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我活[1-10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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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我活[1-10部]-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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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凉,一柄冰冷的剑已划破衣裳刺了进来,他心中凄然,把眼一闭,就要纵身跳下山崖。
    正在此时,“叮”的一声,清越的兵刃相交之声,那老大一声怒斥,身后顿时“乒乒砰砰”混战起来。
    阿柯惊喜交集,扭头看去,正是可可。她手持一件古怪的兵刃,与那老大老二斗在一起。阿柯大叫:“可、可可!快跑!”
    可可头也不转,“唰唰唰”三剑逼开两人,伸手自怀中掏出一件事物,反手丢给阿柯。阿柯接住一看,却是一把短剑,入手极重。他握住剑柄,一使劲抽出来,突觉寒气逼人,那剑身却如墨一般,看不出丝毫光泽,不由脱口赞道:“好剑!”
    旁边一声怪叫,刚刚被吓得魂飞魄散的老三挺剑扑上来,叫道:“死老鬼,老子跟你拼了!”阿柯挺身上前,短剑顺着他剑锋向下,直刺小腹。那老三没有料到这装死的老头下手如此毒辣快捷,吓了一跳,往后急闪。阿柯重伤之后体力虚弱,跟不上去,只有干叫:“怎样?有、有本事上来呀!可可,我、我们走!”
    可可与老二老大缠斗,一时分不了高下,也脱不开身,心知若老三看出阿柯身体不支,一起上来先干掉自己,那可万事休矣。可恨阿柯脑袋太木,明明可以吓一下对方的,却偏偏乱叫她走,岂非是直着嗓子喊自己不行了?
    她身形晃动,突然往后一纵,退到阿柯身边。阿柯大喜,道:“快!快……哎呀!”突然脚下被人一拉,向前直扑,却是可可一弯腰,像抱根木头般将阿柯双腿抱住,阿柯顿时身在半空,还未弄清楚状况,眼前剑光闪动,那老大老二已从旁攻上来。
    阿柯此时再无迟疑,短剑斜挑,刺那老大手腕,叫道:“左面!”可可左脚飞出,向老二踢去,缓他一缓。那老二用手支挡时,老大已一声闷哼,向旁跳开,“当啷”一声,长剑已落在地上,左手捂着右手手腕,显是受伤不轻。
    老三道:“老大!你先让开!”纵身扑上,同时向老二叫道:“小心那老头剑法!那老鬼腿脚不便!”
    两人使个眼色,老三一躬身子直取可可下盘,老二则向可可背后游走,吸引阿柯注意。
    阿柯叫道:“不……”“好”字还未出口,可可一把抱住他腰间,将他往下一荡。阿柯身子急沉,“当”的一声,挡住刺向可可脚踝的一剑,眼前一花,竟从可可短裙下钻过去。
    那老二万没料到这衰老头居然还敢玩这种花样,只望上瞧,忽然眼光下方什么东西晃动,他刚往下一瞧,腰间一凉,跟着喉头又是一凉,一个字也没叫出来,翻倒在地。
    那老大叫道:“快闪!”老二刚看见阿柯从眼前这丫头胯下钻过去,还未弄明白怎么回事,阿柯又从可可头上旋了回来。他杀手当惯了,下起手来毫不犹豫,干净俐落将老三砍翻在地。
    那老大一声不吭,转身便跑。可可尽管扛着阿柯,但速度更快,闪身拦在他身前,不让他往林中逃遁。他见机亦是奇快,往后一纵,已跃出山崖,直落下去。
    阿柯知道他也选择了刚才自己的选择——期望抓住什么树啊草根的,只不知道他的手伤过重,还能不能撑住。刚想到这里,只听山崖下“啊”的一声大叫,声音凄厉,月夜中听来让人毛骨悚然,不禁叹一口气。
    虽然如此,他也知道可可做得完全正确,若让任何人逃走,露出口风,都会惹来无穷麻烦,是以暗叫侥幸。
    他心中尚未平息,忽觉身子一动,竟快速向林中飞去,这才察觉自己还被可可捧着坐在她肩头。阿柯立时满脸飞红,慌忙叫道:“不……不、不好!快、快放我下来……哎呀!”
    可可并不回答,继续扛着他往林中钻去。阿柯大急,拼命挣扎,想要下来,突然“咚”的一下,脑袋撞在一棵横着的树干上,顿时没有声音了。
    第二日早上,可可驾着马车,沿着山路向南。此时山中雾气尚未散尽,露寒刺骨。
    阿柯头上顶着大包,躺在车里有一声没一声的呻吟着。他不时疑惑的四处嗅嗅,不知道哪里隐隐有一股暗香一直缠绕在身边。难道是昨晚可可像木头一样抱着自己的时候留下的?只是这个问题,阿柯死也不敢问出口,见可可一脸麻木,也不敢公然凑到她身边闻上一闻。
    跑了一阵,前面林中忽然传来马蹄声,声势甚急。可可照例一拉缰绳,将马车赶到一边,歪下头上戴的斗笠遮住脸。阿柯忙拉下车帘,只偷偷掀开一角,朝外看去。
    只见山路上两匹高头大马正全速向这边奔来,一白一黑,均是上等良驹。马上坐着一男一女,看似一对夫妻。那男的四十出头,肩宽体阔,国字脸,浓眉大眼,看上去不怒自威;女的容貌娇美,虽已三十来岁,但看上去仍是风姿绰约。男的着一身轻短便装,女的似不胜风寒,紧紧裹着一袭猩红披风,打马飞驰。
    将到马车时,那男的略顿了顿马。可可低头弄缰绳,阿柯忙咳嗽一声,伸出头来颤巍巍地吐痰。那男的见阿柯老得掉渣,更不迟疑,打马过了。那女的驶过马车时,阿柯偷眼打量,见她低着头,脸色苍白,愁眉紧锁,咬着下唇,似有满腹忧虑……
    这一幕好不熟悉。那一剎那,阿柯竟突然觉得像是见到林芑云得病躺在床上时的样子,心中猛地一震,待回过神来,只听得马蹄得得,那两人已钻入雾中不见了。
    可可继续打马前行,阿柯心中却平静不下来,想着那妇人模样,拿来与林芑云比较。比来比去,怎么也不觉得两人相像,但那神情……那两人……两人……
    阿柯突然跳起身来,大叫:“哎呀!不、不好!”脑袋重重撞到车顶也顾不上,爬到前面道:“可可,快,快回去!追上那两人!昨、昨天那些人埋伏起来,正是要杀他们的!”
    李洛轻轻将院门推开一条缝,先往里看了看。仍然与往日一样,当当站在院子中间,端着一盆水,细心的给每一丛花草喂水。
    清晨的阳光照在她的纱衣上,如染了一层金粉般眩目。李洛见她细长白晰的手臂伸进丛中,轻柔的抚过每一棵花草的叶子,口中轻轻道:“别急啊,一个一个来。过了冬天,慢慢的就可以出来了……”突然有种古怪的念头,仿佛这花草、这院子,甚至这阳光、这天地,统统都是属于眼前这位少女的,自己倒像是要强行闯入的不速之客一般。
    这念头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但偏偏挥之不去,只得在门口站了好一会,自觉脸上笑容已自然到无懈可击,这才咳嗽一声,敲一敲门。
    当当头也不抬,道:“李公子吗,请进来。”
    李洛伸手推门,一个大步跨进来,诧异地道:“当当姑娘,这么早就起来。哎哟,这门槛怎么……”话才出口,方意识到这句话已至少重复说过三次了,脚下一绊。
    当当回头,微微一笑。她先轻手轻脚将盆子放到一边,往林芑云住的房间看上两眼,方低声道:“李公子是来找姐姐吗?她还没醒呢,昨晚看书看到深夜才回来。”
    李洛当然知道她还没睡醒。每次来找林芑云,不到日上三竿是绝对见不到人影的。每天都只有当当清早起来,端着水四处浇花。即便在外故意大声说话,林大小姐却是充耳不闻。
    只是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李洛不得不打点精神,大声道:“哦,林小姐还未起身吗?哎呀,这可不太妙。”
    当当小声问他:“怎么?”
    李洛对着林芑云的窗口大声道:“哦,是这样的,我这不是正要赶去参加一个宴会吗?也都怪我,前日在众人面前夸口,说我有一个如何如何乖巧伶俐的表妹,没想到他们就记住了,今日非要见见我表妹不可。”
    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自窗子里传出来:“就叫你表妹去呀,大清早的跑来献什么宝。”
    李洛干笑两声,并不回答,向当当道:“当当姑娘,你知道出席这个宴会的,都有哪些客人吗?哎呀呀……包你没见过的。”
    当当问道:“都是些什么人呢?”
    李洛神色飞扬,比画道:“哦,有才过来的西域波斯人,头发是金色的,眼睛是碧绿的。你见过碧绿的眼睛吗?个个牛高马大的,就是毛太多了,着实比不得我们大唐天国的人。有戴着高帽子的高丽人,就是圣上刚刚讨伐过的,这不派了使节来朝圣了吗?纳贡称臣,进的高丽人参据说有千年岁数,都成精了。哎哟,还有天竺过来的高僧,是来我大唐讲经的。说来好笑,这些和尚一个个都不剃头,不剃头还叫和尚吗?只不过讲经倒还马马虎虎,据说还见过在那边修行的玄奘大师,带有他的书信回来呢。总之,好多有趣的人哦。”
    当当听得眼里放出光来,拍手道:“啊,我也想要看看!只怕,这些人不容易见到。”
    李洛得意地道:“自然都见得到……”侧耳听去,那屋子里仍没什么动静,心中得意顿时减了大半,遂恶狠狠地道:“只不过这些人不到晌午就要走的,某些贪睡的人,哼哼,恐怕就没眼福了。”
    “嘎吱”一声,窗户被撑开了。林芑云像只刚睡醒的鸟一样伸出头来,眼睛肿得眯成一条线,脸上红扑扑的,头发纷乱地盖在眼前。她面色痴呆的盯了李洛好一会儿,才含糊地道:“你……你跟人胡乱吹嘘的表妹,怕是我吧?想要我出去见人就明说……”
    李洛呵呵陪笑,道:“你……那自然,否则以林小姐清白之躯,窝在我这小宅院里,岂不是委屈姑娘了?我这也是为林姑娘名声作想。”
    林芑云又呆呆的望了一阵,长长地打个哈欠,道:“当当妹妹,来帮我收拾一下……”手一松,窗户飞速落下,“砰”的一声,跟着“哎呀”一声惨叫,想是林芑云缩头不及,被窗户砸到脸了。
    当当吓了一跳,看看李洛,慌慌张张的进去了。
    李洛在院子中央又站了会,四处打量,还是觉得这地方不像是自己该待的——这真是个古怪的念头!他拍拍脑袋,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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