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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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旗- 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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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哥儿目光一转,只见那皑白的雪地上,放着十几张竹椅,已然先有四人在座。

两个青衫老者,一个樵夫模样的大汉,一个头戴瓜皮小帽,枯瘦如柴的矮子,此地本级酷寒。那枯瘦矮子,袖手而坐,若不胜寒。

只见赵天霄对着四人中间,一抱拳,恭敬地说:“晚辈赵天霄,如约而来。”

容哥儿心中奇道:“这赵天霄不知在对何人行礼?”

心念转动,耳际已响起了一个威重的声音,道:“好!你们坐下。”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一个全身白衣,白发覆面,白髯垂胸的老人,端坐在四人中间。他一身白衣,坐在雪地中,不留心,很难看得出来。

王子方、田文秀、容哥儿等依序紧倍在赵天霄的身侧坐下。

那白衣老者道:“夫霄,要他们报上姓名。”

赵天霄答应了一声,道:“诸位请自行报名吧。”

王子方欠身而起,道:“成都王子方。”

那白衣人潭:“金刀神芒,王总缥头。”

王子方道:“不敢当。”缓缓坐下。

田文秀道:“田家堡的田文秀。”

白衣人道:“少堡主,西北道上,后起之秀,日后要接天霄领导西北武林。”

容哥儿站起身子,道:“在下穿哥儿。”

白衣人喃喃自语,道:“容哥儿,容哥儿这名字倒陌生得很。”

容哥儿道:“晚辈很少在江湖上走动。”

白衣人道:“你是何人的门下?”

容哥儿道:“晚辈艺得家传。”

白衣人道:“你施用的什么兵刃?”

容哥儿道:“晚辈使用长剑。”

白衣人道:“容家剑,容家剑。”突然一掌拍在大腿之上,道:“令尊的名讳,如何称呼?”

容哥儿道:“这个晚辈不知。”

白衣人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令尊还活在世上吗?”

容哥儿道:“晚辈记事之后,就未再见过家父之面。”

白衣人啊了声,不再多问,目光转注到赵天霄肠上,道:“长安城中,近日情形如何?”

赵天霄略沉吟道:“情势很坏,无极老人和万上门,有如见首不见尾的神龙,出没无常,神秘难测,而且他们手下,都云集着很多高手,忠心效命,晚辈虽然尽了最大的心力,仍是没法查明他们的来龙去脉。”

白衣人静静曲叮着,一语不接,直待赵天霄说完了一番话后、才接了一句摸不相关的话,道:“那黄帮主没有来?”

赵天霄望了容哥儿一眼,道:“据这位容兄说,那丐帮中突然发生了一次大变,黄帮主匆匆赶了回去,故而未来应约。”

白衣人目光又转到容哥儿的脸上,道:“丐帮发生了什么大变?

容哥儿道:“老前辈明察。”

白衣人道:“黄十峰雄才大略,纵有大变,也是难他不倒。”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一次却非小可了,丐帮中的长老,和神机堂主联手背叛于他,只怕是不易渡过。”那白衣人仍不闻容哥儿接口说话,目光又转到赵天霄脸上,接道:

“这些日子中,可有其他武林道,集聚长安?

赵天霄道:“除丐帮之外,还未见其他门派中人赶到长安。”

那白衣人缓缓道:“你们一路来,定已十分疲倦,先请坐息一阵,咱们再谈不迟。”

言罢,当先闭上双目。

赵天霄不敢惊动那白衣人,又怕田文秀等问话,索性也闭上双目而坐。

王子方、田文秀、容哥儿,眼看那赵天霄闭目调息,也只好照法施为,尽管难以凝神入定,也只好装作人定模样。”

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之久,突闻一声尖厉长啸,传了过来,容哥儿霍然站起身子,看那白衣人和那樵夫及两个长衫人等,都静绝不动,浑如未曾闻得那啸声一般,只好缓缓坐下。偷眼看赵天霄和田文秀,只见三人也和自己一般茫然四顾,显是亦为那啸声惊动。

容哥儿镇定一下心神,心中暗道:“这白衣老人,不知是何许人物,何以要佐到酷寒不毛之地,如是说他出世逃俗,息隐林泉,位于此等之处,那是未免太过刻薄自己了。

此地风物,也不像一个出世高人留居之地,那他佐在这里,只有两个目的了:一个是逃避仇家,一个是苦练一种什么武功。”正在忖思着眼前的形势,突见一个全身黑衣的劲装大汉,急急跑了过来,道:‘申、郭两位大驾已到。”

那白衣人道:“请他们进来吧户

那黑衣大汉转身而去,片刻之后,带了两个老人。

当先一人,身着天蓝长衫,足蹬福字履,头上戴着一个青缎子瓜皮子帽,留着白长髯。第二个微见驼背,青布夹祆,青布长裤,留几根稀疏的白胡子,足着青布鞋。

两人齐齐抱拳,道:“兄弟晚来一步,有劳诸位久候了。”

白衣人微微额首,道:“劳动两位远途跋涉,在下甚感不安。”

那身着蓝衫的老人自行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道:“好说。

那白衣人缓缓说道:“此地都非外人,两位有话,尽管说出就是。

那蓝杉人望了那青衣人一眼,道:“这几年来,兄弟已完全和江湖同道绝缘,一个月中,也难得离开寒舍一步。”

白衣人道:“但申兄的内功,却是愈来愈见精进了。”

蓝衣老人说道:“兄弟虽已决心脱离武林生涯,但功夫却未搁下。”

白衣人道:“咱们习武之入,不肯弃下武功,正和读书人不肯放下书中一样,虽已退出江湖,但难免见猎心喜,这些日来,长安城闹得天翻地覆,两位难道一点都不为所动吗?”

蓝衣人微微一笑,道:“白兄说的不错,起初几日,兄弟还能忍下,后来就忍不下了。”目光转到青衣驼背人身上,道:“兄弟虽然得一点内情,但如比起郭兄,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那驼子道:“好说,好说,申兄过奖了。”

白衣人缓缓说道:“两位不用谦让了,咱们都已退出江湖,不再问武林中事,但却还未死去,以长安为中心的西北道上,被人闹得乌烟瘴气,那是诚心不替咱们留下一点老面子了。”

那樵夫模样的人突然接口说:“咱们何不找上长安城去,挑了他们的窑子!

白衣人冷然接道:“四弟这火爆之气,总是无法改过,如若强敌是易与之辈,申、郭两位太快,岂容他人在卧榻之侧打鼾。”那樵子吃那白衣人叱责一顿,不再多言。

姓申的蓝衫老人,轻轻叹息一声,道:“郭兄是金口难开,兄弟只好先行抛砖引玉了。”

白衣人道:“我等洗耳恭听。”

蓝衣老人目光一掠王子方,接道:“成都镇远镖局失嫖之后,长安城中已陆续云集了甚多高手,其初之时,兄弟也未放在心上,后来越看越是不对,来人中有很多竟是退隐江湖已久的老魔头,情势已非普通的武林争斗,而是有所大举图谋了。”

赵天霄暗道了两声惭槐,忖道:“长安城早有兆头,我竟不知,这领油西北武林的招牌,算是从此砸了。”

那白衣人双目转往在驼背青衣人的身上,道:“郭兄一向以耳目灵敏见称,想是定已知道什么消息了。”

那驼子轻轻咳了一声,道:“兄弟也和申兄一般,查来查去,查不出个名堂。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目下云集牙长安城中的神秘人物,并非由一人统领,至少他们分出两派。”

容哥儿暗道:“好啊!看来你也不会知道的比我多了。”

白衣人神态肃然地说道:“两位只知道这一点吗?”

白衣人凝目不语,沉吟良久,道:“现在那两派神秘人物,还在长安城中吗?”

青衣驼子道:“还有一部分留在长安城中。”

白衣人抬起头来,说道:“老二、老三,你们有何高见?”

两个青衣人齐声说道:“咱们听凭大哥决定。”

白衣人目光一惊那蓝衫老人和青衣驼子道:“两位对此,可有什么高见?”

青衣驼子,道:“兄弟虽已金盆洗手,退出了江湖,但如白兄决定要重出江湖。查问此事,兄弟唯命是从。”

蓝衫老人道:“兄弟也是听命白兄。”

只听白衣人道:“咱们虽然都已退隐江湖,但还未死心,如若任人在西北道上,闹得天翻地覆,而不过问,那也是大夫颜面的事了,因此,老夫柬邀两位,商议商议。”

话未落口,突闻砰然一声大响,高空中现出两朵银花。

白衣人突然站起,冷冷说;置:“好啊!咱们还未去找人家,人家却已找上了门来。”’

两个青衣老人抬头瞧了那银花一眼,齐齐问道:“大哥准备和他们见面吗?

白衣人不答两人问话,目光转注到赵天霄的脸上道:“天霄,你们来时,可曾发觉有盯梢之人?”

赵天雷道:“晚辈行来,极是小心,事先连少堡主等亦未说明。”

白衣人目光对着那蓝衫老人和青衣驼子身上道:“两位呢?”

郭驻子道:“兄弟自信不致被人盯上。”

只听一步履之声,传了过来,一个穿黑衣的大汉,急步奔了过来,道:“雪谷之外,突然来了四个劲装大汉,牵了两条巨犬,似是追查什么?”

白衣人道:“先把各口封住。”

那黑衣大汉应道:“已经封了。”

白衣人一挥手道:“要他们小心防守。”

黑衣人转身行了几步,又回身说道:“属下看那两头巨大,耳目似是极其灵敏,如是被他们查出来门户所在,是否出手阻拦?”

白衣人道:“最好不和他们照面,如是情势迫人,那就格杀无论。

白衣人略一沉吟又道:“如能生擒一两个来,那是最好,万一不能生擒,那就一体搏杀,不能让他们逃走一个。”

那黑衣人道:“属下遵命。”转身一跃,疾奔而去。

白衣人目光环扫了群豪一眼,道:“咱们去瞧瞧来的什么人物?”

站起身子,当先行去。群豪鱼贯相随而行。

容哥儿心中暗暗忖道:“这一片山谷,茫范无涯,尽是白雪,不知他宿住何处?一个人武功再高,也不能终年日夜住在大雪之中啊。”

但闻那白衣人的声音,传人耳中道:“诸位行动之时,最好能随着老夫的落足痕迹,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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