也被收押在刑部大牢中。”

“对,我要传个讯息给你。”小雅接道:“荷花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

“人吃五谷杂粮,难免会病。”桂花道:“希望刑部能帮她找个大夫看,别要病死狱中。”

小雅点点头,道:“刑部请了太医院的大夫,帮她看病,言侍郎生前,也未必能够作到。”

小文一闪身,道:“桂花姑娘,请啊!”

桂花脸上掠过一抹忿怒的神色,但只一闪而逝,不留心很难看得出来,快步地出厅而去。

程小蝶长吁一口气,道:“夫人,厅中已无外人,他们三位,都是刑部的捕头,夫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直说无妨?属于隐私的,无关案情的,我一定为夫人保密,也愿为夫人担待,希望你真诚合作。”

一面说话,一面打量着言夫人。

田嬷说得不错,田秀珍是个很美的女人,快四十了看上去象二十四五的人,不是那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而是风华正盛,一身素服,倍增雅丽,如若再稍经打扮,只怕就醉人如酒了。

小雅看得惶惑了,这究竟是不是言夫人哪!怎么会如此的年轻?如此的娇丽?

这样一个美丽的妻子,言大人却摆七八年,不肯碰一下,真的是不可思议,这中间有什么毛病,出在哪里呢?

回头看程小蝶,也是一脸惊炫!
“是不是觉得我太年轻了一些?”言夫人道:“不象是近四十的人。”

“是!”小雅道:“我们还怀疑,你是不是真的言夫人,或者,只是一个替身?”

“想得太玄了。”言夫人道:“我的儿子已经十二岁了,至少他会识得他的母亲,也不会接受一个替代娘亲的人,孩子就在宅院中,找他来立刻就可以证明了。”

“最大的遗憾是,命案发生后,我们未能立刻拜会言夫人。”程小蝶道:“才闹成现在这么一个扑朔迷离的局面,你的娇嫩容色,绝不象已过三十的女人。”

“那你说说看,我象几岁的女人?”言夫人神情凝重地道。

“总捕头说你不超过三十岁,是宽打多算,放足了尺码。”小雅道:“精确点说,你只有二十三四的岁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一个奇学富五车的丈夫,一个娇嫩如春花的老婆,北内院。南书房两地分居,夫妻们七八年同居一宅不同房,甚至一年难见一次面,丈夫死得神秘、诡异,妻子年轻得不象原配,言夫人,希望你有一套合乎情理的说法,编一套慌言也成,重要的是让我们信服。”

“这让我怎么说呢?……”

“不说也成。”小雅打断了言夫人的话,道:“那就只好冤枉你一次了。”

“冤枉我?”言夫人有些讶异地道:“意思是……”

“先动手打上一架。”小雅道:“一时间很难想出更好的办法来,动手一战。简单又明快。”

“我不会武功,怎会打呢?”言夫人道:“再说,审理案情,也不是打一架就能解决的。”

“对付刁民、泼妇,可以动刑。”小雅道:“夫人不能说出个完美理由,可怜你一身娇嫩的皮肉,就难免受到损害,伤痕累累了。”

口中说,人也有了行动,一伸手,向言夫人左腕上的脉穴扣去。

小雅出手快,言夫人也未躲避,被一把扣上腕穴、拖站起来,疼得言夫人啊哟一声,流下了两行眼泪。

脸色惨变了,匀红的粉脸上,一片惨白。

这表明了言夫人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不会武功。

小雅有些意外,也有一份歉疚,但心中还有些不信,素喜不是也会装,直到生死关头,才显露出真正面目,有着一身的上乘武功。

“夫人,抱歉了!”小雅道:“我不会怜香惜玉,也不喜看人装作。”五指突然加力,言夫人惨叫一声,冷汗如雨而下。

小雅也感觉到言夫人的手指冰冷。

不是装作了,小雅急急放手,道:“对不住啦!”扣着脉穴的右手,突然一伸,扶着了言夫人的身子,左手却在言夫人的脸上摸了一把。

粉颊光滑,娇嫩异常,手指过处,显出三条红痕。

是一张真脸,没有戴人皮面具。

小雅心中仍然不服气,但却计穷了。

言夫人连喘了几口大气,缓缓坐下身子。

桂花捧了一个木盘,缓步而入。

木盘上放了四碗茶,低声道:“诸位捕头大人请用茶。”

佟元修一直在闭目而坐,突然睁开了一双眼,目光炯炯,逼视着桂花,道:“姑娘,好高明的轻功。”

小文心中早有所疑,肃立未动,是因为恐蹈小雅覆辙,闹得下不了台,两个人都弄成僵局,小姐就很难转圜了,所以,隐忍下来。

佟元修一语道破,小文已出手如电,擒拿桂花的双腕。

桂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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