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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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宏图- 第4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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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贼、汉贼……”

    冷笑一声,孙玉福盯着老师说道,

    “若我等身为汉人亦为贼,那老师又为何人?难道老师就不是汉人吗?”

    孙玉福的话让曾国藩不由一愣,他是汉人,若非因为他是汉人,恐怕会像那些满人一样称其“汉逆”了,而现在学生的一声反问,让他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恩师,其心可悯,但其为不可取。”

    孙玉福将声音稍稍压低。

    “且不论的满人残虐我汉人,单论目下其江山已经百孔千疮,腐烂朽败,目下如何,难道恩师当真视而不见吗?”

    曾国藩发现这些天来自己假装视若无睹的自欺欺人已经不行了,如同海水落潮似地正在一寸一寸地向下跌落。他甚至忘记了喝茶,而是从一旁的碟子里拾起一枚干梅子放在口里慢慢嚼着,这梅子又酸又涩。

    “大人深受爱新觉罗家的恩泽,或许看不出这点,而许多人是看得很清楚的;也或许大人早已看出,但要知其不可而为之,竭尽全力扶起将倾的大厦。可是,许多人是宁愿看着它倒塌的。这便是当今天下,如大人者知之者不少、和之者少的缘故。”

    “玉福,”

    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曾经的学生,曾国藩强打起精神问。

    “为师读以圣贤之书数十载,明白知其不可而为之乃圣人所肯定的血性,即使所为不成,亦是值得赞许的。为师的这种血性会不会得到后人的赞许呢?”

    孤忠,每每看到史书上记载的这些,曾国藩便会极为感慨,至少自己的这份孤忠总能得到后人的赞许吧!

    孙玉福淡淡一笑:

    “恩师,其实您早就知道答案了,知其不可而为之,圣人虽肯定过,但并非就是至理名言,这种血性也并非就一定会受到后人的赞许。比如忠桀纣之君,复暴秦之国,为人臣者,虽具血性,亦大不可取。而满清者,以异族主中国两百年,残我百姓、弱我体魄、毁我灵魂,数种种,满清之罪,可谓是磬竹难书。而恩师却一意欲为满清之孤臣,恩师之血性非但将不为人所赞许,甚至可能为人所鄙夷!”

    “既是如此,当初你为何领家乡子弟投奔为师!”

    孙玉福话让曾国藩恼声问道。

    “学生当初追随恩师,是因已知长毛决不可成事,一是为保我之名教,二是因学生亦另有所期待也。”

    “另有期待?”

    曾国藩诧异的问道,

    “期待何事?”

    “学生所期待的,也正是当初许多有识之士所期待于恩师的,那就是希望恩师借讨伐长毛之机会,锻炼出一支强大的汉家子弟兵,先剪灭长毛,次推翻满虏,最后在我神州大地上重建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正因为如此,学生才会投以恩师,与满虏何干。”

    曾国藩闻言不由大惊,他惊的不是这番话的本身。他惊的是一个孙玉福也是士宦子弟,家中五代出仕朝廷,受皇恩之厚,不逊于已,可像这样的人居然在数年前便心存这种光复汉家河山的强烈愿望,而且为了这个愿望的实现,同时又将这个愿望压得深沉不露。看着眼前这个学生,曾国藩在心里暗暗地问自己:难道满人的朝廷真的已人心失尽,自己的抉择真的错了吗?

    “当学生投以恩师,所思所想绝无匡正朝廷之心,所行所为只为他日匡正我中国。后学生于岳阳被主公所俘后,断然投以主公,正是因主公截然不同与“教匪”,亦不同于恩师,主公所行所为,只为匡正中华正统,学生焉敢不效命于主公?”

    在道出这句话后,孙玉福看着曾国藩加重语气说道。

    “恩师,难道您非要一错再错,始误终身吗?”

    就在孙玉福的话音落下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曾国荃,他甚至都没有看到屋内的人,只是惊恐的说道。

    “大哥,出大事了,四川、四川降了……”

    曾国藩怎么说呢?这个角色要留下来,将来还有用……(未完待续。。)

第440章 放逐(第二更)

    四川总督兴以义旗归汉!

    汉中归汉!

    对于南京而言,这是一个好消息。尽管此时的南京城内依然和过去一般,并没有多少百姓,依然如过去一般的冷清,可这个好消息的传来,却依然让这座空荡荡漾的城市中充斥着几分欢喜之气。

    不过这种欢喜,却与很多人无缘,至少与南京外城关押着的数十万俘虏无关,这些俘虏的都是攻陷南京后俘虏的“教匪”。对于“教匪”的处置,义军也可以说是做到了“仁至义尽”,并没有滥杀一人。

    虽说没有滥杀,可并不代表会平白放过这些“教匪”。实际上从攻克南京之后,就开始了对“教匪”甄别,而所谓的“甄别”非常简单,既是通过互相指认,指认其有没有杀过平民,杀过平民的一率不能放还,杀平超过十人的,一率处决。

    而这种甄别直接导致了其卒长以上的官长大都被处决,至于剩下的普通兵丁,无论是自愿也好、征虏也罢,除了极少数的未曾残杀百姓的本地人被放还,其它人大都被关押于战俘营中,不过他们并没有闲着,实际上,他们必须要用劳动换取食物。

    而所谓的劳动就是拆除南京城内的断垣残壁,当然更重要的是修建新的下水道,毕竟南京城内的下水道因过去的两百多年未加整治,早已经堵塞不堪使用。在有如此众多劳动力的情况下,加之城内又近乎于一座空城,南京府尹自然没有放过这样的机会,请工程师设计新的下水道,重新规划城内的道路,然后由战俘施工,以节约成本。

    对此,那些前“邪教教匪”表现极为积极,毕竟在最初的几天里,他们曾经躺在过去的营房之中,揣测着自己的命运。而现在,干活反倒是让他们看到了生的希望,尤其是经过大量的指认之后,毕竟他们的手上都沾着血。

    只在他们让还需要人干活,总不至于杀了我们吧!

    每一个人都这么想着,当然也有人每当看到当官的现在他们已经能够分辨出官与兵的区别,军官的领章是金框红底。

    “冤框啊,长官,俺冤框啊,俺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人啊!”

    正在挖着下水道的李老六一见着有一个穿着笔挺洋呢军装领章黄框红底的官长走过来,立即跑过去大声喊着。

    “你是冤枉的?”

    军官看着这个喊冤的教匪,面无无情的问道。

    “是,是的,俺是冤枉的,是他们几个诬陷的俺,俺本来就是好生生的庄户人,被教匪绑来的,那,那里敢杀人啊!”

    李老六大声喊着,试图为自己辩白着。

    “哦,你是不是教匪?”

    “俺是被抓来的!不是自愿的!”

    “既然不是自愿,那你为什么不逃?既然是被俘的,肯定就是“教匪”没错了”

    “啊……”

    愣愣的看着长官,李老六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是什么道理,为什么,为什么不放我回家!

    “好了,你烧了高香了,若是落在清军的手里,没准你的脑袋早就保不住了,你们排今天干完活,在这里集合!”

    没有理会这个喊冤的人,军官便离开了,只留下李老六愣愣的站在那里,而在那近两人深的下水道内,又响起了一阵哄笑声,似乎是在笑着李老六的痴心妄想。

    “我说李老六,杀没杀人,你都和我们一样,都是教匪,得了,咱们能拾条命回来,就算是老天保佑了,只盼着好好干活,早点放咱们回家……”

    “就是,万一要是惹恼了他们,到时候杀了你,你找谁说理去!”

    旁边的人这般开导着他,可李老六却还是不甘的说道。

    “俺没杀过人,没杀过人……”

    不管他是否乐意,对于这些人来说,实际上,从他们被俘虏的第一天起,他们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了。

    当天,夜幕降临之后,这些干了一天活,累的气喘吁吁的俘虏们便排着队在宪兵的押解下返回战俘营,还有几百人,却排着队朝着城外的码头走去,随后,他们被押上了一条小木船,然后被押上了江心的八卦洲。

    在江心的八卦洲上,他们在那里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还被脱光衣服检查着身体。随后才被赶到一片那木建的营房里休息,对于为什么他们会被押解到这里,李老六和其它人一样,虽然有好奇心,可是谁都不敢乱说话,甚至不敢乱问问题。

    实际上,他们之所以会被送到这里,原因非常简单,他们所在的排,无不是工作量排名第一的排,而作为第一名的赏识,他们得到了一个“回报”可以提前前往非洲!相比于在南京俘获的近三十万俘虏,移民船的数量是有限的,毕竟人数太多,所以只能分批前往非洲。

    当天晚上,躺在木板房内,任由那缝隙中透来的冷风吹在身上,李老六的嘴里却还在那里念叨着。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直到这个时候,他仍然纠结于,为什么有的人可以被放还回家,像他这样的老实人,却要留在这里。

    “其实,原因非常简单!”

    从盘子里取过一块烤肉,李程笑说道。

    “我们在非洲的殖民地需要人,不能够主动移民,就需要用这种方式向非洲移民,等到他们开拓出新的城市之后,我们就可以把他们的家人送到那里!”

    “还要把家人送到那里?”

    王林锋诧异的说道,作为军官,尽管他知道现在全世界都在殖民,但他却不能理解这种殖民方式。

    “是的,先把这些人送过去,他们会用几年的时间的开拓殖民地,等到那里被改造的适合人们生存之后,他们的家人就可以移民到那里,当然,船票是由他们个人承担!”

    “如果他们承担不了船票呢?”

    “很简单,干活还钱!”

    尽管同样是作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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