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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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媳- 第4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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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隐卫立即出去了。

    梁心铭这才命令文书:“给他纸笔,让他自己写供词。”

    左端阳接了纸笔,就佝偻着上身伏在冰冷的地上,飞速写供词。时间紧迫,是等三司主官和六部尚书来后看见他的尸体,还是见证他身败名裂、诛灭九族,已经容不得他再斟酌。梁心铭未留一点余地!

    他惨笑,自己早就没选择了!

    拖延不肯去,到底是在期望什么呢?

    期望皇上能饶他不死?

    那不过是做梦罢了。

    他也是进士出身,当年也很有才华,只是他没想到有一日,他的才华会用在写供词上,复杂的案情被他删繁就简、条理清晰地捋出来,前因后果一目了然。

    写完,衙役呈给梁心铭。

    梁心铭看写的是:诚王将黄二姑娘当成黄大姑娘,一开始就是个误会。在左相寿辰之日,诚王向左老夫人打听黄二姑娘是谁家的,左老夫人没分清那两姐妹,便说是黄家大姑娘。后来,左端阳无意间发现黄大姑娘倾慕张伯远,心一动,利用这误会安排下毒计,将谋杀隐藏在情感纠葛之下。

    梁心铭看完掷还给左端阳道:“再抄一份。”

    左端阳垂眸,一言不发地再写。

    后堂的钱庸、排班的衙役们眼睛都瞪圆了左相竟然这么容易就认罪了?!这是怎么回事?

    钱庸紧张又激动,因为他把梁心铭当成了自己。

    以前,他在左相面前唯唯诺诺听命行事,就这样还得不到左相肯定,常插手干预他对京畿的治理,呼喝他做事。无论他心里有多少怨言,也只有忍着。此时,他不由畅想自己坐在堂上,像梁心铭一样威风凛凛,把那些怨言劈头盖脸扔向左相……想到畅快处,他满脸傻笑犹不自知。

    梁心铭紧盯着左相,待他誊抄完毕,两份供状都签字画押,呈上去,她核对无误后,命赵子仪:“有请虎禁卫沈大将军上堂!”赵子仪忙令人去传。

    沈奇就在京都府衙外面维持秩序,以防民众生事、反贼袭击公堂,听传后,立即进来。

    梁心铭举起龙纹令,将签发好的手令递给他,命他:“即刻带人查封左相府,听候发落!”

    沈奇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她,又扫一眼跪在地上的左端阳,垂首道:“遵命!”他比梁心铭官职高,但他遵的是龙纹令,此时倒不知如何自称了,索性不称呼。

    沈奇去后,梁心铭再叫:“龙隐卫!”

    龙三鬼魅般闪身而出。

    他是龙隐卫的小头领。

    梁心铭这时候叫人,他估摸着应该是要将这供状送入皇宫给皇上,所以他亲自出面了。

    果然,梁心铭将供状递给他,吩咐道:“即刻送入宫中呈给皇上过目,并代本官请皇上旨意:左端阳谋害皇子、陷君于不义,如何处置这大逆不道的奸贼?”

    龙三道:“属下遵命!”

    转身之际,只见左端阳目眦尽裂梁心铭竟然不给他丝毫喘息的工夫嘶声喊道:“梁心铭,你女扮男装、扰乱科举、欺君罔上,皇上不会饶了你的!”

    龙三心有戚戚地叹息一声,脚下不停地走向大堂外,尚未跨过门槛,就听身后左相又喊道:“皇上,老臣对不住你呀”他震惊不已,猛然回头。

    梁心铭见左端阳摆了个蓄势的姿势,直冲向大堂左边的柱子,心急跳老匹夫竟要撞柱自尽?!

    她神情凛然,眼角余光瞥见赵子仪身形微动,就要上前阻止左端阳,坚定地抬手阻止。这时候上前,哪怕只碰到左端阳的一片衣角,人都会说是赵子仪杀了他。他既然选择这么惨烈的方式吸引皇上注意,那便由得他去!

    “砰”一声响。

    左端阳血溅公堂!

    所有人心抖三抖。

    梁心铭霍然起身,冲龙三喝道:“还不去禀告皇上,左端阳自知罪孽深重,无颜面见天子,畏罪自杀!”

    又威严地扫一圈堂下面色惶然的衙役们,严厉叱喝道:“你们同情他?觉得他可怜?怎不想想被他谋害的诚王,当年才十六岁!还有被他灭口的黄二姑娘等人,和被此案牵连的众多无辜侍卫和宫人,谁来可怜他们?!!‘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左端阳罪大恶极,死有余辜!诚王和诸位冤魂至此安心,皇上英名不再蒙尘!”

    她玉面含霜,煞气凛然,铿锵有力、义正言辞的一番话,便将左端阳血溅公堂造成的惨烈气氛扭转。众人原本噤若寒蝉,忽然变成义愤填膺,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左相,没有了昔日的权势和风光,竟是那么面目可憎。

    龙三对梁心铭恭敬地一抱拳,迅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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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晚到的圣旨

    赵子仪担心梁心铭有身孕的人,见了这血腥场面会受不住,若非当着人他就要将她转过身去,不许她看,谁知她竟凛然不惧,翻手之间便控制了局面。

    她在公堂上就像他在战场上一样。

    他疾步上前,弯腰用手指在左端阳鼻下探了探,转身对梁心铭道:“大人,没气了。”

    梁心铭并不意外,这么大年纪的人,又存了死志,撞上去哪还有命在。遂道:“先别挪动他。”

    该来的人还没来呢。

    这现场可不能破坏。

    赵子仪便起身,回到她身边。

    钱庸眼看着左相血溅公堂,吓得手抖脚颤,然梁心铭表现大出他意外,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自忖:即便皇上将龙纹令赐给他,让他来审左相,他同样会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绝不能有梁心铭这等魄力。梁心铭做了他想做又不敢做的,他不但不嫉妒她,反而与有荣焉,好像自己做的一样。他脚下不由自主地迈步,从后堂走出来。

    “梁大人,可有要本官帮忙的?”钱庸飞快地瞄了左相尸体一眼,对着梁心铭施礼问。

    梁心铭一怔,这人一副要求给她帮忙打下手的表情,他又不是她的下属,来凑什么热闹?然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好心问,她不能不承情。她忙还礼道:“多谢钱大人。回头等各位大人来了,还要劳烦钱大人替本官做个见证。”

    钱庸忙道:“这应该的。本官定会向各位大人作证:梁大人秉公审理,未采用任何激烈手段,是左相自己撞的柱子。本官猜想,左相此举是要引皇上怜悯,赦免左家。”说到最后,他声音压低了,很笃定的样子。

    梁心铭瞅他赞道:“钱大人一针见血!”

    钱庸被夸,有些得意,感叹道:“左相谋算了一辈子,临死还在谋算,真难为他老人家了!”

    梁心铭听这口气,仿佛这位对左相不大好;更奇怪的是,她将他挤走了,顶替了他的职位,他好像也不生气,亲切地与她套近乎、想与她交结。

    她不清楚这人心思,正要试探,忽然一名衙役上前来跪下,给她磕头道:“小人代姑母拜谢梁大人。”

    梁心铭疑惑道:“因何拜谢?”

    那人道:“小人的表哥原本在太朴寺当差,受诚王惊马一事牵连,被杖杀了。姑母伤心了好多年。今天大人将害死诚王的真凶正法,算是为表哥报了仇。”

    梁心铭忙道:“你起来。要谢就谢皇上,是皇上下定决心要查明此案,才授予本官龙纹令。”

    那人忙朝皇城方向磕头,口称“万岁爷英明。”

    钱庸摇头唏嘘道:“真乃无妄之灾!”

    梁心铭默然,小人物的死活对于当权者来说草芥一般,可对于他们的亲人来说,却是全部。

    她听见仪门外隐约传来马蹄声,和赵子仪对视一眼,赵子仪点点头,表示该来的已经来了。她忙收起悲悯的心情,对钱庸道:“出了这等事,若无意外,皇上定会召本官进宫询问。本官今日来得仓促,并未与大人办理交接事项,回头衙门里的事务还要劳烦大人多操心。”

    钱庸急忙道:“这好说,也是应该的。本官还有事求大人呢本官不日将赴徽州,还要请大人多指点。”

    梁心铭忙问:“大人要去徽州何地?”

    钱庸靠近她些,低声道:“还没下委任书呢。这不正等大人来接手吗。之前还以为大人……呵呵,以为走不了了。好在大人如期而至,本官便放心了。正要请教梁大人,徽州那边什么情况,我该当谋个什么职位好呢?”

    梁心铭恍然大悟,原来他有求于她。

    这时,大堂外传来杂乱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拉长尖利的声音“圣旨到”她不及与他细说,忙道:“回头再跟大人说。”然后起身,正了正官帽,再一抖官服,从容下堂,准备接旨。

    钱庸跟在她身后,道:“本官先谢过梁大人。”

    梁心铭迎到大堂门口,看见李善手托着圣旨,正要招呼,就听一声凄厉惨叫“父亲”她便张不开口了。

    惨叫的是跟在李善身后的左家老五左秋雁,直扑向倒在柱下的左相,摸着已经冷却的尸体,放声痛哭。

    李善也瞪大了眼睛,微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左相的尸体,手臂一歪,圣旨滑落,他也没察觉。

    赵子仪迅速伸手接住圣旨。

    “梁心铭,你好大的胆子!”左秋雁嚎哭几声,忽想起罪魁祸首,转身就朝梁心铭扑过来拼命。

    赵子仪横身挡在前面。

    钱庸也严正道:“左五爷,左相是畏罪自杀,梁大人可没逼他。我等都可以作证的!”哼,这个左秋雁,虽没有官身,平日里在他面前却是充大爷的。今天他可不怕他了!

    衙役、龙隐卫都纷纷上前拦阻。

    梁心铭沉声喝道:“都退下!”

    众人退下后,她对左秋雁道:“左五爷还是先回府待命的好,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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