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邪真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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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邪真传说-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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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道:“原来如此,这天气实在是热得可以,李大哥又天天呆在这蒸笼也似的厨房中,难怪身子不适,李大哥快去外面透透气去。” 

傅邪真依言走出厨房,脑中萦萦绕绕,仍是那三道菜名。 

他暗道:“这三道菜莫非与我的前世有关,否则的话,我怎会怎样也想不起来。” 

抬头望去,头顶正是醉仙楼的雅座所在,透过细竹窗帘,隐隐瞧见窗前坐着一位女子。 

傅邪真忖道:“这就是那位古怪的客人了,难道此女竟与我的前世有关。” 

他很想上前相问,然而心中很快想道:“我已不是江湖中人了,圣教的事与我再不相干,我又何必去知晓前世之事,而自找麻烦。” 

虽这样想来,隐隐地却有些怅然若失,百无聊籁起来。 

忽听厨房门口吵吵嚷嚷,傅邪真转目望去,只见几名厨房中的伙计正与一名老叫花子争论不休。 

傅邪真走上前去,一名伙计道:“李大哥,你瞧这老叫花子甚是无礼,我们见他可怜,想给他些剩饭吃,他却不依,非要讨酒喝不可,那可是今日才进的杏花春,一壶值七分银子,又怎能给他?” 

傅邪真向那名老叫花子瞧去,见他衣着破烂,却是鹤发童颜,精神倒是健旺,虽遭众人责骂,却并无愠怒之意。 

傅邪真暗道:“这老丐年纪如此高,只怕比师父还要大些,然而师父却是名震江湖,受人尊敬,这老丐却连一口酒也喝不上,两相比较,足见人之际遇,有云泥之判。” 

然而他很快又想到:“师父虽然出名,可是他心忧江湖,长年都是愁眉紧锁,相反,这老丐却是于世无争,只需有食饱腹,有酒解馋,就已欣喜不已,这样看来,师父又怎比这老丐自在。” 

他道:“不过是一壶酒而已,有什么要紧,给他一壶吧,酒钱就算在我账上好了。” 

伙计道:“李大哥就是心肠好。” 

他提出一壶酒来,老丐笑眯眯地取下腰间的酒葫芦,欣然灌入。 

不过老丐的酒葫芦甚大,一壶酒灌下去,只不过盛了三分之一。 

老丐转向傅邪真,笑眯眯道:“救人救到底,还盼小兄弟再施舍些。” 

伙计顿时叫了起来,道:“老叫花子好不知进退,给你一壶,已是天大的机缘,怎还这样不知好歹,走、走、走。” 

老丐并不说话,只是笑嘻嘻地瞧着傅邪真。 

傅邪真是好酒之人,又怎不知老丐的心思,任谁见到杏花春这种好酒,一壶又怎能够。 

他笑道:“这倒是我的不是了,杏花春味道虽佳,却是口味清淡,最起码要三壶才可解馋的。” 

老丐笑道:“小兄弟已深得酒道三味了。” 

傅邪真亲自取来两壶酒,灌进老丐的酒葫芦中,老丐道一声谢,摇摇晃晃地走了。 

伙计道:“李大哥,你这样好心,一个月的薪水也不够你施舍的。” 

傅邪真笑道:“那又算得了什么。” 

众人笑论一阵,纷纷进房做活,那位夫人的随从甚多,食量又豪,一直忙到夜深人静,才收工回家。 

傅邪真每日完工后,必会小酌一番的,正好今日进的杏花春最合他的口味,于是提了三壶,去了醉仙楼附近的一家小酒店。 

他在此店已是常客,不等他吩咐,店家已端上他平日爱吃的菜蔬来。 

傅邪真笑道:“今日我可是自带酒水,店家可赚不到我的酒钱了。” 

店家笑道:“李大哥能常来坐坐,已是瞧得起小店了,几个酒钱,又算得了什么。” 

傅邪真启壶自饮,刚喝了一杯,身边一人长吸了口气,道:“好酒。” 

傅邪真循声望去,只见店中西北角坐着一名男子,年纪约有二十多岁,却留着满腮的短须,目中豪气逼人,桌上已堆了几个空酒壶,一把剑连剑带鞘横在长条凳上。 

傅邪真暗道:“此人酒量颇豪,既同是酒国君子,请他喝一杯又何妨。” 

他举杯道:“兄台既也爱杯中之物,何不过来同饮。” 

短须男子道:“怎敢打扰。” 

傅邪真笑道:“兄台太矫情了些。” 

短须男子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一步跨到傅邪真的面前,提起酒壶就饮,然而等放下酒杯时,壶中已是涓滴也无。 

傅邪真喝采道:“好酒量。” 

短须男子道:“可惜酒只有三壶,难以尽兴。” 

傅邪真道:“兄台既爱此酒,便是想喝二三十壶也是有的。” 

短须男子大喜道:“萍水相逢,怎能让小兄弟如此破费。” 

傅邪真道:“你又来了,酒逢知己千杯少,小弟虽然爱酒,每次皆是独酌无味,难得遇到兄台,又怎能不尽兴一醉?若兄台再客气下去,我们可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了。” 

短须男子哈哈大笑道:“我走南闯北,阅人极多,不过像小兄弟这样胸怀磊落,豪爽大气的人倒是难得一见,也罢,今日我就厚着脸皮,大喝你一顿。” 

傅邪真大喜,忙取出银子,唤此店的伙计去醉仙楼取二十壶杏花春来,不一刻酒已取到,满满地堆了一桌。 

二人以壶当杯,开怀畅饮起来,三四壶酒下肚,二人偷眼望向对方,发现对方皆是面不改色,心中更喜,知道今日遇到了对手。 

须知饮酒如赌钱,最易瞧出一人的真性情,饮到此时,皆有一见如故之感。 

短须男子道:“我叫刘三,不知小兄弟怎样称呼。” 

傅邪真暗道:“说不得,只好骗你一下,不过傅邪真这个名字从此在江湖上消失,也算不得真正欺骗于你。” 

于是道:“在下李勤,是醉仙楼的厨师。” 

刘三叹道:“小兄弟头角峥嵘,豪迈大气,骨相极佳,实为天生练武的好材料,只是做一个厨师,着实可惜,你若有意,我可替你引见一人,必能学得高明武功。” 

“学得高明武功,又有什么好?” 

刘三瞠目道:“这都不知吗,学得武功,自然可以闯荡江湖,见到恶人贼子,一剑将他杀了,岂不快哉?江山多娇,处处有如画景,你我把臂同游,岂不快哉?天下美酒极多,时时可以痛饮,岂不快哉。” 

此人相貌虽是粗豪,然而谈吐不凡,傅邪真被他说的怦然心动,然而很快就意兴阑珊,暗道:“我若出江湖,必又会被柳飘飘等人逼为教主,又怎能如刘兄说的这样快活?” 

他道:“人各有志,不可勉强,我虽是一名小小厨师,却是自由自在,又有什么不好?” 

刘三一愕,道:“小兄弟说的不错,这倒是我见识浅薄了,失言该罚。”提壶就饮,又是涓滴不剩。 

店家见他这样喝酒,简直呆住了,此人年纪甚轻,酒量却怎会如此之豪。 

刘三喝得热了起来,索性脱了衣衫,露出铁块也似的肌肉来。 

他道:“好兄弟,这小店热得如蒸笼也似,喝一壶酒下去,似有半壶酒被逼了出来,着实令人不快。” 

傅邪真道:“本镇东面有座小山,虽谈不上风景绝佳,不过此时前去,倒也月白风清,你我何不去那里饮酒。” 

刘三喜道:“既有这般好去处,怎不早说。” 

二人收拾起桌上的酒壶,并肩走出酒店,出镇不过半里,果然见一座树林葱郁的小山坡,正值夜深,小山寂静无声,颇为寂寞。 

刘三哈哈笑道:“幸有我来山不孤,今夜你我定要一醉方休。” 

傅邪真道:“那是自然。” 

二人选了处平整地方,席地而坐,重又提壶畅饮,不知不觉,酒已消了大半,二人皆是微有醉意,凉风吹来,皆是身心大畅。 

傅邪真暗道:“想不到今日能得识刘三兄,也算我平生一幸,只可惜他却是江湖中人,过了今日,明日就不知要到何处去了。” 

想到这里,心中难免怅然。 

就在这时,山下忽地掠来一道身影,身形极快,眨眼间已到山脚。 

傅邪真见那道身影纤秀苗条,心中暗道:“此人好像是一名女子,是了,她不正是今日店中来的那位古怪女客吗。” 

刘三忽地按住傅邪真的肩头,将他压到草丛中去,傅邪真正在奇怪,刘三低声道:“这个女子极不简单,她深夜来此,定有机密,若是被她瞧见我们,就有些不妙了。” 

傅邪真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暗道:“江湖人的秘密,自然不欲被人所知,刘兄竟是认识此女。” 

好在那女子上山的方向却非傅邪真这里,而是西边的一个山坡,离傅邪真二人有四五十丈之遥。 

那女子站在山坡上静立不动,刘三与傅邪真皆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女子发现。 

过了片刻,又有一道人影掠上山来,直奔女子所站的小山坡上。 

傅邪真道:“男女半夜相会,必有私情,刘兄见机好快,否则若撞破好事,大家可都要难堪起来。” 

那人已瞧见女子,却并不急于上来见面,而是左右张望了一下,月光正明,将他的脸照得清清楚楚,傅邪真心中惊道:“这不是李正源吗,他怎会在这里?” 

他的心脏立刻跳得剧烈起来,恐惧之心油然而生。 

刘三低声道:“你不必害怕,他们发现不了我们的。” 

李正源上了山坡,与女子说话,只是因隔得太远,傅邪真又无内力,自然无法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却见刘三眉头紧皱,神情中露出愤怒的神情来,显然已听到二人的谈话,且大为不满。 

傅邪真与刘三虽只是相处半日,却知此人光明磊落,是一真正的侠义中人,如此看来,李正源与那女子所谋,定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此时有一阵西风吹来,将话声若有若无地飘送过来,傅邪真断断续续地听到:“八月十五……雄极……必死无疑……。” 

傅邪真心头剧震,暗道:“原来这二人商议的,却是谋害雄极之事,李正源与雄极皆为江湖五老,想不到暗中却思谋害。” 

他本对江湖中事不感兴趣,听到这种密谋杀人之事,更对江湖大失所望,对自己立志为民的心情也更坚定了。 

忽听“叮”地一声,一粒石子被山风吹动,正击在锡酒壶上,刘三与傅邪真相视一眼,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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