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拿走了那一双雪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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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拿走了那一双雪靴-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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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虽然在傅学松的宿舍房间过夜,她心里想着的,却是邱书庭。

    第二天中午,徐嘉云离开公司吃午饭,看到邱书庭就坐在公司对面那家有落地玻璃的餐厅里,只有一个人。邱书庭向她招手,她竟然毫不犹豫走过去。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等你吃午饭。」邱书庭说。

    「我想你选错对象了,我对花花公子没有好感。」

    「那你为什么进来?」

    徐嘉云气得掉头走,邱书庭拉着她的手:「不要走,陪我吃饭,我道歉。」

    徐嘉云乖乖坐下来,她在这个男人面前,竟象小孩子那样听话,她自己也无法解释。

    在连续七天每天吃午饭之后,邱书庭邀请徐嘉云到他咖啡湾的家参观。

    一千六百多尺的临海别墅,一个人住太奢侈了,徐嘉云心里想。

    「站在这里,可以看到船。」邱书庭拖着徐嘉云的手站在阳台上。风把她的头发吹乱,邱书庭为她细心地拨好头发。

    「我知道你是花花公子。」徐嘉云凄然说。

    「你的嘴唇很干。」邱书庭说。

    「不要吻我。」徐嘉云退后一步,「放过我。」

    邱书庭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润唇膏,跟徐嘉云说:「过来。」

    徐嘉云乖乖地走前一步,邱书庭替徐嘉云涂上润唇膏。

    「你为什么会有润唇膏的?是哪一个女人留下的?给我看看。」

    邱书庭把徐嘉云抱到床上,她乖乖地让他脱去衣服。

    徐嘉云向傅学松提出分手,没有告诉他原因,傅学松的眼泪丝毫打动不了她。反而***责怪,令她哭了一晚。

    「你和你爸爸一样狠心。」妈妈骂她。

    「是的,我身体里流着他的血。」徐嘉云含泪说。

    邱书庭没有给她承诺,她跟傅学松分手,只是一厢情愿的表态,但她无法爱一个男人而让另一个男人抱。

    在她生日那一天,邱书庭把那一幅画轮船的油画送给她。

    往年生日,她会和傅学松跟妈妈一起吃饭,这一年生日,她和邱书庭两个人度过,第二天早上回到家里,饭桌上放着了两盒外卖粉面,只吃了一半,徐嘉云心里很内疚。

    「你自己去买的吗?」她问妈妈。

    「是叫外卖的。附近餐厅有人送外卖,想不到现在又有人肯送外卖了。」

    「餐厅竞争激烈嘛。」徐嘉云搂着妈妈说。

    「我刚才看电视旅游节目,介绍南非,南非现在是旅游胜地呢!以前我以为那儿还有食人族,所以不敢去。」徐妈妈为自己的无知失笑。

    「有机会我陪你去骑鸵鸟。」

    「那个男人,你爱他吗?」

    徐嘉云点头。

    「那好吧。」

    傅学松毕业了,进入父亲的律师楼工作,跟一个女律师谈恋爱,这些消息是朋友告诉徐嘉云的。

    今天,所有人都下班了,徐嘉云仍然在等邱书庭的电话。八时三十分,电话响起。

    「我在家里等你。」邱书庭说。

    徐嘉云乖乖地坐计程车到咖啡湾,邱书庭把她抱上床。

    这些日子过了三年,邱书庭什么时候想要她便找她,他不大爱陪她逛街,不想见她妈妈,也不带她回家见自己父母。他和她,就只有床上的关系。

    徐嘉云曾经想离开他,违抗他,但当她在他的臂弯里,她便无法确定他爱不爱她。这个男人对她有强烈的爱和欲望,如果只是准备玩弄她,决不会跟她一起三年。每一次在床上,他都好象深沉地爱着她,并遗憾自己无法承诺什么,他最害怕的是失去自由。

    徐嘉云不断说服自己,总有一天,可以感动这个男人。她为他放弃了傅学松,她一定要在他身上得到一些东西。

    女人也许不知道,对男人而言,单纯的玩弄毫不刺激,玩弄爱情才有意思。

    无论多么晚,只要接到邱书庭的电话,徐嘉云便送上门,陪他上床。

    妈妈说,送外卖的都是没出息的人。

    现在又流行送外卖了。独个儿赶去咖啡湾的时候,徐嘉云看不起自己。

    
 


是谁拿走了那一双雪靴 正文 是谁拿走了那一双雪靴
章节字数:5295 更新时间:07…09…11 15:06
    我跟阿政在三年前分手,分手前的一天晚上,我们大打出手。

    是我首先把他从床上揪起来,他用手推开我,我扯他的头发,把他的眼镜也扯了下来,他发怒,把我推倒在地上,我拿起梳妆台前面的一张木凳发狂地扔他,他的额头被我扔中了,流出鲜血,他怒不可遏,从床上跳起来,捉住我双手,把我整个人揪起,再扔在床上。

    我们都惊异于自己的野蛮和粗暴,一对受过相当教育的男女,最终竟以武力来解决问题。也许对一个人的怨恨,除了打他之外,实在无法宣泄。

    我跟阿政是因为工作认识的,十年前,我和他在同一间报馆工作。我刚刚从大学新闻系毕业,加入那份日报当记者,那是一份相当有份量的报纸。阿政是我的编辑,他比我早入行六年,也是我的师兄。

    我很仰慕阿政,他是一位很出色的记者,他教了我很多东西,可是,那个时候,他有女朋友。那个女孩子是别间报馆的记者,他们是同学,那位女孩子也是一个很出色的记者。

    我不敢向阿政表白,几个月后,他与女朋友分手,听说她爱上了一个外国通讯社记者,而且要结婚了。阿政根本没时间伤心,就在那个时候,副总编辑派我和他到英国伦敦采访。

    我们到达伦敦,那一年,天气特别冷,伦敦也下雪,我带备了各种御寒衣物,还包括一对雪靴,有经验的朋友告诉我下雪天穿一般皮鞋是不够的,脚掌会生冻疮,也很容易在雪地上滑倒。但阿政他只穿着一对普通球鞋,我看到他在雪地上滑倒两次。

    「你没事吧?」我扶起他。

    「没事,没事。」他很尴尬。

    我想,他的脚在那几天内一定长满了冻疮,我看见他走路一天比一天辛苦。

    「你穿什么尺码的鞋?」一天采访时我问他。

    「七号。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问这些问题?」他问我。

    「没什么。」我说。

    第二天,我在出发去采访前到百货公司买了一双七号的雪靴给他。

    回到酒店,他正在大堂等我。

    「你去了哪里?我们要迟到了。」他板着脸孔说。

    「你先换上这对鞋,不然你那一双脚会冻坏。」我把那双雪靴交给他。

    他看到那一双雪靴,很是感动。

    「你……你用不着这么客气,多少钱?」他腼腆地问我。

    「是礼物,你快换上它吧,我们要迟到了。」我催促他。

    他脱下脚上那双球鞋,我看到他的脚踝已长满冻疮。

    「有时候,我怀疑你是故意让自己受这种苦来忘记失恋的苦。」我对他说。

    他把那一双球鞋扔进垃圾桶,没有理我。

    我看见他穿着那双雪靴走在雪地上,心里觉得很满足。

    在英国的最后一天,不用采访,我们去游泰晤士河。

    「阿政,你忘了她好吗?」我问他。

    「为什么?」他问我。

    「没什么。」我没勇气告诉他我喜欢他,「我不想看见你这么沮丧嘛!」

    他从口袋拿出一条深蓝色的围巾,跟我说:「给你的。」

    我没想到他会送礼物给我,我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你别理!」他一脸得色。

    我把围巾绕在脖子上,问他:「好看吗?」

    「好看。」他望着我说。

    我们手牵手在泰晤士河畔漫步,我们的恋情在英国开始。

    ***

    我时常觉得我配不起阿政,我那三年大学生活是胡里胡涂过的,阿政看的书比我多几千几万倍。他有才气,我很害怕他会爱上一个比我条件好的女人,所以我告诉自己,我要努力,做一个配得起阿政的女人。

    我和阿政一起三年后,大家都储到一些钱,我们看中了北角一个六百多尺的小单位,决定买下来,用作将来结婚。那时候,我是想嫁给阿政的,阿政也说过会娶我。

    入伙的第一天,阿政抱着我绕着客厅和睡房走了一周,走到阳台,他作势要把我抛到街上,我跟他说:「好!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再没有人会这么爱你。」

    他抱着我,他是不舍得我不爱他的。

    同居的生活很快乐,我一直害怕两个人共同生活会影响感情,但我们没有这个问题,我们之间发生了另一个问题。

    就在我们同居之后半年,一份新报纸即将出版,总编辑洪乐平是阿政的旧同事,他找阿政跳槽,薪水是他原来薪水的一倍,也请他带几个记者过去,阿政考虑了很久,新报纸的薪水虽然很高,但阿政却担心那份报纸办得不好,万一倒闭了,就会变成失业。他向来是一个深思熟虑的人,况且他也念旧,不舍得离开一直工作的报馆。我跟他的想法刚好相反,我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们应该趁着年轻出去闯一闯。

    阿政终于作出了一个他认为很明智的决定,他留下来,而我则到新报馆工作,那么即使新报纸做不住,我丢了工作,还有他那一份薪水,万一新报纸很成功……其实他没有想过新报纸会成功,不过他说服不了我,便让我去试试。

    我在新报纸的职位是编辑,没有了阿政的照顾,许多事情我都要自己做决定,我想做一个和阿政一样出色的新闻工作者。

    阿政的估计错误了,新报纸非常成功,销量还超过了我以前工作的那一份报纸。这个时候,他们当然不需要阿政。

    我的工作受到洪乐平的赞赏,他很提携我,给我很多机会,虽然有时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但我也从中得益不少。他处理新闻的手法比较煽情,跟阿政的做法不同,所以阿政常常批评我们做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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