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池静静的听她说着,待她说完方道:“不错,我心里是想着那个女子,即便如此却又如何?你根本便是在为自己的背叛寻找理由!”
天琴的嘴角泛起一丝笑容,笑容中带着些许苦楚,却又夹杂着嘲讽:“不是,你想的不是那个女子,你是嫉妒。你嫉妒天狼,因他比你强,所以你期望得到他的一切,包括那个女子。你嫉妒天府,因为我将心事说与他听。因为嫉妒,所以你才会征战,你才会杀了天府,你才会怀疑我。”这些话用平静的口吻说出,却无疑是一支支的钢针一般直扎入龙池的心窝。
“你胡说!”龙池大叫道,“我为什么要嫉妒他们?我是天界的帝君!我拥有一切!应该是所有的人嫉妒我才对!你胡说!”
天琴自嘲的笑了笑,低声道:“我倒希望我是胡说,我更希望我一直只是你的师父,或者我根本没有爱上那个叫天鹰的神。”
龙池双目赤红,呛啷一声将鹰翅刀拔在手中,刀尖指着天琴心口,喝道:“你敢再多说一句?!”额头青筋暴起,显是怒到极点。
太阴等人瞥眼见到龙池用刀指向天琴,心中大急,然四人对付两员电将已经有些吃力,再加上无数兵卒在侧,又哪里得空抽身?分神其间,却又差点被亢厚、瞬流伤着,心中只是又怒又急,却无半点奈何。
天琴双眼看着龙池,眼光中俱是失望与苦痛:“你用刀指着我?你真的要杀我?好,好,真是太好了。”她说话间,身子忽然往前一冲。
龙池正自怒气勃发,心中想的正是:“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眼睁睁的看着天琴撞向刀尖,却不收手。只觉得刀上一沉,便听天琴“啊”的一声轻呼。他心中忽然一紧,连忙收刀。鲜血顺着刀一并抽了出来,化作一道血箭喷出,正溅在龙池脸上,一片温热。
龙池“呀”的叫了一声,连忙双手抱住天琴,心中却又莫名后悔起来。只见天琴脸色惨白,双目只是看着龙池。
龙池皱眉道:“你……这又何苦呢?”
天琴伸手牢牢的抓住他的衣袖,断断续续道:“龙池……告诉我……你有没有爱过我……”
龙池只觉浑身一僵,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
“告诉我……你爱曾经爱过我……哪怕是骗我的也好。”天琴唇边有鲜血缓缓淌出,鲜红的血,映着苍白的唇,红的更显碜人,白的更觉惨淡。
龙池一字一顿道:“我、爱、你!”却似用足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天琴现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来,道:“谢谢你肯骗我……让我放心的去死……”双眼缓缓闭上,抓着他的衣袖终于也自松了。
龙池怔怔的看了她一阵,这才将她的尸身放下,缓缓站起身来。
“龙池,你个畜生,竟然真的将她杀了?!”巨门虽身在战中,却看得分明,忍不住破口大骂。
龙池眼中杀机微微一闪,鹰翅刀一抖,立时化作千片利刃朝场中南天四星洒落。
南天四星此时又哪里腾得出空来闪避?百忙间挥动兵器乱舞,只想将这利刃阻挡。然那鹰翅刀的碎片既多且细,更兼之迅疾无比,虽挡住了大半,毕竟还是中了数下。
龙池大喝道:“给我杀!一个不留!”
众将士立刻一拥而上,四星再勇猛百倍,也不能抵挡,更何况如今又受龙池袭击?虽尽力拼命,杀死了百余名士卒,却也渐渐力竭。
巨门笑道:“我们兄弟可算同年同月同日死了。”话说得一半,被瞬流弯刀一刀砍在左肋,血流如注,哼得一声,却又将狼牙棒一舞,敲碎了逼上来的一员士卒的头颅。
天梁也道:“不错,能与大哥相会,也是一大乐事!”奋力将宣花斧一盘,挡开亢厚穿云锥,不料横地里一柄枪刺来,正中腿上,脚下一软,摔倒在地,早被亢厚赶上一锥,刺穿胸膛。
天相大急,待要上前相护,却露出后背空门,立时被人砍翻。
巨门一声虎吼,将狼牙棒舞得风雨不透,冰雪乱飞,那躲不及的士卒也不知被打死多少,只见身上被鹰翅刀碎片刺出的伤口中鲜血狂喷而出,他浑然不觉。酣战间失血渐多,手上微微一软,瞬流乘虚而入,一刀将他左臂卸下。巨门痛声大叫,狼牙棒丢出丈许远。身边士卒拥上,只管用枪乱扎,立时被刺出百十个透明窟窿来。
太阴见三位兄弟惨死,不觉神伤,大叫一声:“罢了!”横过凝霜钩,只在自己喉头一刺,自刎而亡、
龙池收了鹰翅刀,看着地上五人的尸首,冷冷道:“埋了罢。”一拂袖间,转身便走。
无明天,魔宫内,秦弓坐在宝座上,手中拿着魔利支剑仔细抚摩着,眉头却凝成个川字。
蓼莪、玄豹、罗侯、隼四人皆在殿下站立。
蓼莪见秦弓愣愣出神,便道:“今日一战也算大获全胜,你也不要如此不乐。”
秦弓微微一笑道:“不错,原是值得庆祝之事,只是那其后的白雾却让我不由不伤脑筋。”
罗侯道:“那白雾到底是什么玩意?却恁的如此难对付?”
隼道:“只怕使雾之人更难对付呢。”
蓼莪皱眉道:“小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
秦弓正要说话,却见破军与七杀、贪狼三人安置好了天府后事,也自入殿而来,便道:“也罢,既然大家都在,我不妨把话说了,也好叫大家有个准备。”当下便将自己猜测的外界神魔之事又再说了一遍。
一番话下来,众人脸上皆自变色。
隔得一阵,蓼莪“霍”的一声跳起来道:“不管他什么魔神,我就不信还有对付不了的东西!”
贪狼道:“只是今日那白雾大家也都见得了,竟要用我们这许多人的力量才能驱散。若是那人真个现身了,我看我们未必能够抵挡得住。”
蓼莪怒道:“这不是长别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么?”
破军插口道:“三哥说的也是实话,不过事到临头,我们也不能束手待毙。我想,但需我等齐心协力,也未必便会败了。”
秦弓点头道:“破军大哥所言极是。”
众人又议得一阵也没有什么定论,便自散了。玄豹却比别人慢了数步,走在最后,似乎有些迟疑,转头看得秦弓一眼,似想说什么。
秦弓见状,便将玄豹叫住,问道:“玄豹,你有什么要说的?”
玄豹见问,便自沉声道:“今日多谢你相救了。”
秦弓笑了笑道:“不让你好好活着,你又怎么能够报仇?”
玄豹忽然蹲身下拜道:“属下的性命也是尊主所救。报仇两字,今后断然不敢再提。自当戮力效忠尊主。”
秦弓连忙将玄豹扶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不再说什么。
玄豹走出殿门时的脚步也似比以往稳健快速了许多。秦弓只在身后微微点头。却又想:“怎地不曾见白泽大哥前来?”
白泽一人独坐府中,手中拿着些陈年典籍不停的翻看,偶尔又抬起头来,将面前的星云球端详两眼,脸上神色甚是专注。
看得多时,不由将典籍一丢,双手在两眼上轻轻按摩,心中想道:“看了那么久,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我实在是忒也不济。”歇得一阵,又找过一本陈年旧书,仔细查阅起来。
他看着看着,忽然“哎呀”一声叫,手一抖,将一本古书掉在地上。他定得定神,忙将书捡起,又将适才那几行字细细看了,看得半晌,又将星云球拿过,翻来覆去研究个不休。
“是了!”他猛然将桌子一拍,大叫道,“果然如此!”
白泽跳起身来,将星云球和那本古书往怀里一揣,如风一般冲了出去。
正文 第八十九章 揭密
(更新时间:2006…10…30 18:47:00 本章字数:4774)
“是他?!”秦弓陡然听得这一消息,顿时全身一震,心中惊疑不定,沉吟道,“怎么会是他?白大哥你有无看错?”
白泽递过星云球道:“你看,喏,这里,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这星还在,不过是被黑气遮挡住了。”
秦弓顺着白泽手指的地方看去,果见一团重重黑气,将星云球持在手中反覆细查,才能自黑气中看出些许紫色光芒来。
白泽又将怀中那本卷古书拿出,道:“这古籍是魔界开界之时留下的,你看这一段记载。”
秦弓忙双手捧过古书,细细看了,只见上面写道:“昔有天王号自在,妄乱色界,令色界分崩。修罗天尊因势而动,开魔界之天……”说的却是魔界创始的由来。
“自在天王?”秦弓道,“那也不能说他与这个自在是同一个人啊。”他心中犹自为那人辩解,只因此人在他心中向来是崇敬的。
白泽将古书翻过几页,将手往书上一指。
秦弓将那一段文字上上下下看了几遍,越看越是心惊,更将前后细节一一想过,原先想不明白的地方立时也全然明白过来了。不由心中一股怒气涌上,将书往地上一掷,恨恨道:“亏我这等信任敬佩他,没想到这一切全是他弄出来的事端!”他
白泽一旁踌躇道:“兄弟,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秦弓看了他一眼,忽然脸色有点发白,颤声道:“你说她?”
白泽缓缓一点头。
秦弓摇头道:“不会的,不可以,不能够……”一连换了三个否定的词语,心中所想其实却与白泽相近,否则又何以白泽什么都未说,他便已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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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叹了口气道:“这等事情,又有谁能料得?”
秦弓哎呀一声,丢下白泽,转身便往后宫跑去。
白泽留在当地,微微摇头。
不多时,秦弓便已返回,只见他一脸沮丧,手中却捏着样东西。
白泽也不敢多问,只是看着他。
秦弓颓然坐下,道:“她又不见了,却留了个字条下来。”说着将手中的东西晃了晃,正是一张白纸。
“可有说什么?”白泽问道。
“你自己看吧。”秦弓将字条朝白泽一丢。
白泽接过一看,上面不过只得寥寥数字:“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走了。”纸上有隐隐湿痕,宛然泪迹。
秦弓喃喃道:“难道她也是骗我的?这么久以来,她都是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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