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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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 第2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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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是祸福难料,这可如何是好?此时。又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站了出来,不是旁人,就是年轻的枢密副使折彦质。他是西军折家将子弟,知兵懂战,而且还参加科举考中进士深得官家喜爱。可耿南仲却不同意,只不过这回他倒不是有意跟折仲古过不去。皇帝带着这么大一帮子人恐南撤,大臣里通晓军事的没几个。折彦质这一去,要是打胜了倒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这伙人还指望谁?
    都说不信没了张屠户,就得吃带毛猪?难道领兵打仗非愕靠武臣么?正当赵桓心急如焚时,一个文臣挺身而出。颖昌知府,宗泽宗汝霜。当初,他自磁州领军勤王,岳飞就在他麾下。因这件功劳,被何栗派到颖昌来作知府。听闻官家南撤的消息后,他就集结境内军队,准备护送天子南下。
    对于宗泽的及时到来,赵桓感动非常,不但亲自接见,还勉励说只要挡住女真追兵,能使朝廷安然迁往行在,就不吝殊赏。并当场拿出十真钱,赏给颖昌将士。宗泽请赵桓先行之后,将所得赏赐全部分给部下,并对佐官们说“君忧臣劳。君辱臣死,盖本分耳。今金贼远来,吾必阻之于是置兵于颖水渡口。多设强弓以待。士兵准备未毕,金军游骑已至,这南安的军队几时跟女真人干过?一见骑着高头大马,穿得千奇百怪的北夷骑兵,当场弃器械而奔走者数以百计。女真人一看。果如四太子所料,这大宋南边的军队真是不堪一击。当下便涉河而击!
    情势危急之时,宗泽以老弱文臣之躯。驰骋于岸前,大呼杀敌报国。誓与士卒同生死。部下受其鼓舞。乱箭射去,金军游骑不过百十众。遭这当头一棒,溺死者过半。官兵一见。原来金军也是爹生娘养的。并非三头六臂,士气稍振。
    宗泽不敢大意,趁女真主力未到之时,征早就召集起来的民夫在颖河枯水处多设营垒坚守。第二日,兀术兵至,得知挡在颖河对岸的宋军主将,就是自己的二哥被困滑州时,参与过围城的原磁州知州宗泽,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遂挥师猛扣。
    宗泽固然忠勇,兼具才干,但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颖昌府的驻泊禁军只有一千人不到,其他的都是些厢军杂役。靠着人多势众,对付女真游骑还可以,一遇上兀术的主力部队也只能是溃逃的份了。这也不怪当兵的,因为整个大宋南方的禁军加起来,还不如陕西一地多。
    在宗泽退守城内后,兀术倒也没挂念着为兄雪耻,这位四太子脑子精明得很。宗泽在颖水岸边设防,那明显就是想拖住我,这说明什么?说明少帝此去不远!于是下令,追!
    此次金军大举南下,规模空前。至目下为止,三大战场都气势汹汹。虽然委宿在平阳被挡住了一个多月,还折了两万余人马,但用“锁城法”困住徐卫后,他便快马加鞭。经河东走廊南下,直逼关中平原入口,河中府!委宿的先头部队耶律马五迫近关中后,选择了孤峰让南道进军,意图夺取蒲津渡的浮桥。连通陕西与河东!
    冬风呼号,在这寒冷的天气里。野外本该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可在蒲津渡所在的黄河两岸。却是人吼马嘶,剑拔弩张。八尊镇河大铁牛东西各四,牵扯着大河浮桥。这八头铁头,始铸于唐开元年间。所以又称开元铁牛。数百年来,它们不知见证了多少次兵荒马乱。狼烟四起,可仍旧雄踞两岸。不动分毫。
    东岸,女真大军的战马还不时从口里喷出白沫,不住地划着前蹄。马背上的骑士也呼出团团白气。握紧器械紧盯着对岸。耶律马五翻身下马,登上铁牛牛背,眺望西岸。这座长数百步的浮桥另一端,就是关中平原。只要能过去,女真铁骑就能纵横平原,所向无敌。
    可马五知道,这区区数百步,绝不是轻易就能通过的。没看么,别,巾二只经筑起长长的防线六壁牵点卫,其系能看清年执引婿郧小军士兵。在浮桥另一端的敌楼上,一面战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旗上一个硕大的“徐”字让马五皱紧了眉头。
    怎么又是徐?这两个月以来,女真人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这个字!不会是徐卫吧?
    此时,一名百夫长带领士兵拖着绑成一团的十几人过来,那百夫长报说,是游骑在附近一片林中现后抓到的。
    马五跳下牛背,扫视一眼,只见这些人无一不是年在三十上下的壮年汉子,遂用一口流利的汉话问道:“你等何人?”
    那群汉子看来是吓得不轻,都耷拉着脑袋无一人敢回答。马五一挥手,百夫长拔出佩刀猛挥过去,一名汉子被劈到在地,惨号不止。其他的骇得面无人色,瑟瑟抖。马五又问道:“你等何人?”
    判。人们是解县炭井上的炭工。”终于,有个三十出头,面黑短须的人颤声回答道。
    “炭工?在此作甚?”马五盯着他问道。
    “听说金军南下,上月前解县境内的所有炭井都已关闭并撤回定戎。小人等见足足一月没有动静。来想运几车炭回去,”那炭工说到此处,声音越来越抬头看了耶律马五一眼,满面俱是惊恐之色。
    马五脸色一变,那百夫长见状,提着带血的刀再度挥过去!
    “这浮桥对面,宋军明明已经封锁通道,你等竟敢诓我!全部处决!”耶律马五这句话一出口,骇得剩下的十几个人大呼饶命。有一人跪地哀求道:“我等是陕州人氏,并非河中定戎之民呐!”
    黄河在定成军境内的合河镇,永乐镇一带改道,又成东北流向,陕州便地处黄河北岸。因此并不需渡过黄河,便能直达解县。
    耶律马五冷哼一声,再度问道:“我且问你,这河对岸的宋军,是哪处部队?”
    “回,回官人的话,对岸听说是徐四官人的部队”那求饶的汉子低声道。
    “徐四?跟紫金虎徐卫是何关系?”耶律马五心中一动,立即追问道。
    “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亲兄弟!还有个徐大,乃泾原帅守!他便是徐四徐九的堂兄!”又有一人抢着回答道,他大概是希望自己这种表现能让金军放其一条生路。
    耶律马五一时沉默,这么说来,徐家现在可算是西军中一大将门。紫金虎颇有手段,不知他的兄长如何?转过身去,目视对岸良久。那百夫长等了一阵,不见上头示下如何处置。便问了一句:“这些人
    马五聚精会神思索对策,不耐地挥了挥手,百夫长会意,命士卒押解十余人离开,顿时哀声四起,,
    “过了浮桥就是关中,我率两猛安,先打头阵。”龙虎大王完颜突合来到耶律马五身旁,主动请战道。
    马五摇了摇头,手指对岸道:“你看宋军壁垒,居高临下,不但利弓弩,更可用擂石滚木,且这浮桥桥面狭窄,若强攻,势必造成极大伤亡。平阳一役,我军已挫锐气,万不能再有闪失。前面可是陕西诸路的精兵强将小心为上。”还有一层意思,他没有说出来。徐卫在家中排行老九,是不是最末一个不得而知,但一个小兄弟都能有那般本事,他的哥哥们想来不该是酒囊饭袋吧?当下,便命于东岸扎下营塞,派集斥候四处寻找适合渡河的地点,按下不表。
    方才,那炭工说,河对岸是徐四官人。也就是徐胜的部队。可徐胜不是跟徐卫一起出征,坐镇泽州置办粮草军需么?为何又在此处?原来,就在徐卫坚守平阳,跟女真人血战时,李纲已经召回徐胜,授意他“措置陕华防务”这不是官职。甚至不是差遣,只是陕西宣抚司以行文的方式命他暂且代理指挥。此时,曲端已经被调往京兆,任何灌制置司的都统制。因此,严格说起来。现在陕华的帅臣应该是经朝廷直接任命,“同节陕华兵马”的徐卫。
    徐胜回到陕华后,可以说是难题一大堆。先,九弟出征河东带走了一万多部队。而河中府的张家兄弟,以及华州的康随,都是曲端的亲信,即便是曲端调走,他也不可能真正指挥得动。匆忙之间,他只能集合自己的同州军以及定戎的虎捷乡军,紧急开赴河中府防守浮桥壁垒。
    幸好,不久之后,徐家老大就从泾原带着三万精兵赶赴陕华助战。眼下,徐胜坐镇河中府,徐原坐镇同州,拱卫陕西的军政中枢,长安。徐卫当初提出三个条件,其中之一就是陕华的防务必须要由徐家兄弟主持。他之所以敢提这个要求。李纲之所以满口答应,原因就在于。李纲也没有别的选择,其他几路西军一来他镇不住,二来就算听他指挥,他能放心么?陕华是阻挡金军进攻长安的重要防线。尤其是同州。渭水南岸地形狭窄,重兵不易展开,而同州位于长安以东的渭水北岸。走进攻长安或拱卫长安的一处重镇。除此之外,它还是潢关和和蒲津浮桥防御体系的一个重要支撑点,战略位置极其重要!纵观陕西六路,能让李纲放心地将如此战略要的交到其手的,也只有徐家兄弟了。
    长安,这座号称“帝都之”的大城市。此时还不知女真十几万大军已经逼近关中。街市上仍旧热闹非凡,百业兴旺。百姓该干啥还干啥,坐在小摊前,啃个肉夹馍。喝碗羊肉汤,肚子里一片暖和,没什么比这更惬意的了。
    一彪马军,约十数骑,飞奔入城。搅乱了街头的平静。作为军政中枢。又是整个对夏前线的物资集散之地,长安居民早就习惯了这种阵仗。没谁把它当回事。等那些急着去投胎的军汉过去,啃肉夹馍那位吹掉上面的尘土,又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殊不知灭顶之灾,正一步步靠拢他们。
    宣抚司衙署陕西最哥军政长官,李纲正会见泾原路经略安抚使兼兵马邸心管徐厅上,李纲身着紫葳公服,头戴乌纱,束席哦也,神色凝重地倾听着。
    客位上,一身戎装的徐原正向他汇报备战情况。说起来。李纲虽是方面大员,军政一把抓,可他的年纪还不到五十,比徐原还略小几岁。
    这徐家兄弟,虽说有骨肉血缘。但相貌都大不一样。徐原天生的大将风范,两道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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