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血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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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血神兵- 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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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休要逞能,吃我一掌!”赵仲谋一抬头,见来人正是项符的师兄朱策,心下暗想二人助纣为虐维护秦桧已非一日,伤天害理之事也定然做了不少,我今日杀你,当算不得枉杀无辜,你既然一意替秦桧这奸贼卖命,那便去黄泉路上为他开道吧。当下提步疾进,身形倏变,避过对方的招式,双掌化爪,左右圈转,只一瞬之间,便将朱策喉骨捏碎。朱策气息已绝,双目却兀自圆睁,想是说什么也料想不到世间竟会也如此凌利诡异的武功,以致于自己在一招之内便即受制毙命。

赵仲谋一脚踢开朱策尸身,提步急追,暗想朱策既在此间截拦自己,秦桧必从此处而去,当下足下加力,定要将这万恶的奸贼毙于掌下。赵仲谋在廊宇间转过几个弯,眼见前面门户重重,秦桧的去向更是迷惘,暗想此处建筑构思巧妙,装饰华丽,无与伦比,当是皇宫无疑了。赵仲谋寻不得秦桧身影,心想此时不论对与不对,也只能胡乱寻路追赶下去了,若是不曾认错,捉住了秦桧固然是好;若是寻错了路径,让秦桧逃了,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当下伸手取出一枚铜钱,一指轻弹,将它钉在身侧一棵大树之上,以便卓清寻迹来与自己汇合。左转右折又行出百余步,仍不见秦桧身影,赵仲谋正想停步返回,来与卓清汇合,忽见三丈之外一扇朱窗无风自动,心下不禁暗喜,忙赶到近前,纵身从窗中跃入。

赵仲谋双足未曾着地,便觉得一股掌力自七尺开外向自己胸口袭来,电光一闪之际不禁暗想:“原来秦桧在这儿还伏有帮手,怪不得大老远的要跑到这儿来。”当下双掌齐出,急向来掌迎去。来人只是单掌攻敌,三掌相交,赵仲谋只觉一股大力涌到,自己说什么也抵挡不住,双足着地之后,接连向后退出三步。赵仲谋心下大惊,抬头一看,只见身前那人也不过五十多岁年纪,青袍长须,神情俊逸,相貌似曾相识,与自己对过一掌之后,脸上也不禁显露出惊诧之色。赵仲谋不禁寻思:“我这两掌虽是后发,但劲力之强足以开碑碎石,便是朱策、项符之辈也不敢等闲相视,不想此人却只随手一掌便将我击出三步之外,出手之际还举重若轻,略无运气聚力之象,此等高手,除了戒明、清灵等廖廖数人之外,实是生平所未见。”继而又想:“秦桧这奸贼身边竟有这等高人相助,若是先前秦妃房中由此人出手,他又何须仓惶奔逃?”

赵仲谋见了此人身手,心中虽有(炫)畏(书)惧(网),但自得悉秦桧夺嗣阴谋之后,对他恨之入骨,必欲除之而后快,当下未及站稳身形,一招“天崩地裂”疾攻而出。赵仲谋心知此人武功远胜于己,自己须在对方尚未摸清自己功底之前伤他,或许尚有一丝胜算,眼见前招将尽,当下将劲力加到十成,又是一招“天崩地裂”急递而出。那青袍人见招,微觉诧异,奇道:“忘忧老儿的‘卷雪叠浪式’?”忙又提单掌相迎,三掌再度相击,赵仲谋与那青袍人身形各自一晃,一齐向后退出半步。赵仲谋暗想自己合两招双掌之力也不过与他单掌打了个平手,看来此人武功之高,实是深不可测,直可与当世一流高手相并肩。赵仲谋眼见比掌难胜,当下右臂一缩,一招“飞虹指”径向青袍人眉心点到。青袍人见招,神色更是惊讶,当下也是右臂后引,食指疾点而出。但听得“波”地一声轻响,两股指力在空中相碰,各自散开,劲风直击得窗帷乱飘。

赵仲谋见了对方这一指,心下也不禁大惊:“卓家的独门绝技,这人又如何会使?”忽听青袍人厉声问道:“这卓家的独门绝学‘飞虹指’,你又是从何处偷学而来!”听得这一问,赵仲谋一时不知何以对答,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事,侧头向青袍人身后看了看,只见房中别无门户,此时除了自己与他二人之外,再也寻不见第三人了,暗想自己跟踪秦桧而来,见这边窗户摇动,只道必是秦桧或是其羽冀由此而入,便跟了进来,一进房中即遭攻击,这才不及分辨地与来人交上了手,原来却是自己鲁莽行事,找错了对象,此人原与秦桧毫无关联。

赵仲谋拱手施礼道:“敢问前辈与‘枪神’卓越前辈又如何称呼?”青袍客道:“老夫便是卓越,你又是何人?”此言一出,赵仲谋心下不由得大喜,寻思:“听得他先前这一问,我便已料定是‘枪神’无疑,原来果然没有猜错!这可真应了前人的两句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世间又有谁能够料到,原来清儿的父亲竟然藏身于大内禁宫之中?”当下说道:“晚辈赵仲谋,乃是令嫒清儿姑娘的好友,正与令嫒为找寻前辈而来。”卓越神色略缓,说道:“那你这‘飞虹指’是清儿教你的了?”赵仲谋道:“正是。”卓越闻言神色沉郁,显是对赵仲谋学得卓家独门绝学一事颇为不喜,又问道:“那你们又是如何得知我在禁宫之中,继而前来找寻的?”赵仲谋道:“晚辈与令嫒奉卓伯母之命前来找寻前辈,但寻遍了临安城,还是不见前辈的踪迹,今番乃是为查寻临安城中轻年男女失踪一案,循迹来到这大内禁宫之中,不想却巧遇前辈,说来实是侥幸。”卓越道:“那清儿又在何处?”赵仲谋道:“清儿此时尚在别处查探,晚辈已在外面留下记号,不久必然寻至。”卓越点点头,正想再问,忽听窗外一人轻声叫道:“爹,原来你竟然躲在这儿!”赵仲谋回头一看,来人正是卓清。

卓清乍见父亲,喜不自胜,忙跃入房中,纵身投入卓越怀中,撒娇道:“爹你一声不吭的就这么走了,你可知女儿有多想念你么?”卓越轻拍着她的背脊笑道:“都十六七岁的大姑娘家了,还象小孩子一样向爹撒娇啊?叫人看见了多不好!”卓清回过头来嗔道:“你自己才象小孩子一样呢,离家出门也不跟大家说一声,你可知女儿为了找你吃了多少苦?”卓越微微一笑,心道:“你这丫头的心思我做爹的还能不知?你边有个年轻朋友相陪,多半是借寻父之名一路游山玩水,打打闹闹而来,却不知有多开心,又哪有半点吃苦的模样?”但想归想,这话却不便喧之以口,笑道:“好,好,是爹的不是。”卓清喜道:“好,既然你知错了,这便与我们回家吧,娘在家中对你想念得紧。”“你们?”卓越一指赵仲谋,奇道:“他也与我们一起回去么?”卓清道:“当然了。噢,忘了给你介绍,他叫赵仲谋,是女儿的……是女儿的好朋友,”说到这儿,俏脸不禁一红,又道:“他也找寻你很久了,想请你在枪法上指点一二。”卓越见她言语间的神情,对二人的关系已猜到了几分,但想起“飞虹指”绝技的外传,却也不禁稍有怒气,冷冷地道:“还用得着爹爹我指点么?你连我们卓家的独门绝学都教给了人家,还能有指点不到的地方么?”

卓清回头向父亲做个鬼脸,笑道:“怎么,你跟仲谋动过手了,还连飞虹指也使了出来?”赵仲谋道:“是晚辈一时鲁莽,以为前辈是秦桧一伙的奸人,交手之际用上了飞虹指。”卓清回头向赵仲谋道:“我爹爹武功厉害吧,你接了他几招?”赵仲谋正待回答,却听卓清又向卓越说道:“还幸亏我教了他飞虹指,要不然仲谋多半还被你伤了呢。”卓越道:“可你难道忘了,为父曾经再三告诫过你们什么?”卓清微笑道:“不就是飞虹指不可轻传外人么,女儿又怎会忘记?但仲谋又不是外人,上月初七,仲谋携礼到雁荡山向我娘提亲,只因爹你不在,娘已作主准了我们这门婚事,他现在已是你的准女婿了,如何还算是外人?”卓越骂道:“大姑娘家的,也不禀过自己父亲,早早地想着嫁人,你害不害羞!”

卓清嘻笑道:“娘不是常说么:‘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么?我好容易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又怎肯错过,又有什么害羞不害羞的?”卓越心想你娘常说这句话,言外之意自是怨我待她不好了,心中暗想自己一字未留便自顾出门,去的是烟花之地,寻的又是红粉佳人,对这位老妻自然是问心有愧了,只盼这小子日后千万别学我这般,亏待了清儿才好。继而又想到卓清一向眼光极高,寻常男子万万入不得她眼去,却不知这小子又有什么不凡之处,能令清儿钟情若斯?当下凝神向赵仲谋打量。只见他约莫十九、二十岁年纪,身高七尺有余,神形儒雅,面目英俊,与自己年轻时的风采,倒也有几分相似,心下不禁有几分喜欢。

卓清附在父亲耳边轻声道:“爹爹,要是当时由你作主,你许是不许?”卓越沉吟道:“这小子武功倒还算不错,只不知人品才识又是如何,若是由为父作主,自当先考教一番再作定夺。”卓清微笑着低声道:“娘也与你一般想法,叫楚儿和众师兄们一齐试了他一番,觉得他不论人品武功,还是才学智谋,都远在常人之上,故而才许了我们这门亲事,还要我们须在找到你之后方能成亲。你看,我这个宝贝女儿的亲事,娘可不是随便定的。”卓越轻声笑道:“我道你怎么急着来找你爹了,原来是想嫁人了,没我在不行啊!”卓清顿足啐道:“我才不急呢,是娘想你想得头都快白了,要我们早些找你回去。”卓越见了女儿这副窘相,不禁哈哈大笑,直笑得赵仲谋站在那儿不知所言,更不知所措。

三人在房中坐下,卓清问道:“爹爹,你出来这么长时日,便是藏在禁宫中么?可累得女儿好找!”卓越微笑道:“你找得很累么,我倒是见你在偎翠楼中出题戏耍众纨绔子弟,快活得很啊!”卓清奇道:“原来你连这个也知道!”卓越含笑道:“我听说偎翠楼中的清儿姑娘色、才、艺三绝,临安城中无出其右,还能不过来瞧瞧么?”卓清心想,原来仲谋所料果然不错,当日爹爹是曾来过偎翠楼中。当下说道:“那你知道是我,为何不与我相见?难道区区几条对联,也能将你拦住?”卓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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