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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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 第9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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焕恚环愿滥趕hì唱名来看。
    便有那司礼的内shì捧了名册,一一唱名,这每念一人,必先报其父官爵职衔,后称某氏,至于名字,nv儿家是没有名字的,虽有闺名,那是家中父母sī下唤的。
    先念这几位,有朝中参知政事朱倬的nv儿,有枢密都承旨冯祺的nv儿,还有新任东京留守的nv儿。人人都是名mén闺秀,既能入选,模样自然不会差,太后看得满意,不断地跟皇帝评着。
    这每一位姑娘出来,都先行礼,自报家mén,给太后和皇帝说些朝贺的吉祥话。随后,朱太后便代替儿子发问,所问的问题,无非是年纪多大,读书与否。
    “二哥觉得如何?”朱太后笑咪咪地问道。
    老实说,先前吧,这赵谨还觉得是例行公事,反正哄得上皇和太后高兴就是了。可这几位千金一看下来,他心头却也欢喜了。你想他平日在宫里,除了刘凤娘之外,一个妃嫔也没有。能看到的其他nvxìng,也就是宫娥了。这选宫nv进宫,只是看她身家是否清白,身体是否康健,至于相貌什么的,倒无所谓,只要不是丑得吓人,一般没问题。这些宫nv哪能和刘凤娘相比?
    但如今这些千金小姐们,都是徐良和有司官员jīng挑细选的,哪一个也不比刘皇后差,也就难怪赵官家看得huā了眼。
    见他笑着不说话,朱太后也忍着笑,吩咐唤下一个。便听内shì唱名道:“武阳郡公,两浙宣抚司都统制徐胜nv,徐氏。”
    这在场的,都没几个晓得徐胜是谁,朱太后和皇帝自然也不知道,只见那人群中袅袅婷婷走出一个佳人来,在幔前矮身行礼,柔声道:“民nv徐氏,恭祝太后,陛下圣安,愿太后凤体康健,愿吾皇千秋万岁。”
    先前那几个nv子,大多都是朝官之nv,所以她们说话的口音,都带着苏杭的味儿。而徐秀娘是在陕西出生,又在陕西成长,口音多少受了些影响,因此发音就很特别,她虽说得柔,但听起来,倒像是唱一般。
    朱太后听得新奇,问道:“你是哪家的?”
    “回太后,民nv之父,乃是两浙宣抚司都统制。”徐秀娘答道。
    此时沈择忽然回过神来,在旁边小声道:“太后,官家,两浙宣抚司都统制徐胜,是西军宿将,前些年才调到江南来。他也是太原郡王一母同胞的亲兄长。”
    赵谨听了,有些意外:“这么说来,倒是徐良和徐卫的侄nv了?”
    “正是。”沈择不知道皇帝的这种“意外”,是喜欢呐,还是不喜欢。
    正思索时,听太后问道:“多大年纪?可读过书么?”
    “回太后,虚岁十七,读过几年书,些许认得几个字。”徐秀娘回答道。
    听她谦逊,太后有些好感,又多问一句:“都读些什么书?说来听听。”
    “回太后,初时,夫子教些启méng的读物,无非百姓家,千字文之类,年龄大此,便学了《诗经》等书。后来夫子说,nv子读书,不为治学,只要识得字,不当睁眼瞎罢了。便没有深教,只传些前朝当代的诗词而已。”徐秀娘答道。
    朱太后听得点头不断,因她口音特别,便问道:“你是哪里出生?哪里长大?怎不同江南口音?”
    “回太后的话,民nv祖籍河北,在陕西出生,一直长到父亲调往江南,乃有此口音,让太后见笑了。”徐秀娘道。
    “哪里话来,便是本宫与皇帝,也不是江南人士。”朱太后笑道。这前几位姑娘,淡吐倒也得体,只是拘谨得很,惜墨如金,倒是她随和一些,也引得太后多问几句。
    “你既在陕西出生长大,觉得杭州好么?”
    “回太后,杭州自然是极好的,所谓地有湖山美,东南第一州。”徐秀娘道。
    一听这句,太后高兴了,连声道:“好好!”你道太后为何高兴?这“地有湖山美,东南第一州”两句诗,乃是出自宋仁宗皇帝御笔。她小小的人儿,能知道仁宗皇帝的诗作,殊为不易。
    皇帝赵谨虽说不如其兄雄材大略,但书也是读过的,历代先帝的作品他自然不会陌生,听到徐秀娘说出仁宗诗作,也感诧异,不由得细看起来。那纱幔本是一个形式,极薄,飘若无物,徐秀娘又站得近,因此看了个真切。旁的且不说,那嘴角两旁浅浅梨涡,煞是可爱!赵官家看片刻,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被朱太后看在眼里,也不说破。
    随后,又唱了剩下几个姑娘的名,值得一提的,是参政知事朱倬的nv儿。这位不得了,家学渊源,出口成章,朱太后考她倒罢了,连赵官家也被勾动了心思,问了她几句诗词,无不对答如流。模样既好,身段也柔,娘俩都满意。再加上她也姓朱,细问起来,祖籍竟和朱太后是一处的,又添几分亲近。
    所有人见完,朱太后倒感觉难以取舍了,看谁都好。若真要比,便是朱氏徐氏等数人品貌才学无可挑剔。当下,便赏了她们,先叫领出去,等候宣召。朱太后又问了皇帝意见,记在心里,当时散了不提。
    却说这一头,皇帝脱了身之后,正打算去慈元殿走一遭,但估计皇后此时正吃味,也就打消了念头,只叫沈择去一趟便是。
    想往常,皇帝连上朝刘皇后都敢在帘子后头偷听偷看,今日选妃,她却不敢造次。为何?这再厉害的媳fù,你总得怕公婆!因此,在那寝殿里又急又恼,坐立不安,只盼着早有消息来。等待这时,不知发了多少回脾气。
    好不容易等到沈择紧赶慢赶跑来,她劈头就问:“怎么样?可有中意的?”
    沈择嘴一张,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了,若照实说,皇后定然不悦!就在他迟疑时,刘皇后怒骂道:“好个泼才!你倒装起哑巴来了!”
    沈择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许多,急道:“回娘娘,那十二人里,只有一个因进殿时绊倒,为太后不喜,打发回去。剩下十一人,还在等候宣召!”
    刘皇后听罢,又问:“你在场,官家是何意见?”
    “一直是太后在问话,官家只是旁观。”沈择道。
    “有合意的吗?”皇后又问。
    沈择知道赖不过去,只得如实道:“其中倒有几位,官家,官家……”
    刘凤娘真个柳眉倒竖,粉面含霜,冷声道:“都是谁?”
    沈择心中一动,脱口道:“中有一个,是徐良的侄nv儿!”
    “什么?徐良的侄nv?”刘凤娘坐不住了。好你个徐良啊,我说怎么你上窜下跳,撺掇此事,搞了半天,原来你是想着这一手呢?把自己的侄nv送进宫来,妄图跟本宫争宠是不是?哼哼,本宫倒要看看,那小蹄子有甚么本事!想到此处,她又问“官家对她印象如何?”
    “这位小娘子品貌既好,才学又高,yín了两句诗,让太后和官家都很高兴。”沈择道。
    刘凤娘听了,越发地恨,切齿道:“这么说来,这些人里头,官家最合意她了?”
    沈择一想:“那倒也不是,依小人看,太后和官家最属意的,当推参政知事朱倬之nv。”
    “怎么说?”刘凤娘坐下去,拉长着脸问道。
    “这位朱参政千金,秀出名mén,诗词歌赋,无所不通。但凡太后和圣上所问,她都对答如流。太后还问了籍贯,却是和太后同乡,因此太后和她说得最多。连官家也破例,问了她几句。想来,这位希望最大。”沈择道。
    刘皇后本来满心都在徐秀娘身上,听了这话,撇了徐氏,专问朱氏情况。越问越是妒火中烧!一则是叫醋,二则是感受到了威胁!她虽然也是出身名mén,也是读过诗书,但毕竟二十几岁的nv人了,怎么去和十几岁的小娘子拼?倘若皇帝被mí了去,如何是好?
    一念至此,问道:“圣上如何不来?”
    “这……圣上本是要来的,因为今天朝会上有些要紧的事,所以去勤政堂了。”沈择扯了一谎。万一让皇后知道是官家不想来,那还不得顿时撕破了脸?
    刘凤娘略一思索,手指外头,尖声道:“你去!去守着官家!但凡一得空,便把官家请到慈元殿来,哪也不准去!”
    沈择虽听这话不大得体,却也不敢反驳,连声应是,行礼后便要外走,又被皇后唤回,吩咐道:“那一头的消息你也注意着,但有结果,马上使人来报!”
    “是是是。”沈择诺诺连声,弯着腰,低着头,退出殿去。一直出了mén槛,才直腰转身,一抹额头上的汗,暗叹道,打今起,这后宫怕是不太平了。
    再说另一边,徐良自从侄nv进了宫之后,就一直有些记挂。坦白地说,他还真没什么把握,在为十二个人都是他和有关方面亲自过目的,哪一个,都是上上之选。无论品貌才学,都是一时无两。终究谁能入太后和皇帝的法眼,只能看造化。
    尽管昨日,他专mén让自己的娘子对侄nv儿提耳面命,今天进宫之前,还特意妆扮一番,但想yàn压群芳,谈何容易?更要紧的是,这选妃不比其他,光有好相貌不行,还得有品行,有才学。如果这些都具备了,也不算完事,倘若你在面圣之际出了什么差子,哪怕一言一语不得体,也可能领笔赏钱,打发回家。
    有鉴于此,他特意跟人打了招呼,但有消息,往中书通报一声。结果,他们朝臣刚散朝到衙mén办公,就听说已经打发回去一个,原因是,跨mén槛的时候,给绊倒了。单凭这一点就给刷下来,可想竞争jī烈啊!
    这中书省里,不止他一人悬着心。参知政事朱倬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知道徐良肯定有mén路探听消息,因此半上午时间,他往徐良办公堂跑了两回,这会儿,一次相,一副相,在那儿大眼瞪小眼,等消息呢。
    “哎哟,给两位相公道喜了!”一名约有四十多岁,身体féi胖的内shì颠儿颠儿跑进中书,立在徐良办公堂外头,直作揖。
    听了这话,徐朱二相公同时起身,朱倬脱口问道:“喜从何来?”
    “两位相公家中的千金,无论品貌才学,都深得太后和官家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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