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倾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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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倾城录- 第3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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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刷干净,她先把「龙宝石」挂在颈子上,又穿上神铠.白银之圣殿,把圣剑.正义之铭刻佩在腰间。
尽管她身材高颀,比同龄人高很多,可剑和铠对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太沉重了。
龙盾.火红之荣耀无论如何也拿不动,于是她只好摘下龙宝石,按绯云教给她的方法,召唤来红龙.梦魇之黄昏,把剑和盾放在龙身上,再次回眸,向绯云与摩兰的坟行了注目礼。
史上最年轻的龙骑将,西古尔德.龙.雷乘龙飞去。
当她升上夜空,多少长夜难眠的人,误以为天空出现了新的星座。
沧桑──
洪水退后,龙之介和文明也再度出发,踏上了游侠之旅。
他们没有固定的目的地,自由自在的漫游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尽其所能,帮助需要帮助的人,「风之子」乘风而来,逐风而去,他们的名字就这样传遍了大地,哪里有不公、有冤屈、有压迫,哪里就有人传颂风之子的名字,默默祈祷他来伸张正义。
龙之介和文明就这样生活着,直到有一天,文明说:「我们应该去找缪斯了。」
龙之介望着辽阔的群山,沉思良久,说:「的确应该去找她了,我差点把这约定给忘了。」
文明微笑道:「就算你忘了,我也会一直记着呢。因为,我是你老婆嘛,不就是要帮你记这记那。」
龙之介笑道:「是呀,你可比我脑子好用多啦!」
说这话的时候,龙之介乘坐在文明体内,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分开了,因此「彼此」、「你我」、「个体」这个概念,已经在他们的头脑中渐渐淡化,仿佛文明就是北条龙之介的皮肤,北条龙之介就是文明的心脏。
他们把彼此融合为自身的一部分,与此同时,男人获得了主控者的成就感,女人则获得了被保护者的安全感,他们已经二心一体,成为一种新进化出来的半机械人形生物。
他们就这样二体一心的朝着那群山的尽头飞去,飞上沉静的青天,魔域就静静悬浮在蓝天白云之间,成了装点天地间那抹空白的风景。
龙之介和文明没有找到缪斯,魔域内一片荒芜,缪斯的居室内也早已人去楼空,桌椅上承着厚厚的尘埃,宁静的恍若天地初分。
龙之介叹了口气,说:「她走了。」
文明立刻帮他把下半截说出来:「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吧,说不定她还会再回来呢。」
龙之介说:「也好,我们流浪了这些年,也累了,该休息一段时间了。」
文明笑道:「那,我们现在就把这里打扫干净,然后再把园子清理出来,可以种一些麦子和蔬菜,我们还可以在池塘里养鱼,你不是喜欢吃生鱼片嘛?以后我天天做来吃。」
龙之介也笑道:「你想的可真美,可是,要想吃到自己种出来的粮食、养出来的鱼,我们可得再等一年半载,现在什么都还没有,你就想的这么美,真像个管家婆!」
文明咯咯的笑起来,机械与金属摩擦生成的笑声,听起来也是那么快乐。
拿定主意后,他们就飞下魔域,去临近的集市买各种生活用品。
文明走在大地上。龙之介说想看日出,她就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一直走,突然,脚下传来一声脆响──喀嚓!
吓得她一下子跳开,低头细看,原来是一只破碎的玻璃瓶子。
瓶子已经被踩得粉碎,多边形的碎片摊在泥浆里,露出地表的部分反射着橘红色的晨曦,仿佛一团蠕动的血渍。瓶子里还有一卷信纸,似乎写满了字迹,不过已经被污泥浸渍的不成样子,看不清了。
文明看了一眼,就自顾自的走开了。
「文明,我听见响声,是踩到什么了么?」龙之介回头问她。
「是啊,踩碎了一个挺好的瓶子。真可惜,本来可以拿回去当花瓶呢。」
「小心伤了脚。」
「我是机械人,哪里会被玻璃扎破脚嘛!」
文明欢快的笑起来。
龙之介也笑起来,心里却憋闷得很,仿佛有种宝贵的东西被突然夺走,打碎,留下的只有莫名其妙的伤口。
举目眺望头上那轮初升的朝阳,龙之介猛然想到,当初他离开父亲与母亲亲手缔造的人间地狱,孤身漂泊在大海上时,也曾有如此感伤的阳光打在脸上。
返照青春的阳光使他胸怀激荡,心脏没来由的抽搐起来。
他后退一步,闭上眼睛,双手蒙住面,热泪顺着指缝淌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还在悲怆之中沉浸多久,直到她的拥抱把他唤醒。
永恒──
新世界元年五月,昆仑雪深。
圣母之水峰上雪花纷飞,兀自下个不住,把周围的大小山峰和半山腰许多琼宫梵宇,点缀成一个琼瑶世界。
倾城仰望苍穹,银灰色的天空仿佛孕育着生命的巨大子宫,默默的战栗着,俯首远眺,大地却是一片浑茫,变成一个雪海,远远有条不知名的河,蜿蜒曲折,闪烁着钢蓝的青辉。
雪花如棉如絮,满空飞舞,也分不出那雪是往上飞或是往下落。春江水月偎依在倾城怀中,身上虽然穿了厚厚的棉衣,却还有些寒意。
「这里真高。」一说话,白蒙蒙的哈气便迷了眼,春江水月只好眯着眼看这瑰丽的世界。
「是啊,你不是最喜欢站在高处看风景嘛,特地带你来看圣母之水峰的雪。」倾城感到她在颤抖,便抱得更紧了。
「十年前,在企鹅城,那个分手前的夜晚,你带我去了一个有桂花香的山峰,那里有很好的月光,就像真正的月宫一样。那时候我就有了这个愿望,总有一天,我会带你来昆仑,登上人世间最高的山峰,站在与天最接近的地方看风景。」
「是这样啊……」春江水月幽幽叹了口气,泪水夺眶而出,旋即化作冰砂。
倾城帮她舔去了冰砂,低声问:「怎么哭了?」
春江水月仿佛仍沉缅在他舌尖的温热与温柔中,星眸半闭,痴痴的笑道:「哪里有哭?只是打了个哈欠嘛。」又娇慵的道:「我困了,带我去一个不高也不寒的地方睡觉吧。」
倾城也笑道:「我们都快老了,可还没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家。」
春江水月道:「可不是,我肚子的宝宝可不高兴一出世就流浪啊。你这个做爹的,还不快去造栋大房子来?」说罢嫣然一笑,百媚横生。
倾城心中不由一颤,叹道:「天下那么大,好地方那么多,我们该在哪里住下呢。」
春江水月笑道:「哪里有你,哪里便有好风景,不管去桃源还是蛮荒,我都不在乎。」
倾城笑道:「那好,我们下山吧。」
「不忙不忙。」春江水月摇摇摆摆的站起来,神气活现的说:「本夫人有个好主意:咱们就这样抱成一团,从山峰上像雪球那样骨碌骨碌滚下去,在哪里停下来,就在哪里安家。」
「好主意!亏你想得出来。」倾城拍手叫好,抱着春江水月做势要往山下跳。
「哎呀,你可要紧紧抱住我哦。」春江水月低头瞥了眼险峻的山势,事到临头,反而有些怕了。
倾城笑笑,不由分说,抱着她一头栽下山去。
「哎呀呀,坏小子,你可要抱紧啊──」遥遥传来春江水月的惊叫:「抱紧抱紧,千万别松手啊,噢,你又吓唬我!呜呜,你再这样,我就哭给你看……」
两人星驰电射的翻滚下去,倚附在体外的雪越来越厚,果然成了一个硕大的雪球,蹦蹦跳跳的滚下峰去。
越过一层层迷雾缭绕的群山,穿越一团团出云含霞的幽谷,跨过一条条玉龙也似的冰河,在空谷回音的追随下,融入苍茫的雪海中。
大雪随后掩盖了他们身后的痕迹。
在这重归圆满的世界里,过去将成为历史,未来则沉睡着在冰层下,等待春暖花开的那一刻。
全书完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代后记) 天照

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些事物和我们擦肩而过,有些像水一样地流走了,有些却会挂在我们的衣肩袖口,仿佛是时光为我们而特地送来的手信一般。
这些事物,有些本来就会和我们有着各种各样、千丝万缕的牵挂,有些却似乎只是碰巧,才被我们在岁月中随手而羁留。
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我们一般称之为「缘」。
「缘」这种东西,想来真的是有些奇妙,比方说,二00一年的九月分,那时候我刚开始读《倾城战记》,正被书中萦绕的那种仿徨和渴望所迷惑,其实我对作者还一无所知。
而在三年之后,我又重新翻开《倾城战记》的时候,却已经是为了要帮桃次郎写这本书的后记。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它足够令一个少年的嗓音变为深沉,足够令一个作者的笔调由轻快变为忧郁,也足够令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建立起深厚的交情。
当初因缘际会下,有缘与桃次郎一谈。
记得当初好像是讨论村上春树和王小波,谁知道彼此沟通起来,几乎不存在障碍,简直就好像是我剽窃了他的记忆,或者他剽窃了我的念头一样。
这样的谈话对象,在茫茫人海里面,碰到的机率实在是相当小。
古人说「相见恨晚」,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吧。
因此收到他的委托,要我来为《倾城战记》写这篇后记的时候,我惊讶之余,倒也猜到了他的想法。
桃次郎多半准备自己来写这篇东西的,但是也许他投入了太多的感情在这部作品中,现在叫他重新面对自己刚刚完成的作品,难免会有些近乡情怯之感。
因此,他就找了记忆中第二熟悉这本书的人,来帮他寻回曾在笔端徘徊萦绕、并最终融入铅字的理念。
如前所说,两年的时间,无论对一个成熟中的青年,还是对一本不成熟的作品,其意味都不仅仅是散落在时间轴上的日历而已,《倾城战记》之于桃次郎,也有着特殊的意义,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将如此多的时间和精力,专注在完成这样一本书上,其中的心血与感触,也是值得任何人去怀想和品味的。
对此深有体味的是,在旁看着这部作品完成的笔者,桃次郎青春期的躁动与忧郁,其实都反映了在这部作品中。
桃次郎当初开始创作《倾城战记》一书的时候,本来没有打算写成如今这样的篇幅,他本来是打算,把这本书当作《辛巴达》或者《巨人传》那样的准童话故事来写的,而桃次郎版本的童话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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