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剑气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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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来剑气满江湖-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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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看去依然晶莹夺目,试向石上一划,发觉削石如泥,锋利无比,心知是宝刀无疑,就是太短小了,不能当它作兵器使用,好在我们以打猎为活,用它来剖割兽皮,倒是最好不过。”

她取出两柄月牙刀,放到桌上,道:“两位相公请看。”

一面又道:“后来我哥哥忽然两脚浮肿,行动不便,又得了气喘病,一天比一天厉害,

我要照料哥哥,只在附近打些野兽,拿到镇上去卖,有时割下兽皮,就把小刀搁在石阶上,没工夫收起……”

许庭瑶道:“那一定是被五方使者看到了,所以才来强索。”

廉红药摇摇头道:“他们五个人,今天还是第一次来呢,哦,我想起了,好像是前十几天,我从山上打了一只豹子回来,在殿前低头剥皮,忽然看到有一双光脚板穿着草鞋,站在背后。我当时大吃一惊,忽然抬头瞧过去,那是一个穿着半截黄色衣服,腰束藤条的小老头儿,一手捻着颏下疏朗几根山羊胡子,眯着眼看我在剥豹皮。”

许庭瑶渐渐听出兴趣,不禁回头朝毕云英望去,他眼中之意,是想探询毕姐姐知不知道这小老头的来历?

毕云英朝他微微摇头,意思叫他不要打岔。

只听廉红药续道:“我因小老头来得古怪,正想问他,他却满脸怒容指着豹子,说是他家养的,被我打死了,所以追了下来,要我赔他,我说豹子是山上猎来的,这一带,没有居民,你说的根本不对。他两只眼睛,盯着我手上刀子,抓抓头皮,干咳着道:‘你既然打死了我养的豹子,老头总不能和你女娃儿计较,唔,你手上这把刀子,倒是锋利得很,不知从那里来的?’

我瞧他目光只是盯在我手上直瞧,才知他看上了这柄刀子,才故意说那豹子是他养的,这就不去理他。”

毕云英一面听她说话,一面只是拿着两柄月牙形的小刀,不住把玩,心中暗想:这两柄小刀,虽只八寸来长,但精光夺目,锋利异常,想起方才那红衣人被刀锋划过,全身就像泄了气似的,分明是专破内家真气之物,不知是何来历?

廉红药接下去道:“那小老头见我没加理会,笑嘻嘻的对我说,他很喜欢我这把刀,只要我肯卖,他愿意出多少钱买过去。我因这柄刀,式样小巧,试了几次,才知削铁如泥,无坚不摧,定是宝物无疑,这就告诉他:‘刀是我们家传的,不卖的。’那老头摇摇头,惋惜的道:‘你不肯就算了,那刀既是你们家传之物,你还是把它收藏起来的好,唔,凭你这点能耐,只怕……’他故意拖去话声,忽然,小眼珠一转,嘻嘻笑道:‘女娃儿,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是谁,如果肯拜我老头子为师,保你们得报父仇。’我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先父是病故的,那来什么仇家?分明是一派胡言,没好气的说:‘我们没有仇家,也不想拜师学艺。’他才摇着头,幸幸而去。没想到他今天会派人来强索。”

毕云英闻言,猜想那小老头定知此刀来历,但据自己推想,五方使者,不可能会是老头一路,因为听老头口气,此人武功绝非庸手,真有觊觎小刀之心,应该当日就下手了,何用支使出五方使者来?

廉红药见毕云英手上拿着两柄小刀,只是沉思不语,还当她心爱此物,便道:“适才如无两位相公仗义出手,愚兄妹势必伤在恶人之手,现在想来,那老头说的不错,凭愚兄妹这点能耐,实在也无法保得住它,两位大恩,无以为报,如不嫌弃,小女子情愿把这两柄小刀奉赠,两位就请收下。”

毕云英放下了月牙刀,钦手笑道:“姑娘快不可如此说法,这两柄月牙刀,我们不知来历,不明用法,拿了也是没有用处,姑娘兄妹,僻处空山,留着正可藉以防身,还是收起来吧!”

廉红药看她把玩了一阵,仍是不要,心里着急,正要开口。

毕云英摇手道:“姑娘不用客气,这两柄刀,我们断难收受,姑娘把它收起,我还有话要问。”

廉红药见她词意坚决,只好把刀收起。

毕云英抬目问道:“令兄尊恙,可是从土穴中得到这两柄月牙刀,不久就发觉了两脚浮肿,后来逐渐蔓延,肿上小腹,才开始感到气喘,照目前令兄神形消瘦,气喘频仍的情形看来,恐怕已快肿到胸口了?”

廉红药睁大双目,满脸都是惊奇之色,说道:“相公说的,比亲眼看到还准,我哥哥病况,正是如此,不知相公如何知道的?”

毕云英沉吟道:“我先前也只是猜想罢了,因为这两柄小刀,绝非寻常之物,令兄从一处土穴中得来,也许是前人墓穴,但令兄却在得刀之后不久,先患脚肿,继而又得气喘,可能中了土穴中的某种剧毒!而这种剧毒,不会是土穴中自己生的,那么可能是刀主人,在临死之前,不愿此刀落入他人之手,才预在穴中撒了剧毒,因年代较远,毒性渐失,令兄才得保住性命,但只要肿上胸口,也就无药可治了。”

廉红药听得眼圈一红,忍不住盈盈欲涕,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扑地跪了下去,哭道:“我和哥哥相依为命,哥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成了,相公既然看出我哥哥中的剧毒,想必精于医道,还望救救我哥哥一命,我……我替相公叩头……”

她一边说话,一边真的连连叩头不止。

毕云英一时也忘了自己女扮男装,赶紧用手去扶,口中说道:“姑娘这干什么?快快请起。”

廉红药被她一把扶起,慌忙缩回手去,胀红着脸道:“相公是答应了?”

毕云英瞧到她羞涩模样,登时明白过来,忙道:“只要令兄确系中毒,我身边带有解毒灵药,也许可以收效。”

说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磁瓶,命廉红药取来饭碗,打开瓶塞,倒出一小撮黑色药末,收起磁瓶,说道:“姑娘用冷水替令兄调服,如是中毒,少时就会好转。”

廉红药立即捧着药碗,过去服伺她哥哥服药。

许庭瑶只觉毕姐姐倒出一小撮药末之时,便已闻到了一股辛辣无比的气味,不禁低声问道:“这是什么药,会有如此辛辣?”

毕云英瞧了他一眼,道:“这是‘乌风散’,普天之下,只有一种毒药,它嫌力量不够之外,可说无毒不解……”

许庭瑶心中一动,正想再问,廉红药已服伺她哥哥喂下“乌风散”,回身走来,红着脸道:“两位相公,折腾了老半天,想必腹中饥饿,山居简陋,没有什么吃的,待小女子去烤些山鸡鹿肉,两位将就用点吧!”

许庭瑶半天没进饭食,早已觉得腹中饥饿,闻言起身道:“不敢有劳姑娘,既有鹿肉,我们还是自己动手烤来吃的奸。”

毕云英嗤的笑道:“瞧你这般嘴馋,别叫廉姑娘笑话。”说着,一面站起身子,又道:

“令兄服药之后,确宜让他静睡一会,我们还是到外面去坐,也是一样。”

两人走出厢房,廉红药已搬出半条梅花鹿,和一只山鸡,又去捧了许多松枝松树,忙着在石阶前支起火架,升火烤肉。

许庭瑶、毕云英也不再客气,坐到石阶上,帮她添火。

一会儿工夫,已是肉香四溢,许庭瑶割了一片鹿肉,放入口中大嚼,连声说好,一面说道:“可惜没酒,否则边烤边吃,割肉痛饮,该是多好?”

毕云英笑道:“瞧你这副吃相,还说你不馋呢?”

许庭瑶道:“鹿肉烧得太老了不好吃,这本来就不是文雅吃法,谁像你们姑……”

他正想说:“谁像你们姑娘家斯文?”

但话到一半,毕云英连忙瞧了他一眼,拦道:“你快吃吧,别多说了。”

许庭瑶也及时觉察,赶紧咽住,低头大吃起来。

毕云英也自用刀割着鹿肉,边烤边吃。

廉红药加了几根松树,起身进去,在她哥哥榻前转了一转出来,脸露喜色,道:“许相公,你的药真灵,我哥哥睡熟了,脚上净肿,已经消了许多!”

毕云英道:“剧毒一解,浮肿自然消退,姑娘莫去扰他,等他醒转,就可痊愈了。”

廉红药纤手掠了一下鬓发,心头又是高兴,又感激,睑上红馥馥的,一双大眼,只是盯着毕云英,展颜笑道:“相公大恩,我们报答不尽……”

毕云英女孩儿家,自然知道女孩儿的心意,心中暗暗好笑,还没开口!

蓦听一声细长的破空之声,从天而泻,天井中登时现出一个身穿半截黑衫的瘦小老头!

这人生得尖头尖腮,光秃秃的头顶,颏下黄髭稀疏,一手持着短杖,左首胁下斜挂一个革囊,赤脚麻鞋,貌相极怪。

人一落地,立即目射金光,瞧着许庭瑶、毕云英两人,厉声喝道:“我门下徒儿,就是你们两个小子杀的?”

毕云英一见此人,便知是五方使者的师父赶来了,暗暗皱了下眉,起身问道:“你是什么人?”

黑衣怪叟喝道:“无知小辈,老夫五方神叟申缺,我门下五方使者,可是你用金乌破云箭杀的?还不邀上箭来,听我处置?”

说话之时,目光落到廉红药身上,又道:“小丫头,你速将‘修罗刀’呈来,老夫还可免尔一死。”

许庭瑶那知厉害,闻言大怒,方欲发话!

毕云英低声道:“你给我站在这里,不可妄动。”

廉红药有两人壮胆,毫无怯意,披披嘴道:“两柄刀是我家传之物,为什么要给你?”

五方神叟神情狞恶,猛的以杖击地,厉声道:“小丫头,老夫好意留你生路,你要自己找死!”

毕云英冷笑道:“五方神叟在武林中也算得是成名数十年的人物,你门下五方使者,向一个弱女子强索人家传家宝刀,倚势逞凶,你身为师长,亲自赶来,不问是非,依然志在宝刀,恃威强索,天下宁有此理?不错,你两个宝贝徒弟,是我杀的,你要待如何,只管唯我是问。”

五方神叟没想到对面这个青年,既知自己威名,还侃侃而言,生似有恃无恐毫无惧色,心头不禁暗自起疑,这两人莫非是自己对头差遣来的?

据自己门人归报,这两个小子使的极似传闻中的“金乌破云箭”,已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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