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自己,过于暴戾,估计有些吓到他了。
不过他那个时候,也真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也没有设防小爵会闯进来,还一门心思站在他敌对的立场上,让自己颜面无存。
小爵最佩服的便是爸爸那双锐利的眼睛,有着异于常人的识人之能。
可又有些失落,对于某些不可逆转的事情,自己却是如此的束手无策。
“早上我在你们门口听到了些奇怪的声音,爸爸好像很痛苦又很兴奋,妈妈也有些不舒服,你们是不是打起来了?”
小爵不由撇了撇嘴。
冷宸瀚很是意外,以然却是额头不停地冒冷汗,没想到早上他们在床上的那些不雅的声音,全被儿子给听去了。
她半边的脸庞,也跟着不自然地红了起来,果真是难以启齿啊。
难怪儿子旁敲侧击,可他还不懂男女之事,要是他知道的话,也不用问了,他想不通,可这事,他们身为父母,也没法跟他解释个透彻。
小爵喉咙里如同哽着一根刺,火辣辣的疼,吞咽都极为的艰难,他觉得不把这事弄清楚,他就浑身不舒服。
他匪夷所思的目光一直在爸妈之间穿梭,觉得他们的神色有些尴尬,爸爸还算正常些,妈妈……嗯……更多的似心虚。
冷宸瀚清了清嗓子,若有所思地道,“我们是打起来了。”
与其跟儿子解释那些甜蜜的折磨,还不如顺理成章将帽子扣到脑袋上来得便捷。
再说,他的儿子还那么小,那些男女之间的情爱,还是不要太早知晓比较好,长大后自然而然就会懂了。
上回跟他解释如何生小妹妹都是模棱两可的含蓄,也没关他懂了没懂,把他小脑袋瓜子里头的神经绕得打了好几个结,让他不知道从何问起,这样更好。
“真打起来了?”
真要是打起来了,妈妈脸红又是个什么回事?
本来小爵心里是肯定的,这下也下意识给推翻了。
他认定爸爸在骗人,可爸爸骗得那么理直气壮,让自己有些理屈词穷起来了。
“妈妈,是不是?”
他本能地追问妈妈,觉得妈妈不会欺骗自己的,爸爸的城府比较深,不好应付。
“是。”
冷宸瀚眨了一下眼,以然硬着头皮接纳了他传递来的信号。
不过,她躲闪开了小爵那双黑曜石般璀璨晶亮的眸子,垂下眼睑,她还是不太习惯跟儿子撒谎。
这场面,在小爵看来,有些滑稽。
他嘴角微抽,呲着嘴,“算了,我不问了,我要上学去了。”
他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了起来,爸妈想要天衣无缝地欺骗自己,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不想继续浪费时间在这上头了。
罢了罢了,反正他们两个都没受伤就行了。
至于其它的,也没什么好追究的,两个当事人心知肚明。
“爸爸,我吃好了,你呢?”
他跟爸爸共用一个司机,自然是要礼貌下例行问下的。
“我也好了。”
冷宸瀚优雅地抽了一张至今擦拭嘴角,以然曾以为他是专门学过礼仪的,因为他每个动作都是恰到好处的完美。
她私底下问他,他结果给了一个令她瞠目结舌的答案,“这个至于学习吗?看看就会了。”
看看就会了?
能有那么容易吗?
那那些个专门培训这方面的机构不是都要倒闭了,大家看看都会了,而且还是能看看就能做到无可挑剔的。
好不容易冷宸瀚跟小爵一块儿离开了,以然才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刚才,还真的是骑虎难下啊。
这房子的隔音效果看来还是不够好,难道说不是,而是他们那诱人的声音太“嘹亮”了?
这下,饶是以然再淡定,也笑不出声来了。
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有她这么悲催的吗?
还好小爵未经人事,长大后希望他把这一段记忆给忘了,不然的话,她这个当妈的,也没了威信了。
小爵是跟他爸一块儿出去的,也不知道路上还不会再套话,宸瀚可一定要把嘴巴闭牢,不能漏风。
这样干坐了会,时间不知不觉流逝了一小时之久,以然发现一事无成,她今日还有重要任务要完成的。
先去韩家看望下米珈,顺便让米珈吹吹枕边风,让韩子初给介绍个国外脑瘤方面的权威。
上一回宸瀚发烧,还是韩子初忙里忙外,多亏了他。
他这人虽说比较重利益,可对于朋友,还是两肋插刀的,较讲义气。
宸瀚也是,表面对韩子初不冷不热的,不过私底下有些重大项目,还是不忘让他插一脚分一杯羹,也算是投桃报李。
上一回环球来这边,他也是私底下把韩子初引荐给了荣子初。
这两个男人,相见甚欢,相见恨晚。
男人之间的情谊,总是令女人百般不解。
以然其实还是不怎么习惯去韩家的,韩家两老在,总有些不自在。
不过,为了冷轩逸的病情,她还是要去一回的。
去的路上,她想想都有些觉得造化弄人,她跟陆习染渐行渐远,相反,倒是跟占了原来习染位置的米珈有了正常的邦交走动起来了。
前提是因为两人之间对友谊联络,她跟寻即墨本来都是泛泛之交,再说隔着一个陆晋鉨,她跟习染之间,是再也找不回曾经在巴黎以及米兰时候的爽朗跟坦诚了。
人与人之间,真的没有一辈子的朋友,她们曾经还信誓旦旦说要做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好朋友呢,因为一个男人的横亘其中,她们之间的关系也跟着支离破碎了起来。
不去想了,想想,总是会带来莫名其妙的伤感。
以然这一回还算是运气好,韩家两老不在家,听米珈说,两老去H市去参加一个好友儿子的婚礼去了。
多年不见的大学校友的儿子婚礼,韩家两老受到热情相邀,两个都是高高兴兴去了。
“球球长大了不少啊。”
离上一回见球球也相隔好几个月了,以然发现球球重了不少,整个人更圆润了,脸颊两侧的肉肉都快堆积起来了,手臂跟双腿跟莲藕似的一节节,营养还真的好。
以然完全感受不到骨头,感到的全部是软软的肉。
婴儿的肉,又嫩又滑腻,摸着都上了瘾,舍不得挪开。
以然使坏了下,捏了下球球的小脸,小家伙神气得哭得惊天动地起来,把以然吓了一跳。
米珈结果去好说歹说安抚了会,他才停止了雷鸣般的哭声。
以然不由感慨万千,“这孩子,脾气可真大。”
米珈点头如捣葱,颇为无奈,“是啊,脾气大得不行,被爷爷奶奶给宠坏了。”
瞧得出来,韩家两老是真心疼爱这个孙子的。
以然也不由为米珈感到高兴,只要韩家两老疼孙子,米珈的地位也会越来越稳定,母凭子贵么。
韩子初待她一向好,这一点倒是没有必要忧心,米珈也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眼看着以然又想将孩子从自己怀中接过去,米珈没让了,“得了,你悠着点,还怀着孩子呢,我家球球的体重暴涨,还是算了。以后有机会再抱,不过到时你抱自家的去了,球球也被嫌弃了。”
她笑着打趣以然。
“无事不登三宝殿,以然,你今天想必有事情吧?”
“还真有事,你真是料事如神啊。”
以然干笑着,她有求于人的事情极少做。
在米珈的注视下,以然索性将事情全盘托出,冷宸瀚跟冷家两老的关系很差,米珈应该是知道的,她至少在冷宅当了小爵四年的乳母,人情冷暖,肯定也都看在眼里了。
何况她还嫁给了韩子初,韩子初不可能平日里不跟她提这方面的纠葛。
在别人面前,还可以装装面子,可在米珈面前,以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她现在是真心需要米珈的帮助,宸瀚虽说暂时是低了头,可是让他现在就去跟冷轩逸立即打好父子关系,无异于难于登天。
冷轩逸的脑瘤,要是能有国外权威操刀,那危险系数大大降低,对于所有的人而言,都是一件幸事。
相信经过昨晚,冷轩逸的求生意志也增强了不少。
“米珈,我公公得了脑瘤,我想让韩子初给介绍国外这方面的权威,当初宸瀚在瑞士动手术听说都是他牵的线,应该有这方面认识的人,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啊?”
米珈闻言,大吃一惊,这冷轩逸得了脑瘤的事情,她并不知道。
“你公公得了脑瘤,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现在情况如何?”
脑瘤比较棘手的,米珈一听,有些六神无主起来,子初估计也不知道,提都没跟自己提及过。
“暂时还是良性的,可随时也有可能恶化,最好是在良性还没有恶化的时候动手术切除,不然扩散了就麻烦了。”
以然也为之头疼。
冷轩逸那边,也没有下定决心手术,她也是在未雨绸缪罢了。
米珈的表情,也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你放心,我肯定跟子初说,让他尽最大的能力帮你的忙。”
说完,米珈又觉得她考虑的还不够周到,“这事冷先生知道了吗?”
“知道了。”
以然并不奇怪米珈会问这个,因为这父子两的关系着实差。
“那冷先生有没有说什么呢?”
米珈奇怪的是冷先生跟那边不少医生也相熟了,若说真要打交道,冷先生出马,也未尝不可,何苦求到自己头上来呢。
估计这冷家父子的矛盾积怨还深着,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冷轩逸都病到这程度了,冷先生其实也该尝试着放下了,放不下的,其实更加代表在意啊。
连自己这么愚笨的人都想通透了,冷先生那么聪明的人却还没有想通,这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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