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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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bl)-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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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深的感情,谁能不感动?李家平能抵抗得了?他能拒这样强烈的感情不顾,和她结婚?看着纸上那潇洒不群的字体,她沉重地再一次认识到自己和李家平的差距。写这样的字的人,一定是很有学问、素质很高的人吧?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她觉得刚刚接近了一点的李家平,一下又离她好远,像是遥不可及的一个虚像……  
 韩玄飞因为天气转变的原因,一天都呆在房间里。他通过窗户,看着他妹妹跑了出去,过了半天,又垂头丧气的回来。  
 他知道她是去找旗奕了,告诉他自己有可能会结婚。旗奕会冲过来反对,还是硬起心放手?  
 韩玄飞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等着李家宁进门告诉他。可她没来找他,这让韩玄飞更是乱慌。他没法控制住自己焦燥的情绪,硬撑着下床,慢慢走到李家宁的房间。  
  
 他进门就看到李家宁靠着窗户,正无精打彩地看向窗外。而张聆,手拿着一迭的纸,傻站在那发楞。 
 韩玄飞瞥了一眼那似乎是写满了字的纸,问他妹:“家宁,怎么了?”  
 “哦,哥。”李家宁深深地看了她哥一眼,指指张聆手里的东西,“他忙了大半天写出来的。”  
 韩玄飞飞快地看了一眼纸,神情不太自然地犹豫着,可最终他还是伸出手把纸拿了过来。  
 张聆的心得快极了,气都要喘不过来。她屏住呼吸,死盯着坐在床边的韩玄飞,没放过他脸上一点的细微变化。 
 她看到韩玄飞一看到纸上的内容,脸色就开始变了。他先是有点吃惊、接着就有些不知所措。再看下去,韩玄飞脸上痛苦的神色越来越浓。  
  
 他用手捂住了嘴,像是要压下什幺。可是他失败了,泪水溢出了眼眶。 
 他立刻低下头,想要遮掩过去。可心好象被生生挖了一个洞,痛得让人受不了,血和泪融在一起,拼命往外涌。  
 这下不禁张聆呆了,连李家宁也目瞪口呆。她们在韩玄飞脸上看到的向来是微笑和淡定,从来没见过他伤心成这样的。 
 韩玄飞抬起手挡住了流泪的脸,双肩一直在抖。 
 他快速地擦了一把泪,硬生生地把泪水吞了回去,有点虚弱地站起来,强自镇定地对张聆说:“对不起,小聆,我不能和你结婚。”  
  
 “不!”虽然张聆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叫了出来。 
 “对不起,”韩玄飞声音破碎,但眼神却很坚定地看着张聆:“因为我是同性恋,所以我没办法娶你。”  
 “啊!”张聆和李家宁统统惊叫起来。李家宁没想到韩玄飞竟然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恋,而张聆,更是整个人都要傻掉了。  
 “对不起!”韩玄飞走上前对她又说了一句。 
 张聆眼泪汪汪地看着韩玄飞,知道说什幺也没用,哭着跑出房间。 
 韩玄飞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象是有一种东西要从他心里爆炸出来。他猛地转身扑到栏杆上,对着大门大喊:“旗奕!”。他也不顾自己身体的伤痛,怒气冲冲地奔下楼梯。可还没走到底,韩玄飞一个腿软,整个人就要从半空中直直跌下。  
 
 
 
 跟在他后面的李家宁,和呆呆地看着张聆跑掉的李家父母,都惊呼一声,急着想扶住他。可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飞冲过来,抢在他们前面,一把就接住了从楼梯上跌下来的韩玄飞。  
  
 “玄,你没事吧?”旗奕被这一幕吓得声音都变了,死死抱住韩玄飞虚弱的身子。 
 李家宁走后,他还是没有按下渴望再看一眼韩玄飞的欲望,来李家附近打转。他刚看到一个女子哭着跑出来,有点担心地往里面张望,没想到却听到韩玄飞的叫声。  
  
 “你松手!”韩玄飞在旗奕的怀里挣扎起来,“你这混蛋,我叫你松手!”他神情激动,嘶哑的吼声里却有着明显的哭腔。  
 旗奕也不理他,硬是把他抱到椅上,才放开手。 
 他一放手,韩玄飞就跳起来,把手里的纸塞回他的怀里:“你干什幺写这个?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旗奕一看那纸,眼睛就红了起来,“玄,”他抬头看着气恨交加的韩玄飞,酸涩地说:“我没想破坏你结婚的。我只是不放心,怕别人照顾不好你。”  
 “不要你管!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管!”韩玄飞大叫。他气苦地看着旗奕,满心都是绝望。  
 他太爱旗奕了!韩玄飞再不甘愿也只能承认。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掉旗奕,都无法摆脱他的身影。旗奕随便的一个举动,都能让他方寸大乱,他实在不能理解这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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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办法跟其它人在一起,除了旗奕。他想要旗奕!他想忘了一切,和旗奕在一起! 
 可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无法就这样原谅旗奕。他不知道在被旗奕那样对待后,要如何原谅他。  
 这样软弱的自己让他痛恨,可他没有办法……  
 他爱旗奕……  
 他往后踉跄了一步,脸白气弱地说:“你走吧。别再出现了,让一切都结束吧。”  
 旗奕站在那里,盯着韩玄飞的脸,露出一个饱含着迷恋的苦涩笑容,“我很想你,玄……”  
 他轻轻的一句话让韩玄飞彻底崩溃,他捂着脸痛哭出声。  
 他那像是要把心都抠出来的哭泣,让所有人心惊落胆。  
 屋外风雨交加。  
 大雨如倾盆之水,被狂风吹得四处狂飚,在黑幕中扯出一道道惨白的线条。堂屋里亮着一个发出昏黄灯光的白炽灯,更显得外面的凄风苦雨。  
  
 李家的人被这一幕震惊得僵如木偶,直楞着眼看着这个从来都是坚强得过头的男人。 
 天地间响着的只有韩玄飞那揪人心肺的哭泣声和呼呼掠过的风声、雨点急促地砸在地上的的声音。 
 旗奕一看韩玄飞掉泪,心里一阵剧痛。他顾不得什幺,跪倒在韩玄飞身前,死死抱住他,哭叫着:“玄,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原谅我吧!我爱你,我太爱你了,我快要疯了!”  
 韩玄飞拼命摇头。他不要听旗奕的话,不要听! 
 他哭着对旗奕狂喊:“你要我怎幺原谅你?你杀了我,我不会怨你。你把我打成那样,我也不恨你。可是,你怎幺能那样对我?  
 你叫我怎幺能原谅你?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你恨我骗你,可是我再做了什幺对不起你的事,在被你打成那样后,我全还清了。你为什幺不一枪杀了我,要那样羞辱我? 
 你他妈的不是人啊!你还有什幺脸来求我原谅?你走!你走!我不要见你!我再也不要见你!” 
 他发狂似地一脚把旗奕踢开,指着大门:“你给我走!”  
 旗奕心如刀割,满脸是泪地看着韩玄飞,说不出话。他知道韩玄飞说得对,他无理可恕。可是他实在不舍得韩玄飞。  
 这一走恐怕就再也无法和韩玄飞在一起了。他已经失去过他一次,那种痛苦他承受不了第二次……  
 他拼命掉着泪,可仍然跪在韩玄飞面前哀求地看着他。 
 看到旗奕不动,韩玄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脑袋混乱得快要爆炸了。他现在只知道,他不能见旗奕。看着旗奕脸上苦苦的哀求,他不敢保证自己下一秒会不会就原谅了他。  
  
 他流着泪看着旗奕,嘶哑着声音说:“好,你不走,我走!” 
 他一侧身让过旗奕,还没让人反应过来,几步就冲进漫天呼啸的大雨中。  
 旗奕惊得伸手要抓韩玄飞,可韩玄飞的动作太突然,让他一把没有拉住。“玄!”奕急得跳起,返身追进雨里。 
 傻了半天的李家宁尖叫起来,也追了出去。  
 凭了一口气冲出来的韩玄飞,还没到门口,猛烈得几乎让他晕死过去的疼痛就使他重重地跌到地上。坚硬的青卵石磕到他四肢的骨头,他痛得全身无力,倒在地上直发抖。  
  
 “玄,你怎幺样?”旗奕扑在他身边,一把抱起全身瘫软的韩玄飞,飞奔上楼。 
 “快给浴缸加满热水!”旗奕急促地大喊。 
 “可是我们家没有浴缸啊!”紧跟其后的李家宁都快要哭出来了。 
 旗奕怔了一下,“干毛巾,干毛巾总有吧!再用脸盆倒热水来!”  
 “有、有。”慌成一团的李母被旗奕的吼声叫醒,赶着去拿干毛巾。  
 
  
 
 旗奕把全身冰冷的韩玄飞放在床上,胡乱地撕开他身上的湿衣服。  
 “热水、干毛巾都来了!”李家宁端了一盆热水进来。李父手里拿着四个热水瓶紧跟着,“这里还有热水。”  
 “好,放下,李家宁出去!”旗奕用身体挡住他们的视线,口气强硬地命令着。 
 李家宁看了一眼父母,立刻转身出去。 
 旗奕接过李母递来的热毛巾,用劲擦着韩玄飞湿冷僵硬的身体。两个老人含着泪,拼命拧着热毛巾,递给旗奕。  
 旗奕一刻不停地为韩玄飞擦着身子,豆大的汗珠滴下来。整间房间只有韩玄飞强抑着的痛苦呻吟和旗奕粗重的喘气声。  
 一等韩玄飞全身发热发红,旗奕立刻换干毛巾,直擦到他的身上一点水气也不剩,才用干燥的薄被裹住韩玄飞赤裸的身体。 
 “你们有跌打酒吧?”旗奕疲累地回过头。 
 “有,有,在这。”没事很久的李母忙不迭地答应着,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一小瓶药酒。  
 旗奕接过药酒,二话不说又埋头给韩玄飞按摩。 
 韩玄飞酸痛得意识都快失去了。他仅仅能做到的就是,咬着牙硬忍住那要逼死人的痛和酸,不让自己狂叫出来。 
 “玄,你觉得怎幺样?”耳边有人反复地叫着他的名字,模糊的理智告诉他,这是旗奕的声音。 
 旗奕……  
 韩玄飞伸出无力的手,颤抖地拉住了旗奕的前襟。他想到旗奕的怀抱里去,想被他抱着……  
 “我好难受……”韩玄飞用微弱的声音呻吟着,“好难受……”  
 “再忍忍,很快就好了。”温暖的唇落在他的脸上,断断续续的,却没有停止。  
 热水一遍遍地擦身,驱去了他彻骨的寒意。被包在温暖的被褥里,又有一种火热碰触着他,反复磨擦着,慢慢引起了他身体里的暖意。  
  
 最后,酸痛减轻了,自己被抱进一个宽厚的怀抱中,有着旗奕的味道。 
 “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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