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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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媳-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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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亨冷冷道:“凶手还有同谋。”

    王谏问:“是谁?”

    王亨道:“府中护卫!就是这个人帮凶手救出了如兰,不知为何却没有参与凶杀。他若出手,直接将如兰丢下井,就不会留下这么多痕迹了。这很奇怪。”

    王谏问:“何以见得?”

    王亨道:“要想从德馨院救出如兰,并且瞒过梁锦云,只有府中的护卫高手,且不超过五个。把他们都叫来!”

    最后一句话是冲梁锦云吩咐的。

    王府共有五名高手,其中一个就是梁锦云,还有一个是姚,目前在徽州华阳镇,剩下三个都受王谏支配。

    这时,慕晨来回禀,如兰最近接触过的人,各院都有。

    王亨听说如兰和四姑娘王晓雪院里的二等丫鬟春梅见过两次,判断了一下方位,立即上心。王晓雪去了徽州,不在府内,春梅留下看院子。王亨便命人去**梅。

    然而,去的人回来说春梅死了。

    王谏愕然,王亨恼恨。

    王亨急忙去验尸,确定春梅是自杀。看样子她自知瞒不过王亨,又不愿说出真相,索性自杀了。

    什么人能让春梅不要命的维护?

    梁锦云带着三个护卫来了。

    王亨根据他们当值时间排查,结合证人证词,很快确定,帮春梅救出如兰的是王谏身边的护卫赵九。

    赵九不敢抵赖,招认是春梅让自己救的如兰,却没有害人之心,也不知道春梅要杀如兰。

    王亨和王谏对视,仿佛问:是你吗?

    王谏气急败坏道:“为父没有指使他们!”

    又骂赵九:“糊涂东西!既没有私心,先前为何不说是你救的人?现在人死了,你还说得清吗!”

    赵九惭愧低头。

    王亨冷冷道:“儿子会查明的。”

    又命令梁锦云:“带他走!”

    说完就回去德馨院了。

    王谏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回到德馨院,王亨先命人将赵九打二十板子,然后关进黑屋子,给他灌了一大碗扰乱神志的迷*药,趁他迷糊之际,又命慕晨装扮成春梅的样子,去诈他。

    比起口齿伶俐的思雨,慕晨一向深藏不露。

    在德馨院,王亨不在时,都由慕晨主持大局。

    这次审讯,王亨连王谏也避开了。

    赵九见了嘤嘤哭泣的“春梅”,扑过来抓住她手,紧张道:“春梅,你说如兰是无辜的,要帮她,让我救她出来去找老爷伸冤,你怎么杀了她呢?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别骗我。如今大少爷怀疑我……”

    王亨认为,赵九是真不知情。

    线索又断了!

    王亨冲出德馨院,来到王谏住的院外,透过院门缝隙,隐约可见上房还亮着灯,王谏应该还没睡。

    王亨站在阴影中,一站就是一个时辰。

    四更时,他带梁锦云出府去了。

    慕晨将一个食盒塞给锦云,悄声道:“大少爷昨晚没吃东西,把这个带上,记得劝他吃。”

    梁锦云接了,道:“姑娘放心,我会劝的。”

    主仆两个上了马,直奔贡院来。

    两人站在贡院对面街角,盯着毫无动静的贡院大门,等候举子们下场。

    王亨生怕梁心铭不能来。

    好好的人在贡院熬三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还有病,他实在无法想象,梁心铭要如何撑过去。

    与王家一夜混乱相比,梁家温馨欢乐。

    梁心铭到家,乔婆婆端上熬得细滑的粳米粥,她一气喝了两小碗,然后由惠娘伺候洗澡换衣;洗完,又喝了两小碗。

    然后,她靠在炕上,和小朝云说话。

第79章 彪悍的李惠娘

    周昌刚扶起梁心铭,忽觉手上一空,怀中人被抢走了。他定睛一看,原来是王亨,冲过来抢过梁心铭就往外跑。他伸手要夺回来,想想又放下胳膊,对着王亨背影嘀咕道:“虚伪!还不都是你害得他这样。”

    王亨抱着梁心铭到外面,对一安吼道:“快,请大夫!”

    靖康帝也急忙命令侍道:“快传御医!”

    他忘了这是在外面,自己还微服呢。

    洪飞则叫道:“快送医馆!”

    三个人三种说法和行动。

    李惠娘一听急眼了,上前抱住梁心铭的腰使劲夺,一面道:“她这是累了!回家睡一觉就好了!别折腾她了!”

    王亨不肯撒手,怒视李惠娘道:“你干什么?青云已经晕倒了,不请大夫如何能成!”

    靖康帝也帮腔道:“对!他煎熬了数日,请大夫看看,若无事便好,有事就开个方子吃两剂药……”

    李惠娘道:“请什么大夫吃什么药啊?他闹肚子的时候都没请大夫;现在都好了,三天前就好了,好好的还吃什么药?吃晦气呀!她要吃稀饭!还要放猪肝和瘦肉!知道吗?吃完了要睡觉,好好地睡一觉,这比什么都强!大夫来了,折腾得她不能睡,再灌两碗苦药汤,成心要她病呢?!”

    她噼里啪啦一连串的话,声音尖利高亢,如同吵架一般,压倒“群雄”;两胳膊肘左右拐,两手紧紧抱着梁心铭的身子往后拖,两脚还顺便左踢右踹,不让众人靠近。

    王亨气坏了,死不肯松手。

    惠娘也下死劲跟他抢夺。

    靖康帝何曾见过这样女子?又有哪个女人敢在他面前这样?他也没见过做妻子的这样对自己夫君。若是他病了,后宫那些妃子甭管真心还是假意,谁不来嘘寒问暖、请医问药,生怕有一点闪失,哪有说不用看大夫的!

    他生气了,也上前帮王亨抢夺。

    李惠娘又生气又心慌,叫道:“你们干什么?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她准备开始哭。

    王亨咬牙道:“青云需要大夫诊治!”

    李惠娘也咬牙道:“她早好了!”

    靖康帝放脸喝道:“你说好了就好了?你是大夫?”

    李惠娘道:“我是她媳妇”这一声拉老长,声音飚老高,宣告她对梁心铭的所有权!

    靖康帝和王亨都愣住了。

    楞了一瞬间,又都反应过来。

    王亨恼怒道:“我是他恩师!”比你辈分大!

    靖康帝也道:“朕……”才说一个字,忽然觉得不妥,急忙闭嘴,愤愤想“朕还是皇上呢,还管不了他?”

    就这一愣之下,惠娘就把人给抢过去了。

    洪飞等人在旁看得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她抱着梁心铭,雄赳赳气昂昂杀出人丛。她身材娇小玲珑、力气又小,梁心铭个子比她高,她无法将梁心铭抱起来,一双脚还拖在地上,绑架似得拖向马车。

    王亨看着梁心铭拖在地上的双腿,心揪紧。

    靖康帝身为皇帝都没抢到人,一肚子火没处发,指着李惠娘道:“天底下有这样媳妇吗?是亲媳妇吗?”

    王亨黑着脸道:“河东狮!”

    两人都很想上前拦住李惠娘,夺回梁心铭,但理智告诉他们:人家是梁心铭的妻子,有权带走自己的夫君;倒是他们两个,这样跟李惠娘争抢梁心铭很是奇怪。尤其是王亨,并不怕李惠娘,却怕梁心铭。他很想不顾一切把梁心铭扣下,又怕梁心铭醒来恼他,因为正是他害得她这样的。所以,他就让李惠娘占了上风,把梁心铭抢去了。

    出场的举子们见此情形,都笑了起来。

    有人说:“没想到梁青云那样一个温润君子,却娶了这样一个泼辣小媳妇……”

    惠娘耳尖,听见了,回头愤愤道:“夫君说我是最温柔、最贤惠、最美丽的女人!”以前的梁心铭这么说,现在的梁心铭也是这么说的,这些人根本不懂欣赏她。

    众人都笑问:“美丽勉强能算上,温柔贤惠在哪?”

    惠娘没空同他们斗嘴,乔老爹赶过来,她在老爹帮助下将梁心铭弄上了马车,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她坐定了,又想起众人说她不温柔,很生气。生气之余,忽然又醒悟:她刚才好像是不太温柔。这些人不是梁心铭的恩师和上官,就是和他同考的举人,若是得罪了,害得梁心铭人情关系恶劣,将来不好做官的。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她要补救,于是又跳下车,换上一副灿烂笑脸,扬起手帕子挥向众人道:“我是个妇道人家,夫君倒了,我就慌了神了,刚才多有得罪。列位也是好心,关心夫君身体,梁李氏这里谢过了。等夫君高中了,请大家光临寒舍吃酒,小妇人做徽州的一品锅给大家吃。都要来啊!”说完,冲众人屈膝福了福,很诚恳。

    众人见她转眼变脸,大感意外。

    靖康帝问:“听你的意思,你夫君一定能中了?”

    惠娘笑道:“一定能中!夫君最厉害了。”

    众人都笑起来,说她对梁心铭倒是很有信心。

    周昌笑道:“别人不知怎样,小弟是一定要去的。嫂子别嫌小弟厚颜就行。”

    李惠娘笑道:“不嫌不嫌。都要来!”殷切嘱咐,把众人都哄笑了,才再次回身上车,乔老爹赶着车,离开了。

    王亨朝一安使了个眼色。

    一安悄悄往人群中一钻,往梁家去了。

    梁心铭这一觉睡了三天,中间醒过一次,吃了些东西,洗了个头和澡,接着又睡。

    这三天中,一安还带着伤,往梁家跑了无数趟。

    每次都问乔老爹:“梁解元醒了吗?”

    老爹道:“还睡着呢。”

    一安忧心道:“这么睡没事吗?”

    老爹笑道:“没事!晌午还起来喝了两碗粥呢。又洗了澡,不烧也不拉了,好着呢。”

    一安咧嘴笑了,露出宽宽的门牙缝。

    他很有眼色,买了些点心提上门。

    因为李惠娘忙着清洗梁心铭换下来的衣裳,没空照管小朝云,又不许她去吵爹爹睡觉,便托乔婆婆照管她。

    朝云从倒座屋出来,便看见一安。

    小女孩歪着头打量他,揣测他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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