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气，两人的背影，没入了黑暗之中……
……
阳界。
散仙大陆之上，中原崆虚古山之内。
无数凶兽环绕的绝地深处有着一个漆黑的洞窟，洞窟内，一名俊秀少年盘膝坐在那里，在他的身后不远，一名绝色女子闭目静修，一点点晶莹剔透的水滴环绕在她的周身，乍一看，如同仙子下凡，朦胧而又清美。
“水灵。”
女子睁开双目，看了眼前方盘坐的少年，眼底闪过一丝柔和，屈指一点，一团水珠滚动着飘飞了出去，撞在墙面之上，溅起点点水珠。
闭目的少年，被这股动静惊醒过来，一道剑气冲天而起，背后长剑，不断的轻鸣着。
“醒了？”女子看着少年，神色温雅。
“方姑姑，你突破了？”少年神色惊喜。
女子点了点头。
“这些年，你受苦了。”
“没事，反正我也在修炼，这些年，我已经突破了三个大境界了，这种地方，对于散仙来说，是修炼宝地啊。”少年连忙摇头道。
女子叹息一声。
“或许，当初我不该带你出来……只是，你终究是他的外甥，呆在凡俗界……”女子神色怅然，没有再说下去。
如果丁言在这里，看到两人一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这两人，正是方雨瑶和丁辰。
这样两个人，竟然出现在了崆虚古山的深处，这个古兽横行的绝地，而且还在这里得到了莫大的机缘……
第289章 破虚灵目
天地初开之时，万物皆有灵性，那时，天地间充斥着最原始的混沌元气，无须修炼，仅自然呼吸，就可以成就无上神通，传说中的菩提古树，就是出生在那个年代的。那是一段黄金岁月，也就是传说中的荒古年代。
荒古中叶，天地间出现了许多大妖，这些妖物生性贪婪，借助混沌元气，修无上妖道，企图超越天地。
其中以大妖鲲鹏，最为强大。
荒古末端，混沌元气匮乏，强势的大妖，为了继续修炼，开始了掠夺式的修行方法，屠戮生灵。击杀他人，从别人的体内，摄取修炼所需要的混沌元气。黑暗的岁月，魔性的年代，直至始魔尊从地狱中逃了出来，彻底毁灭了这个时代之后，世界才稳定了下来，进入到了后来的太古年代。
荒古破碎以后，化作一片片碎裂的空间，散落在世界各处。
虽然没有了混沌元气，但是作为天地初生之时的大地，自然蕴含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好处。寻常修士，在这些空间内修炼，效果是外界的百倍，千倍！要知道，荒古时期的大妖，是没有修炼功法的，他们的力量成长，完全只是依靠本能的呼吸，由此就可以看出，荒古世界之中，蕴含着多么强大的先天灵气。
崆虚古山，中原的绝地。
很少有人知道，这座古山，其实就是荒古碎裂之后，遗留下来的一片天地。万古之前，绝代圣人在这里悟道，中古时期，大妖从这里走出，万古之后，已经灭绝的妖物存活于此！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丁言进入崆虚古山之后，会在这里看到穷奇和朱厌这些古妖。
轰隆……
石室都晃动了一下。
外界，一层淡蓝色的水幕延展开来，从里面看来，就好像是这片天地，被人用一个天蓝色的护罩给封住了一样。
方雨瑶站在水幕之中，淡蓝色的水滴环绕在她的周身。
羽衣轻盈，青丝飞舞。
如同月下仙子，清冷，而又寂寞。
“方姑姑？”丁辰一惊，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层淡蓝色的水幕。
嘭！！
巨大的水幕突然爆开，一只巨大的妖爪击碎了水幕，将半边洞府都给轰塌了。
冲天的妖气，如同风暴，席卷天地。
吼！！
丁辰回过头去，猛然看见，一只巨大的古妖出现在了外面，方雨瑶布下的水幕，竟然被它强行毁去了。
竟是这崆虚古山之内，最强大的两大古妖之一。
上古穷奇！
汩汩……
淡蓝色的水幕瞬间扩展，化作了一个水泡，将丁辰包裹出。这种水泡，是一种失传的功法，丁辰也不知道方雨瑶从哪里学到的，只知道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会了。
“去吧。”方雨瑶玉指轻点。
巨大的水泡扭曲了一下，凭空消散，而丁辰的身影，也是凭空消失……
强横的古妖，一掌拍落。
方雨瑶站在水雾之中，抬起头，看着落下的巨掌，缓缓的闭上了双目……
……
鬼界，血府边缘的一处山脉之中。
“丁兄，后会有期。”两人三日前逃出了酆都鬼城，一路上有惊无险的避过了所有的空间裂缝，最终来到了血府边缘区域。
休息了三日以后，灵昆与丁言告别，准备返回酆都城的边缘。
他是灵人，没有修行的能力，比起凶险的鬼界，酆都城的边缘，才是最适合他的住处。
“路上小心。”丁言拱了拱手。
两人也算是共患难过了。
而且酆都之行，让丁言接触到了许多隐秘，更为重要的是，他获得了皆阴木，有了皆阴木，他便可以炼制出渡劫伞，到时候渡过大天劫的机会，会大大的增加。
“对了，这个送给你吧，算是与你交换，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灵昆刚走了几步，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怀中取出一物，抛给了丁言。
三日前，丁言怕他遇见危险，给他炼了一张五行符。
“秘籍？”丁言笑了笑，接过灵昆抛来的古树。
这是一本泛黄的古籍，也不知道历经了多少年了，连封面上的字都给磨掉了。
“保证对你有用，就不用谢我啦……”
说完灵昆背对着丁言，挥了挥手，离开了此地。
“破虚灵目！”
翻开第一页，四个古字，印入了丁言的眼帘。
“竟然是一种天眼秘术！”丁言合上古籍，想要写过灵昆，却是发现，对方早已经离去了……
传说中的天眼秘术，公分两类。
一种是先天的，比如灵昆那种灵人的天眼，又比三目古妖的妖目，这些，都是先天天眼。而另外一种，就是后天天眼术，所谓后天天眼术，其实就是一些大智慧者，参悟先天天眼之后，凭借无上神通开创出来的一种秘术，传说中最强的天眼秘术，就是一种后天天眼术，修炼到极致，可以看破一切，世间万法，皆为虚幻。
丁言深吸了一口气，翻看了起来。
破虚灵目，破除虚妄，直视本源，若修至大成，可破仙术！————天虚子！
“天虚子？！”丁言皱眉，脑中回想起了一副画面。昔年他在天寒星星阁寻宝的时候，曾经见到过一部残缺的古经，传说那部古经的创始人，就是天虚子。
一位无上大能，开辟了一部古经至强存在。
中古时期，估计除了东临古仙以外，再难有人可以与他比肩。
“这破虚灵目竟然是天虚子的开创的，只是不知和那东天古经有没有关系。”一页页翻下去。
丁言发现，这破虚灵目果真有些独特，一些地方，甚至比起自己的乾坤道经都还有奇妙。比如破虚灵目修炼到了第一层以后，可以看透所有的术法轨迹，甚至连宗师级阵法，都能看破。不过相对的，这门秘术的修炼方法也是难得吓人，仅是第一层，便需要百年的时间才能炼成，其中还需要无数的珍宝，灵药。
想要修炼到大成，近乎不可能。
不说别的，光是第二层之中需要的十种灵药，丁言就有四种没有听说过，另外听说的六种之中，也有两种已经绝迹了。
“菩提树枝？瑶池水？星河沙？”
丁言脸角抽搐了几下。
这些东西，哪一个不是至宝，想要聚齐来炼破虚灵目，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过丁言也没有想过将他练到大成，估计就连开创出这门秘术的天虚子，都没有练到大成。
丁言在最后一页，看到了天虚子的留言。
按照天虚子的所述，他应该是将破虚灵目修炼到了第三层。第三层的破虚灵目，不仅可以看破万法，甚至连世界的轨迹都能看破。天虚子凭借此术，不知道去了多少地方。
“还是楚江王的秘术方便一些。”合上古籍，收入袖中，丁言忍不住感叹了一下。
楚江王的秘术，是引动人体的潜能，并不需要外物乃辅助。而破虚灵目，则是一种后开开启灵目的逆天之术，修炼这种秘术，自然是少不了外物的辅助。
离开了血府之后，丁言花费了半月时间，再次返回了幽泉府。
在幽泉府内，他听到了好几个传闻。
其中有两个他比较感兴趣。
其中之一是阳界九绝星主之一的天妖星主萧十龙，出现在了冥府，与冥王大战了十天十夜，最终不知去向。强大的冥府，几近半废，冥府府主，冥王至尊对此人下达了绝杀令。
另一个就更让丁言关心了。
幽泉府内，一株古松袭击了幽泉府主的府邸，也不知道抢去了什么东西，致使幽泉府主盛怒，同样下达了绝杀令，同时还对一名叫做丁言的小辈也下了必杀令。
换了一种魔气之后，丁言随意改变了一下相貌，大摇大摆的坐在幽泉府主府邸不远处的一间酒楼之中，喝着酒。
修炼了阴阳道念的他，想要改变气息实在是太容易了。
“练了一个多月了，这破虚灵目总算是有了一点反应。”丁言眼底，闪过一缕紫光。
破虚灵目最开始的阶段，是将灵气运转的眼眸之中。原本对于散仙来说，最难寻找的灵气，在丁言这里，反倒是最容易得到的东西，因为他修炼的是乾坤道经，本身修炼的就是灵气，在加上他手中拥有寂天灵树，根本就不缺少灵气。
所以这第一阶段，在炼了一个月以后，总算是有了反应。
咚，咚，咚！
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瞬势看去，一只巨大的猿猴走进了酒楼之中。
鬼界，是鬼物汇聚的世界，在这里，人族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