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与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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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与真爱-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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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行过的游船,天蓝的海浪都引发我无限的遐思。

  我想大海,我更想青岛的大海。

  我就这么默默地坐着。

  我太太则和麦克用英语在谈些什么,好像是关于我的事,我听不大懂,因为我英语
荒废了好久了。

  麦克又带我去渔夫码头,那是一座座西部片中的小木屋,毗邻接次,卖的都是旅游
品,还有好多风味小吃,不过我最感兴趣的不是乘游艇游览,而是去参观停泊在岸边的
一艏二战期间的潜艇,我在这里久久不愿离去,这是我的职业爱好。

  我们去参观了著名的史坦福大学,麦克是回母校,他带我去运动场中的一块纪念场
地,这里杰出的毕业生都有刻有自己名字的一块砖。

  我们一起找,还是麦克最先找到了刻有他自己名字、专业、年份的砖。

  我想找个时间和麦克聊聊。

  麦克的故事更动听也更波浪迭起,我似乎有些明白外公为什么特宠我们两个,因为
我们是最不幸的人。

  暂别外公,我们飞向华盛顿。

  超四百米高的华盛顿纪念碑雄伟挺拔,我对这位世界伟人的崇拜仅次于毛泽东和周
恩来。他为世界树立了一个民主的榜样。我是很矛盾的,既向往民主,又不敢跨越一
步,总在围城里打转转。民主也有不好的地方,最近又传出了克林顿的性丑闻。要在中
国,领导人玩个把实习生能算什么?

  白宫并不怎么样,环境要比中南海差多了,门前广场的树底下还躺满了懒汉。

  国会大厦倒是富丽堂皇,有美国历史的壁画,华盛顿建国,富兰克林他们签署独立
宣言等等,他们的爱国主义教育和宣传不比中国差,圆顶上也是象征民主的雕塑画,还
可以到以前的老国会的会议厅坐坐,享受一下民主的气氛。他们对历史伟人的纪念跟中
国差不多,广场上有林肯和杰弗逊纪念堂,只是不象毛泽东一样躺在水晶棺里。

  华盛顿博物馆很多,我最爱去的是艺术馆和航空馆。我太太对油画有爱好,所以我
们就在那里留连。麦克对艺术的见解更能引起我太太的共鸣,我太太说他这种人最懂艺
术了。我有些发窘,不知她是否暗指我。在航空馆,我欣赏各式各样的一次大战和二次
大战时的作战飞机,这些是我的爱好,我如数家珍,总算轮到我太太和麦克做了一回听
众。

  我抚摸着美国人从月球上带回的岩石,据说它会给人带来好运。我暗暗地祈祷保佑
我和金爱军。

  纽约。

  联合国大厦前有一把扭曲了枪管的手枪,象征世界要和平,我却联想起男性生殖
器,就好像世界上有些人一样,比如我,是一把扭曲了的枪。

  从曼哈顿趁船可以到达爱丽斯岛和自有女神像,向往自由,是多少人的梦想,可又
有多少人被剥夺了自由。我不愿在女神像前留影,因为我觉得自己不配。

  在纽约,我们住在麦克的房子里,这是一座乡间别墅,我第一次见到了麦克的爱人
丹尼。他和我太太谈得也很投机。通过我太太的翻译,我知道他们已共同生活了三年,
现在是他们的不稳定期,麦克告诉我他们也经常有矛盾,但他们能互相坦白,现在丹尼
和另外一个家伙打得火热,也许是麦克工作太忙得缘故吧。

  然而丹尼的坦率令我着实吃惊,他说他并不是因为麦克工作忙,而是因为他经常不
尊重他的意见。丹尼是一个画廊经济人,收入并不比麦克低,他是一个纯西方观念的
人,但他悄悄告诉我他并不是真的要分手,他是做秀给麦克看的,要麦克意识到这对他
很重要。

  我不是很清楚他们的内幕,但看得出来,他们应该算是幸福的。

  我和金爱军是不幸福的。

  这位网友的来信,就象引子,我沉寂多年的火山似乎要喷发。我不能再继续下去。

  “嗨,朋友,

  我们的关系只能是镜花缘,你才21岁,还很年轻。请愿谅我,我要退出游戏了。

  你的朋友 弗”

 

                                五、归海

  对方似乎沉默了。

  我有些茫然,思绪再次回到了南京。

  金爱军在我结婚后他再也没有和我亲热过。但我们经常在一起谈老子、孔子、毛泽
东、秦始皇、蒋介石、林彪、康熙、乾龙、华盛顿、希特勒、巴顿。

  我们只是用眼睛作爱!我有时疯狂地想。

  我被后勤部任命为南京一家公司的总裁助理后,我就经常去市区上班。

  总裁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士,姓陆,她和我妈妈也认识。她父亲原来是北京的一位
部长。女总裁很有水平,许多男人都对她折服三分。我却不是很怕她。

  也许是我年轻的缘故,公司里很多人并不服气,他们都认为我是靠后台。我的军衔
只是少校营级,这个职位至少也要是付团级,所以工作压力是大的。

  我是个不服输的人,当我把全部精力投进工作的时候,成绩马上就出来了。这时很
多人又称我将门虎子。

  这一段是我最开心得日子。妻子已怀孕三个月,我劝她不上班,可她不愿意。还是
妈妈打电话去和她妈妈商议后,她妈妈才把她说服接回了她家。

  妻子回娘家后我一下子感到了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又有好长时间没和金爱军联系
了,我下班后直接去他们的诊所。

  “怎么不去看你太太?”

  “我感到肝部有些痛,你帮我看看?”

  我走进里屋,躺在床上。他问我做过化验?我说没有,看看有没肿大就行。

  他给我仔细检查了一下,我按住了他的手,顺势把他拉落怀中,我不由分说地就吻
他,他有些反抗,但最后妥协了。我们又回到了从前,看得出他很满足。

  我这一次陷进后就放松了防线,老丈人家越去越少,金爱军又年轻起来,他剃去了
胡须,人显得很精神。

  有一天,我姐夫把我叫去商议一些事情,我到半夜才到他们的住所,我发现金爱军
的脸色不好看,他战友有些慌张,我问为什么?他战友正想说,金爱军背着我向他直使
眼色。我满是狐疑,我问:“是不是我家又有什么新动作?”又一想,不对呀,我爸在
北京开中央全会去了,我妈妈也去了北京,家里除了勤务兵,没有其他人。是不是我老
丈人?我对他也是敬而怕之,看来今天他们是不会跟我说实话。

  我很生气,金爱军早已冷静下来,他装出轻松的样子对我说:“小军,是几个流氓
要抢我们诊所。已经给赶跑了。”

  我气的举起手掌,一把掌就掴了过去。正打在他的脸上。

  “撒谎也要编得像,”我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有点像吼叫的狮子。

  我气的话也说不出来就出去了,他居然欺骗我!金爱军一直送我出门上车,他的脸
上有些红,我有些后悔,我坐上车,对他说:“我已经不是在青岛时的孩子了,我现在
要保护你们。”我说的话连自己也吃惊。

  金爱军还是青岛时的钟鸣,他会沉默。

  我坐着想了想,发动车子走了。

  我感觉他还站在那里。

  回家后我也睡不着,又有些后悔,迷迷糊糊睡了。

  第二天我醒来一看表,已是早上十点,我问勤务兵小王为什么不叫醒我,小王告诉
我今天首长要回来,我以为你要去接机呢,所以不上班。我一下子凉了半截,我爸爸要
回来了!

  我赶紧打电话给陆总,陆总出去了,值班秘书告诉我有几分文件陆总已签字,因为
是我分管的业务,需要我签,但不是急件,已交给我秘书了。我又向我秘书交待了一
番。

  我想了想还是去趟诊所,诊所很忙,他们也来不及招呼我,金爱军自己配制了一种
中药治理肝病很有效,报纸电台都报导过,来看病的人很多。

  我傻站了一会,手机显示陆总与我联系,她通知我下午二点开会。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我的小生命诞生了,儿子长的白白胖胖。我有些内疚,每天陪
着太太和孩子。我妈妈又在操心小孩满月的事。

  小孩的满月庆祝我们放在蓝天宾馆举行,在此之前,我已通知了所有的亲戚朋友,
外公还派了舅舅和舅妈代表他前来祝贺,我也通知了诊所。

  晚会很热闹。我忙着应酬。我注意到金爱军和他战友没来,我抽空打了个电话给诊
所和他们的住所,没有人接。

  第二天一早,我去诊所,只见大门紧闭。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兆。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金爱军的战友打来的,他告诉我现在在解放军总医院,金爱
军出了车祸。天那!我脑袋轰的一声,我赶紧问要不要紧,他战友吞吞吐吐叫我快去就
是。

  凭着军人的直觉,我感觉到了生死之别就要来临。我握方向盘的手一直发抖,脑子
里空荡荡的。我赶到医院,他战友在门口焦急地等着我,眼里含着泪水,他和我说:
“他不行了。”

  我一下子眼泪突眶而出,人要昏倒过去,他战友一把扶着我:“现在不是哭的时
候,他要见你最后一面。”

  他全身都被药布包著,只有一只眼睛露在外面,看到我,他居然挣扎着动了一动,
我俯耳过去,我感到他在笑。

  他断断续续地说:“你--把--我--骨--灰--撒--在--青--岛--
的--大--”

  “海”字没有说完,他就去了。

  我无力地对房里的人说:“你们出去一下,我要单独和他呆一会儿。”

  我把他的头抱起,放在我的怀里,仿佛熟睡一般。

  他的追悼会在殡仪馆举行,丧事我委托我姐夫办理。我第一次见到了他的父母和他
的弟弟,他们没有和我说一句话,我知道他们恨我。

  公安局告诉我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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