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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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九零二-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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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到了。”“王老师给我们演示了……”



  陈文强轻轻颌首,待七嘴八舌的声音低下去,才鼓励道:“好好学,认真学,学好知识,才能为国家为民族多做贡献,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为国家作贡献?”金婉珍嘴角上翘,看上去象是讥诮,又象是不屑,“专制腐朽统制之下,人人心如火焚,陈先生却能静下心来,真是了不起。”



  陈文强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金婉珍,淡淡一笑,“国家和政府是两个概念,你呀,还是读书少了,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我爱国家,却未必爱政府。这句话呀,你回去要好好琢磨。等你理解了,悟透了,思想境界便能上一个层次,也才能在学习上更上一层楼。”



  金婉珍微皱眉头,有些不太明白,别的学生也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卓然,领同学们去小食堂,吃完中午饭再回去。”陈文强吩咐一声,似乎也失去了兴趣,但还是笑着摆手,跟学生们告别。



  陈文强独自一人进了实验室大楼,等学生们走远了才慢慢走出来,呆站了片刻,他摇着头上了马车,疾驰而去。交代王卓然加强注意还来得及,那个金姓的女生似乎对王卓然有点意思,就让他们多些接触的时间吧!



  虽然不满爱国女学的学生别有目的地利用在强卓实验室实习的机会,陈文强也知道症结所在,只要蔡元培改变想法,自然也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



  闸北龙兴茶楼,已经是龙兴堂的产业,成为开香堂、议大事、吃讲茶的专用地点。同时,这里也是龙兴堂的一个对外据点,由陪堂大哥李亚溥坐镇,各处兄弟搜集的情报多向此地传送汇总。



  此时,日头正偏西而去,西方天空,渲染了一片红霞。近处,是杏黄色衬托着蓝色的高空。云块的空隙处,露出蓝色的线条,极其鲜艳。



  茶楼的二层已经清走了全部的闲杂人待,只有一张桌子两边坐着数人,一面坐着陈文强,另一面则是受邀而来的蔡元培、杨笃生、章士钊三人。蔡元培、章士钊与陈文强是认识的,杨笃生则是初次见面。
第三十一章 信任?
  “文强老弟,你这一段时间干得风生水起,令人钦佩不已啊!”蔡元培举了举茶碗,笑着说道:“起初铺了那么大的摊子,很多人都抱着怀疑态度在观望,没想到文强长袖善舞,一桩桩的都给干成了。”



  “蔡先生过奖了。”陈文强微微一笑,说道:“长袖善舞嘛,实在是不敢当,不过是将所学用到了实处,又有很多人相助,方才有点小成就罢了。”



  蔡元培有些看不懂陈文强,组建抗俄义勇队,资助邹容在日本办报,为解散后的爱国学社的学生寻找出路,捐资助学爱国女校……从这些来看,陈文至少应该算是革命的同情者。但在实际接触上,却给人一种对革命保持距离的感觉,似乎他对搞实业更为热衷,有不少洋务派的特征。



  “陈兄似乎相信实业能够救国?”之前听过一些关于陈文强的介绍,杨笃生也是这样的印象,现在终于能开口询问,以得出答案了。



  “救国是个综合的工作,实业、教育、科技、制度等等,都不可或缺。”陈文强停顿了一下,又表示了下谦逊,“这只是我的个人见解,难免有错误之处。”



  “国家衰败,朝廷专制,救国当以革命为先。”杨笃生很直接地说道:“实业、教育、科学等等,当在革命成功之后再施行。”



  陈文强想了想,摇头道:“凡是于国有利,又何必分什么先后?今日我请几位来,却不想多争论此事。邹容小弟有密信给我,想必也有密信给诸位。关于暗杀团的事情,我想与诸位进行一下探讨。”



  “陈兄可先说说自己的看法。”章士钊因得到主办苏报案的江苏候补道、陆师学堂总办俞明震徇情,未予追究,又与张继等人创办了《国民日报》,并继续鼓吹革命。



  陈文强冲着章士钊点了点头,抗俄义勇军的教习之一,他也是认识的,“暗杀是一种手段,有震慑作用,也能扩大影响,壮大声势。但革命要赖此成功,显然是不太可能的。而且,暗杀是一门技能,只凭血气之勇,恐怕成少败多,徒招损失。”



  “欧美革新,无不自暗杀始,今中国无其人也。”杨笃生率先反驳,“值此最黑暗、最屈辱之时,暗杀实为振奋天下人心之举,可达革命速成之期。”



  “革命主义、流血主义、暗杀主义,非有游侠主义不能担负之。而游侠主义,正可以此铸吾国民之魂。”



  “倘于革命军未起之时而有暗杀之事,醢独夫民贼之肉以惩不轨,岂不甚善?而暗杀,不特敌人为之胆落,亦足使天下顽夫廉,懦夫有立志矣!”



  对暗杀的崇尚,对其效果的高估,以及舍生取义的精神,使杨笃生等人并不赞同陈文强的说法。或许他们都有一心赴死的信念,才对陈文强所提到的技能问题并不重视。



  对于陈文强来说,他也不是反对暗杀,而是对单纯的暗杀的效果表示怀疑,作为策应暴动的暗杀,自然是除外的。而且,有了新的感悟后,陈文强有了更大的改造社会的热忱,但也不是说他就拥有了与在座众人一般的自我牺牲的精神。这恐怕是每一个穿越者的通病,不轻言牺牲,也不想扭曲自己的喜好,都想顺应自己的心性去发展,这才觉得是对个人的公平。



  个人的梦想能否实现,与大环境不可分开,陈文强明白了这一点,已经决定以更积极的态度投身于时代洪流。所以,尽管对暗杀团的人员素质和思维方式持保留的态度,但他觉得是可以加以影响,逐渐改变的。



  “诸位满腔热忱,不惜牺牲个人的性命去惩罚那些昏庸残暴的清朝官吏,文强是钦佩备至的。”陈文强诚恳地说道:“即便不是邹容小弟来信请求,若能有微薄之助,文强也义不容辞。”说着,他掏出一张汇票,放在桌上,又将手放在上面,轻轻摇了摇头。



  蔡元培等人不解其意,都不动声色地看着陈文强。



  “文强有个不情之请,想请诸位跟我去一个地方看看,只是要委屈一下。”陈文强沉吟着说道:“江湖上的规矩,在未完全信任诸位之前,文强不想让诸位知道要去的地方。如果诸位有所担心,那就当文强没说。”说完,陈文强将汇票推到蔡元培等人面前,收回手,端起茶碗慢慢喝着。



  舍一生拚与艰难缔造,孰为易?革命固然重要,但革命同志也要吃饭。再从大一点的方面来看,爱国女校也面临着一个现实的经济问题。而经济问题又来源于生源和师资,又要面临两条路线的争论:到底是要搞暗杀,还是要告别革命,办一所正常的学校?



  苏报案后,教育会本身未遭解散,但会员大都散去。至六月中旬,数次在余庆里开会,到者仅十人,公议爱国女学校,仍继续办理,但会中已不名一钱。为了节省开支,每月经常费,已不过一百五十元,



  在这种情形下,教育会肯定希望爱国女学转向纯粹的教育事业,以便能广收学生,继续维持。而这样的转变,却是蔡元培等人所不愿意的。



  钱,充满铜臭,真俗!而革命,似乎更不能谈钱,但却偏偏离不开钱。大到购买武器进行暴动,小到游历四方、宣传鼓动,没有钱,还真就什么也办不成。



  三千元!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虽然蔡元培等人并不是见钱眼开之辈,但陈文强话中的意思,这也不是收买之举。



  “文强真是大财东。”蔡元培伸手拿过汇票,自嘲地笑道:“爱国女校要继续办理,已商定经费以会员分任,然仅以半年为期也。有这笔钱,便不用愁了。”



  杨笃生若有所思,试探着问道:“不知陈兄要我等去看什么?难道有邹容小弟作保,陈兄还不相信我等?”



  “话不是这么说。”陈文强摇了摇头,说道:“信任是相互的,要我相信诸位,那诸位可相信我?若是相信,可否把诸位要在上海所谋之暗杀计划告诉文强?”
第三十二章 小题大作的刺杀
  蔡元培、杨笃生和章士钊互相交换着眼神,在权衡着利弊关系。半晌,才陆续点头,由杨笃生开口陈述。



  当时帝俄强占东北,不断提出无理要求,上海各界召开拒俄大会,并组织拒俄义勇队。然此时却有一人,冒天下之大不韪,提出“割地联俄”主张。此人名叫王之春,弱冠从戎,先后作为曾国藩、李鸿章和彭玉麟的部属,参与镇压太平天国起义,历任山西巡抚、安徽巡抚、广西巡抚。曾出访日本、俄罗斯、德国、法国,多次向朝廷上书自强新政,思想上属于洋务派。



  因为王之春在广西任内联络法国军队绞杀革命者,并将广西多出路权、矿权低价转让给法国。其卖国行为引发众怒,声讨王之春的呼声愈来愈高,并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拒法运动,清政府被迫将王之春革职。此后他移居上海,仍不甘寂寞地重拾他“联俄拒日”之计,日日会晤俄人,更不合时宜地抛出“割地联俄”主张,遂成为革命党行刺的首选目标。



  “王之春在上海有一挚友,乃淮军名家吴长庆之子吴保初。我等计划利用其名义,邀请王之春前来赴宴。”杨笃生一边观察着陈文强的神情变化,一边颇有自信地说道:“熟门熟路,王之春自然毫不怀疑。我等便可在赴宴地点将其刺杀。若成功刺杀王之春,则将是继苏报案之后又一振聋发聩的壮举,将直接激发革命者杀身成仁的志气。”



  陈文强见杨笃生说完后注视自己,不禁微微一笑,说道:“杨兄不必客气,有什么事情要文强帮助,尽可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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