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权柄- 第20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等诗韵一坐下,秦雷又是拿香蕉又是拿梨,诗韵微笑着接过,放在小机上,轻声道:“秋里了,这些东西性寒,还是少吃些吧。”

    秦雷只好怏怏坐下,即便诗韵不吃水果,他也不能问:“这有酒你喝不?”只好唤侍卫上茶。

    诗韵知道他平素是个懒透了地家伙,见他一阵忙活,心中不由微微一笑,柔声道:“王爷不要忙活了,您的身子还病着呢。”

    秦雷‘哦’一声,低头一看,自己大半边身子已经离开了躺椅,向前倾着,一只手还搭在桌子上,哪里像是病的不轻哇。秦雷‘哎呦’一声,缓缓躺回到椅子上,右手收回来轻轻揉着腰,俊脸皱的像菊花一般,呲牙道:“一见了老师学生就激动,也不知怎么就起来了,不说还感觉不到疼呢。”

    诗韵可是奉召为陛下最疼爱的小公主调理身子的女大夫,岐黄之术不见得比南方那位差多少。医生诊病用的是‘望闻问切’,望可是排在最前头的。不用把脉。一看秦雷地气色,对他的状况便知道个七八分。

    诗韵见他身子确实有些虚,但已经大好,断不至于像昨日石敢去禀告的‘虚弱无力〕不下咽、举箸提笔皆不能’那样,心里不禁有些难过,轻声道:“昨日公主殿下知道王爷病了,自然担心不已,整夜辗转反侧,一早就派民女出宫探视。现在见到王爷身体并无大碍,想来公主也能睡好觉了。”

    秦雷又不是初哥了,怎么听不出姑娘语气中的幽怨与埋怨,只得佯怒道:“这个石敢老大不小了。怎么满嘴跑大车,我最不过因为大病初愈,又加上旅途劳顿,因而起不了身。歇过来就好了!真是的!”

    诗韵点点头,微笑道:“既然如此甚好,民女也好回去交差了,王爷请好生歇息。民女告退了。”说着袅袅起身,恭恭敬敬一福。

    秦雷从来不知道,诗韵也是个有脾气的。也不顾装样了。用手撑着桌面。从躺椅上站起来,轻声道:“别走。”

    这两个字仿佛有魔力一般。让已经转身的诗韵停下了脚步,重新转过身来,便看见秦雷扶着桌面颤巍巍站立。诗韵轻呼一声:“快坐下,”也不避嫌,快步到了秦雷身边,搀着他坐下。

    秦雷望着重新回来的诗韵,呵呵笑道:“文武百官、几位兄弟、甚至是太后父皇母后,都没有能让我站起来,诗韵你还是第一个…”

    诗韵低下头,轻声道:“诗韵宁肯不做这个第一。”

    秦雷仰头朝她一笑,温声道:“坐回去说话,仰着脖子怪难受的。”

    诗韵便乖乖坐了回去,她方才小小发作一下,那丝火气便没有了,又恢复了本来地似水温柔。

    秦雷见她端端庄庄的坐着,使劲挠挠头,与石敢的动作别无二致,可见近朱者赤的道理,在哪都是说得通地。寻思了半天,秦雷才涩声道:“你想听真话假话?”

    诗韵闻言娇躯一颤,贝齿轻咬下唇,轻声道:“王爷不必跟民女解释的,”说完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于冷硬,用更轻微的声音道:“您这句话已经能说明一切了。”

    秦雷郁闷道:“我还没说你就明白了?那你怎么看这事?想让我怎么处理?”

    诗韵眼圈有些发红,把小脑袋垂地低低地,颤声道:“圣命岂能违背,您自然要答应了…”双手紧紧的攥着衣角,强抑住心中的悲痛,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为此而落泪。

    秦雷‘啊’一声,失声道:“这都哪跟哪啊,怎么我家老头子也牵扯进来了?”

    诗韵身体一顿,倏地抬头,还闪着泪花的大眼睛眨了眨,脆声问道:“难道陛下没给王爷指婚吗?”

    秦雷挠头道:“指什么婚,我怎么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诗韵难得露出一会小女儿态,低下头忸怩起来,羞羞道:“不许问…”

    秦雷一头雾水道:“到底怎么个状况,你总得跟我讲讲吧,不然我心里惴惴不说,万一陛下真要指婚什么地,我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不许你答应,”诗韵着急道:“除非…”说到一半却又不好意思起来。此时的大家闺秀们虽然可以结社聚会,但仅限于闺蜜之间,除了自家父兄,极少接触异性。并不是谁都有云裳那种际遇、那份魄力,可以离家出走,寻找自己的如意郎君地,即使是钟天地灵秀地诗韵也不行。

    所以虽然还谈不上爱,可两人接触地多,却也完全不讨厌他,甚至一段时间不见还想得慌。应该算是喜欢吧,却要比嫁个完全不认识的强得多,诗韵如是想着。

    这不能说姑娘恨嫁,只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两人一个十八一个十六,都已经拖不得了。在这个男权当道地时代,嫁个什么样的丈夫都是不能反悔的,即使强悍如河阳公主都不行。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猴子满山跑、嫁个扁担抱着走,所以说这是是女孩子头等大事,是一点不夸张的。

    试问又有谁能大大咧咧不放在心上呢?若非如此,诗韵又怎会放下姑娘家的矜持,借着替永福探视地机会。前来找秦雷商量呢?

    但秦雷明显已经被诗韵弄得晕头转向了,竟然傻傻问道:“除非什么?”

    诗韵方才一时情急,把少女那点小心思都险些吐露出来,现在再让她说,是打死都不可能了。红彤彤着脸蛋,诗韵转移话题道:“前些日子陪公主去给太后和瑾妃娘娘请安,听她们都说起,要给王爷说门亲事呢。”

    方才诗韵泫然欲泣的样子简直把秦雷心疼死了,怎么还敢提南方那位的事情。见诗韵没有追问。秦雷便打算拖一时算一时,等想到好点的法子再告诉诗韵。打定主意,秦雷顿时感觉一阵轻松,哈哈笑道:“不急吧。我还这么年轻。”

    诗韵摇头道:“十六岁就结婚的男子比比皆是,王爷这都拖了两年了,最晚今年冬里就该有个结果了。”说着声如蚊鸣般问道:“若是陛下给王爷指婚,您怎么办?”

    秦雷赶紧表明态度道:“到时候我一定听你呢。”

    诗韵脸更红了。娇声道:“人家跟你说正经的。”

    秦雷一脸无辜道:“确实听你的,你说行就行,你说不行就不行。”

    诗韵娇羞地低下头,弱弱道:“人家说不行管什么用?”

    秦雷哈哈笑道:“只要你说不行。我就对父皇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估计老头子一激动,就不会为难我了。”

    诗韵没想到是这个么烂主意。气苦道:“这样倒好。可就是一了百了了。到时候人家想说行都没可能了…”

    秦雷又出主意道:“先发者制人,后发者制于人!不如孤王自己先找一个。去她家提亲,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虽然没有具体明说,但诗韵也知道秦雷说要去的是她家,心里一甜,却又苦涩道:“那不成私定终身了么?不成不成,会被女家的长辈轰出来地。”

    秦雷改换策略道:“那我先去求太后、说我看上谁家谁谁谁了,让她老人提亲,这总可以了吧?”

    诗韵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更好办法,轻声道:“试试吧,大不了就是丢一回人罢了。”自然不是说秦雷丢人了。

    秦雷使劲挠挠头,郁闷道:“你说结婚是两个人的事,生娃也是两个人的事,将来老了作伴的,还是这两个人。怎么偏偏这两个人不能发表意见呢?”云裳深以为然…

    商量好对策,两人心情轻松下来,又聊些轻松地话题,诗韵似乎忘了追问秦雷起初躲着自己的真正原因,倒让秦雷大呼侥幸。他也不动脑子想想,女人、尤其是诗韵这种腹中锦绣的女子,怎能忘了这种事情?

    也许秦雷知道,但他宁肯不知道。

    两人刻意将话题绕开了那句话,谈话自然愉快多了,时间像被偷走了一般,不知不觉便已经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满了江面,也给两人披上一层金装。

    望着金光闪闪的河面,诗韵这才惊觉道:“已经这么晚了?公主一定急坏了。”说着便起身告辞,秦雷虽然不舍她离去,却也没理由再留人家了,只好点头道:“你先回去吧,告诉永福,我这几天就去看她,让她精神点。”

    诗韵掩嘴轻笑道:“哪有这样凶巴巴地哥哥…”但还是应下了秦雷的要求,谢绝他起身相送的好意。唤过有些依依不舍的锦纹,便在一队黑衣卫地护卫下,离去了。

    秦雷和石敢望着在小船上朝他们挥手的两个女孩,异口同声的叹息道:“女人啊…”看样子石敢不知用什么法子,终于让锦纹消气了。

    等到两个女孩下了船,上了马车,秦雷才把视线收回来,却发现石敢仍然在看,笑骂道:“没出息地东西,老子还想给你找个尚书小姐当媳妇呢,你倒好,勾搭起小丫鬟了。”

    石敢想了想,认真道:“属下觉得娶媳妇不是嫁姑娘,不能找比自己家世好太多地。”

    秦雷不禁拱手道:“失敬失敬,孤道你终于轻狂一把,没想到还是这么没劲!”

第二二一章 全凭王爷吩咐

    了夜,秦雷的画舫便在几艘快船的护卫下离了漂荡着玉带河,拐入白日里喧闹的小清河。远离了***通明、莺歌燕语,停泊在冷冷清清的码头边,四周万籁俱寂、唯有画舫上的微弱灯光在黑暗中亮着。

    若兰坐在小炭炉前,望着橘色的火光定定的出神,炉子上炖着黄山鸡汤,已经开始散发诱人的香气,让房间另一侧正在翻看文书的秦雷,感到腹中一阵饥饿。

    在秦雷看不到的方向,若兰那张宜喜宜嗔的俏脸,被晦明晦暗的火光映衬着,显得那样的惆怅。今天李家小姐在船上待了一下午

    ,若兰怎会不知道,但又能怎样?李家小姐不比云裳,却是连小醋也吃不得的,也只能假作不知道。

    “好了没有啊,快把孤馋死了。”一阵怪叫从身后传来,把若兰从某种自伤的思绪中唤回。又能怎样呢?无声叹口气,整理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