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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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媳- 第2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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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徽州府第三天就派官员下来了。

    来人是按察佥事蔡永。

    这个速度,梁心铭一算便明白,只怕他早就到了六安府,四处追查徐涛下落,不然不能来这么快。

    她从容不迫地迎上前,暗暗打量蔡永:三十出头,虽是文官,却有武将的举止,面阔、短须,看着很豪爽,眼中却常闪现算计的目光,老于世故的很。

    蔡永也打量梁心铭,笑赞道:“本官来时,见新修的通衢大道,真乃古今罕见。梁县令果然高才!”

    梁心铭道:“此乃上下齐心,非下官一人之功。”又特别将唐知府赞誉一番,说他“老当益壮”云云。

    蔡永不咸不淡地应付了几句,看得出他根本没将唐知府放在眼里,唐知府虽不悦,也不想争,省得惹祸上身。

    梁心铭将蔡永迎到陈家大院,在正堂分宾主坐了,上茶果,寒暄几句,便切入正题。

    蔡永道:“本官听说,牛将军曾派徐涛来看望梁县令?”

    梁心铭道:“是。”

    蔡永又道:“本官还听说,前日在十里飘香酒馆,徐涛派手下拼死求见梁县令,可是真?”

    梁心铭道:“是有数人追杀一斗笠男子,并对下官痛下杀手。至于那斗笠男子是否徐涛所派,现人已死,无法确定来历。当时唐知府他们都在场,可以作证。”

    蔡永道:“如此说来,那藏宝图是被梁县令得了?”

    梁心铭看着蔡永笑了,带着嘲弄的意味就知道这不是个好鸟,她明明已经解释很清楚了,他还武断给她扣上这顶大帽子,当她软柿子捏呢?她也不否认,却反问道:“以蔡大人之见,那追杀斗笠男子的是何人所派?”

    蔡永谨慎地回道:“本官不知。”

    其实他很清楚,那肯定不是官府的人,若是官府的人一查便知,所以他不敢随意乱说。再说了,若真是官府的人追赶斗笠男子,为什么死也不许他见梁心铭呢?

    他觉得,这个俊美的县令似乎并不好对付,其笑容具有一股魅惑的力量,让他有些心里发毛。

    梁心铭道:“不会是官府的人。”

    蔡永只得点头承认。

    梁心铭又道:“按察使司已经查明是徐涛杀了牛将军一家,并携带藏宝图逃走了。他既逃走,想必是要把图纸送给他的主子,就是背后要谋反的人。那为何又派人将图纸送给本官呢?难不成大人觉得本官参加谋反了?”

    蔡永一惊,道:“本官并无此意!”

    梁心铭拿起桌上的公文掂了掂,轻笑道:“按照这公文上的结论,徐涛不可能把藏宝图送给本官,除非他不是乱臣贼子,而是忠义之士。他派人来找本官,不是送藏宝图,而是想对本官陈述冤情。”

    蔡永问:“什么冤情?”

    梁心铭道:“牛将军灭门的真相。”

    蔡永冷笑道:“梁县令是不是太自大了……”

    梁心铭打断他道:“因为本官的恩师是王侍郎,皇上命恩师追查海盗案背后主谋,他是谋反案的主审官!”

    蔡永不说话了,沉沉地盯着梁心铭。

    梁心铭又道:“昔日镇南侯的案子,云萝郡主接近恩师,就是想找恩师伸冤。若那戴斗笠的男子真是徐涛所派,找下官想必也是同样的目的,而不是送什么藏宝图!”

    唐知府听得霍然洞开,喜道:“对呀,一定是这样!”

    蔡永面无表情地瞅了他一眼,又转向梁心铭,问道:“那斗笠男子对梁县令说什么了?”

    梁心铭道:“没来得及说,被人灭口了。”

    蔡永轻笑道:“最后接触死者的只有梁大人,自然梁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是第二次给她扣帽子了!

    梁心铭心里对此人有了进一步的评价,断定他不是好货。她不理他讥讽,问道:“蔡大人是来追藏宝图的吧?”

    蔡永道:“当然。”

    梁心铭道:“现在有两方人都在追查藏宝图,一是官府的人,另一边就是谋反的人。蔡大人是谁的人?”

    蔡永目光定在梁心铭脸上,如同粘住了一样,冷冷道:“本官当然是官府的人。梁县令这话什么意思?”

    梁心铭道:“下官就是想提醒大人:有人误会本官得了藏宝图,同样也会误会蔡大人。还请蔡大人慎言。”

    蔡永道:“误会本官什么?”

    梁心铭道:“误会蔡大人是谋反同伙,明面上是替官府、实际上是替暗中的主子抢藏宝图。”

    栽赃,谁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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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夜宴风波

    蔡永严正道:“梁心铭,你休要血口喷人!”

    梁心铭淡然道:“下官不过是推测而已,蔡大人不必动怒。再说,刚才蔡大人不也怀疑下官么。”

    蔡永气结,恨恨地看着她。

    梁心铭忽又诚恳地问道:“蔡大人为何要怀疑下官?别说下官没说谎,就算下官真知道什么,不愿意告诉蔡大人,也一定会告诉恩师的。徽州按察使司不也将此案上报到刑部了吗?最终此案还是要恩师来审理。蔡大人难道不希望下官将内情告诉恩师、要抢在恩师之前拿到藏宝图?”

    把帽子给他扣死、扣实在!

    蔡永霍然站起,拍桌道:“梁心铭!”

    梁心铭笑吟吟的道:“大人不必动怒,都说是推测了。主要是蔡大人刚才太急切,下官难免有些疑惑。”

    蔡永质问道:“你是最后接触死者的,本官循例问案,你推三阻四,含沙射影,是何道理?”

    梁心铭把笑容一收,正容道:“蔡大人循例问案,下官也已据实相告。况且,当时在场的不止下官一人,有唐知府和许多百姓,下官有没有撒谎,大人一查便知。如何一口咬定下官拿了藏宝图?大人好生奇怪!”

    唐知府忙道:“是啊是啊,本官可以作证,梁大人没和那人说一句话,也没搜出来什么藏宝图。”

    蔡永恼怒地瞪了唐知府一眼,对他插嘴很不悦,但终究没发作,只是看样子还很不甘心,但又有所顾忌,不想和梁心铭闹翻脸,一时间找不到台阶下。

    梁心铭便道:“蔡大人,下官绝不敢隐瞒!蔡大人是徽州按察使司的人,督查徽州地方官员;便是恩师下来查案,强龙不压地头蛇,也是要依靠蔡大人等协助的。”

    听了这话,蔡永神色缓和不少,顺势下坡,道:“是本官心急了,生恐藏宝图追不回来,皇上责怪。”

    梁心铭先道:“大人请坐。”

    等蔡永坐下了,她才又道:“依下官之见,只要找到徐涛,便可知真相。徐涛可有下落了?”

    蔡永摇头道:“没有。”又仿佛不经意地问道:“本官听说,梁大人带回来一个小叫花子?”

    梁心铭点头道:“是。”

    蔡永道:“叫来给本官瞧瞧。”

    梁心铭诧异道:“大人要见他?”

    蔡永道:“怎么,不能见?”

    梁心铭道:“不是。下官见那孩子身上有血,以为误伤了他,故而带回来让神医诊治。后来发现他没受伤,就是吓傻了,就让他走了。大人既要见,下官派人去找找。”

    蔡永道:“那就不必了。”

    跟着又意味深长道:“想必也找不到了。大人既带他回来,为何不赏他一口饭吃?”

    梁心铭淡笑道:“穷人多的很,下官人微力薄,一时也管不了许多。等这路修成了,和唐知府建一个善堂,或许更管用。那小叫花子有什么不对吗?大人如此关切。”

    蔡永道:“没有。本官以为梁大人找他有用处,才问问。”他忍不住又话中带话了,又生恐梁心铭反驳他,说完不等梁心铭回话,便站起来说要去验看那些尸体。

    梁心铭淡笑,便起身同他出去了。

    尸体停在陈家大院的柴房内,已经五月中了,天气很热,尸体虽做了处理,味道还是不好闻。

    赵子仪低声道:“大人不必过去了,属下带他们过去。”

    梁心铭点点头,于是赵子仪便带着蔡永等人过去。

    蔡永见梁心铭竟然不陪他去,停步,诧异地看着她。

    梁心铭道:“近日浇路,下官几个日夜不曾合眼,身体不支,胃口也差,闻不得怪味。大人不会怪罪吧?”

    蔡永当然怪罪,可这话不好说出来,尤其梁心铭打着修路的名义,那路又修得如此出色,只得道:“不劳梁大人。”他也就去柴房里望了一望,便出来了。

    出来后,他不时笑看梁心铭。

    梁心铭觉得,他目光玩味,不像之前的言语试探,也不像试探后的激怒,也不是上官对下官的压迫,就像……对,就像男人看女人,带着意淫的味道!

    梁心铭没有躲闪,迎着他对视,杏眼中溢出淡笑,雾蒙蒙的烟波浩渺,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

    蔡永没意思起来,先抵不住,转开了目光。

    赵子仪将他举动看在眼里,竭力压制,这一瞬间,他想将这狗官暴打一顿,再抠出他的双眼。

    蔡永抬头看看天,再对梁心铭道:“梁大人,天色已晚,今天走不成了,恐要劳烦梁大人安排。”

    梁心铭道:“这好说。”

    蔡永道:“本官外出办差,身边不曾带伺候的人,还望梁县令拨个俏丫鬟伺候本官。”

    梁心铭觉得,他“俏丫鬟”三个字说得很轻快,再配上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笑道:“下官定会安排。”

    蔡永浓眉一挑,很意外她答应了。

    他对梁心铭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当下吩咐陈家安排住处,忙乱了好一阵,梁心铭都交给属下去办,自己处置公务,就见来来往往回禀公事的人络绎不绝,你来我往,直到天黑还不断。

    傍晚时分,陈汐来了,陈夫人也随他一块来了,带了许多吃用的东西,专程拜见李惠娘,丫鬟小子们来来回回搬了许多趟,内院顿时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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