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刺,却并非平穿平刺。
而是由上至下,若泰山压顶!
还真就给牧元阳带来了泰山压顶的感觉。
在牧元阳的眼中,陈圣手里攥着的可不是枪。
而是一座雄峰!
山高万仞,巍峨险峻!
他就像是山前的凡人,仰望峻岭崇山。
这种气势,,,着实骇人!
“这一枪,怕是连宗师都要退避三舍!”
牧元阳心中再度为黄沙圣的武道造诣惊叹。
第一枪是灵活多变,一切都在变化二字,所以牧元阳以力破巧,完全硬刚,不给他变化的机会。
第二枪则是快!快到极致,疾风骤雨,黄沙漫天,稍有不慎就要被黄沙撕碎!
牧元阳选择以慢打快,不动如山。
而这第三枪,陈圣仿佛都变成了一座山!
这一枪,精妙在势!
堂皇之势,如天崩,如地裂!
这般威视,怕不是真的断过山峰!
这三种精妙,寻常武者得一种,就可以称得上是一代宗师了。
而黄沙圣竟然把这三种精妙都推演都发挥到了极致,堪称恐怖。
这一枪,怎么躲?
没法躲,山都朝着你盖过来了,你躲什么躲?
索性就不躲。
牧元阳气沉丹田,而后贯穿双臂。
刀罡汇聚到了刀锋上,含而不发。
前两次牧元阳是用刀意为战,以武道造诣为辅。
虽然不落下风,实际上是有些取巧的意思了。
这一次,他却得拿出真本事了。
“瀚海,四海式!”
四海式,是牧元阳新琢磨出来的招式。
同样是以瀚海式为基础,延伸出来的。
牧元阳现在自创的刀法其实就只有瀚海式一个。
星河式,四海式,皆是以瀚海式为蓝本,侧重不同的地方,将不同的特性发挥到极致。
瀚海式是诡,内蕴暗流涌动,防不胜防。
星河式是奇,上接星河,内蕴波涛。
而这四海式,则是,,,浩瀚!
刀负四海,横压一切!
和陈圣这一枪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一个是山,一个是海!
孰优孰劣?
牧元阳一刀出。
仿若四海加身!
重量,气势,力道,,,
太多的精妙蕴含在其中,全都汇聚到一把刀上。
到底是沧海变桑田,还是水漫浮屠州。
刀锋和枪尖撞到了一起!
没有想象当中的恢弘场面。
一触即分。
牧元阳二人各自蹬蹬瞪退后了数步。
每一步,都在脚下留下一个深坑。
仅仅是反震的力道,就让二人有点吃不消了。
刀和枪都在颤抖着,仿佛不堪重负。
“好重的山!”
噗。
牧元阳喷出一口鲜血。
他的身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个透明的窟窿!
居然是在刚才交手的瞬间,被陈圣的枪意洞穿!
体内的肌肉骨骼更是粉碎了小半。
这是被“山”压的。
虽然表面上看去来不甚狼狈,可这伤势可比和关凤交手的时候严重多了。
当然,陈圣也没占了便宜。
他的五脏六腑同样重创,也是一口鲜血喷出:“好深的海!”
砰砰砰。
一阵炒豆子的声音在陈圣身体里传出来。
他的体表有一道道血流窜了出来。
原来是被牧元阳的刀意撕碎了体内的筋脉!
这一回合,两败俱伤!
当然牧元阳知道自己是占了便宜的。
有不死经和紫气在,他从来不担心和别人换伤。
不过打到了这种程度,再打下去就真要生死相搏了。
“可能再战否?”牧元阳问。
陈圣点了点头:“枪还在!”
“那你再磨磨吧,,,”牧元阳瞥了他一眼。
后者当然明白陈圣的意思,笑了笑说:“遗迹即将开放,不可伤势过重。
等到遗迹完毕,你我二人再战一场如何?”
“那必然是要战个痛快!”
牧元阳也笑了。
陈圣看牧元阳更顺眼了:“前面有个馆子不错,喝几杯?”
“正有此意!”
牧元阳应约,又看了看打得热闹的庄道古二人:“可他们还在打,,,”
“不用管这两个王八蛋,每一个好东西!”
陈圣理直气壮的说,上前拉起牧元阳就走了。
夭夭撇了撇嘴,叹了一声先回地宫了。
而正在激战的庄道古二人则是满脸懵逼。
这啥情况啊?打出来感情来了?
怎么打着打着喝酒去了,你们这也不按常理出牌啊!
“咱们还打么?”
“打个屁!”
张鹏举嘟嘟囔囔的走了。
“这么好的家伙,怎么让陈圣给拐走了呢!”
这是张鹏举嘟囔的话。
把庄道古听得郁闷至极!
明明是他跳出来制止他们的战斗,也是自己把牧元阳拉下场的,怎么现在自己成了局外人了呢?
第二百九十三章,用生命喝酒
荒州武者本善饮爱酒。
烈酒入腹,可抵早晚寒流。
山王城又是荒州排的上号的雄城,自然是有很多闻名遐迩的大酒肆的。
其中一家叫饮龙血!
浊酒入腹,如饮龙血!
其酒纯烈至极,寻常武者都喝不得。
此时顶楼雅间当中,牧元阳和陈圣对坐。
以陈圣的牌面,搞一个雅间跟玩一样。
伙计好像都认识他,直接毕恭毕敬的把他引到了这间常来的雅间。
就好像没看到他身上沾染的鲜血一样。
这倒是让牧元阳觉得有些古怪,尤其是在看到雅间墙壁上挂着的那些水墨画的时候,,,
荒州武者,以粗犷豪爽作风,世人尽知。
饮酒更是奔放豪迈,一鼓作气。
可不在大堂,反倒跑到雅间而饮酒,,,
牧元阳看了看桌子上脸盘大小的酒碗,再看了看水墨画上小桥流水,违和感顿生。
陈圣好像没注意到牧元阳表情的古怪。
他先是端起酒碗,畅饮一口!
“痛快!”
一口烈酒入腹,冲得胸膛灼热。
然后,,,一口鲜血就又喷出来了。
这酒当中蕴含着很精粹的血气,否则何以敢称龙血?
陈圣本来就五脏受创,这一碗直接让他没压住气血,喷了出来。
他拿袖子顺手一抹,全是荒州豪爽作风,浑不在意的对牧元阳说:“牧兄,快尝尝这炎龙血,整个荒州,不不,整个天下,再也找不到这般纯烈的酒了!”
边说着,又是一碗入腹:“痛快啊,噗,痛快啊,噗,,,”
喝一口酒,喷一口血。
把牧元阳看得一愣一愣的。
酒可能很好喝,但是,,,你在吐血啊!
兄弟,血就这么不值钱么?
牧元阳充分领会了荒州人喝酒不要命的作风。
当然,一般喝酒成风地方的武者,还有一个特殊技能,,,那就是,劝酒!
“喝啊,我保管你喝了一次想两次,这辈子都离不开!”
“是不是拿我不当朋友?不当兄弟?干一碗!”
“放心,这酒虽然烈,但是入口柔一线喉,你看我,咕嘟,,,噗,,,”
拿命喝酒,拿灵魂劝酒啊!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牧元阳如果不喝,估计陈圣就得揪着他脖领子骂大娘们了!
喝!
一口酒进嘴。
牧元阳感觉自己好像生吞了一团火!
不对不对,应该是一把刀子!
顺着自己的口腔,喉咙,翻腾着五脏六腑!
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撕裂了一般。
这种酒,可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崩腾的气血,瞬间贯穿全身。
牧元阳伤势也不轻,只能礼貌性的陪着陈圣喷了一口血。
却是眼前一亮:“这滋味,,,真不错!”
撕裂感隐去后,一股酒香从肚子里窜起来,贯穿全身,直接透了天灵盖!
那种酒香简单粗暴,瞬间把你俘获。
和扬州温和细腻,婉约淡雅的清酒完全不同。
这酒,霸道凌厉,刚猛如火!
就像是荒州热情四射的绝色佳人一样!
牧元阳喜欢荒州的佳人,他也喜欢这酒。
他本来就是个霸道的人。
忍不住就又来了一碗,然后,,,噗,,,
陈圣哈哈大笑:“怎么样,没骗你吧?
这酒尝一口,绝对就离不开了!
看牧兄喝酒这豪爽劲儿,你这朋友我也交定了,你和庄道古那样扭扭捏捏的扬州大娘们不一样!”
这地图炮,把牧元阳完美覆盖在其中。
噗。
先喷口血,牧元阳忍不住辩解道:“荒州有荒州的粗犷,扬州有扬州的婉约!
各有其妙,各有其神,本来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却是不能互相比较。
明儿有机会陈兄来了扬州,我也带你尝尝我们扬州的冰泉酒,绵软悠长,也有一番滋味!”
“感情你还真是扬州人?”
“我生长在中州!”
“我就说你和扬州那些大娘们不一样!”
“,,,”
也是,以荒州的风土人情,看不惯扬州也很正常。
就像是甜豆腐脑和咸豆腐脑之间的斗争,道统之争啊!
不过牧元阳现在也算是半个,准确的说是大半个扬州人!
毕竟他的根基,都在扬州。
而且说实话他也很喜欢扬州,喜欢到离不开的地步。
一个人一旦习惯了某种环境,或者说某种环境让他感觉到很舒适,依赖,离不开,这都是很正常的,所以他只能不厌其烦跟陈圣描述扬州之美妙。
反倒是把陈圣说心动了,打定主意要去扬州一行。
牧元阳当然也很珍惜这次感化“异教徒”的机会,力邀陈圣,等到遗迹结束,随自己回扬州。
陈圣也满口答应了下来。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见识更多的东西么!
两人一边喷血,一边喝。
酒是好东西,尤其是这种烈酒,让他们感情迅速升温。
虽然他们二人都修为精深,就算是不用内气消化,强悍的肉身也根本不会被这种程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