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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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师- 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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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是他!”
  李世民轻叹一声,言语不乏伤感,却是抓起刀来,轻轻抚摸刀刃,死在缅怀逝去的光景,待得片刻,才端详着刀,兀自说道。
  “此刀本属于老大哥殷开山,当年四处征战,有一次为了救我,失落了这刀,直至大哥早逝,我才秘密遣送了天策军,四处搜罗,没想到却是落入了你的手里,你倒是跟朕说说这刀从何得来!”
  徐真也是心头一惊,没想到这刀的主人却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郧国公殷开山的本命兵刃!当即把凉州矿区那神秘墓葬的经历都说了一通,说到自己和弟兄们分了那天策红甲,也是多有尴尬,忙向圣上请罪不提。
  李世民也是个大度之人,当即安抚道:“宿命有所归,因缘有际会,既然你得了这刀,也算是开山大兄英魂有灵,选了你当传承,朕希望你能像开山大兄那般,为我大唐出一把子力才是。”
  徐真心头涌起一股热血来,当即俯首道:“圣上垂见,但有所命,必将蹈火,在所不辞!”
  李世民见徐真又严肃起来,不由摇头笑了笑,摆了摆手道:“小兕儿多得了你护卫,这才回到了朕的身边,你就是朕的恩人,以后就不要这般作态,看你也不是个严谨的货色,不比在朕面前惺惺作态,有话说话岂不甚好?”
  徐真又怎敢自大,当即唯唯以对,说到李明达的事情,李世明的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不怒自威,连徐真都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压抑。
  似乎被触动了心绪,李世民一下就疲累索然,又问答了一番,这才让徐真退下,临别还特意吩咐道:“朕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去办,但你刚刚回来,暂且安顿妥当,我会使人再召你。”
  “朕年少多乖张顽皮,做得许多荒唐事,老来也不怕丢了脸皮,只是这事牵扯太大,朕也需要好生筹谋,免得百姓遭了殃,此时还无法给你多说,总之你随时候着就是了,先下去吧。”
  徐真知晓李世民说的乃是绑架李明达一事,也不敢多嘴,连忙要退出去,却又听得李世民说着:“这刀就先放我这里,也好让朕好生缅怀一下故人,你在长安好生住着,自有人伺候着,也不必多作猜想,朕老则老矣,眼招子却是亮着咧。”
  见得李世民摆手,徐真这才退出门外,那老宦官早就候着,连忙把徐真带出了甘露殿,自有人领了徐真出太极宫,这老宦官才去领尉迟敬德入殿去见。
  徐真出了承天门之后,这才舒了一口气,冬风吹来,后背早已湿透了大片,这才后知后觉着,天子之威,虽是无声无形,竟是如斯强迫!
  正欲向那小黄郎询问自家兄弟和凯萨等人落处,晋王李治却是寻了过来,说是早将徐真的家庭安顿了下来,要领徐真回了落脚的地方。
  (注1:蝴蝶效应,即拓扑学连锁反应,指的是一个微小的机制,如果不加以及时引导和调节,会给社会带来非常的影响,由美国气象学家爱德华·洛伦兹提出,最常见的阐述是: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PS:同名电影也是佳作,不过米国电影你懂的,看第一部就好,纯属个人看法哈~~(注2:书法的一种特殊笔法,相传是东汉灵帝时蔡邕所作,笔画中丝丝露白,像枯笔所写,李世民犹爱王右军飞白。)


第七十七章 夜访国公张亮用计

  李治年不到双十,为人处世却多有规矩,他与李明达还有东宫太子李承乾皆为长孙皇后所生,李明达是李世民唯一一个亲自抚养的女儿,而李治则是唯一一个亲自抚养的儿子!
  对于这对儿女,李世民是疼爱得不行,加上长孙皇后又离了繁华,李明达不在之时,李世民将所有疼爱都倾注在了李治的身上。
  若论品性,李承乾少时多才多思,却也是个仁君之相,然而近几年却每况日下,借着足疾,越发浪*荡无形,沉迷顽耍,负了李世民的托付,而诸子之中,李泰过于顽劣,吴王李恪倒是早熟稳重,善骑射文武才,乃宗室贤王,却早早赴任藩地,时任安州都督,举贤能,多善行,州郡升平,颇得民心。
  这李治幼而聪慧,端庄安详,宽厚仁慈,和睦兄弟,为人极为孝顺,颇得圣上欢心,然性格懦弱,却是有些不堪大任,怕是守不住这家园,故而朝堂中人也是暗中观望。
  朝堂之中对太子多有不满,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眼看着诸多弟兄越发年长,手中权柄也是日益增重,许多问题不得不提上议程来。
  且说此时却是诸多皇子展露手段拉拢人心的最佳时机,这李治也不是无脑之人,见到徐真被圣上召见,且带刀入大内,此等殊荣,何人能及,当即表露善意,直将徐真送到了安上门,这才依依惜别。
  徐真也好生不受宠,连连谢过大(dai)王之恩好,这才跟了晋王府的管事,一路来到务本坊,入了坊间,沿着十字街走了一段,就来到一处大府邸,正门牌匾已经拆卸下来,显是徐真赏赐未曾下来,也不好安个稳妥名号。
  这务本坊地处核心,人流密集,于寸土寸金的长安而言,能在此安落一栋宅子,已算得极好之时,不远处就是士子文人汇聚之崇仁坊,崇仁坊相邻着平康坊,却是一处烟花杨柳的好去处。
  这才到了门口,却是车水马龙好不热闹,那些个大小官员或是收了风声,知晓徐真受了召见,他日必定前途无量,纷纷遣送奴婢前来送贺礼种种,好在张久年也是个称职家臣,一应接待,无有不周之处,诸家也是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徐真入了府,张久年才告之具体,除开十四红甲家臣,还有胤宗几个骨干,其余人马都得到了妥善安置,只等上头如何差遣不说。
  见得张久年面色激动,眼中隐有泪光,徐真不由好奇,后者据实以告,原来这宅子就是张久年本家主子张蕴古曾经的府邸,也难怪会触景伤情,想是故地重游,跟了徐真之后,终究是回到了早前的生活,心中不免一阵唏嘘。
  这李治也是做得一番好事,赠了一大批管采买伙食浣洗的婢子,又有走使的奴仆,在张久年这样的大管家有条有理的驱使之下,上上下下四处忙碌,热闹得紧。
  徐真心思却不甚明朗,眉头未得展开,与张久年嘱托了,大小事宜尽皆交付给这位首席家臣,这才入了后院,又见过周沧胤宗等一干弟兄,好生安抚了一番,而后才去拜了摩崖老人,待得走了一轮,已然日头偏西。
  回到自家私房,却见得凯萨依窗而望,虽寒风渐起,却仍旧不失繁华,望着偌大皇城,却恍惚如梦。
  当日她来长安图谋不轨之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未曾真正见识过长安的繁盛,今日却是得偿所愿,仿若无根之人落了实地,心里自是踏实。
  见得徐真回来,凯萨连忙发了令,婢子纷纷呈上温酒热菜,徐真早已饥肠辘辘,大咧咧坐了下来,却见凯萨仍旧伺立于侧,不敢入席,当即好奇:“怎地不相陪?难道我就是这等凡夫俗子,还要跟你讲究男女尊卑?你还不知晓我的脾性?”
  凯萨本自觉身份低贱,虽与徐真有了肌肤之亲,然毕竟是徐真的女婢,无名无分,又岂敢同案而食共枕而卧?
  若徐真乃大唐土著,说不得也要遵循这世间规矩,然他却不是此间凡物,又何惧小节?
  见得凯萨入座,徐真也是绽放了笑容,又与凯萨讲解食案上的佳肴门道,说些长安的见闻趣事,颇有夫妻之乐。
  徐真心有所属,凯萨再无羞涩,二人坦诚相见,也是极为融洽,酒足饭饱自然有些旖旎心思,早早吹了灯,翻滚了红床去也。
  到得五更三点,徐真却是倏然醒来,盖因太极宫承天门之上的咚咚鼓开始报晓,醒来之后竟怅然若失,只感觉自己还是一年前那个于市井挣扎的小武侯,这一年来所经历之事,不过是黄粱一梦,想伸手去抓,却抓到了一团温香柔软,见得凯萨含情脉脉相视而笑,这才晓得并非做梦,好生自嘲了一番。
  第一声报晓鼓声敲响之后,各条南北向大街上的鼓楼依次跟进,鼓声自内而外一波波传开来,皇宫各大门、皇城四方大门、里坊的坊门纷纷开启,城内一百几十所寺庙也撞响了晨钟,激昂鼓声与悠扬钟声交织于一处,唤醒整座长安大城,开启繁华与喧嚣的一天。
  徐真与凯萨在床上顽耍了一阵,尽享欢愉,待得暖阳照入轩窗,这才懒洋洋起身,颠沛漂泊了一年,沙场生死拼斗,如今回想,真真是惊心动魄,又得如此安乐,心中不禁感慨。
  洗漱进膳之后,百无聊赖,就带着凯萨和胤宗等一干弟兄,到长安城四处见识顽耍,诸人在草原住惯了,哪里见识过如此多姿多彩的繁华人间,顿时入了乱花迷了人眼,心头却是不提有多欢畅。
  到得下午,又来了一大波贺喜和攀附的官人管事之流,自然交给了张久年来处置,徐真则趁着天色未晚,到右武侯军部去见了薛大义等一干弟兄,众人得到妥善安置,且军中多有优待,大有一人得道鸡犬飞升的意味,对徐真越是敬服。
  如此过了一天,翌日徐真备了礼数,先到李靖府中拜了老军神,后者不免根据目下形势,对徐真面授机宜,又到后院见得李德奖和李德骞弟兄,相叙甚欢,又被强留下来喝了酒,这才离开。
  第三日再去契苾何力家中作客,此番却是带了摩崖、胤宗和高贺术等一众异族弟兄,感激契苾何力收留安置族人之恩,这几天多有官员送礼,除了应礼回馈,多余的却正好用来做了人情。
  李淳风又带了刘神威、与那阎立德前后脚来拜访徐真,总之是皆大欢喜,徐真虽觉得繁琐,却很享受这等兄弟情谊,到得晚间,便与凯萨修炼隐秘的双人瑜伽术,后者又辅助着修炼七圣刀秘法,早晚更是到萨勒柔然弟兄处唱经礼拜,未曾失了祆教的传统。
  一切也算是充实而朝气,然而从几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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