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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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青霜-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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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件事可混为一谈?”

“你无法拆开?”

“既然如此,我想探询伪造笑煞神符暗算至尊的是谁?”

“娃儿!我早告诉过你,无人作证之前,不能说,说出谁也不信!”

“谁是作证之人?”

“最后去崆峒二人中的一个。”

“你是指与那蒙面人同行的白发老道?”

“娃儿!你第二遭猜对了。”

“传龙虎风云聚英旗,约聚落魂崖,争夺龙虎风云十二雄,重地武林至尊,这传令之人又是谁?”

“那就是伪造笑煞神符,暗算武林至尊之人!”

“你仍然不愿说?”

“当然!但六月六日之会,你将一切了然,何必急在一时。”

“你是谁?是……”

“我是我!我也有一份,也是秘密,同样的不愿说,就让你胡猜吧!”

“你引我来此,就单是告诉我这种言而不宣,空空洞洞的几句话?”

“还有秦玉娥的事!”

余再添不由心中一阵跳动,激动的说:“什么!还有我娥姊的事?”

“你曾否看到东海三老中人?

“这与他何关?”

“你知长兴三凶?石岛一怪?”

旋风太保余再添烦躁的说“我问娥姊的事,你扯得太多。”

“告诉你,长兴三凶原居东海,行为不检,被东海三老驱逐出境,途中,迷魂手胡谦采花作案,巧遇冲天雁秦英。赏了他两支暗器,结下仇怨。”

“我明白了,三凶应青锋会之邀,踏入中土,要报复这与石岛一怪无关,并且,青锋会也不应袖手。”

“三凶一怪住处不同,但全是海岛二霸主碧涛神鳌老魔门下,当然不能说无关,东海三老与任何地方武林无怨,但与这海外恶霸结有不解之仇,这是先世仇,青锋会么,哈哈……不作左右袒,言明在先。会中弟子与所约之人有梁子自行解决。”

余再添紧张地问:“他们与东海及秦英约战何时?”

“石岛一怪单约秦英会与神女峰!”

“何时?”

“今日傍晚时分,我因事不能分身,但会与玉娥姑娘有约在先,必要时,代他父女解厄,这就烦你代劳。”

旋风太保余再添一耸肩就要走。

“慢着!计算途程,还赶得上,第一,候在神女峰巅,暂勿出手,侯秦英不支时再替下他。第二,不要赌掌力,用紫薇奇珍,出其不意……”

余再添冷笑说:“我还有自信。”

“别自信,海外及蛮荒群丑,匿迹消声数十年,再入中原,自有所仗恃,所谓天下三大奇功,也不见得能操胜算,自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小心应付为宜。”

余再添微一颔首,扑转神女峰而去。

日影西斜,已至峰下,峰腰急如筲箭般飘落一条人影。

余再添忙隐身树后,以察来人,晃眼间已至面前,来的正是他青梅竹马之友,天誓山盟的秦玉娥。

余再添飘身而出急叫:“娥姊!我在这儿。”

秦玉娥陡止步,惊喜之下,一把抱个满怀:“啊!添弟!这莫非是梦!”

“娥姊!师叔现在何处?”

“在峰腰隐身,以候来人。”

“娥姊你下来作什么?”

秦玉娥拭了额角汗说:

“端阳节前,我出崆峒找你,巧遇昔日江干救你怪人。他曾有急难代为援手诺言,故陈述家父与海外群凶的约战经过,请为解厄。他说:他如遇上你,当告知经过,否则,亲身解围。添弟!是那位前辈告诉你的么?”

“是的,我要见见师叔。”

秦玉娥迟疑地说:

“他老人家明知不敌,恐不愿人助,还是到时再出手为好。唯一值得可喜的,他老人家已认清青锋会真面目,这一场纠纷完了,将毁符脱帮,我们的事……”

秦玉娥说到这儿,不由脸泛朝霞,余再添立即欣喜的说:“他老人家当然不会再仇视我。”

“添弟!这是个必经之途,我下山就是候你及怪人,你找个隐身处,相机行事,将来的事再说吧!我要回去,免得他老人家焦虑。”

日影渐移西下,红霞满天,余再添见山腰人影移动,知是秦英父女踏上了峰巅,他一长身,向山腰扑去。

就在他起身当儿,陡见人影一闪,落入树后,余再添立即轻叱道:“什么人还不现身?”

树后一阵轻唰,不闻人声。

余再添以为约会之时快到,这条人影可能是个马前卒子,无关重要,见无人答,并没人树后荆丛里搜索,转身扑上了峰腰。

余再添峰腰藏身处,距峰顶不太远。大声说话可闻,这点距离,举步即达,并且对着来路,监视来人,真是再方便不过。

陡地,山脚下人影晃动,在那崎呕的山路上,快捷如飞,一瞬间上了峰头。

余再添生恐迟了发生变故,秦英如不幸,秦玉娥绝不会生离神女峰,故就洞口左右一张望。

当他排臂欲起,蓦闻一声轻哪,一股异香扑鼻,头一昏,软软的瘫坐洞口,再也动弹不得。

他心里十分的明白,但是头痛如裂,而且四肢绵软,眼前直冒金星,空自焦急,无可如何。

耳听峰顶发出叱喝声,一阵阵金铁交鸣。一声声呼声刺耳,足有半盏条工夫,狂吼声中,一夹着一声尖锐而凄厉的叫声,紧接着倏然已声如断金石,又是一声惨叫,接着一阵狂笑,震得群山皆应。

就如一阵暴风雨一般,既来的匆忙,去得亦突然,最后似有一声低叱,结束了这场纷争。

神女峰头,又转入沉寂,清夜猿啼,异常凄厉,再不闻人声,再不闻打斗,一切恢复了自然。

旋风太保余再添头暴青筋,汗如雨下,气结喉干,头欲暴裂,他听到他娥姊失望的凄叫,也听到她娥姊绝命呼声。

他竟受制于人,不能一伸援手,无异坐视爱侣力竭声嘶,遭受宰割,心头这份难受,非笔墨所能形容,人间修事,莫过于此。

阴雷四合,凉风阵阵,飘落丝丝细雨,余再添感觉一阵清凉,通身舒畅,陡翻身坐起。顾不得口干舌苦,急腾声扑上峰来。

瞻前顾后,不见人踪,焦急大呼:“娥姊,娥姊!”

娥姊!娥姊传来山谷回声,夹杂着猿声哀啼,令人肠断。

余再添峰顶搜寻,痴迷乱走,心神似已丧失,不住的狂呼娥姊,除那山谷回声,猿啼欲嘶,见他娥姊,除非梦中。

哈当一声,火星迸射,一支断剑,被踢出老远,余再添略定心神,俯身抬起,剑柄镂月,正是他娥姊所用的那支碧月长剑。

先会儿仅有不祥之感,如今,事实证明,剑断人安在?

左侧,泥土逞黑色,俯身,一段血腥气味,竟是一滩鲜血。再一留神,点点滴滴,满地皆是。

一排小树后,似又高出许多,他疾扑过去,注目一看,一阵急剧眩晕,倒于就地,嗓门一甜,哇哇哇连吐数口鲜血。

眼前是一场黄土,石上有字,左是冲天雁秦英之墓,右是孝女秦玉娥之墓,竟是以内家金钢指一类功夫书就,这怎不使余再添咳血倒地?

余再添悠悠醒转,墓前再拜,默祷:

“娥妹!娥姊!都为我一时大意,瘫痪洞中,致不能即时援手,如今骨理荒山,人天遥隔。我好恨啊!魂也有知,当信我复仇,以慰情魂。”

余再添悲诉墓前,肝肠寸断,泪下如雨,往事如烟,幕幕呈现眼前,舟上疗伤,清夜互语。

他抱膝坐在墓前,如醉如痴,直至天色黎明,才怀着那支断剑,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神女峰。

他一身血渍,尚未清结,否则,神女峰头,又将多添一个冤魂。

余再添怆怀往事,心神不属,归途竟然迷失了方向,延山趋西北,竟摸入了大巴山脉,向孤云山方向而去。

巴山亦曰巴岭,起自陕西西乡县境,东接三峡,绵亘千里,峰峦千叠。

旋风太保余再添哀伤之余,误西北为东北,翻山越岭,扑向归程,他脑中一片空白,直然而进。

一直走了一整天,还没出山区,天已傍晚,这才发现迷失方向。

余再添性本急躁,又恋念着再旺大哥伤势,脚下加紧,转向东行,以山岭挺拔,异常难行,虽具上乘轻功,但总不能飞渡百丈,超越群峰。

深山,鲜有人居,无处问路,夜幕低垂,星月无光,万山丛里,莫辩东西,急得他一声狂啸,震惊西岳,满鸟惊飞,狼奔易驰……

却不料这一声狂啸,又引来生死冤家,山腰人语:“啊!这不是在神女峰那小子么?发的什么狂,扰人清梦!”

余再添陡止步,厉声喝问:“什么人夜发狂言,不要命的出来一见!”

山腰上黑影连闪,飘落三个人来,虽在黑夜,但其目力极强,已看清来人,全是四旬左右年岁。

为首之人,面包铁青,浓眉阔腮,状至凶恶,左一个身材较高,一张长脸,五官不俗,但双目不定,看来异常阴鸷。

右面这人中等身材,面似油粉,细眉长目,轻浮之态,奸诈之情,表于行动、一句话,看来全不是东西。

余再添心里一揣测,有个大概,为首之人是黑煞神许安,长脸的是推花浪子尤斌,面白的是迷魂手胡谦。

余再添厉叱:“可是长兴三凶?”

摧花浪子尤斌傲然的说:“既知三凶之名,还不远避,小子!你大概活腻了!”

余再添陡发狂笑:

“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开自闯来,我要让你三个活着离山,就愧对娥姊在天之灵了!”

迷魂手胡谦向前一迈步说:

“小子!你抄袭你家王爷口头弹,与胡谦作对的,的确投博活着,神女峰头,三爷赏了你一把神沙,你若非青锋会下,早就送去鬼门关。”

“至于你娥姊么?可惜可惜,那么一个美人儿,没有尝过人间乐事,我也在想念着她呢,只是……”

余再添料反收敛住方才的一股冲天怒焰,沉声问:“你怎知我是青锋会下,我娥姊又如何?”

“秦英那厮自许侠义的瞧不起,除会中人援助他还有谁,你娥姊么,哈哈,你无法见着她!”

“你害了她?”

“她自己要死,与我无关,小子!别逞强,青锋会首脑人物全不敢管这闲事,你又待怎的?”

“你知我是谁?”

“虾兵蟹将,三爷没工夫认这么多!”

“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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