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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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贵-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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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丝毫光泽的头发,苍白的脸色,泛松的皮肤,青黑的眼圈,布满血丝的双眼。

    就连赵幼君自己从镜中看了她这副样子,都会骇得摔了铜镜,更何况是旁人呢。

    凤鸣舞的到来让赵幼君心里很是高兴,一来好歹是她疼了十几年的女儿,在她生病时女儿来看她无疑很能让人安慰,二来。呆在这只有她一人的澄明堂里。又陷入那样的梦魇之中,自打那些丫鬟婆子走了之后,赵幼君心里就一直毛毛的,好不容易有个人来陪陪她。至少也能让她不那么害怕了。

    为了不吓到女儿。一听到凤鸣舞的声音。赵幼君就勉强打起精神坐到镜前,准备稍微装扮一下。

    只是,凤鸣舞来得太快。赵幼君才刚拿起梳子将她那如今跟稻草差不多的头发梳了几下,凤鸣舞便一头冲进了屋里。

    凤鸣舞以前不知道来了这里多少次,便也没有仔细查看,眼角余光瞄到梳妆台前坐了个人,拐个弯便冲着赵幼君抱了过去,“娘,娘,你可一定要救救女儿,凤止歌她们想要……啊!”

    话未说完便是一声尖叫,却是看清了赵幼君此时的样子,当即便被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口中逸出一声尖叫。

    赵幼君是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可怕的,可是把人吓到尖叫,这仍令她又是尴尬又是愤怒,反射性的要发脾气,可一来被吓到的是她如珠如宝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二来如今的她身边已经无人可用了,便只能生生将那口恶气给咽了下去。

    到底是对凤鸣舞的担心占了上风,赵幼君收拾起心里的不悦,伸手去拉凤鸣舞:“舞儿,你有没有摔疼,我是娘啊。”

    凤鸣舞起先还有些害怕,在赵幼君的手伸过来的时候一直瑟缩着往后退,直到听到赵幼君说话,又隐约从她脸上看出原先的样子,这才将手放入赵幼君掌心,借着赵幼君的力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赵幼君此时可是“大病”未愈,是不是能承受得住这力道。

    即使赵幼君不是生病,可但凡有心人都能看出来,赵幼君此时的状态有多差。

    事实上也确是这样,赵幼君被凤鸣舞手上传来的力道扯得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若不是她及时用另一只手抓住了笨重的梳妆台,说不定这两母女便要摔成一团了。

    所以说,凤麟对凤鸣舞感到心寒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凤鸣舞却是什么也没察觉到,她一屁股坐到房里布置得最是舒适的软榻上,目光扫到赵幼君面上,随即又迅速移开,这才开口问道:“娘,你这是生的什么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即使面前的是自己的亲娘,凤鸣舞也无法直面赵幼君如今这张脸。

    有句俗话叫儿不嫌母丑,可有时候,却是不然。

    凤鸣舞会变成这个样子,本就是赵幼君一手宠出来的,就如同,赵幼君会变得如此,亦是当年的太后宠出来的。

    所以,对凤鸣舞那再明显不过的嫌弃,赵幼君心里虽然有些微的难受,但更多的却是不以为意。

    算起来,赵幼君也有大半个月没见到凤鸣舞了,她双眼上下打量着凤鸣舞,心里想的却是方才凤鸣舞进屋时喊的那些话,问道:“舞儿,你方才说要娘救你?”

    听赵幼君提起这个,凤鸣舞心里顿时便只剩了委屈与愤怒,甚至赵幼君那张脸都让她不那么害怕了,她转过头紧紧握着赵幼君的手,委屈的红了眼眶,“娘,你可不知道,因为你这一病,爹爹如今将府里的中馈交到了洛水轩那个女人手里。那个贱女人一开始管家,就首先拿着女儿开刀,不仅将落霞院的下人全都打了板子发卖了,甚至还故意将娘这里的丫鬟婆子也都撤出去了,要将女儿和娘关在这澄明堂里!”

    凤鸣舞确实和赵幼君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无论是长相还是脾气都像到了极致,一直到现在,她都丝毫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的地方,即使她的亲爹都开口要罚她。

    听完凤鸣舞的话,赵幼君心里一惊。早在澄明堂的丫鬟婆子被撤走时,她便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可她没想到这次会严重成这样。

    她当时愤怒之下对凤麟说不管家了,不过是想压一压凤麟的脾气,可谁知道,凤麟这次就这样铁了心呢,不仅一口应下,还居然将管家权交到了慕轻晚手里!

    赵幼君心里顿时存了口恶气。

    对于她来说,她如今的状态确实不适合再操劳侯府中馈,可这管家权交到任何人手里都好。哪怕是个出身下贱的下人来管着。她都不愿意是慕轻晚这个眼中钉来管。

    深吸一口气,赵幼君勉强强着几欲喷薄而出的怒火,“这些事,你爹爹知道吗?”

    即使知道凤麟将中馈交给了慕轻晚。赵幼君心里仍对他存着几分期盼。

    他们毕竟同床共枕了近二十年。即使他再无情。难道还能看着慕轻晚这般明显的报复?

    提到凤麟,凤鸣舞更是愤愤不平了,“爹爹当然知道。女儿从凤止歌那个小贱人手里逃到外书房找爹爹做主,没想到爹爹非但不护着女儿,竟然还亲口说慕轻晚做得对,爹爹难道被那对母女给迷住了吗?”

    赵幼君的手紧紧攥成一团,牙根紧咬,本就泛红的眼更是赤红一片。

    不是被那对母女迷住了,而是被慕轻晚那个贱女人给迷了心!

    赵幼君知道凤麟这次很生气,却没想到他会如此无情,难道,二十年的夫妻之情,在他的心里当真什么也算不上吗?

    凤鸣舞却不知道赵幼君在想些什么,她伸手推了推赵幼君,“娘,你赶紧去找爹爹吧,咱们可不能任那对母女再这般张狂下去,到时候这侯府里哪还有咱们母女的位置。”

    这侯府里,早就没了我们母女的位置!

    赵幼君在心里冷笑。

    但凤鸣舞的话却提醒了她,她确实应该去见凤麟,难道他以为她赵幼君就真的只能任他如此轻贱吗?

    想到这里,原本手足无力的赵幼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猛地起身,她牵着凤鸣舞的手,咬牙切齿地道:“舞儿说得没错,娘这就带你去找你爹!”

    凤鸣舞闻言露出笑容。

    她只道只要赵幼君去见凤麟,就一定能改变慕轻晚对她的惩罚,却不想想,以她们母女俩如今的弱势,还能不能走出这澄明堂。

    莫不是她以为,凤止歌将她送到澄明堂里,是为了让她们母女来个漂亮的翻身?

    凤鸣舞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凤止歌与慕轻晚便相携着踏入房中。

    看到赵幼君母女一副打算往外走的样子,凤止歌面带遗憾地摇了摇头道:“很抱歉,除了这澄明堂,你们现在哪里都不能去。”

    看着好整以暇地走进来的慕轻晚与凤止歌,赵幼君神情一僵,慕轻晚那二十年如一日的温婉面容,无疑衬着此时的她格外狼狈。

    不过,赵幼君是不肯承认这一点的,她面现厌恶:“难道你们以为这侯府就真的由你们做主了,居然想软禁侯府当家主母?”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凤止歌一声嗤笑,然后嘲讽的一笑,“当家主母?或许你应该先看看凤家族谱再来说这句话。”

    凤止歌的话无疑是踩到了赵幼君的痛脚,眼中的怒火瞬间腾高,她刚想开口,却被一旁的凤鸣舞抢了先。

    凤鸣舞这时面带得意,她伸手指着凤止歌,面上满是不屑,“凤止歌,你可听好了,我娘可是当朝的清平长公主,当今皇上是我的亲舅舅,你们要是识相的,就赶紧认错,要不然让我皇帝舅舅知道你们如此欺负我和我娘,肯定会下圣旨处死你们!”

    说到后面,凤鸣舞仍显稚嫩的脸上现出凶狠。

    凤止歌更觉好笑了。

    不得不说,凤鸣舞就连赵幼君身上的无知都遗传了个十成十。

    十二岁,在这个年代来说已经不算小,差不多都可以议亲了,许多大家族里十二岁的女儿,不知道已经长了多少心眼儿,可凤鸣舞却仍表现出一副十足无知的小孩子样。

    “哦?”尾音上扬,凤止歌眯了眼看向凤鸣舞,语气中带着些刻意的惊讶,“原来你娘的出身是如此高贵啊……”

    凤鸣舞这时压根儿就忘了当初她得知赵幼君的身份时凤止歌亦在场。她只以为凤止歌这是露了怯,心中的得意更甚,一张小脸高高仰起,不可一世地道:“当然了,怎么样,怕了吧?”

    就像是逗一只无害的小猫儿般,凤止歌配合地露出害怕的神色来。

    “是啊,我真的好害怕。”语气却与她的表情一点也不搭。

    凤鸣舞也觉有些怪异,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凤止歌冷笑一声,不屑地道:“我真是怕得要死!不如这样。你若是敢走到侯府大门口去大声喊一句‘我娘是清平长公主’。我立马就把你放出去好吃好喝的供着,如何?”

    凤鸣舞本待理直气壮的回一句“这有什么了不得”的。

    可是,凤止歌的有恃无恐让她下意识地犹豫了一瞬,尤其是在看到赵幼君那满脸的僵硬之后更是无端有些害怕。

    “怎么。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敢?”凤止歌作惊讶状。“你娘可是清平长公主。这般高贵的出身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有什么不敢?”

    “见不得人”四个字让赵幼君额际狠狠一跳。

    而凤鸣舞,虽然觉得有些怪异。可是被凤止歌这样一激,心里顿时不服气起来,抬脚便要往外走,却被一旁的赵幼君狠狠往后一扯。

    那力道之大,将凤鸣舞扯得一个趔趄,差点就要摔了。

    “娘?”

    赵幼君浑身散发出来的阴郁气息让凤鸣舞下意识的有些害怕,好半晌才迟疑着开口。

    凤止歌见状又是一声冷笑。

    她看着赵幼君,“这有的人啊,丑事都做出来了,却不敢往外说,难道你以为,只要你不说就没人知道?”

    然后又转向凤鸣舞,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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