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的夜晚，温度总是那么低，如同冬季一样。
“你的手好冰啊，比我的还要冰。”任青烟两只手捂住了柳牧的手，似乎要把这只手焐热一般。
“是很冰。”
柳牧看着自己的双手，目光幽深一片。
过了一会儿，柳牧将手轻轻抽了出来。
任青烟的双手却一直保持在原来的状态，似乎柳牧的手掌还在其中一样。
随着柳牧站起来的动作，周围的一切仿若风化成沙一样粉碎，眼前的场景已经变成了一片荒凉的血色大地。
不过极目眺望远方的话，就会发现有着一些建筑的残影若隐若现。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走到。”
柳牧自言自语。
自从他跟这股终焉之力纠缠交织在一起之后，那些扭曲的人影已经不再从千里之外赶来攻击他，偶尔会出现，仿若游魂一样游荡着。
不同于那个时候人影主动退开的情况。
当柳牧太靠近了这些扭曲人影的时候，那些人影也会主动攻击柳牧。
不过攻击**跟当时是天壤之别，被柳牧稍微拉开一点距离之后就会又恢复原来的游荡状态。
这也让柳牧有了好好探索这片荒芜大地的时间。
只可惜到现在为止，柳牧唯一的收获就是远处那片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海市蜃楼一样的建筑群残影。
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好在，距离总归是随着柳牧的步伐一点一点被拉近的。
今晚对于柳牧来说，又是一场枯燥而漫长的旅程。
走了几个小时之后，柳牧周围的场景又是一变，非常突兀地回到了离开的书房当中。
任青烟正坐在柳牧原来坐的椅子上，趴在桌上睡着了。
身子微微蜷缩着，显然是有些冷。
“每次进入，哪怕是故意安排人在身边，他们都不会丝毫地察觉，会非常自然地睡去。”柳牧在心里暗道，将任青烟抱了起来。
她的入睡并非是正常，睡得很深，很深，没有半点醒来的意思。
只是本能地朝着柳牧身上凑了凑，似乎想要寻找一个温暖的地方。
十几天之后。
原本平静的余烬之城笼罩在一股莫名的惶恐当中。
这情绪来自于城池当中偶尔出现的诡异黑影，也来自于那些转换了职责的余烬猎人。
这些日子，谁知道余烬猎人似乎在城池当中进行着某种秘密行动。
具体是什么，哪怕是洛诚都不知晓，普通人更是一无所知。
未知总是会带来恐惧。
余烬之城的低气压，别说是城池中的居民，就连外面的人都有察觉。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余烬之城的夜晚就变得如同死城一般。
偶尔几声异响都会让那些没睡的人身子颤抖两下。
幽影的数量也在不断地增加着，渐渐追赶上了狂猎的步伐，毕竟狂猎的数量每天都在减少着。
在城池当中，柳牧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刻意去制造狂猎。
不让狂猎数量掉落到某个临界点就足够了。
“这样一来也差不多了。”这些幽影的数量，就算没有达到人手一只，但是也算得上是充斥在城池当中的“各个”阴影当中。
真的有沙之眷族行动，会在第一时间被揪出来。
那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跟上卢奎了。
花了这么长时间，卢奎跌跌撞撞地也终于走出了柳牧的“视线”范围，是时候跟上去看看了。
第260章 狂热 中
这些人口中的“伟大存在”，恐怕就是那个感染源了。
“深渊之主，这个称呼的确是有些夸大了。”随着柳牧得到了深渊之主另外的一部分力量，获得的血脉记忆也越完整。
不过对于深渊的了解反而是减少了。
不对，不应该说是减少了，应该说终于意识到了血脉记忆当中与深渊有关的那一些，仅仅是深渊的一小部分而已。
深渊当中还隐藏着大量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今天，是奉献的日子。”
“谁愿意奉献”
那女人用极具煽动性的语气说道，尽管只是简单的两句话，却有着蛊惑人心的作用，让底下那些跪着的人群又一次狂热了起来。
“不是普通人，在成为沙之眷族之前应该是就是职业者了。”
柳牧一眼就看出了虚实，这个女人的声音不正常。
“那么，就是你了。”
那女人微微抬头，停止了自己在导师身上磨蹭的举动，随意地指了指人群当中的一个人。
那个被选中的人，脸上挂着笑容站了起来，朝前走了几步，然后再一次在导师和那女人身前跪了下去。
“伟大的导师，卑微的我想要通过您奉献出自己，只求能够接触伟大的存在。”
被选中的男子开口说道，声音带着无边的狂热。
“被洗脑了啊，这算不算是双重洗脑？”二楼的柳牧干脆坐了下来，仿若在看一场有趣的闹剧一样。
变成沙之眷族可不意味着就成为了无脑的蠢货。
而这些跪在地上的沙之眷族的表现，却是蠢到了极点，被那个导师还有那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他们是在成为了沙之眷族的基础之上，再一次被“同伴”所洗脑，才会表现出今天的模样。
正常的沙之眷族，可不会这么蠢。
“你会如愿的。”
导师开口说道，随着他讲话的动作，嘴巴也越长越大，很快就占据了半张脸，然后，一对好像蚂蚁一样的咀嚼式口器从他的口中伸出。
与此同时，导师的上半身衣服破开。
好像是蜘蛛脚、又好像是蚂蚁脚一样的六根“节肢”从身后伸出，将跪在面前的男子抓住举了起来。
那男子紧闭着双眼，脸上带着笑容。
接着，就被导师刺穿了胸膛，当然，流出来的不是什么鲜血，而是沙子。
“沙之眷族之间还可以相互吞噬。”
看着楼下这一幕，柳牧将这一点牢牢记住。
既然沙之眷族之间可以相互吞噬，那么就意味着这个种族也不是想象当中的那么可怕和危险。
而是在对外扩张的时候也会不断地内斗。
似乎所有的智慧种族都逃不开这个规律，这也很正常，也只有虫族之类，只有一个母虫这样特殊种族才能达到真正意义上的“万众一心”。
因为它们几乎不存在拥有独立意识的个体，也就一个母虫罢了。
在这一点上，柳牧的造物也是如此。
楼下，导师疯狂地撕咬吞食着那个男子，那个女人就在旁边分着一杯羹。
而其他人则是依然跪着，脑袋死死贴在了地上，口中喃呢着让人听不太清楚的狂热之语。
很快，那个男子就被导师和那女人彻底吃掉。
“我的弟子们啊，起来吧。”
导师将凌乱的头发重新梳理了一下，口中的口器慢慢收拢了回去，抛开身上的那些明显的昆虫“肢”，可以说是又恢复了刚才的成功人士的气息。
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也慢慢站起了身。
不少人脸上还带着些许失望的神色，似乎在失望为什么被选中奉献的人不是自己。
“现在，让我们来迎接一下那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吧，我想，我们又将多出一个同伴了。”
导师猛地抬头，看向了二楼的柳牧。
柳牧不为所动，仅仅是站了起来，他刚才坐下来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打算掩饰自己，只要导师稍微抬头就可以通过二楼的大洞看到自己。
可以说柳牧就在导师正面的斜上方，这样导师如果还看到不到柳牧的话，那就真的瞎掉了。
“同伴？”
“人类！”
“新的同伴？”
所有人都转身抬头看着柳牧，目光当中带着扭曲的狂热，让人望之生畏。
“来，将他给带下来。”导师对着柳牧笑着说道，一对黑色的小钳子一样的咀嚼式口器在嘴巴当中若隐若现。
一群人随着导师的话，纷纷朝着通往二楼的楼梯口跑去他们可没有一跃而上二楼的能力。
不过没等他们跑出几步，原本紧闭的大门轰然倒塌。
几只巨狼争先恐后地跑了进来，一场杀戮就此展开。
“什么怪物？”
导师和那个女人脸上带着一丝惊讶的表情。
“你是妖兽系操控路线的职业者？”惊讶过后，导师又抬头看向柳牧，眼中流露出了压抑着的欣喜。
“蠢货。”
柳牧张口，吐出了两个字。
他当然明白这个家伙在想些什么，无非是非常大众化的认知，觉得妖兽系操控路线的职业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最弱的职业者。
只要抓住了机会，想要杀伤他们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当然，这个机会是很难抓住的。
就在柳牧说话的瞬间，导师身后的蚂蚁脚动了起来，将他一下子送向了柳牧，双手上面也覆盖其了一层黑色的，类似于昆虫外壳一样的东西，手掌变成了尖锐的形状，朝着柳牧狠狠刺了过去。
位置还有所偏转，不是要害。
看来这位并没有打算将柳牧杀掉，而是打算将其重伤，变成沙之眷族，再变成自己的狂热信徒。
这样一来，就等于控制了那些被柳牧控制的妖兽。
对于其势力无疑是一个相当的提升。
然后，柳牧一脚踩在了这个导师胸膛上面。
导师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掉落回到了地上，柳牧同样跟着落下，在他还没有起身的时候又踩了一脚。
大量的沙子爆发了出来，导师几乎被柳牧这一脚踏成了两段。
一声凄厉的嚎叫从他嘴巴当中发出。
“二转职业者罢了。”
柳牧退后了一步，身后两只小黑狗变成了狼人形态，取代了他的位置，开始了厮杀。
“啊！”
就在此时，一声尖锐无比的叫声从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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