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鬼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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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鬼夫-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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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俺在这儿呢。”

    根婶站起来,向院外走去。

    不一会儿,听见有细碎的脚步声向这边传来,很快就见到了一位妇人,端着木盆,里面盛着刚洗好的衣服。

    “哟,是四嫂子啊!”根婶迎上,招呼道。

    此妇人,夫家叫骆宏熊,排行老四,人称“四嫂子”,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人,饶是我极少出门也知道她的种种事迹。

    “鸿煊嫂子在呢!”四嫂子看到我,热络地笑笑。

    呃,无语,这是我家的院子,我不在自家里在哪?

    “四嫂子,快请进来。”

    我连忙请人,又去屋里搬了张小凳来。

    “不用忙活了,俺说会儿话就走。”

    四嫂子见我又是搬凳又是端茶倒水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你就快坐吧!”

    根婶拉着她坐下,这时我也忙好了,跟着坐下。

    “根婶儿,俺方才在溪头洗衣服,听到一件了不得的事儿!”

    四嫂子喝了口水,便打开了话题。

    “啥事儿了不得呀,瞧你说得!”

    根婶继续摘着菜叶子,不肖地撇撇嘴。她可知道这位可是能说会道的主,能把死的说成活的,经过她的嘴的话都要大打折扣的。

    我这会儿拿了衣料做着针线活儿,也抬头朝四嫂子笑了笑,示意她有话快说。

    四嫂子见我们都来了兴致,也不卖官子了,继续道:“听说骆四爷家出事了,他家的二丫头快不行了。”

    “你听谁说的?”根婶啐了一口,“昨儿个,俺还看见二丫跟着他们家几个丫头、小子在村里撒丫子跑呢!”

    “俺可是听她爹亲口说的。”

    四嫂子见根婶压根不信,有些急了。

    “四嫂子,你慢慢说,这怎么回事儿?”

    我这回也开口了,我手里还拿着他们家大丫头的衣裳在缝制呢!

    “听说昨儿个,那二丫头贪吃,在谁家里头摸吃了地瓜,那地瓜可能粘了耗子药,这丫头吃了后回家就上吐下泄的,到晚上就快不行了。这回儿她大伯正去城里找医生呢!”

    “这话说得谁信啊!”根婶直摇头,“莫说那二丫鬼机灵的很,人家给她东西吃都不拿,说她娘教的,不要乱拿人家的东西吃,就算二丫肚子饿偷吃了东西,但谁家的地瓜里会洒毒药?还这么不巧让他们家的二丫给吃了?”

    “俺也觉得这事儿怪呢!”四嫂子露出狐疑的神色,“可这是她亲爹方才在溪头亲口说的,可不只俺一人听到了,还有其他好几个媳妇呢!”

    “呸,”根婶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骆二那个闲汉的话也能信啊,满口跑油,游手好闲,欺压乡里,村里哪个不记恨她啊!”

    “四嫂子,二丫头现在咋样了?”

    我关心的是那可怜的娃,平日里没少挨她家亲爹的欺虐,现在还落得个这样。

    “那丫头病情估计是真的,俺方才进村遇到她大伯了,见他行色匆匆地正往城里赶呢!俺叫了几声,都没顾得上应俺。”

    “唉,作孽哟,这人八成是遭她亲爹亲爷毒害了。”根婶倒是看得透彻。

    “嘘,”四嫂子四处张望了一下,连忙阻止道:“根婶儿,这话你可不要乱说啊!你还不清楚骆四老爷子那股狠劲儿啊!谁要是说话得罪了他们家还不得让他打上门啊!就是单他那老婆子也让人受不了,没骂个三天三夜不罢休的!”

    “唉!”根婶直摇头,“可怜了那娃啊!”

    “谁说不是呢!”四嫂子也跟着叹气,说着,她站起来,端起木盆就要走。

第34章 惨死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这时有人在村子里喊。

    很快,各家各户都开了门,有人跑出来问,“出啥事了?”

    “快去骆四爷家看看吧,出事了!”方才大喊的那人着急地道,说着就往骆四爷家跑。

    其他屋子里出来的人也都跟着往骆四爷家跑。我家的小院,三人听了喊话,放下手中的东西,也跟着跑了去。

    没过多久,骆四爷家的院子便挤满了人,村里的老少爷们,大媳妇小娘子的都聚到了一处。

    “咋回事儿啊?”有不知情的着急地问。

    “他们家二丫头快不行了,要断气了。”有人答。

    “昨儿那丫头还好端端的,今儿咋就要断气了呢?”

    “听说是吃了什么毒药!”

    院子里被围观的人挤得水泄不通的,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快让让,快让让!”四嫂子占着人高马大,用她肥胖的身躯硬是挤出一条路来,我和根婶一起随她也挤了进去。

    只见屋子里,骆四爷正蹲在角落里,“叭哒,叭哒”地抽着旱烟,垂着头,沉默不语。

    他家婆娘正坐在地上干嚎着。

    “作孽哟,谁家杀千刀的啊!要害俺家二丫啊!他们家都不得好死啊!这么小的孩子也下手啊!俺诅咒他们家十八辈儿啊!”

    那婆娘边嚎边拍着大腿,唱作俱佳地作着秀儿,我却看到她连眼泪都没有。

    “哼,谁家会这么狠心害他家二丫,还不是他自个家干的好事!”

    我听到旁边有人悄悄嘀咕,我转头望去,正是四嫂子的男人骆宏熊。

    四嫂子听到自家男人的声音,赶紧挪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话。熊四撇撇嘴,不肖地转头了,不再开口。

    这时,那婆娘见有人围观,在地上干嚎得更起劲了。

    “四婶子啊,你诅咒人家十八辈儿,不是连你自家也骂进去了吗?别忘了咱可都是同一祖宗啊!”有好事人看不下去了,在人群里喊道。

    这话一出引来一阵哄笑,说得也是,大家都是骆家村的,别说往上数十八辈了,就是同辈的,都有点拈亲带故的。

    那婆娘见有人起哄,干嚎得更响了,哭得那个叫惊天动地,熟不知大家都瞧见她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我不再去看地上作戏的婆子,抬头往屋里瞧,只见他家媳妇坐在床头,悄悄地抹着眼泪。

    大丫头站在她身旁,怯懦地抓着她的衣角,角落里还有三丫头陪着小弟,怯生生地望着这一满院子的人,茫然得不知所措。

    骆二站在床角,一脸悲切的样子,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芒。床上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光着脚丫,穿著破烂,这会儿,嘴角挂着血,面色青灰,双眼狠瞪,怒视着站在床头的骆二。

    骆二见她一直朝着他看,便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却见那女娃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个跃起,拉过骆二的一只手,狠狠地咬了一口,骆二吃痛,一把将她甩了出去。

    那女娃跌倒在床头,顿时咳出一滩血来。

    这个意外惊呆了所有人,骆二媳妇连忙起身查看二丫,却见她咳了几声便断了气,两眼暴突,一副死不瞑目的惨状。

    骆二媳妇顿时放开了顾忌,大声地哭喊起来,“二丫啊,你咋就这么走了啊,你叫阿娘可怎么活啊!”哭声凄烈悲怆,让众人都为之动容。

    我转过眼,不忍再看,那孩子的样子太凄惨了,七窍流血,那样子分明中毒而亡,真是残忍,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下得了手?

    “听说最近骆二在外头欠了赌债,被催债催得紧呢,是吧?”我听到身后有人悄悄地说。

    “哪是赌债啊,我听说他偷了城里有钱人的钱包,被毒打了一顿,还被勒令他赔钱呢!”

    “他们家哪有钱赔啊!”

    “有没有钱赔谁知道啊!总之欠了不少钱。”

    “村长来了,村长来了。”这时外头有人喊。

    大家自觉地让开道,让村长进来。

    “都围在他们家做什么?”村长颤颤威威地进来,挥了挥手,喝道:“都散了吧,散了吧!”

    大家听村长发话,也都慢慢散去,各自归家。

    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孩子,还有趴在孩子身上失声痛哭的骆二媳妇,摇了摇头,扯了扯身边的根婶,示意她回去。

    “唉,真是作孽哟,老天会报应的!”根婶痛惜地拍了一下大腿,转身往外走。

    回去的路上,走在我他们前头的两个男人,正是方才在我身后说骆二欠钱的人。我认得他们,叫阿象和阿西。

    “阿象,你咋知道卓二偷钱被抓的事?”阿西扯着阿象问。

    “那天我见骆二从城里回来,被打得鼻清脸肿的,便拉着他问咋回事儿,起初他还不说。”

    “后来呢?”阿西继续问。

    “后来我就拉着他回家喝酒,他便告诉了实情。”

    “那么说是真的喽!这事怎么发生的?”

    “事情是他当日在街上撞到了一个富家少爷,那少爷就说他偷了钱,将他暴打了一顿,还要他拿钱赔礼,不然就打断他的腿。”

    “他哪有钱啊,卖了他都拿不出!”

    “可不,后来他也无法,只好哀求着,立了字据回筹钱。”

    “那这跟他二丫啥关系啊?”

    “也不知他家天杀的谁出了主意,说将二丫毒了,再出来让大伙儿筹钱,说给二丫治病。

    “呸,这哪还用得着治啊,分明吃了砒霜,一命呜呼了,这样歹毒的计,亏他们想得出来!”阿西啜了一口,愤愤然道。

    “谁说不是呢,就算卖了那丫头,都好过毒了呀!”

    “这是啥话,卖了娃就好吗,你当人家没想过啊,一个小丫头还能值几个钱,何况现在谁还卖小孩,他们打的是赚大钱的主意呢!”

    “唉,可就害苦了二丫啊!”

    “会遭老天报应的。”二人边说边走,渐渐走远了。

    我和根婶在后头听着,心里一阵唏嘘。根婶牙根紧咬,恨得直痒痒,“作孽啊,这还是人吗?”

    “婶子,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我扶了她一把,摇摇头,这世上不平的事还少吗?

第35章 警察

    清晨,曙色遍布时,田野,河流,丛树,屋舍,显现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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