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非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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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非常道-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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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你别问。该说的我早说了。你记住了,回去之后,别告诉别人我刚才说给你听的。再动那个坟的时候,你站远点,最好别去那个地方。”张太金说道。
  张方清无奈地回去了。回到仙基桥大队,周茂林没看到张太金的身影,便问道:“方清,你不是去喊张道长么?人呢?”
  “张道长没在,我等了半天也没见回来,可能进山了。”张方清沮丧地说道。
  “没来就没来吧。合元已经没了。道长来了也没用。现在上级要求各大队的丧事全部要改成追悼会,不许搞以前的老习俗。以前的丧礼夹杂着太多的封建迷信。现在上级要求废止。我们仙基桥大队一直都是典型,这事我们仙基桥也要听党的话。”周茂林说道。
  听说开追悼会,张方清放心了下来。开追悼会不需要太长时间。不会出现张道长担心的事情。
  “茂林书记,今天我的腿不小心磕了一下,本来合元哥这事,我是非常想帮点什么的。”张方清说道。


第6章 讳莫如深
  看着张方清一瘸一拐的样子,周茂林也没多想,点了点头:“那你可想好了,修水渠有工分还能吃饱饭,你若是不来,别人削尖了脑壳往里面钻,到时候,就没你的位置了。你想来也参不进了。”
  “没事没事。我这腿这几天还有点犯风湿,用一下力就痛得厉害。得好过来才行,工分是小事,万一把腿弄瘸了就是大事情了。”张方清用手捶了一下膝盖,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那行,你自己多注意一点。合元这事真是让人头痛。”周茂林皱起了眉头。
  “茂林书记,合元这事是因为修公家的水渠才出事的,怎么也是因公,按道理应该要评个烈士。这样合元家孤儿寡母的日子才过得下去。人死了,就尽快入土为安,给他争取这个烈士名号才是大事。”张方清说道。
  周茂林点点头:“你这话说得对,我下午得去一趟公社,跟石书记讲一声,合元是在给全公社修水渠出的事,这事公社得管。”
  张方清为周合元说了话,也稍稍心安了一些。村里出了丧事,按道理家家户户都是要过去帮忙的。但是张方清听了张太金的告诫,便不准备去参与这件事情。
  回到家里,张方清直接去找父亲张丁山。
  “爷老子,罗盘山那座坟,张道长讲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张丁山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抬头看了张方清一眼,没有说话。
  张方清走过去从张丁山烟袋里拿了一撮烟丝,从一张草稿纸上裁下来一小块纸,将烟丝放在上面捏成一撮,然后滚成一个长圆锥体,再从开口的一头将里面的烟丝扎紧,在张丁山的烟杆头上接上火。这种简易的卷烟味道并不好,草稿纸燃烧时产生的烟雾很大,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烟叶也是自家种植的,晒干之后,直接切成烟丝,没有进行任何处理,除了带着一丝烟叶独有的味道之外,跟点一撮树叶抽起来,味道好不到哪里去。村子里有些犯烟瘾的,家里又没有烟丝了,直接捡几片树叶切碎了,也可以将就一下,很多人抽烟就是享受那种吞云吐雾的习惯,抽的是什么叶子还真不是很重要。
  “咳咳咳。”
  旱烟很冲,张方清抽了一口,就剧烈的咳起来。
  “过了这么多年,记得那座坟的人越来越少了。老二,修水渠的工分你别去挣了。吃不饱饭熬一熬也过去了。动那座坟,是会要命的。当年为了对付那坟里的东西,咱们村里死了好几个。好不容易才把那东西封在坟里头。现在坟被炸了,那东西怕是又会跑出来为祸。”张丁山摇摇头,烟锅里的烟丝抽完了,将烟杆头放在门槛上敲了几下,将烟锅里的烟灰全部敲了出来。也没继续再抽,将旱烟杆插进腰间腰带上。
  “爷老子,你说话莫讲半截啊。那坟里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张方清见张丁山有往外走的苗头,连忙问道。
  “那东西你还是不晓得的好。总之你不要靠过去就行了。应该跑不出来。”张丁山慢悠悠地往村子里走去。
  仙基桥大队有一棵巨大的风景树,是一棵大樟树。以前仙基桥经常有人在大樟树下信迷信。所以在树底下经常可以看到一些覆在地上的碗。这些碗放在那里没有人会去动。唯恐沾染上一些不吉利的事情。
  大樟树树冠巨大,足足覆盖了一亩田的范围。大樟树是鹭鸶的乐园,因为大樟树带着神奇色彩,大队的小屁孩们都不敢到大樟树上为祸,所以鹭鸶的窝受到了大樟树很好的保护。鹭鸶繁殖季节,树上经常有数百只鹭鸶在树上聚集。
  大树下面好乘凉,不知道什么年代,仙基桥的先祖们在树下摆了很多方方正正的石条,由于经常有人在这里纳凉,条石上坐得光光的。
  仙基桥的人没事的时候都喜欢往这里去,尤其是到了张丁山这个年龄的,最喜欢与大队里的同龄人坐在一起抽几锅烟叶,聊天下大事。
  “怎么都喜欢这样,说话说一半。”张方清无奈地看着张丁山的背影,知道自家老头是个倔脾气,他不想说的事情,怎么问也问不出来。
  常兴对仙基桥大队的事情很感兴趣,待张方清离开之后,便问师父:“仙基桥罗盘山有座坟吗?是不是僵尸?”
  “莫乱讲。不是僵尸。这事你别问。说不得。”张太金说道。
  “怎么说不得呢?咱们是道士,修道之人,还怕什么妖魔鬼怪不成?”常兴不解地问道。
  “你算个屁的修道之人。你连清净经都没看明白。你不是想学术法么?我先问你能不能呷得了苦?”张太金立即转变了话题。
  常兴对术法的兴趣比对罗盘山那座坟大得多,所以他立即将那座坟抛之九霄云外:“师父,你早讲啊。我什么苦都吃得起。”
  “那要得。等师父准备好之后,就让你开始修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一旦请了祖师,那就没有半点理由可以偷懒的。祖师爷留下的家法可容不得情。”张太金警告道。
  “师父,你莫小看我。我虽然还没长大,个子不高,但是我吃得起苦。”常兴完全没有想到以后的日子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好。师父准备好三牲就请祖师。正式传授道术。”张太金微微一笑。
  张太金其实并不想这么早就将道法传授给常兴,但是仙基桥出了这么一桩事情之后,张太金终于改变了主意。
  世道越来越让张太金看不明白,张太金也感觉到自己道术毫无进展,身体却开始走下坡路。万一有个什么,他有些担心常兴独自一个人如何在这世上活下去。传授一身本事给他,也许是最佳选择。
  “喔喔喔……”
  几天后,山下的仙基桥传来一声清脆的公鸡鸣叫声,峰眉寨还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常兴便已经被张太金叫了起来。


第7章 请祖师
  祖师庙中,摆了一个香案,香案上摆了一个猪头,一只羊头,一只牛头。这年头,这三样可不好买,有钱都难买得到,张太金也是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搞到手。那只猪头不是家猪头,而是张太金打了一只野猪,猪肉拿了大半去换了只羊。那牛头则是从山里苗族寨里弄到的。
  民间泛指三牲有大小之分,大三牲指羊、猪和牛;小三牲指鸡、鸭和兔(一说大三牲指猪、牛、羊,小三牲指鸡、鸭、鱼)。有些地方也称鸡、鱼、猪为三牲。
  请祖师传本经可是古礼,自然要用大三牲。张太金这才费尽心机去将这些东西准备齐。
  另外这香案上的香烛自然都不是什么难得的物资,在祖师庙也是常备之物。
  “伏以起心动意,神圣皆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未先动兵先动粮,千千兵马降坛场。起眼观青天,祖师在眼前;起眼观青天,师父在身边。一观便到,一请便来。拜请老君殿前,启教华佗教主,传度开刀接骨,和止血入痛,移凉退热。消痛仙师、隔山入痛仙师、隔河入痛仙师、华佗祖师、真武祖师、尊古仙师、铁牛祖师、雪霜祖师、化骨仙师、接骨仙师、普提仙师,请赴炉前,同在会中,弟子前传后教,香炉头上,叩请祖师本师,教度传度。”张太金一边烧纸焚香,口中念念有词。
  常兴跪在香案前,任凭张太金摆弄。常兴年纪虽小,却知道今天这请祖师非是平常做家家,不能够儿戏。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听张太金念完全听不懂的咒文。像一个牵线木偶一般,听从张太金将各种仪式做完。
  这个请祖师的咒语很长,总共有一千多字。张太金之前就抄录在一张黄纸上,一边念口诀,并唱雅做辑。念完之后,放在香坛前焚烧。
  请完祖师之后,再到三天门下请兵马,也要一边念口诀,一边烧纸钱,并唱雅做辑。
  “一请天兵天将,二请地兵地将,三请三元将军,四请四大天王,五请五百蛮雷,六请六丁六甲,七请七星将军,八请八大金刚,九请九龙九虎。”
  请完了兵马,再回到桌前向香坛请祖师:“观请贤神师祖,付七五祖师,亲身下降,传度学法,要一圣一阴,助吾弟子,敕下灵符法水一碗。”
  卦就是两个半边羊角,张太金随手将羊角卦往地上一扔,两个半边羊角在地上一蹦一跳,正好一个朝天一个朝地,也就是圣卦。表示祖师已经领受。从这一刻起,常兴便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接班人。
  常兴才几岁,跪在地上膝盖下也没个蒲团垫着,跪的时间一长,便开始感觉阵阵痛楚,若是娇生惯养的孩子,这个时候只怕已经哭啼了起来,但是常兴却咬着牙,他是担心万一哭了,师父就不教他道法了。
  张太金将仪式做完,这才将常兴扶起来:“孩子,这礼节做完了,待会师父教你画符化水。”
  张太金这一派的道法,入门第一天,得先画祖师威灵符。这符是张太金这一派修士一生之中最为重要的符咒。每次修炼、画符、施法,都要将此符供与香案之上,在祖师威灵符中,书写了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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