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仙主宰(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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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仙主宰(风回)- 第2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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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玄龄,这百子宴本就应该点到即止,可是这聂秋哪里是点到即止?若是二公子有个三长两短”
    那说话的人是范尧的副将,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
    房玄龄却道:“怎地,方才范公子出手,可也并不是奔着点到即止去了。若不是聂秋有本事,此时早就死在擂台之上了。”
    “是啊,父亲,百子宴本就是奔着公平公正。咱们将军府如果此时插手,难免会落人诟病吧?”
    “逆子,闭嘴!”
    蓬!
    范琦的话音刚落,却看到那大将军范尧,举起手中的酒盏被朝着他掷了过去。
    范离不懂武功,自然没本事躲避。酒盏正中面门,顿时口鼻血流如注。
    可怜这矮个子男人,被酒盏击中。
    范尧何等勇武,力道之大,击中了范琦之后。矮个子立刻就地打滚了半圈,从明台边缘滚了下去,摔落在了尘埃之中。
    好歹也是将门的贵族,顿时之间口鼻流血,满身尘土。
    一旁的丫鬟薛青衣赶忙上前搀扶擦拭脸上的血水。
    哪知道那范琦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看着他的父亲范尧道:“若是父亲解气,杀了我也无话可说。可是破坏了规矩,范家的尊严可就”
    “我让你闭嘴,你听不懂吗?”
    范尧听完,暴怒的站起身来。
    顿时之间,一股子骇人的气势从他身边倾泻开来,如同洪水滔天,压制在那周围,再也无人敢发声。
    倒是那范离踉跄着站起身来,他那畸形的身体在父亲盛怒之下,显得更为单薄。浑身的尘土和血水,却让他面带着一股子不屈和桀骜。平日里他给人的印象总是那么玩世不恭,处处留情的浪子纨绔,可是如今,却透露出来了那桀骜一面,难免的不让人唏嘘。
    “大将军这是准备打死自己亲生儿子哟。”
    景龙太子看不过去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飘过去。余光扫了一眼自己的父皇。唐皇并未做声,似乎对于这件事情,他选择隔岸观火。
    范尧气急败坏,都说他功高盖主,这话不假。但是太子的一句话,他却是不敢有任何的反驳。
    当即甩袖准备离席而去。
    只是临走的时候转而看向那不远处喝酒的白桥,道:“若是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定然让你们泥犁宗不得安宁!”
    白桥撇了撇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儿子能不能活着从那火墙里出来,要么看我师弟的脸色,要么就看他自己的命了。你和我泥犁宗过不去,当真以为泥犁宗是吃素的了?还是你们天策府人人都豺狼虎豹,我的师兄我不知道,可我却不怕。既然大将放下话了,那我倒要看看,今日天策府谁敢管这个闲事,动我师弟一根手指头,我杀他全家!”
    白桥最后那一句:杀他全家,却好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半,透着一股子阴测测的狠辣决绝!
    扬起手中的两把剑,放在一旁,环顾四周,拔剑相向,端的是狠辣桀骜。
    “江湖草莽,终归是江湖草莽,不成气候。”此时突然夏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来,看向场内,对一旁的皇帝道:“陛下,今日就点到即止吧。伤了人终归不好,大将军刚长子早夭,次子再有个三长两短,也是我大唐的损失。”
    白桥算是看出来了,这娘们儿就是个搅屎棍。方才自己师弟深陷囫囵的时候,怎么没出来说句话?
    当下这皇后都说话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而那唐皇给了鱼朝思一个脸色。
    大太监当下敲响了金锣,道:“胜负已分,各自退开,聂秋胜!”
    他的话音落地,却看到那明台之上,火焰褪去,聂秋翻身连连后退了数步,他身上有几处剑伤,连连渗血,白衣染红,脸上带着一股子壮烈,在那明台边缘落稳了脚之后,身前的如月回鞘,藏于乾坤袋中。
    等烟尘火焰散去之后,却看到那场地中央,一滩血迹!
    污血的中央,躺着一个白衣男子。衣服倒是已经被染的乌漆墨黑,血迹斑斑。气若游丝,倒在地上,眼镜微微的睁着。
    呼
    呼
    “离公子!”
    众天策府的兵将一拥而上,当下便将他抬了下去。查看了一眼伤势,倒抽了一口凉气。
    身上经络寸断,十几处剑伤。最可怕的是这剑伤的极为巧妙,没有一剑是致命的,但生生的却是切开了他的经络手脚筋。犹如一滩烂泥一般倒在地上,虽然有着气息,但全然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了。
    “抬下去!”范尧怒不可遏。
    而此时,皇帝似乎也是见了血后便没了兴致。交代了鱼朝思几句,便满脸心思的起身,离开了太极殿。
    随后大太监鱼朝思便对着众人,道:“正午早过,第一场的胜负已分。陛下有些乏了,各位修士珍重,各自回客栈先行歇息,用了下午茶后,百子宴继续!”
    
    第二百六十章 刺客
    
    泥犁宗的马车从朱雀门下缓缓的离开了朱雀大街,坐在马车的旁边,掀开窗帘,赶巧看到了矮个子的范琦那扭曲的罗圈儿腿蹲在花坛前,金丝雀儿薛青衣拿着丝帕,红着眼睛为他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师兄,停一下再走行吗?”聂秋靠在马车的边上,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
    白桥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招呼着车夫将马车停靠在一旁。聂秋直径下了马车,走到了那范琦的跟前。
    “你不会没看出来,黄昭其实就是一个倒霉催的跳板。你爹想用他的义子来让你二哥上位,你这么聪明居然去砰你老爹的霉头,为什么?”
    范琦笑了笑,聂秋这时候才发现,他嘴里全是血。这倒霉鬼不会武功,范尧的茶壶和那一句不孝逆子砸来的时候,便砸的他满嘴是血,后槽牙都掉了一颗。
    “昨夜相国私塾,我与几个贵胄弟子押宝,他们前前后后在你身上押了三十万的黄金,你输了,我以后吃酒上堂子寻欢可就没钱了,所以争气一点。”
    范琦笑了笑,一嘴的血水,说完不忘了提醒聂秋,道:“哦,对了,景龙太子也押了五万两黄金在你身上。”
    “为什么?”聂秋好奇的问道。
    “不为什么,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范琦笑了笑,在一旁薛青衣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如果你赢了,我和太子前后净赚一百二十万两。所以,你争气一点。”这句话说完的时候,范琦的腰杆儿中央绷了起来。可是那矮小的身体,还是给人一种猥琐的感觉。
    “不过我没看错你,我那二哥平日里深居简出。修剑多年,未曾出手,但很多人都说,长安城里他的本事排的上前五。你赢了他,我倒是对你更有信心了!”
    言罢,范琦上了马车,看着聂秋,道:“黄昭不容易对付,多加小心”
    ……
    坐在回西来客栈的马车里面,聂秋百思不得其解。依照范琦那谨小慎微的性格,他绝对不会打无把握之仗,赌博也绝对不会轻易的赔钱。
    今日太极殿前,范琦那么做几乎等同于当众于家族翻脸!
    究竟为何?聂秋不得其解。
    脑袋里面想着许多事情,不知不觉的马车已经停靠在了西来客栈的门外。
    百子宴上聂秋就没怎么吃东西,腹中空空,进了客栈便直径去了后厨。
    看见聂秋来到了厨房这种地方,本来还在聊天的店小二和厨子,赶紧站了起来,端了个板凳给他坐,笑着问道:“公子,那百子宴菜肴精致,但食客却也应该无心享用,是不是没有吃饱,还想吃点儿?”
    聂秋嘻嘻一笑,说:“芽菜扣肉挺喜欢吃。”
    厨子站在旁边呵呵笑道:“公子喜欢就好,炉子火还未熄,我这就给您坐去。”
    “嗯,好,再来一碗白饭。”范闲用力地点了点头。
    “得嘞。”
    天下厨子其实都乐意别人赞扬自己做的饭食,当下听到聂秋这么说,那厨子便眉宇散发浓重的笑意。
    过了片刻,芽菜扣肉便出了炉子。聂秋也没去别处,办了一个小马扎坐下,捧着饭碗便津津有味的大口吃了起来。
    “今儿个这芽菜口味地道,倒是和平日里吃的有些不同。”聂秋突然皱起了眉头“哦,是这样,城南送菜的老头儿昨日摔了一跤,断了腿,今儿个送菜的他家的一个远房侄子。”
    “哦,是这样啊,怪不得。”聂秋一边扒着饭,若有所思。三下两口便把一碗扣肉吃的精光,又要了一碗白米饭,将那扣肉的汤汁浇上去,扫光了第二碗饭。从厨师递过来的盘子里抓了块酱牛肉吃了,一面嚼一面地笑了笑,“得嘞,酒足饭饱,您这厨艺和我二师兄有一比”
    “可不敢这么说,白公子的厨艺那才叫出神入化呢。”那厨子听到这话,竟脸红了起来。
    聂秋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厨房。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
    西来客栈南苑的后面,的一条窄街之中,范闲食指勾住某幢建筑的后墙,手臂一用力,整个人便像只猫儿一样爬了进去。
    这幢建筑本就是西来客栈废弃的库房,赶巧这里正对着的是聂秋他们所下榻的客栈后院。
    西来客栈你上上下下酒那么几个人,还都是本地人,虽然送菜的老头儿范闲也见过,昨日早晨聂秋练剑的时候还好好的,但听说他这条腿断的如此蹊跷,聂秋便知道这里面怕是有古怪。
    天刚正午,阳光炽烈的厉害,道路两旁的树木都恹了神,有气无力地垂着,不能给可怜的行人些许安慰与遮蔽。
    范闲在那废弃的小楼里面小心翼翼的摸着黑前行,旁边树上的“知了,知了”叫上,很是纳闷,这才几月份?春天都还没有过去,这夏天怎么就来夹塞儿了?
    三层的楼,第一层是客栈自己酿的酒,第二层是一些废弃的旧家具,第三层则是空着的一处阁楼。
    窗外的远处的在初夏的阳光下,大唐皇宫更显得格外庄严,将原本的一些长安城市井的秀清气质全被那一股子庄严给冲的七零八落,黑色的圆檐反射着阳光,画面感很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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