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剑气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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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来剑气满江湖-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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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飞天雁邵希仁突然惊呼道:“骷髅……骷……髅……”

他声音发抖,奸像听到“骷髅”两字,就胆颤心惊,一片恐怖!

玉面二郎宫丹白道:“邵老师想是见过这骷髅标记主人?”

飞天雁邵希仁“哦”的表情,敢情跳起身来,不慎把桌上一只茶碗带翻了,乒乓一声,滚落地上,打的粉碎!

过了一会,才听邵希仁颤声道:“哦!哦……没……没有……”

许庭瑶隔着一道屏风,虽然瞧不见他的脸色,但想像得到这位“飞天雁”此时极可能已是脸无人色,心想:“古人说得不错,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没想到名满江湖的飞天雁邵希仁,原来只是徒有虚名之辈,瞧他提到‘骷髅’两字,就吓成这副模样!”

这时,酒保已替南首窗口那位蓝衫书生送上酒菜,只见他斟了杯酒,边吃边暍,不时瞧着楼下过往行人,生似对暖厅中几人的谈话,漠然无闻。

许庭瑶刚才听宫丹白说起什么凭一颗骷髅标记,邀约天下高手,集会九里关,正想听他们说的详细一点,是以停杯不喝,故作倚栏远眺,其实却是全神贯注倾听着暖厅中人谈话。

那知飞天雁邵希仁打碎了一只茶碗之后,恰好酒保们陆续送进菜去,邵希仁身为主人,藉此敬酒,大家话风一转,就没有人再提骷髅标记之事。

心中好生失望,独自闷闷的喝了两杯酒,正待吃饭!

只见一名酒保匆匆上楼,走到暖厅门口,躬身说道:“辰阳言家驹言少爷求见东主。”

飞天雁邵希仁道:“他人呢?快快有请!”

酒保应了一声是,立即返身下去。

许庭瑶暗道:是了,敢情自己和蓝衫书生闯上楼来之后,酒店中怕再有人上来,已派酒堡在楼梯下招呼,阻挡客人上楼。

辰阳言家来的?言家一门,虽然很少在武林走动,但“言家拳”和“言家煞手”在江湖上却无人不知,酒保称来人少爷,敢情是七步追魂言成德的子侄辈了。

正想之间,只见那酒保已领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上来。

那青年一身孝服,满脸都是风尘之色!

言家驹才一上楼,暖厅中布帘掀处,飞天雁邵希仁已自现身,一眼瞧到了言家驹一身孝服,登时吃了一惊,问道:“贤侄你是……”

言家驹闻声抬头工址即抢上几步,扑倒在地,放声大哭道:“邵师叔,我……我父亲给人害死了……”

许庭瑶听他称飞天雁师叔:心中不禁一奇,原来邵希仁还是湘西言门中人!

飞天雁邵希仁紫膛睑神色大变,双目之中,陡然射出棱棱精光,问道:“仇人是谁?”

言家驹含泪说道:“先父死的离奇,侄儿还查访不到仇人到底是谁?但据先父临终时说出,好像是一个黑衣女子……”

飞天雁邵希仁皱皱眉怔道:“黑衣女子?”

言家驹点点头道:“是黑衣女子,言兴听到她笑声清脆,判断年纪似乎并不大,猜想起来,极可能是昔年骷髅教的余孽。”

飞天雁邵希仁身子微微一震,紫膛脸上突然闪到一丝恐惧的阴影,但这恐惧之色一闪即收,沉吟道:“贤侄起来,报仇之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你先随我进去。”

言家驹口中应“是”,跟着邵希仁进去。

许庭瑶听说七步追魂言成德也死在骷髅教人手下,立时凝神倾听。

飞天雁邵希仁替言家驹引见过在座三人,然后问道:“贤侄,大师兄如何被害?你把详细经过情形,说出来听听。”

言家驹道:“详细经过,小侄也说不出来,那是七天前的晚上,先父在静室运功,师叔知道先父的静室,是在后院中,平日未奉呼唤,任何人都不准进去。那天晚上,侍候先父的言兴,在睡梦中,突然听到先父一声嘹亮长笑,惊醒过来,静室中传出先父的声音,道:“你不肯说出来历,就得替我留下。”另一个女子娇脆声音道:“言老爷子既然不肯赏光,也就算了!”接着就听到有人闷哼了一声,等言兴闻声赶出,先父已经跌倒地上,左手紧掩胸口,只说出…‘是……黑衣女子……九里关……’就……就咽了气,后来小侄在先父案上发现一张白纸画的骷髅标记,猜想可能是当年骷髅教余孽,死灰复燃。”

玉面二郎宫丹白道:“那张白纸画的骷髅,口中可是长着两颗獠牙?”

言家驹道:“正是如此。”

飞天雁邵希仁又道:“大师兄丧在拳脚还是兵刃之下的?”

言家驹低头道:“先父是丧在‘煞手’下的。”

这话不仅听得飞天雁等人全都一愕,连室外的许庭瑶也深感意外。

要知“言家煞手”,名驰武林,乃是辰州言门的独门阴功,这种功夫和点穴一道,极相类似,按季节时辰,拍人穴道,凡被拍中的人,当时丝毫不觉,要过了若干时日,才伤发致死,时日迟早,完全由拍的人随心所欲,最长可以延到半年之后才会发作,最快的是当场殒命,无药可救。

言成德就是以“煞手”成名,才有“七步追魂”之号,不想他们言家的独门功夫,却会被人偷学了去,转而对付言家的人。

暖厅中共有追云丐阎子坤暗暗点了点头!

飞天雁邵希仁满脸激愤,仰天厉笑道:“我姓邵的纵然不济,也非和他们一拚不可!”

说到这里,朝席上三人拱拱手道:“阎大侠武林前辈,法通大师是兄弟二十年,方外至交,宫少侠华山英彦,算来都是外人。兄弟不怕出丑,收歇飞雁镖局,虽是年届知命,不想再干刀头舔血的买卖,实在另有原因……”

其实他不说出来,大家也是心里有数,飞雁旗在江湖上声誉极隆,绝不会无缘无故收歇的。

飞天雁邵希仁说了这几句话,敢情心里极为激动,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才又继续地说道:“这是半年以前的事情了,有一位卸任的知府大人,由开封回合肥原籍,指名要兄弟亲自护送,那知过了六安附近的杨柳店,就遇上一个青衣女子,骑着一匹黑驴,从兄弟身边擦过。

兄弟当时就心生警觉,因为这一带路面纵然不宽,也足可容的两骑并行,急忙回过头瞧去,那匹黑驴,业已奔出老远,而且可以看出那女子骑术极精,绝不会无故撞上兄弟。伸手一摸,既未丢了什么东西,身上也并无不适之感,也就不放在心上,等到在六安落店以后,才发觉兄弟右臂衣袖上,被人插了一枚铜钱大小的纸骷髅,骷髅口中长了两颗撩牙……”

说到这里,正好酒保送菜进去,他立即住口,一面举起酒杯,又咕的喝了一大口酒。

等到酒保退出,接着又道:“兄弟虽觉这纸骷髅来的蹊跷,不是好兆头,但怎么也想不出江湖上黑白两道之中,有用骷髅为记,或是外号上占上骷髅两字的人物。晚餐过后,店伙忽然送进一封信来,信皮上赫然写着兄弟贱名,里面只有寥寥数字,那是:‘饭后请枉驾杨柳店’。兄弟心头又惊又怒,这人既然指名订下约会,就是刀山剑林,也非去不可,赶到杨柳店,老远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这人头上戴着一个特制面具,瞧不清面目,但兄弟从他身材上看出,正是先前骑黑驴的女子……”

许庭瑶听说那女子头上,戴着一面特制面具,心头不禁一动!

只听飞天雁接下去道:“兄弟瞧她只有一个人,心头放了不少,正待问话!那人仰头冷冷说道:‘邵总镖头来了吗?我们瞧在辰州言门份上,在明天日落以前,离开庐洲,就没你的事,好,总镖头请回吧!’照说,她事前打兄弟的招呼,可算尽了江湖过节,何况从六安到合肥,只有半天路程,明日中午,到了地头,兄弟责任也已尽到。倘若就此回转,岂不双方都有了面子?可是兄弟因此人语气托大,对兄弟大是充满着轻蔑和不屑之意!兄弟在江湖上混了三十年,大小阵仗,也见过不少,一个人就是为了一口气,她这般轻视于我,自然咽不下去,这就抱拳道:‘兄弟这趟护送官眷,只要到了地头,兄弟责任已尽,尊驾之事前通知,足感盛情,但要兄弟限时离境,尊驾也该亮个万儿,给兄弟听听。’那人仍是连正眼也不朝我瞧上一眼,冷哼声:‘要把命留在合肥,悉听尊便!’她话声一落,再也不理兄弟,转身走去,兄弟听她口气越来越狂,再也按不住,一个箭步追了上去,大声喝道:‘邵某既然应约而来,尊驾多少也得露上一手再走。’喝声出口,就伸手朝背上摘取兵刀,那知这一伸手,顿时把我吓的呆了!”

法通禅师插口道:“邵大侠的虎头钩,可是被人盗去了?”

飞天雁邵希仁道:“大师说的一点没错,兄弟出门之时,明明带着虎头钩,居然会在不知不觉间被人盗去了,一时真使兄弟惊怒交集,再也顾不得厉害,一下掏出雁翎镖,扬手就向那人联珠打出。”

他说到这里不觉轻轻叹了口气,又道:“兄弟在雁翎镖上,自认也曾下过一番苦功,平日极不轻易使用,此番实因被人暗施手脚,盗去兵刃,所以老羞成怒,势成骑虎,不得不发。那知雁翎镖连续打出,竟如泥牛入海,丝毫不见动静,我越打越怕,耳中只听那人冷笑一声道:‘给你带点记号回去也好!’兄弟听出她口气,心知不妙,就在话声入耳之际,突觉右肩背后一阵剧痛,右臂登时若废!

伸手一摸,赫然是兄弟自己的雁翎镖,她这一手法实在太神妙了,兄弟练了一辈子的飞镖,竟然连人家如何打出来的,都一无所知……”

许庭瑶想起那天晚上,毕姐姐最后打出的一支子午银钉,是从旁边飞出,打到玄衣罗刹后脑,好像听玄衣罗刹叫出,那种手法叫做“回风手法玉枕藏珠”,倒和飞天雁说的差相近似!

飞天雁邵希仁续道:“兄弟经此一役,自觉实在太丢脸了,因此第二天把那府台大人送到合肥,连午饭都没吃,就匆匆离开,心灰意懒之下,就把镖局收了。”

追云丐阎子坤,重重咳了一声,目注承尘,沉吟道:“千岁骷髅生齿牙!难道真有这回事!”

“千岁骷髅生齿牙”这句话,听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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