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师父与毒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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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师父与毒徒弟-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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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羿王爷诸葛羿率三千兵马,领江湖中人数百余,讨伐追杀叛臣与陕西华山脚,与敌军战二日,胜。此是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师呈圣上密信所书。
  诸葛羿巡视战场,他对这次胜利早已料定,担心总是隐隐像是缺了些,感觉还有什么是他并未做的……白雪落覆他全身,他乃习武之人区区一点小寒对他不足挂齿,他双眼锐利巡视每一角落,巡视……
  “哇呜……呜……”远处传来婴儿哭声。
  他过人的耳力速寻出哭声的来源:左前方二十丈。他施“移踪幻影”至出声处。
  是个约莫两岁大的孩子,全身被红红的缎裘包裹着,脸被冻得泛紫,嘴里不断传出痛苦的哭声,似撕心裂肺般抗议天气炎寒,抗议这场血腥杀戮,抗议他的……残忍。
  残忍、残忍、他残忍,怎么会,怎么……看孩子的装束应该是南宫修的遗孩吧。那么他就是她的弑亲仇人。在她年纪幼小时让她失去亲人,他怎不残忍。是啊!他这双手背负太多血腥,太多,多得他犹如地狱恶魔,噬人怪物。
  而她纯洁的像雪花,像清水,她应该能冲刷他的血腥,他……等等,诸葛羿你在想什么,想什么?想离朝廷退江湖隐居山林,想与这孩子相处一世,这……呵呵,这就是隐隐感觉还未寻得的东西吗?如果是,那么,他就接受命运的安排吧。
  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抱起来,解下身上的紫袍将她裹住,从掌心不断渡真气给孩子。
  身后的雪早已覆盖了尸体,指尖白茫茫的一片,很纯净。
  那年,诸葛羿年方十五,南宫珞年方二岁。
  蓬莱山竹屋
  蓬莱山之东见日升,光长照,是以居山而为曾有过寒冬。温和日头普照这座负有盛名仙山,没有神秘、畏惧,只有亲切祥和之感。
  这年他二十。她七岁。
  “羿儿。”诸葛忠站至诸葛羿侧旁。他的孙子怎知觉性如此之差啊,他都已立于左侧,他却毫无发现。唉!只因他的心早已不在此,而是系于前方药园中捕蝶的小姑娘。
  羿儿,他曾引以为傲的孙子,现在只是居山中采药的农夫。
  “是。爷爷。”诸葛羿收回心神,停下捣药的手,站起身应答,他有些不知所措,像是做坏事被捉到的小孩。脸有些泛红,被袭起雪白发丝,更让人有股认为是仙女的感觉。美,美得夺人心智。
  “你…………”看向南宫珞,“不送她回羿王府?”他不该留下她。
  “不会。”坚决的就像当初决定。
  “你知道她的身世。”料不定她不像她爹那般叛乱。
  “我相信她不会。”他的徒弟珞儿绝对不会。虽然她精灵古怪,常常玩恶作剧,却是心善的丫头。“爷爷,请放心,我会管好她。”他保证。
  孙子保证的事从未食言,他该相信他。只是……
  “你不该信任她到连心都交给她。”哼,别以为他是个老头,就看不出来孙子的那点心思,他的孙子喜欢上小丫头。
  “…………”他更有些无措,心事竟被爷爷看穿,还当面摊开。“请容羿儿告退,我去看看珞儿,以免她胡乱踩坏药草。”言毕,像风一般离开。
  “哈哈……”也罢,那丫头他也很喜爱,再者,此乃命定。
  一袭浅蓝色布衣的南宫珞,正大汗淋漓捕捉蝴蝶,用它入药配置成毒,小脚才不管下方是师父栽种的药草。再说,这药草全是师父特地种以制成药熬给她,又稠又苦的药。踩踩踩……呵呵……这样就不用吃药了。
  正当兴头时,看见诸葛羿向她这‘走’不如说飞来。呃……被师父发现了吗?
  “师父,珞儿……珞儿只是捕蝴蝶,没有踩药草。”赶快认错可降低惩罚重量,但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之举。
  “呃……”看一排排药草全遭小脚无情践踏歪倒,他怒道“你今日就在此将药草全种好,否则不准离去。”
  这可是西域‘驱寒草’极为珍贵,食之可使全身暖和,奈何这天寒地冻也无妨。他命人寻多年才得之,小心栽种今朝却被毁。这,怎不令人生气。
  “师父……师父。”她抱着他的腿,“珞儿知错了,请师父原谅珞儿。”师父好像又‘上火’,只是一些杂草而已,师父对她这么凶,至于吗?
  “无需多言,快去栽种。”很强硬的态度。
  “师父。”珞儿满眼泪水望着他,“师父,珞儿知错,珞儿再也不敢了。”泪水不停的流呀!
  “呃……”他最怕她的哭声与泪水,他蹲下身,用淡蓝色衣襟轻拭她的泪水,心疼道
  “珞儿乖,师父不要你去栽种,别哭。”
  “呜……呜……”拼命吧!再哭多会师父就原谅她。
  “珞儿听话,不哭。”他的手轻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
  “师父……不骂珞儿?”
  “不骂。”
  不叫珞儿栽种药草。”
  “不叫。”
  “师父原谅珞儿。”
  “嗯。”
  “珞儿就知道师父最好,全天底下对珞儿最好。”她雀跃抱着他,头放他肩上。
  他真的对她太好,很溺爱、很纵容。
  “师父,你的头发为何是雪白色?”她娇小双手将发丝缠绕指环。
  “…………”他不能说。
  “山下小镇的爷爷们才有白头发,可是……难道师父已经是老头了?”
  看,他纵容她,以致如此对他说话。
  “呵呵……师父才不老,像师父这般美的人,小镇上的第一美人也不及师父的万分之一。”师傅真的很好看,好俊,也好美。她真的好有眼福呀!
  她小小年纪便如此会巧言,长大后指不定如何厉害。
  “珞儿不喜欢师父的白发?”他这是在介意吗?介意她对他的看法,介意的使自己心中有些恐慌。他的心竟会为一个小女孩将要说的话停止。
  “不。”
  “呃?”
  “珞儿喜欢,珞儿喜欢师父有与众不同的发色,而这只能为珞儿所见。”师父鲜少下山。
  “是吗?”心似甜浆流入,正一点点变甜。
  “师父的头发雪白纯洁,珞儿喜欢。”她轻吻他的发。
  雪白的。
  纯洁的。
  暖暖的就像师父。
  竹屋浴室
  “师父,师父,好热,好痛。”南宫珞曲腿座于浴桶中,室内水汽缭绕,而她却是大汗淋漓,桶里的水是黑乎乎看不见底,水位漫过她的脖颈,只剩小小头颅和一张因痛苦而扭曲的小脸。
  浴室侧房则是内室,屋里诸葛羿单手执卷研读,却双耳总闻南宫珞鬼哭狼嚎叫声,他眉头微皱。他只是初用‘蒸药疗伤法’替她驱寒,只是让她受些热熬而已,她便不停又是哭又是求,这下还破口大骂,诬陷他。
  “啊……杀人啦!师父企图蒸煮他的乖乖徒儿,食其肉使之长生不老。”
  她又不是神仙,他食她何用?
  “师父你好狠的心,你怎能忍心让珞儿被煮,师父,珞儿快蒸熟了……”好热,她真的会熟的。
  他把持火候,她不会被煮熟。
  “啊……!好像屁股焦了,师父,珞儿焦了就不好吃,你快‘捞’我出去吧!师父……”
  这声够凄惨,但,决不能动摇,为了治好她的病,忍吧!
  “师父……”好像快虚脱,小脸被冒着泡泡药水起蒸的通红通红。可恶,师父这招太毒了。怪不得古人言:无毒不丈夫。“师父呀……”
  “还须一炷香时间,你在忍忍。”
  “自从祖师爷仙逝后,你就更肆无忌惮欺负珞儿,没天理,有谁家师父如此对待徒儿这般。”祖师爷在世,还可替她求求情,护着她。唉……人家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都还叹息,何况她才三年,才三年。
  有谁家徒儿像她这般诬陷师父?他继续研读书卷。
  “师父,师父,古人草不、草木是为了争皇位而煮豆燃柴,师父要什么尽管拿便是,珞儿绝不与师父争。”
  “是曹丕、曹植。”他真是失败,教出如此笨徒儿。
  “师父,豆尚且能煮成羹、熬成汁,珞儿能吗?再说,豆子没有眼睛都哭了,何况是珞儿,一定哭倒蓬莱山。”
  “豆子是喻物,并非指实物。”
  “他俩是同根生,所以煮多久也不急,可师父与珞儿不是同根生,不可煮的太久呀!”
  诸葛羿气得直冲进浴室,将她‘捞’起,替她裹上衣服,抱回内室。
  她最终离开了‘锅’,但却被逼迫被背《七步诗》: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那年他二十二。她十岁。
  这一年他已过三十。她则十七。
  蓬莱山内室
  南宫珞最怕冷,很怕很怕。天气愈寒她的寒疾犯得更重,这下冷得恨不得直往火炉钻。往常还有师父暖和怀抱,然师父一整天也未见人影,不知跑哪儿?
  她拉拉身上裘被,手不停搓搓,并不时看向竹门外的径道。
  这雪愈发下大,今年十出奇的冷,雪下挺多。师父这会能去哪?是去找她吧。早知道她就不因贪玩而私自下山。师父,师父,你快回来吧!
  约莫大概半柱香时间过了,南宫珞隐约听见屋外的喊声,是师父,师父。
  她欣喜扯下裹在身上裘被,欢心的跑出屋迎接他。
  “师父,师父你回来了。”
  见他欣喜的感受使她并不注意,诸葛羿呼她是:南宫珞。只有他生气时,才会那般称她。
  “南宫珞。”诸葛羿像雪人般出现,全身覆满晶莹的雪,头发也更发白,唯有一张黑脸上横挺的剑眉、怒火熊熊的双眼,紧抿嘴角难得出声,便是唤她的名。
  “嗯。”她刚出屋就觉她扔开裘被是错误的做法,天好冷,好冷。幸而她极快拥入他的怀里,汲取温暖。
  “南宫珞。”他粗鲁的将她推开。
  “师父?”小脸有些发白。
  “师父?哼,你可曾当我是你师父。”
  “你当然是我师父,珞儿的师父。”
  “那为师讲的话你可曾紧谨记?你是否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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