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大文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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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大文豪- 第1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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骇俗。

第一百六十六章 新感觉派小说

    林子轩在穿越之后,逐渐发现了一个在后世会被大多数人忽视的事实,那就是后世的语文课本实在是太过强大了。

    课本里的文章囊括了古今中外诸多散文、小说和诗歌,而且大部分都是名篇。

    加上课外导读的部分,他都惊讶于自己的阅读量。

    但当时上课的时候并不觉得自己学习的都是文学的精华,反而不怎么喜欢,觉得枯燥。

    或许和老师总是讲课文的中心思想和段落大意有关,什么揭示了资本主义的腐朽没落,什么表达了作者对于封建社会的批判。

    一个中学生懂得这些么?喜欢听这些么?

    林子轩并不是想批判语文教学的方式,而是觉得语文应该讲述文字的美妙,而不是分成一段段的讲解或许连原作者都不知道深刻含义。

    当然,真要是那么讲,中学生可能还是听不懂。

    总之,穿越之后的林子轩意识到语文课本这种大杀器,给他提供了众多作家的作品。

    虽然有些文章只是节选,但没关系,他只要知道大概的情节设定就好了,他有庞大的写手团做后盾,完全可以进行二次创作。

    他想要郑重的提醒以后的穿越者,穿越带着语文课本就好了,那种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伊豆的舞女》是高中一年级的读物,它是川端康城早期的作品。

    充分体现了川端式的“佛典”文学特征,由于受佛教宇宙观的影响,川端康城的人生理想显得既气势恢宏,又虚无缥缈。

    小说通过一位孤儿出身的大学预科生去伊豆旅行,途中与流浪艺人结伴而行,其间对一位14岁的舞女产生了一种似恋非恋的爱慕之情。

    小说带有日本文学的典型特征,刻意的精致,淡淡的哀伤和朦胧的意境。

    这是林子轩在后世的课外读物中看到的解说文字,其中还有对川端康城生平的简单介绍。

    川端康城出生于1899年,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是日本新感觉派作家。

    所谓新感觉派是日本20年代初出现的一个文学流派。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日本经济得到恢复和发展,但1920年爆发了经济危机,给社会生活造成了严重的困难,社会上蔓延着一种虚无和绝望的思想,以及西方贪图瞬间快乐的风气。

    新感觉派认为,人们要以视觉、听觉来认识世界和表现世界。

    他们认为艺术家的任务是描写人的内心世界,而非表面的现实,他们强调主观和直感的作用,认为文学的象征远比现实重要。

    新感觉派传入中国,在20年代的上海风靡一时。

    这类小说大多取材于大都市的病态生活,通过描写大都市生活中形形色色的日常现象和世相世态,暴露出都市男女的堕落与放纵、寂寞与空虚。

    非常适合上海滩十里洋场的氛围,成长为中国最完整的现代主义小说流派。

    在后世,新感觉派的代表人物叫做莫严,他的《透明的红萝卜》以构思的奇特、感觉化、体验化的叙事方法和空灵的意境震动了文坛。

    在西方文坛,这种写法叫做意识流。

    在日本,意识流加上日本特有的唯美主义就成了新感觉派。

    中国作家则力图兼容各种不同的表现手法,把“心理分析、意识流、蒙太奇等各种新兴的创作方法,纳入了现实主义的轨道”,因而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新感觉派”小说。

    林子轩对意识流一点都不陌生,英国的弗吉尼亚伍尔芙就是意识流的代表作家。

    两人在信件中交流了这种写作方法。

    意识流的故事叙述不是按时间顺序依次直线前进,而是随着人的意识活动,通过自由联想来组织故事。

    故事的安排和情节的衔接,一般不受时间、空间或逻辑、因果关系的制约,往往表现为时间、空间的跳跃、多变,前后两个场景之间缺乏时间、地点方面紧密的逻辑联系。

    时间上常常是过去、现在、将来交叉或重叠。

    公认的意识流小说代表作有普鲁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乔伊斯的《尤利西斯》、伍尔芙的《到灯塔去》、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等。

    川端康城虽然是新感觉派的发起者和中心人物,但他并不坚持一定要用这种写作方法。

    比如,他的代表作《雪国》,就回归到了日本古典文学的创作上来,

    在日本古典文学中,“物哀”是整个日本传统文学的美学准则。

    他们认为“在人的种种感情上,只有苦闷、忧愁、悲哀,也就是一切不能如意的事才是使人感动最深的”。

    所以,日本文学总是在“唯美”和“物哀”这两大主题上打转。

    《雪国》

    这篇小说中充满了失意、孤独、感伤等悲哀的感情,结局也具有一定的悲剧色彩,可以说达到了“唯美”和“物哀”的极高境界。

    当然,《雪国》也体现了新感觉派小说的特色,还掺杂着日本的禅意和虚无主义。

    林子轩并不太理解这种刻意追求的唯美和哀伤,他觉得有些过于矫情了。

    但这毕竟是一部世界级的小说,只能说他的文学鉴赏水平还没有达到那种高度,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不懂装懂。

    好在抄袭小说不需要真的理解,只要逐字逐句的写下来就好了。

    《雪国》不到八万字,半个月就写完了,林子轩需要考虑起一个日本的笔名。

    他想起后世的一位日本作家,每年诺贝尔文学奖即将揭晓的时候都会被人提起,而且此人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赔率极高。

    可惜,他一直没有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常年陪跑,堪称最悲壮的入围者。

    和一直冲击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小李可谓是同病相怜,据说小李又要冲击奥斯卡了,不过林子轩是看不到了。

    这个人叫做村上春术。

    林子轩把这个名字写到了《雪国》作者的位置,然后把稿子交给平禁亚,让他找一位精通日语的人翻译出来。

    他会把这本书出版,和漫画版《聪明的一休》放在内山书店里寄售,看看日本人的反应。

第一百六十七章 创造社的困境

    平禁亚按照林子轩的嘱咐,决不泄露作者的真实信息,只是找人把小说翻译成日文。

    在上海精通日语的人不少,但精通日文又具备一定文学修养的人并不多。

    再说,想要在翻译的过程中完美表达川端康城小说的韵味更是困难,因为川端康城的文字太过精致和优美了。

    这人要懂得日本传统文学,要具有写作能力,还要有文采。

    平禁亚想起林子轩说的话,不由得苦笑起来,这种人还真不好找。

    林子轩认为以周作仁的文学素养和文笔可以翻译《雪国》,不过他一旦把稿子寄给周作仁,那就没有保密的必要了。

    但和周作仁一个等级的中国作家本来就不多。

    平禁亚考虑了一番,最后把目光放到了创造社上面。

    创造社的成员基本上都有在日本留学的经历,文学素养都不错,关键是创造社目前的处境不怎么乐观,或者说极为窘迫。

    1923年4月,郭沫偌从日本九州帝国大学医学部毕业,带着日本老婆和孩子回到上海,接手《创造季刊》的编辑工作。

    他虽然因为诗集《女神》在文坛上小有名气,但他低估了国内残酷的文学环境。

    就连林子轩的新文学书籍都卖不动,更别说他办的杂志了,新文学书籍一直都是叫好不叫座,赔本赚吆喝。

    结果自然是一塌糊涂,杂志销量不好,他便写文章到报刊投稿。

    依靠卖文为生的郭沫偌陷入了困顿之中,发现国内的生活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

    他幻想中那种被人高高举起,受到万千学生崇拜的场景没有出现,反而每天都要为了生活而奔波,甚至连坐电车的钱都没有。

    “我的日本老婆自从回到上海以后,她便很少有开朗的日子,生活自然是和她所想象的‘幸福’完全背驰。”

    这是郭沫偌后来对这段生活的回忆,他甚至用“过着奴隶加讨口子的生活”来形容。

    其他创造社成员的处境同样堪忧。

    张资评1922年6月回广州,任焦岭铅矿经理兼技师。

    此人虽然还在从事文学创作,但为了生计明显是兼职了。

    郁达浮1922年3月从东京帝国大学经济学部毕业,获得经济学学士学位,同年回国,在安庆法政专校教授英语。

    成仿伍在上海和郭沫偌一起编辑《创造季刊》和《创造周报》。

    他于1923年5月20日在《创造周报》第2号上发表了《新文学之使命》一文,是创造社的中坚力量。

    但两人的日子真的不怎么好,他们挤在公共租界哈同路民厚南里泰东图书局的编辑所内。

    后来郁达浮也搬了进来,三人怀着满腔热情的办杂志,写稿子,希望能把创造社发扬光大,在新文学的领域内争得一席之地。

    然而,事与愿违。

    到了1923年下半年,成仿伍便去了广州。为了生计,郁达浮则到北京大学教授会计学。郭沫偌坚持到了1924年4月,也黯然回到了日本。

    创造社的前期活动就这样结束了。

    从这件事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转行不容易,年轻人一定要以此为戒。

    郭沫偌学的是医学,又毕业于日本名牌大学,如果是在上海行医的话,绝不会落魄到如此地步,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

    郁达浮学的是经济学,上海是金融中心,随便找份银行的差事也能谋生。

    成仿伍学的是法语专业,在法租界的洋行绝对能找到高薪的工作。

    可他们就死抱住文学不放了,完全没有想过用其他方式赚钱,这就是文学青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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