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忽然想起《金瓶梅》的首页似乎有这么一段话,大意是看此书生慈悲心的,菩萨尔,生怜悯心的,君子尔,生淫乱心的,禽兽尔~悲悯心既生,展伊便无法像以前那样叱咤风云,毫无弱点,她动了情,便一心想要爱的人幸福,而像她这样粗线条的人,爱人的方式很简单,爱他便是要宠着他,让他快乐。应该说这样软弱的她才越来越像个人,乐天最欣赏的也正是她的挣扎与坚持,回到老路上是最容易的,不断的反省改变自己才是最困难的~
大概乐天的写作太失败,完全没有将这种心意传达出来,才会令亲们觉得疑惑!乐天汗一个~强烈的鄙视我吧~
感谢翩翩,王唯槿可爱的爪印
魔性大发
“你保重!子安就托付给你了!”一次带两个人走极不方便;楚麟要找的是连斐易;应该不会为难子安;何况有方奇在;他应该很安全。
“快点走吧!”方奇催促道。展伊将收拾好的行囊挂在肩上;披上一件骑士披风;蹑手蹑脚来到连斐易的帐外;又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她竟然有些害怕面对他。
“我……我找遍了荣国;想不到你在边城!”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帐内传来,是——向岚,听得出来,她对连斐易余情未了,语气中充满了惶恐。那连斐易对她呢?展伊呼吸一紧。
“我也想不到;泰安侯竟然是渚国的奸细!”
“我还小的时候;母亲说要来荣国做生意;我们一家就来到荣国……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母亲说我们是渚国人;她绝不允许家人做出背叛渚国的事情;我也是逼不得已……”
“你身为渚国人;这么做我并不怪你;可是我是荣国人;因此;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请回吧!”连斐易下了逐客令;向岚欲言又止地看看他;终于还是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展伊走进帐篷,连斐易一看是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展伊哪猜得到他此刻柔肠百转的心思,以为他又想拒自己于千里之外,连忙道:“我来带你离开这!”
“现在?”连斐易瞟了一眼帐外。
“就是现在!……别担心子安,我会让别人带他离开!”
展伊将连斐易裹进披风;带着他策马奔出军营。
两人一骑伫立在千丈冰川之上;冰天雪地北风卷地扑面而来;鹅毛大雪洋洋洒洒似乎已散落了千年。天空阴霾看不到一丝阳光;远处的雪山一座连着一座;空气冷的凛冽;呼出的热气很快在眉毛上凝成白色的雪珠。
“冷吗?”展伊搂紧连斐易;连斐易遥望银装素裹的无垠天地;连心胸也跟着变得开阔;冰冷的空气中也仿佛夹杂着一丝甜意。
“难怪笛人骁勇善战;在这样的环境里生长起来;人不由自主都会变得豪迈!”想到即将开火的战事;连斐易眉间又涌上一片愁云。
“别担心;我听说荣国已经集结了百万大军在边城;而且幽炅宫送给笛国的补给又出了问题;想必笛国一时不会贸然开战!”展伊宽慰他道。
“但愿如此!”
“你的相貌怎么会改变?是因为墨圭?”
“嗯!”
“你怎么得到墨圭的?”
展伊又简略地将此后的历程讲解了一番。
“你明知不是锦王的对手,为何还要骗她?”连斐易忽然问道,不知是不是展伊多心,怎么觉得他的语气中带着怒意。
展伊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听连斐易轻轻叹息道:“是为了他俩吧?!”
展伊胸口一沉,两人又陷入一阵沉默。
黎明时分,他们进入一片枯林休息。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雪落在树上的沙沙声。雪花在树枝上洒下厚厚的一层;像晶莹的盐晶。连斐易身体虚弱;经不住寒冷;在马上坐得久了双脚失去知觉;嘴唇冻得青紫;整个人不停的发抖。展伊想捡些树枝点火给他取暖;忽然看见不远处一个冒着烟雾的小水潭;潭边的花草像春天般芬芳嫩绿;雪花飞舞到水潭的上空都化为乌有;展伊欣喜地抱着冻僵的连斐易朝温泉走去,笨拙地解掉连斐易外面的衣物;将几乎昏迷的他放进温泉。
温暖的水流唤醒连斐易僵硬的身躯;他苍白冰凉的脸也布上一层粉红。连斐易渐渐暖和起来;呵着热气扭头寻找展伊;发现展伊在潭边不远的地方搭起火堆。
“能不能把衣服递给我?”连斐易双颊绯红,羞涩地不敢看展伊。
“等等!”展伊将被雪浸透的衣服一件一件靠近火堆烘干才递给他。
“湿衣服穿着容易生病!”
连斐易手足无措地将衣服套上身;烫烫的衣服捂得身体暖暖的,心却越发苦涩。
“……过来吃东西吧!”展伊将馒头插在树枝上;烤得松脆金黄;香气四溢。连斐易走过来;展伊递给他一个。连斐易接过馒头;一点一点地喂进嘴里。
“是不是吃不惯?”展伊关切地问。
“不;很好!”连斐易感激地冲她笑笑,嘴角荡起两朵梨涡,展伊看得痴了。
如果时间停在这一刻,该多好!两个人眼中只有彼此;没有阻碍,没有顾虑,心灵的契合无需言语也能明了。天地之间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
连斐易不经意望向她身后;惊诧的表情仅在电光石火之间;猛然将她推倒;一柄乌黑的铁箭无情地穿透他的胸膛;鲜红的血宛如一朵红莲在他胸口上绽放;他回过头温柔地冲震惊的展伊笑笑好像安慰她似的。
“不!”展伊撕心裂肺的吼声绵延千里;她不敢置信的望着倒在她怀里的连斐易;“不!”她慌张的用手按住他的胸口;粘稠的液体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沾湿了她的双手;她喘着粗气将紫光汇聚在他致命的伤处。
连斐易笑着摇摇头:“这世上没有起死回生的灵药!”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展伊凄厉地大喊;她不停地将紫光注进他的身体却丝毫不能阻止乌血从他嘴里涌出来。雨点般的暗箭再一次向他们涌来;却被她身上的紫光挡住;无力的落在地上。
“我这就带你去找方奇……你不会有事;谁都不能伤害你……你别怕!”展伊语无伦次的抱起连斐易;精良的骑兵已经将她团团围住。
“你听我说……能再次遇到你……真好!”连斐易的脸色煞白,“只是我太……脆弱……没有勇气跟你……一起走下去……”
“你别说了……”展伊哭着抚摸着他的脸颊。
“这样真的很好……我终于能为你做点什么……”连斐易笑着阖上眼。
“不,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你听到没有?!”她真蠢,她怎么能怀疑他对她的心,虽然他从未表露过还一再的拒绝她,他却可以毫不犹豫的为她而死!她真蠢,她怎么可以质疑他如此浓烈的爱,却忽视他爱极一个人,心头的惶恐和不安。
“真想……再听你唱一遍……那支曲子……”连斐易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春去秋来愁万重…… 泪雨纷飞逐落叶…… ”展伊泣不成声;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连斐易冰冷的额头上;她低头看他;他微笑着望着她;一只手吃力地握上她的手。
“何时才见桃花面 ……何时重叙偕老言……相思浓 …… 无计可消除……唯愿空余一缕香……纵使身散浮云;心若飞絮……只为君如故……”展伊曲不成调地唱着;连斐易静静地闭上了眼。
“不……你醒醒……不许睡……别剩下我一个人……”展伊用力摇着连斐易;他的手里;紧紧握着那把“莲动下渔舟”的木梳。
“别怕;别怕……我一定会救活你!”展伊抱着他翻身上马;疯了一般的冲向笛军的大营。
“方奇在哪里?方奇在哪里?”展伊双眼血红;对其他的一切全无知觉;一双眼睛只是焦急的寻找方奇的身影。手拿武器的士兵潮水般向她涌来;她挥挥手;那些人便在白光之中惨叫着丧了命。
她不在乎有多少人飞蛾扑火般在她面前倒下;她们只是一层一层讨厌的阻碍;将她跟连斐易之间的距离拉扯得越来越大。她不在乎这些人是不是无辜;只要她们阻碍了她;就通通该死。方奇大概听见外面的骚动;从帐篷中走出来观望;当她见到展伊抱着连斐易浑身浴血的样子;先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接着连忙走向展伊。
“他怎么样?”展伊一见到方奇;整个人松了一口气;眼泪扑扑簌簌地掉下来:“还有救对吧?把我的墨圭给他就行了;对吧?……他一定是在骗我;他一定是怕我没有墨圭便活不下去;他真是傻瓜……”展伊自顾自地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你听我说……他没有……他没有骗你……墨圭救不了他……”方奇叹息着摇摇头。
展伊温柔地望着连斐易;仿佛丝毫没有听见方奇的话:“别怕……我一定会救活你……别怕;别怕…”展伊身上的紫光忽然亮得刺眼;方奇大叫一声不妙将展伊推离连斐易。
“他已经没有救了;他已经死了;就算是你的墨圭也救不了他!你强行把墨圭给他,只会令他灰飞烟灭!你明不明白?”
展伊呆滞地瘫坐在地上良久;连斐易的身体渐渐冷却;她的爱也随着他一起渐渐消失;灭顶的愤怒充斥着她的身心。
杀了她们;伤害过他的每一个人都要为他陪葬!疯狂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叫嚣;她沾着泪痕的笑容在斜阳下分外凄厉;她的长发在朔风中飞舞;她染血的衣袍变成修罗的盔甲;天空燃烧成橘红色;今夜注定又将被血染红。
作者有话要说:展伊本身是个极不完美的人,她身上继承了顾不殇的致命缺陷,她要弥补顾不殇的缺憾,才配享有后来的美人在怀,家财万贯的惬意生活~
生离死别
喉咙被扭断的声音;马匹的嘶鸣;惊恐的呼救;展伊眼前一片血红;死亡的触感却丝毫无法驱散心头悲绝的哀伤。
“住手;住手;展伊你疯了!”纵使目睹过展伊杀人的方奇也不禁骇得四肢发软;空气中的血腥令她做呕;即使她闭上眼不去看;这的一幕也永远不可能从她脑海中抹去。
士兵们哀嚎着四散逃跑;却好像无论怎么逃也逃不出展伊的魔掌。展伊一路杀向楚麟的大帐;她要每一个伤害过他的人都去为他陪葬。
“宫主;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